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這什麼情況?老王,被撞了?李元道吼了聲快過去看,我則是緊隨其後。
卻發現,剛撞老王的車子,迅速退開。
之後離開地下停車場,再最後消失的地方,我看到車頂上有個頂燈,那不就是出租車的標誌嗎?出租車?又見出租車!媽的,那車子太詭異了,這不得不讓我懷疑,出租車司機,該不會是我們三人遇見的同一個人吧?我來不及想那麼多。
衝到了老王那裡,此刻的他,已經完全倒在了血泊之中,滿臉鮮血。
李元道將他抱起來,放在懷裡,拚命搖晃著,呐喊著他的名字。
老王則是接連的吞吐鮮血,好像很不甘,一把握緊了李元道的手掌,還伸過來,拉著我,氣若遊絲的說道:“黃,黃組長。
小,小李,對,對不起,我,我連累,連累你們了……”“什麼意思?”我不解的詢問。
李元道若有所思,看著我,忽然歎息的道:“我想,老王的意思是說。
知道當年那案子內幕的人,都得死。
現在,他將這事兒告訴給了我們倆,也就必死無疑了。
是嗎老王?”“對,對。”老王身子都開始抽搐了起來,非常難受,都在吐血泡了,我見他要說話,則是趕緊拒絕的道:“老王,你先彆急,我們這就送你去醫院,你不能死,你還有事情沒有告訴我們,而且,被車撞了不至於馬上就得死,你……”“不,不要!”但對這事兒,老王卻是毅然決然,拒絕之後。
從兜兜裡掏出來了一個U盤,遞給我,重重的放在我手心,憂心忡忡的道:“黃組長,小李。
這是命中注定的,本來我當年就應該死,隻是偷活了十幾年而已。
這裡麵,有,有關於當年案子的資料,還有,還有我家人安置的地方。
我希,希望,你們能夠幫我安置好家人,一定,一定要保護好他們,這,這是我死前最後的心願,你們一定要幫我!”哪怕要死了。
但是說到家人這事兒的時候,他卻異常用力,彌留的最後一口氣,聲嘶力竭的道:“你們,還有孫局,可能,可能都要死。
如果不想死,那,那你們要仔細研究我給你們的U盤,這裡麵除了案件資料外,還有我調查的詳細信息,希望,希望對你們有所幫助。
還有,孫局請了高人護身,暫時問題不大,可你們就……呃,啊!噗噗噗噗……”尚未說完。
老王接連吞吐幾口鮮血,最後雙眼一閉,死了。
一探息,沒了呼吸。
李元道還不甘心,接連呐喊老王,但始終沒有反應。
見他有些瘋癲的狀態,我趕緊拉扯李元道,搖頭的道:“彆喊了黃組長,人已經死了。
咱們活人還得繼續……”“繼續什麼繼續?一個大活人,說死就死了。
而且,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從月月的死,到老黃的失蹤,以及最後出租車的莫名出現,這一切,都圍繞著當年的案子展開,我們這是陷進了套裡,鑽都鑽不出來!”“快,那車子應該沒跑遠,咱們趕緊調集警力去攔截。
我總覺得,那出租車是一切疑點的線索,找到他,很有可能就可以解開背後謎團!而且,彆說你不明白,連我都無法理解,這案子發生的時候,你隻是個剛進來的警員,而那時候還是個小屁孩,為什麼要找上我們?”“我也不知道,但總之,算了,先解決好現在的事情吧。
走,先派人去堵那出租車,他嗎的,我就不信了!”……離開停車場,叫了其他警官去收攏老王的屍體,剛剛還沒怎麼仔細檢驗過,他的死,不應該直接被車撞了就能當場死亡,雖然對方開車的速度很快,衝擊力強,可當時老王已經做出了反映,雖然沒有完全避免,但也不至於弄到死的地步。
然後我和李元道則是先詢問看門的老頭兒,是不是有個出租車出去了?但老頭兒說沒有啊,這可把我和李元道給搞奇怪了。
整個警局的出口就是老頭兒那裡,他要麼是打盹兒沒看見,要麼就真沒有車子出去。
後來我們又去警備室調出監控來,結果從早上到晚上所有的視頻都看完了,結果還真沒有發現有出租車出入的痕跡。
我們兩個想了半天,確信的確是出租車開車撞的人,而為什麼沒出去,那隻能說明還留在警局裡。
局子不大,小操場裡車都聽滿了,唯一能夠停的,還是停車場,感覺一股毛骨悚然的氣氛包圍住了我倆,我們匆匆趕過去的時候,發現我們派過去的警員正傻傻的站在原地,好像不知所措的味道。
李元道有些惱怒,衝過去就踢了他一腳:“人呢?不是叫你來帶老王走的嗎?你給我把人弄哪兒去了?”“黃,黃組長,我,我也不知道啊。”這小警官哭喪著臉,搖頭的道:“您叫我來這裡救人,可我來到了這裡,人都沒看見一個。”
“不可能!當時我們明明將老王的身體放在這兒的,怎麼,怎麼會沒有人……”“吱吱,吱吱……”我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從斜對麵的黑暗角落裡,傳來了好像是什麼零件鬆動的聲響,很輕微。
我們抬頭看過去,當時麵色就變了,李元道下意識的詢問道:“小張,你告訴我,那地方,是不是以前那車禍案子一直停靠著的出租車?”“是,是啊,怎麼了黃組長?”“我靠!”我忍不住的爆粗了,太邪門兒了。
這車子,又回來了,而且遠遠的看著,似乎是遮罩的蓬勃從來都沒有被動過的跡象。
我們慢慢的靠近那邊,發現遮擋的篷布一點兒都沒有被翻動的跡象,周圍有蜘蛛網結著,隨著歲月的累計,灰塵都是搞了一大堆了,可,怎麼,怎麼可能?“不對,有情況!”繞著篷布轉悠了一會兒之後,在駕駛位置的車門那裡,蹲著的李元道喊了一嗓子,我趕緊跑過去,原來地麵上有鮮血,是新鮮的,剛剛流出來。
我們三人都給嚇到了,最後李元道還讓小張去將篷布掀開,弄開了,拉開車門,當時嚇得我們手軟腳軟!我靠!老王什麼時候坐在車子裡了。
死翹翹的坐在架勢的位置,還弄了安全帶的,腦袋歪斜著的耷拉,平時前方,渾身上下不斷的流血。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老王,怎麼會在這裡?”李元道難以理解。
“老王真的,死了?”小張難以置信。
而我則是在經過了短暫的後怕之後,看了一圈兒四周,竟然連一點拖拽的痕跡都沒有:“這肯定是有人將老王給弄進來的,我始終覺得背後是不是有人在故弄玄虛,想要讓我們以為是什麼鬼怪之類的,其實都是人為。”
“這還能叫人為嗎?”李元道已經無法保證自己身為一個重案組組長的高度敏感性了,他身子哆嗦著的往後退步,說道:“如果是人為的,我記得當時我們離開的時候,老王就已經開始流血了,那把他從那邊拖拽到這車子上來,怎麼一點兒血的痕跡都沒有,這你怎麼解釋?”“我……”“小李,黃組長,你們這都討論的什麼啊?不是人為難道還是什麼鬼怪嗎?”“額……咳咳,沒什麼,行了,這裡沒你什麼事兒了,你趕緊去叫其他人來,收拾下這現場,老王死了,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是!”
後來我和李元道兩人就離開了這裡。
前往資料室,調取之前柳柳的信息檔案。
這事兒,隻能暫時後押。
有關於出租車和那莫名的司機,現在看來是個非常大的謎團。
如果我們能找到降頭師,可能對於挖掘出具體身份來有很大的作用,讓其他警官調查過柳柳最近兩個月的走訪資料,應該有蹊蹺。
最後就是老王臨死前所說的這種樹葉,是跟當年的荒野拋屍案有關,拿著手中的這個U盤,不知道怎麼的,我竟然是產生了這是一個燙手山芋的感覺,現在還不敢看,等以後再說吧。
去了資料室。
打發走了彆的警官,就剩下我和李元道倆人。
資料一大疊,看來這些警官做事情還是事無巨細的。
我們兩個挨個的翻看。
柳柳畢竟是個女人,看著資料,她出入最頻繁的就是衣服店子購物,活著是美甲店做指甲,做SP等汗蒸東西,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這裡麵除了記錄她的出入之外,還有她一天打過多少次電話,跟多少人見麵,分彆是誰都有。
這就不得不讓我懷疑,這些資料並不是單純的整理就能搞出來,而是肯定有人監視跟蹤才能獲得這麼詳細的消息的。
當時我還特地詢問了下那負責整理資料的警官,他說這些大部分是他弄的,不過還有小部分是另外一個警官遞交過來的資料,叫姚濤。
不過最近幾天沒有來上班,打電話也不回,家人也聯係不上,挺奇怪的一個人。
姚濤麼?我對這名字沒有什麼印象,也就是一個小警官,在資料室做分發的歸檔工作。
“峰哥,這些資料,不是單純的整理就能出來的。
看樣子,這姚濤可能對柳柳近段時間的所有行程都能掌握到。
隻是現在聯係不上,該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我想著老王本來要詳細的跟我們說當年的拋屍案件的時候,結果就突然出現了車禍,這並不是意外,而是預謀,有人很怕我們將當年的事情挖出來。
李元道辦案經驗豐富,這種職業的敏感覺悟性自然是比我還要高,微微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肯定是這樣。
不過現在聯係不上,我估摸著也是凶多吉少。
行了,咱們還是先專注眼前吧。
我這裡沒什麼特彆的東西,你那裡呢?有沒有彆的發現線索?”“有。”正是因為發現了可疑的線索,所以我才想要仔細的確認一下,生怕這是有人故弄玄虛,給我們提供了虛假的信息,讓我們鑽入到了另外一條死胡同裡麵的話,那絕對是得不償失的。
而且為了以防萬一,我各種磨嘰,讓李元道一定要找人來查下,警局是否真的有姚濤這個人我才能夠安心。
畢竟這前後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我總是覺得,出現在身邊的人,可能都是純屬虛構,或者是我某種幻覺才出來的。
李元道拗不過我,的確找了人,查詢了之後,確定,警局有個叫姚濤的人,不過剛進警局不長,而且辦事能力平平,為人低調,平時很少有人和他接觸。
有這人就行。
之後,我就將我的發現說了出來:“峰哥。
您看,從尋常的資料來看,柳柳的活動軌跡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異常。
可是從上月的十五號開始,她幾乎每隔三天就會接到一個電話,接電話的時間通常都是維持在十秒,幾乎都是在聽,根本就沒有說話。
而且她這接電話的地點都不固定,可能是在鬨市區,可能是在家裡麵,也可能是在體育館什麼的,甚至於在警局裡麵接到之後,就會馬上去城西做地鐵,至於前往的路線就沒有了……”“小李,你的意思是說,這柳柳乘坐地鐵的路線,很有可能是去見那個降頭師嗎?”“哪怕不是降頭師,也是線索關聯人。”我很肯定的說道:“而且我仔細的分析了一下地鐵的路線,所通往的地方,都是以我們警局為中心的四條路線,具體是哪一條,我不太清楚,看來,我們還得親自跑一跑地鐵線路那裡,一定不會平白無故的亂作,應該是跟所有事情有關聯的。
峰哥,現在我覺得我們越來越接近幕後黑手了,但是正所謂高回報也是伴隨著高風險,對方既然能夠一手操控的將事情進展到這個地步,還沒有露出太多的馬腳,肯定是非常厲害。
總之,我為了給月月申冤,義無反顧的,就看你了。
當然了,你不去我也不會怪你,畢竟你前後也幫了我不少的忙,我……”“小李,你這是在說什麼胡話,我是人民警察,找出真凶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所在。
更何況,這死者還是我好朋友的女兒。
難道你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嗎?從你師傅打電話來求救,再到老王跟我們說的荒野拋屍案,我們兩個就已經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想要撇清也不可能的了,所以,這是生死共同進退的問題,我害怕?是,我的確很害怕,可是再害怕我也想要活著,我就一句話,不管對手是誰,千萬彆讓我抓到,否則我一定要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慘重的代價!”我瞬間就沉默了。
李元道這番慷慨激昂的言辭的確是很震動人心,而且我也沒有絲毫的懷疑他這話的準確性,很好,有人跟我同舟共濟,總比我一個人獨自麵對要好得太多。
我深吸了口氣,點頭的說道:“那好,咱們這就出發吧?”“事不宜遲,就現在動身。
咱們的行動還是對外保密,反正最近因為追查月月的案子,社會上又引起了比較大的輿論,我感覺又回到了拋屍案的那問題上。
上頭可能最近就要給我們下限期破案的命令了,我也怕這事兒,你不知道我頭上的壓力到底有多大。”
“好,走吧。”……離開警局,直奔地鐵那兒。
我們帶著線路圖,還有部分資料,這一次隻是去探路。
因為如果對手是降頭師的話,肯定不容易對付,我們隻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天知道對方究竟會用什麼手段來收拾我們。
所以我們不想打草驚蛇,隻要確定了人選之後,就回警局調集警力,將這種妖言惑眾的人給一網打儘。
半小時後,到達地鐵路線那兒。
現在是下午五六點,正是下班高峰期。
來到柳柳經常乘坐的路線那兒,進入。
我們看著壁麵上的路線所指,一共四條路線,三條路線都是往市區裡麵走的。
我聽瞎婆子說過,這種降頭師一般都藏身於鄉野之間,儘量的低調,平時著裝打扮也跟普通人差不多,越是看起來平淡無奇的人,就越是有嫌疑。
還有一條線,是通往‘城南新漁村’之前的一個天然石風景區的。
那裡的石頭都是天然形成,好像是通過了隕石撞擊,所以形成的狀態還有顏色都是非常的好看,自然吸引了過往的許多遊客,每年都會有大批量的遊客來到這裡。
而那新漁村,其實是一個民風淳樸的小村子,住戶不多,靠打漁為生。
在天然石風景區之後十幾裡地外的位置。
不過有些奇特的是,他們似乎非常討厭外來人,所以一直都是關閉了小港口的,除非得到特殊允許,否則不被邀請入內。
“峰哥,看來這新漁村有問題。”我想了想,決定一探究竟:“要不,咱們去那裡看看?”“不好。”李元道卻搖搖頭:“這事兒得慎重。
如果咱們的對手就在那裡的話,那裡村落小,而且各家各戶都是相互通氣兒的,咱倆兩個外地人肯定很容易引起不良反應,貿貿然的前去,說不定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那,峰哥,你是怎麼打算的?”“先去天然石風景區,找到當地人了解具體情況,先搞清楚了,才能夠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說呢?”我覺得這辦法雖然是推遲了一點兒,但是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其實我心裡也是挺忐忑的,感覺越是接近幕後的話,就越是緊張,希望不會出現什麼太大的問題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