“啊!這麼慘!”素影覺得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啊,住得糟也就算了,怎麼連飯也吃不上啊!小姐一定是在撒謊來博取我的同情。
胡琺素看著素影滿臉不相信的神情,不由得問道:“你在想什麼啊?”
“小姐。”素影老老實實地說道:“我不大相信你會被王爺整得這麼慘,怎麼著你也是相府的二千金,王爺就算再不待見你,也不會這麼過分的。你看,你說你自己連飯都吃不上,可我卻吃得還不錯呢!你說王爺怎麼可能連我們這些下人都照顧到了卻偏偏不管他自己的王妃呢?小姐,你就不要再中傷王爺了。”
“什麼!你當我在騙你嗎!”胡琺素氣得跳將起來:“我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啊!素影,你能吃得比我好那是因為你吃的是蓮影的飯!”
“什麼?”素影疑惑道。
“是啊。”胡琺素一臉的鬱悶苦逼:“就因為她是胡雅蓮那個毒婦的丫環,所以整個王府的人都對她好得不得了呢!讓我這個正牌王妃都看得眼紅呢!真不知道沈夜痕那個死男人娶的到底是我還是她。”
“小姐。”素影嘟著嘴道:“你在這兒過得還真可憐呢。”
“嗯嗯嗯!”胡琺素拚命地點著頭,以證明自己到底有多可憐。
“那……”素影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小姐受這麼多的苦,開始給胡琺素出謀劃策,道:“小姐,不如……咱們逃回去吧?”
“啊!”胡琺素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她猜疑地看著素影,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也不是這兒的人吧?”
“小姐,你在說些什麼?”素影聽不明白胡琺素在說些什麼。
胡琺素猛地一拍素影的肩膀,道:“你怎麼能這麼富有反抗精神呢!哈哈哈哈……”接著便毫無形象地大笑起來:“我會以為你也和我一樣來自遙遠的二十一世紀呢!哈哈哈哈……”
“可是小姐……”素影道:“您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啊?”
“嗯?什麼問題?”胡琺素早已忘了素影剛才問的什麼問題。
“我是說咱們一起逃出王府啊。”
“啊!怎麼可能!”胡琺素想也不想就跳起來揮著胳膊大呼小叫道:“我才不會逃呢!逃什麼!在王府都過不好了出去的話還不死得很慘啊!”
“小姐……”素影賊兮兮地看著胡琺素:“你不是舍不得王爺吧!?”
若是在以往,胡琺素一定就手腳招呼上了,可是這一次,她卻驀地臉紅了,心跳也快了。
素影看著頗不正常的胡琺素,知道自己猜對了,以前跟胡琺素說起她到底是不是喜歡王爺的時候她總是上躥下跳地解釋來解釋去,好像生怕彆人誤會了似的,可是這次……居然……用一個詞來形容她現在的表情,就是:呃……嬌羞!對,嬌羞!!!
既然如此,素影不再勸胡琺素離開,她說道:“可是小姐,最起碼要跟王爺說說不要讓你住在這樣的破地方啊。”
胡琺素抬頭看著從屋頂破洞裡射進來的天光,無所謂道:“那依你說你家小姐應該住在什麼地方?”
“最、最起碼……”素影蹙縮著眉:“最起碼也得有張床吧。”
“嗬。”胡琺素很大度地笑笑:“你知道你家小姐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嗯——”素影一個勁兒地猛搖著頭:“不知道,我隻知道那天小姐被大小姐請去之後就沒有回來,後來管家去大小姐的房間收拾,卻看見大小姐被迷暈了倒在桌子上,可是二小姐卻不見了。當時相府裡就炸了鍋了,小姐,你可不知道那天晚上可把老爺給嚇的呦,生怕王爺一怒告到聖上那裡,我們相府可要遭災了啊。”
胡琺素道:“確實,那一天王爺揭了頭紗看到居然是我,可給他氣的呀,當時臉都變了形了,我當時都嚇死了。”
“我說小姐。”素影開始給胡琺素講道理:“雖然你很喜歡王爺,可是這次確實做得也太出格了吧。好在王爺沒有跟咱們相府算後帳,要不然,咱們整個相府可不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啊。”
“什麼呀!”胡琺素怒道:“這哪裡是我自己要來的,明明是胡雅蓮那個女人把我迷暈了送來的好吧!我自己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呢,一醒過來就躺在新房裡了,當時我都懵了,爬起來就要逃跑,你可不知道那個沈夜痕到底有多奇怪啊,他居然連窗子下麵都安排了守衛啊!!!窗子下麵都有啊!那一會兒我是求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啊。”
門突然被人推開來,胡琺素和素影同時抬頭往門口看去,想看一看到底是誰這麼有良心,居然在她們如此落魄的時候還不忘來看看她們。
沈夜痕背著月光站在舊柴房的門前,素影嚇了一跳,她急忙從地上跳起來,對沈夜痕福身行禮,道:“奴婢見過王爺。”
胡琺素倒是很不客氣 ,她依然坐在地上一動不動,隻擰著脖子問沈夜痕:“你來乾什麼?!”
“本王走到這裡,聽到自己被人罵是壞人,就進來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沈夜痕如同翩翩公子,彬彬有禮地說道:“沒成想,竟然是本王的王妃呀。王妃,您怎麼還沒睡呢?是睡不著嗎?”
胡琺素被沈夜痕一句話就給氣得不輕:“你來在這兒睡著一個我看看啊。”
“這個……這個……”沈夜痕賤賤地說道:“本王尚沒有練出自虐的習慣。”
“滾!出!去!”胡琺素不由得怒吼一聲。
“這是本王的王府。”沈夜痕淡淡地說道:“本王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在哪裡,就在哪裡。”
“切。”胡琺素不屑地撇嘴:“耍無賴。沈夜痕,你要不要這麼不要臉啊!你還能更不要臉一點嗎?”
“本王哪敢跟王妃比啊?您那是爐火純青,登峰造極啊!本王和你比著那還是小巫見大巫啊。還得拜你為師呢。”
“那你一定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胡琺素沒好氣道。
“可是本王這還沒出道兒呢。”沈夜痕豎著大拇指:“王妃天下第一,當之無愧!”
“嘿!”胡琺素提著裙子都準備站起來動手了,沈夜痕開始給胡琺素翻前帳,算總帳:“還打算用你那套子靈魂附身說來威脅本王嗎?白嬌嬌,本王告訴你,這可是在本王的府邸,本王可不怕你耍賴撒潑。”
“喂!”胡琺素氣呼呼地站起來,叉著腰和沈夜痕比氣勢:“我這次可沒有找你去鬨啊,你自己送上門來乾什麼!”
“老婆大人。”沈夜痕笑嘻嘻地走進來,素影急忙識趣地往後一退。沈夜痕這才注意到原來屋裡還有個第三者,他扭頭看向素影。
胡琺素立馬警惕地拽過素影拉在自己身邊,像防賊一樣看著沈夜痕:“沈夜痕,你想乾嘛!”
沈夜痕壞壞地笑著:“我沒想乾嘛啊,可是王妃大人,你不覺得,有第三個人在場,我們夫妻二人說話很不方便嗎?”
“什麼、什麼不方便!”胡琺素躲在沈夜痕的身後,結結巴巴地說道:“我覺得很方便啊。”
“可本王覺得不方便啊。”
“可、可……”胡琺素硬著頭皮:“可我覺得很有安全感啊……”
“本王會讓你更有安全感的。”沈夜痕扭頭對素影吩咐道:“你下去睡吧,王妃今夜不用你陪。”
“是。”早就被沈夜痕和胡琺素刀光劍影的對話給嚇懵了的素影恨不得立時就消失掉,她拔腿逃也似的溜掉了。
胡琺素忿忿地瞪著素影交替得飛快得兩條小腿,心道:剛剛還跟本小姐在這兒說知心話兒,現在跑得跟逃命似的……唉,真心靠不住啊……
待素影完全失掉之後,胡琺素抬頭看了看從頭頂破洞射入的天光,不由得一陣心驚肉跳,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這個劍男春想乾什麼!?
胡琺素往後躲了躲。
“王妃。”沈夜痕道:“本王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麼?躲什麼!”
“誰知道你滿腦子都在想什麼餿主意。”
沈夜痕不由得笑道:“看來本王想在你那改變一下形象是很難的嘍!?”
“那當然!”胡琺素頭一仰,如同一條鐵骨錚錚的梁山好漢。
“可是本王是來請王妃移駕的。”沈夜痕幽幽地誘惑著胡琺素,話卻是說一半、留一半,故意不一下子給胡琺素說完。
“移駕?”胡琺素奇怪道:“移去哪裡啊?”
沈夜痕並不告訴胡琺素要將她移到哪裡去,隻說道:“移到哪裡可不都比這裡強嗎?你看看這破屋子,到處都是洞,怎麼能讓尊貴的王妃住在這裡呢?”
“切。”胡琺素撇嘴,表示不相信:“你會有這麼好心?”
“當然啊!”沈夜痕說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本王的王妃住在這豬棚牛窩一樣的地方,讓本王的臉往哪兒放啊!他們會以為,本王……”沈夜痕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他給胡琺素留下了一個充分的想像的空間。
“你妹啊!”但是胡琺素很聰明地沒有被沈夜痕牽著鼻子走,她怒氣衝衝地說道:“混蛋!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你才住豬棚牛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