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靈冤(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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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像會是做惡之鬼,卻為何在這荒山之上害人性命呢?”憐然問道。

“悠悠天地,善惡不清,人世不仁,何息世人。”女鬼幽幽地答道,美貌的容顏上添上一絲猙獰之色。

“你是有什麼冤屈麼?”寧守濛插嘴道。

“冤屈,哼!天大的冤屈。”女鬼眼神中透露出濃濃的怨恨再次讓寧守濛心中一顫,“天地不仁,又當如何?”

“你說吧,或許我們能幫的上忙。”憐然說道。

女鬼聽了這話回過頭看著憐然冷笑道:“幫我,你是說你們願意幫我?很多年前我遇見過一個人,他對我說他願意幫我,可是你知道他後來的下場麼?”

“若是你真的蒙受冤屈,就是賠上我這性命也定當替你伸冤,你自當說便是了。”憐然仿佛是有點生氣了一般,語氣加重了一些。

女鬼開始依舊是滿臉的不信,等到她思索了一會,才終於點了點頭,麵容終於不再像以前那樣冷冰冰的,她緩緩問道:“你們聽說過蘇芮同這個名字麼?”

“不曾聽過。”憐然搖了搖頭回答道。

“三十年前,我家本是蘇州富商,我父親蘇芮同因得罪朝廷權貴,被人誣陷,父親連夜帶著家人逃出蘇州準備到北方避難。”

“慢著,我想起來了,你說的那個蘇芮同,哦,就是你爹,是不是一個酒商。”寧守濛突然問道。

女鬼點了點頭:“你聽過麼?”

“恩,聽過。”寧守濛緩緩說道,“我曾經在給客人送酒的時候聽他們說起過,他們說蘇州蘇芮同蘇家的酒如同神仙仙釀是人間酒中之極品,隻是……”寧守濛看著麵前的女鬼,突然停下了話語。

“隻是,隻是逃不脫滅門之禍”女鬼發出一陣陣痛心的笑聲,“當年,我們還是沒能逃脫這滅族之災。”

“你們逃出了蘇州城,然後呢?”憐然有些不滿寧守濛的突然打斷,繼續追問道。

女鬼的心情漸漸的平複下來:“我們逃出了蘇州城,原本以為能夠躲過這場厄運,隻是沒想到被人告了密,官府知道了我們的行蹤,在蘇州城外便將我們攔住了,我爹和哥哥為了保護我帶著僅有的幾個家丁拚命抵抗,最終逃了出來隻有我、二娘和一個仆人,而我爹、哥哥和其餘所有人都死在亂箭之下。”女鬼說到這裡聲音有些嗚咽。

所有人此刻都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女鬼,麵容上露出一絲絲的憐憫之色。

“後來我們逃到了這裡,在這荒山中躲了一夜,我記得我當時覺得好累好累就睡了過去,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我二娘和那個仆人都不見了,整個荒山中就隻剩下我一個人,我很害怕,可是又不敢出去,就一直躲在這裡,後來我遇見了一夥強盜,他們竟然將我……將我侮辱了,我也無顏苟活與世,於是就自縊於此,成了這山中的孤魂。”

“那你知道是誰告的密麼?”一直在旁不說話的餘遠鴻問道。

“我死後才知道,告密的人就是我二娘,她為了不遭牽連和得到官府的賞金,後來就連那批強盜都是她派來的人,目的是殺我滅口。”

“沒想到,這世間還有這種狠毒之人。”憐然歎道,“不過,你是受了誰人的禁製,魂魄被強封於山中。”

“是……一個道士,他很厲害,我不知道他是誰。”女鬼的臉上微微的抽搐了一下,仿佛是想到了什麼害怕的事情一般。

“我們怎樣才能幫到你呢?”

|“我魂魄已在這荒山中三十年了,我每時每刻都想要離開這裡,你們有辦法帶我出去麼?”女鬼的聲音雖然還是幽幽的一般,但是聽得出語氣中帶了一絲哀求。

“帶你出去?”餘遠鴻道:“你可知你是中了何種咒術麼?”

“我不知道何種力量如此厲害,在這幾十年裡我每日夜時吸收陰日之氣,試圖練成純陰之靈以衝破封鎖,可是我發現當我的法力越深這股禁止我的力量就越大,這荒山便像是我的牢籠,我永遠也不能出去。”

“當然如此,這域魂咒豈是你能破的。”餘遠鴻道。

“域魂咒!哥,你說的是那漁農神疆的域魂咒麼?”憐然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仿佛不可置信一般。

\t餘遠鴻望著憐然點了點頭。

“可是,爹爹說過,這漁農神疆一族早已於多年前被人滅了族,域魂咒也跟著失傳,又怎會出現在此呢?”憐然問。

“這,我也不是很明白。”餘遠鴻歎了歎答道。

寧守濛聽著那兄妹二人的對話卻是一頭霧水。“域魂咒是什麼東西?”他問道。

餘鴻看了他一眼答道:“這是一種巫術,來源於漁農神疆一族,此法可困萬物而吸其靈氣,由施法者意識操縱,能於千裡之外不知不覺中吸附萬物生魂。”

“這麼厲害,那有破解之法麼。”寧守濛問道。

“世間萬物原本相生相克,破解之法當然有,隻是此咒非常陰邪,要想解開也當是要有非常之法。”餘遠鴻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餘遠鴻,寧守濛更像是在聽人述說一場夢幻的故事一般,眼神中時不時的透露出驚訝的色彩。

餘遠鴻探出手來,手麵朝上,一小團紫紅色的霧氣在他的手中如同擰著的麻花一般向著上方不停的旋轉,瞬間過後卻見到一個紫紅色的葫蘆穩穩地在他的掌心裡。

“憐然,你拿著吧!”餘遠鴻將手掌伸開到足夠大的角度,手中的葫蘆如同被一根無形的線牽引了一般,朝著憐然站立的方向飛去,憐然伸出手握住紫紅色的實體。

“哥哥,這是什麼東西?”

憐然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了看手中的紫紅色葫蘆,此刻的她像是得到糖塊的小女孩一般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流隱瓶!” 餘遠鴻輕輕地說道,“這也是漁農神僵之物,師父給我保管,我一直得不到它的承認,用不了它,或許你能用,因為……”

“因為什麼,哥哥?”憐然問道。

“現在不能告訴你,或許以後有機會,你會知道的。”

“好吧!不告訴我算了”憐然泄氣道,“那你總得告訴告訴我怎麼用吧?”

“很簡單,你隻需用你手指上的一滴血做引子滴在瓶上,如果有反應的話便可以了。”

“是麼?”憐然伸出芊芊玉指,白嫩的食指放在口中輕輕的咬了一口,一小股鮮紅的血液從她的手指上汩汩流出,兩三滴血液滴落在流隱瓶的瓶口,這瓶子突然之間微微的震動了幾下,然後顏色開始變得更加的妖豔。

餘遠鴻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憐然,看來它已經是承認你了。”

憐然興奮地點點頭,轉瞬間又回頭望了望女鬼道:“我與你做個約定,今日我可以帶你出去,若你所說不假,我也答應替你伸冤報仇,但若是某一日發現你所說有半句謊言,我便將你鎖入這流隱瓶中化為骨水。”

女鬼微微的點了點頭,露出一個感謝的笑容。

憐然同樣的點點頭回報以微笑。

“來吧,不過你要始終記得我們的約定。”憐然說道。

“謝謝你。”女鬼輕輕的說道,然後瞬間便化作一股煙霧進入了那紫紅色的葫蘆中。

風依舊在吹動,林中的老樹依舊被吹得發出沙沙作響,隻是那樹蔭再也不能完全遮擋住潔白的月光,月色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葉影晃動不休。

夜晚又恢複了本來該有的寧靜。

“好了,還有一個時辰天就亮了,再休息會兒準備下山吧。”餘遠鴻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嗯,”憐然點點頭,回頭看見寧守濛呆呆的站在原地便沒好氣的說道:“喂,走了,還愣在那裡乾嘛,這荒山野嶺要是再遇見什麼東西,我們可不管了。”

寧守濛抬起頭來看了看周圍,憐然的話讓他的心中有些發怵,三人又回到了原來休息的地方,憐然兄妹倒是像沒事人一樣閉著眼睛,但是寧守濛此刻卻睡不著了,剛才的場麵對他來說他震撼了,一個已經死了幾十年的人儘然出現在了自己麵前,在這之前的寧守濛是從來以為這個朗朗乾坤的世界是沒有鬼這一說的,至少他從來沒有碰見過,可是今天他碰到了,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竟然與他相處的那麼近,更讓他驚奇的是他還碰見了兩個人,兩個有著無限奇跡的人,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呢?是神仙麼?

天終於亮了,第一縷陽光出現在大地上之後整個世界就變得越來越亮,寧守濛一行人啟程了,過了這座山還需翻越一座小山,三人腳步漸漸的加快,他們可不想這一個晚上也會像上一個晚上一樣露宿荒山,在黃昏的時候他們到了蜀山山腳下的一個小鎮,小鎮很熱鬨人很多,猶如南都鎮一般山腳下的所有客棧都已經是住滿了人,雖然蜀山派是大門大派,山上的房屋也不少,但是這一湧而來的門派眾多,就算是房屋再多恐怕也接待不了這麼多的人,除了少林,武當,峨眉等江湖中的名門以外大多數門派都隻能在這個小鎮上住一晚。

不幸的是,寧守濛三人來遲了,所有他們沒有找到能讓他們三人落腳的地方。

“老板,來三間上房。”寧守濛剛走到一家客棧門口就大聲喊道。

老板搖了搖頭:“對不起客官,本店已沒有空房了。”

寧守濛換了一家客棧問道:“老板,來三間房。”

老板搖了搖頭:“對不起客官,本店沒有空房了。”

寧守濛問了好幾家都是同樣的結果,他還想繼續尋找下去,餘遠鴻和憐然早就已經失去了陪他問下去的耐性了,他們選擇了在外麵露宿,寧守濛雖然十分不情願但是也無可奈何,隻是他覺得今天晚上說什麼也不會像昨天一樣獨自一人,昨天的恐懼感依舊沒有從他心中完全抹去。

跳躍的火焰在漆黑的夜晚顯得很是張狂,寧守濛動了動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不停的用眼睛去瞟麵前的兩人,“你乾嘛一直賊眉鼠眼的看我們”憐然有些生氣的問道。

\t“你們到底是那個門派的,是蜀山的麼?”

“蜀山。”一絲輕蔑的表情從憐然的臉上掠過,“不是。”

“那你們是?”寧守濛的臉上充滿了期待,在他的腦海中似乎隻有蜀山的人才有這麼厲害的法術,輕易之間就能收複妖魔的法術。

“關你什麼事?”憐然忍不住諷道。

“寧兄弟,看你身上沒有半點功夫,也不像是江湖中人,你上蜀山是為了乾什麼呢?”餘遠鴻問道。

“我隻是一直聽說蜀山中降魔除妖的本事很厲害,我這次來就是想親眼看看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對了,看你們也挺厲害的怎麼會不是蜀山的弟子呢?”

餘遠鴻隻是麵帶微笑笑,也不做回答,過了很久,他突然問道:“你覺得魔是好還是壞?”

“壞。”寧守濛斬釘截鐵的說道,“魔,濫殺無辜,壞事做儘。”

“可是,你有見過麼?你怎麼知道呢?”

“很多人都是這麼說的,難道不是麼?”

餘遠鴻和憐然沒有再回答他的話,各自閉上了眼睛。

“不是麼?”寧守濛看見自己的話沒有人回答回過頭看著麵前的火輕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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