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好奇,梁韻晟為什麼那麼袒護我?”
如果你想知道,那就來學校。
官司敗訴,李詩雅失去了小遠的撫養權,傅靖雖然嘴上說不欠她什麼,可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安的,所以,李詩雅打電話主動約她,她猶豫著還是去了,更何況事情涉及梁韻晟,她不在意是假的。
母校沒有多大變化,翠竹環繞的教學樓旁種了一些臘梅,芳香馥鬱,花團卻不似牡丹、菊花那般耀眼。
傅靖按照李詩雅分享的位置,坐電梯輕車熟路地到了階梯樓的頂層,通往樓頂的鐵門虛掩著,來都來了,傅靖自然想看看李詩雅到底想做些什麼,沒有片刻猶豫,她徑直打開了門。
寒風穿衣而過,傅靖凍的打了個寒顫,李詩雅站在樓頂邊緣,聲音在風中顯的有些飄渺:“傅靖,你還記得兩年前嗎?有個男生站在這個位置,因為失戀要跳樓。”
李詩雅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讓傅靖的心猛地一懸,她的脖子上戴著毛線織的白圍巾,那是大二那年,她熬夜織給宋銘的。
當年李詩雅跟宋銘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傅靖不清楚,依稀記得李詩雅聖誕節那天,是興高采烈的出去,失魂落魄的回來,傅靖都習慣了,從高中到大學,他們吵鬨了也不知多少回了,哪次不是沒過多久就愛的如膠似漆。
可一切都是那麼突然,那天傅靖從考研教室回來,發現地上丟著標有三氧化二砷的試劑瓶,而李詩雅已經昏迷了。
她嚇的哭著給梁韻晟打電話,那麼沉穩理智的梁韻晟,那天卻慌亂的連方向都反了,背著李詩雅跑到了安全通道。
傅靖嚇的腿軟,等追過去時,梁韻晟抱著李詩雅急切地往回跑,他們擦肩而過,李詩雅橫著的腿掃到她的腰,她重心不穩從樓上摔了下去,天旋地轉,她頭暈腦脹地想喊他,可他卻慌的連她摔下樓都沒聽見。
傅靖本來沒多想的,可偏偏就在這件事情發生沒多久,向來穩重謹慎的梁韻晟,在籃球比賽中,戳到了宋銘的眼,宋銘險些瞎了。
夜空在旋轉,傅靖喝的醉熏熏的在街道上亂晃,十一點了,她打了個酒嗝給梁韻晟打電話:“梁韻晟,我喝醉了,你來接我吧。”
梁韻晟覺的她簡直就是胡鬨!李詩雅還在搶救室,她卻跑去喝酒,他惱怒地教訓她:“我不會去接你的,怎麼喝醉的就怎麼回來。”
心狠狠地刺痛,為什麼他對所有人都溫聲細語,偏偏對她,各種厭煩。
路燈昏暗,行人稀少,有一輛黑色轎車尾隨著傅靖,在一棵茂盛的鬆柏樹遮擋下,三個人獵豹般推門而下,捂著傅靖的嘴強行把她往車裡拖,一聲悶響,傅靖重重地磕到車板上,臃腫的油膩男人俯身而來,昏暗的光線在樹葉縫隙間跳躍,恐懼、絕望如潮水般湧來,她拚儘全力去反抗,腦袋裡隻有一個念頭,如果逃不掉,就咬舌自儘。
“啪……”
寂靜的夜裡響起清脆的耳光聲,傅靖被打的偏了頭,血順著嘴角淌落,她紅著眼狠厲地盯著被割破喉嚨的猥瑣男人。
那一刻,她由衷的感激學校飯卡的劣質,邊緣鋒利的如同小刀。
“我就當你們喝醉了,腦袋不清晰。”
傅靖的話說了一半,可彼此都懂,她手裡拿的是象征X大的飯卡,隻要她大喊,立刻就會有巡邏的保安趕來,不遠處就是監控,他們插翅難逃。
傅靖麵無表情地從他們身邊走過,緩慢地朝學校走去,邁過學校大門時,她發了瘋般跑起來,腿又軟又沉,她雙腿交替的頻率越來越快,如同上了發條的機械。
“當初追我的是他,如今說膩了的也是他,他愛我的時候,死纏爛打恨不得把心掏給我,不愛我的時候,抽身的那麼乾脆,韻晟,男生是不是都是沒心的?”
“彆想那麼多,至少有我,還有我愛著你。”梁韻晟抬起手遲疑地落到李詩雅的肩膀上,李詩雅攬著他的腰,埋在他懷裡悶聲哽咽。
傅靖一路歸來,滿腔的委屈化作憤怒撕扯著她,驅使著她猛地推開門,脫口罵道:“李詩雅,你真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