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是一點點變涼的,蕭慕青從來都不是一個畏懼失敗的人,隻是在王敘之身上,她從來沒有半點成就。
王敘之深深的看了幾眼蕭慕青,眸子微微一轉,突然,開口道:“後日阮府設宴,初兒身子不適,不宜出席,你與我同去。”
他說完,也不給蕭慕青拒絕的機會,起身就走,隻留下一片挺直的背影。
王家子弟,蕭慕青扯了扯嘴角,長歎一口氣。
王敘之一回到院子,就聽見丫鬟們安慰的聲音,他加快腳步走了進來。
一進門,就看見方靈初已經哭成了淚人。
他走過去,柔聲道:“怎麼了?”
聽見王敘之的聲音,方靈初突然抬起頭,撲進他的懷裡。
王敘之擰著眉頭,輕輕的拍了拍方靈初的背,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萍兒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猶猶豫豫的開口道:“二公子,方夫人平日裡在公主殿下那裡受了許多氣,心中實在是難受。”
說著,萍兒也垂下了腦袋,自顧自的抹著眼淚。
王敘之的臉色卻突然一變,拍著方靈初後背的手也緩緩的鬆開。
他挑眉,問道:“你在她那裡,受了欺負?”
方靈初委屈的垂下腦袋,紅了眼眶,搖搖頭,哽咽道:“沒有,你彆聽萍兒胡說。”
“方夫人,您明明就是被公主給······”
“放肆!主子說話,下人豈有插嘴的份兒!”
王敘之突然大怒,回頭就是一陣厲喝。
這一喝,將方靈初都嚇了一跳。
王敘之在她麵前,從來都是溫潤如玉,體貼柔和的,就連語氣,都不曾重一下。
可今日······
萍兒驚呆了,待反應過來,急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認錯,“奴婢知罪,二公子息怒。”
王敘之深吸了口氣,狹長的眸子緩緩眯起,他冷冷的抬起頭,看著萍兒,問:“她是公主,也是王府的少夫人,你連她的身份都分不清,我留你有何用!!”
他說著,就叫了家仆進來,想要發賣了萍兒,可他剛開口,方靈初就急忙過來抱住他,哭道:“對不起,二郎,是我的錯,妹妹沒有欺負我,日後我必讓著她,絕不惹她不快,你萬不要如此生氣了。”
王敘之的眸子微微一轉,深吸了口氣,他轉過身,看著方靈初,“我問你,她當真欺負你了?”
他的聲音,平淡鎮靜,方靈初的心咯噔一下,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回答道:
“沒,沒有。”
王敘之退後兩步,“她若是想要為難你,絕不可能讓你有機會把她貼身的婢女弄成如今的樣子!初兒,後院女人的事,我不願多管,卻不是看不見。”
那一聲初兒,像是結了冰一樣,冷的刺骨。
方靈初整個人像是被泡進了冰窖裡一般,她從來都知道,王敘之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更是一個聰慧絕頂的人,她的把戲,隻要他想知道,絕對逃不過他的眼睛。
王敘之說完,轉身便要走。
方靈初見狀,急忙撲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肢,哽咽道:“我是因為嫉妒。二郎,沒有女人能夠容忍自己的丈夫要與旁人分享的,我是個尋常的女人,我與你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好不容易等到了可以穿上嫁衣嫁給你的那一天,卻被彆的女人從中插入,我怎能不嫉妒!!”
王敘之的心,突然一沉。
“她貴為公主,我不過是個連娘家都沒有的落魄孤女,你讓我拿什麼與她爭你?”
方靈初將腦袋埋在王敘之的背上,一陣溫熱傳來。
王敘之僵硬的轉過身,輕輕的拍了拍方靈初的肩膀,柔聲道:“這裡就是你的家。”
聞言,方靈初二話不說,猛地撲進王敘之的懷裡,小聲的抽泣著。
阮府設宴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斐竹一早就拖著蕭慕青起來梳洗打扮,各種歡心的給她挑了一堆的衣裳,一件一件的選。
蕭慕青倒是覺得無所謂,挑了個最素淨的衣裳,便出去了。
然而,當蕭慕青上了馬車,家仆這才過來,“公主殿下,二公子說請您先行,他稍後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