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路影不知道,就在他決定結婚那天,初雪離開了,也許再也不會回來……
回到鄉下的初雪安安心心地帶著孩子,她開始琢磨著自己畢竟是大學畢業,為什麼不找一個有意義的事呢,既然不想回去,那就想個主意,她想著自己既然那麼喜歡念書,不如就去鄉村鎮上的小學當老師,也算是一種回報了。
晚上打著燈批改學生的作業,裡麵那些作文的感情十分真實,讓初雪不禁回憶起自己的童年,母親拿來剛摘的水果,叮囑道:“早點休息,孩子已經睡了,有什麼需要就叫我們。”
“知道了,媽,我等會就睡。”
初雪擠出一個微笑,雖然母親看著她回來特彆開學,但是每每初雪看著窗外都會想到路影吧,不免又有些不放心:“夜深了,有什麼明天再想吧。”
初雪不想父母擔心,推著母親出門:“放心吧,你看看,我現在不是過的挺好的嗎,快去睡吧!”
這樣說的初雪,心裡卻還是有些惦念著以前,母親“唉”了一聲,聽著房裡傳來的隱隱哭聲還是離開回房了。
路影回到家後就開始振作,即使他和鳳雲結婚,但也隻是心不甘請不願的表麵而已,所以他對鳳雲極其冷淡。
由於總是忙於公司業務,路影幾乎從來不回家,當然那也稱不上是家,而鳳雲則每日梳妝打扮,也不知每天出門都乾了什麼,管家每每跟蹤她都是去酒吧,也沒什麼特彆的,就是和上次那男人走得很近,不得不叫人懷疑。
路影母親雖然私下對鳳雲有懷疑,但是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她說自己懷孕了,直到路怡發現才恍然大悟。
自從去找初雪沒有看到人,於洋就知道她離開了,而且是杳無音信的不辭而彆,這讓於洋多少有些難過。
但是他早就知道初雪是不屬於他的,所以並不是很吃驚,隻是淡淡笑了一下,他拿著地址會心一笑:初雪,不知道你過得好嗎,不知道我的到來會不會讓你吃驚或者害怕?
種種猜想直到於洋下車後才得到證實,經過重重彎道,於洋的車終於到了初雪的家,他拎著各種補品和衣服,高興地走進那戶初雪生長的地方。
這裡果然風景宜人,連空氣都是那麼清香撲鼻,這倒讓於洋放心不少,在這樣的青山綠水裡,初雪應該過得十分開心,這樣想著,麵前初雪的父母熱情洋溢地幫他拿東西。
於洋很禮貌地問:“叔叔阿姨,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於洋。”
初雪的父母對他的到來既是充滿驚喜,又是期待已久一般,噓寒問暖般:“你看,這孩子多懂事,來就來,還帶那麼多東西。”
初雪的父親招呼於洋隨便坐:“真是不好意思,初雪一直麻煩你,她太任性了。”
話說到這,於洋反而撓撓頭:“沒什麼,隻是找初雪找了許久,找到了就好,叔叔的身體可還好?我帶了些藥,你可以試試。”
兩位老人不知該怎麼感激,初雪母親便去隔壁家買了點東西做飯。
初雪弟弟抱著路路,看起來有些不悅,也許弟弟是誤以為於洋是路影吧,於洋上前打招呼道:“你好,我叫於洋,你,就是初雪的弟弟吧!”
這樣一說,弟弟就客氣了許多,路路已經長大了不少,短短半年,個頭都大了,於洋抱著都有些沉。
由於初雪在學校無法回家,所以初雪母親隻有千裡迢迢地準備去接她:“於洋,我們鄉下不比城裡,你可不要嫌棄啊,我這就去叫初雪回來。”
於洋起身問:“怎麼,初雪不在村裡?”
經過聊天,於洋得知初雪已經在鎮裡當起了老師,這些年,於洋一邊打探消息,一邊工作,想不到半年多竟然變化如此大。
得到地址,於洋開車去接初雪。
破敗的鎮裡就這麼一個小學,初雪在這裡一定很辛苦,但是一定很快樂。
這是於洋心裡想的,也不知道初雪有沒有變,會不會更加成熟,也許會蒼老,於洋想了許多,一路上的美景也讓他收獲不少。
帶著這樣的心情在眾多小孩子裡見到了正教孩子上課的初雪。
初雪毫無覺察地上著課,直到有孩子叫出了聲:“初老師,外麵有一個帥哥在看你!”
這一說,教室裡立刻鬨開了鍋,初雪看向門外,竟然不自覺的臉紅了。
初雪很意外,她沒想到於洋會找到她:“你怎麼知道我在這?是路影?”
可是路影怎麼會告訴他,再說了路影也不知道自己會來這,她冷冷的笑了一下,於洋告訴她是自己慢慢找到的:“我在想,如果你要走,還會去哪裡,我想,除了家,再也沒有更適合的地方了吧!”
於洋的話讓她覺得自己十分可笑:“連你都知道的地方,路影卻……”
於洋知道她的意思,便不好將於洋的事說出:“路影應該還好吧,我知道,你應該會關心他的,畢竟……”
既然他過的好,那就沒什麼好說的,初雪轉移了話題:“其實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過的很好,那些孩子對我很親切,你也看到了,我父母和我,還有弟弟,我們一家人也可以過的很好。”
明明知道這是自己說的氣話,卻還是要假裝堅強,初雪有時候真的很恨這樣虛偽的自己。
知道初雪過的好,於洋也就放心了,便加快了車速:“如果你能放下,那我就真的安心了。”
聽到這話,初雪真的覺得於洋有時候就像自己肚子裡的蛔蟲一樣,仿佛什麼都瞞不過他。
於洋笑笑,初雪看不穿,但是知道他背後一定也是有故事的。
看得出,這半年對初雪來說是一個艱難的磨礪,不過她依舊風韻不減,甚至多了些成熟感,他多希望在七夕節之前找到的是愛自己,而自己也愛的林菲。
晚飯後,初雪的父母給於洋騰出了間空房,弟弟帶著路路正歡聲笑語著,於洋躺在床上睡不著,起來看看初雪竟然還在熬夜批改作業。
其實也不能算是作業,隻是一些孩子寫的日記,為了更加方便接觸孩子們的世界,初雪讓孩子們寫了日記可以給老師看,還可以獲得初雪的親吻和擁抱,孩子們熱情洋溢地交日記,有時候還會一不小心寫好多,初雪看著孩子們的世界,心裡十分開心。
原來初雪笑起來是那麼自然,於洋記得上一次見初雪會心一笑已經很久很久,甚至都快忘了,不過這次有些不同,因為她已經基本放下,即使有不舍,應該也會充滿希望吧。
感覺有人在,初雪恍然抬頭,見於洋正笑著臉倚在房門口。
初雪放下日記,對他相視一笑:“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於洋無奈的搖搖頭:“沒辦法,睡不著,都怪這裡太美了,難怪會孕育出你這樣的靈秀人物來。”
一句玩笑話卻引得初雪十分開心,實話說,她對過去真的不是很在意了,於洋這個朋友她一輩子也忘不了:“老實說,我真的沒想到你能找到我,想一想,世界還真小。”
“是啊,可是我卻找了那麼久,你現在看起來精神很不錯,一點也不像我之前認識的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孩。”
於洋感歎著,初雪側過頭,從他的眼神裡感覺到一絲絲的憂傷。
“隻是有時候,看著路路一天天長大,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他的爸爸……”
本來兩人好好的,一提到路影似乎就觸及了某個琴弦,初雪開始情緒不穩,於洋指著天上的星星說:“你看,牛郎和織女馬上就要相會了,其實人間還是有很多美好的不是嗎?”
這樣一說,初雪稍微露出笑臉,也隻有於洋可以讓她暫時忘記自己的擔子。
“你有愛過嗎?”不止一次的,初雪很想問於洋這個問題,可是之前總是沒有機會,或者於洋就是回避。
然而這次,於洋似乎沒有逃避,沉默了許久,兩人坐在窗前,於洋才緩緩開口……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以至於我也記不清到底是什麼時候了,隻是知道當她離開的時候,我覺得我的整個世界都毀了。”
聽著於洋娓娓道來,初雪對他的心事十分詫異,一個男人需要經曆怎樣的難過才能平複自己,不再飽受相思之苦,茫茫人海,又有多少人像他一樣這般癡情專一守著一個女子。
初雪很想知道:“為什麼她要離開?”
為什麼相愛卻不能白頭到老,總是要經曆生離死彆?
這個時候初雪才明白,原來之前於洋對她的種種好,都是一種寄托,甚至是一種懷念,又或許是一種直覺。
愛就像毒藥,讓人無法自拔。
夜深了,初雪躺在床上,於洋也沒睡著,總是想著林菲,還有初雪。
林菲,是怎樣一個女人,又是為什麼不告而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