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近的距離,淩墨言甚至可以感受到冷冽呼吸的溫度,“為……為什麼?”淩墨言結結巴巴的問道。
“我的身份不允許我離婚。”冷冽簡單的解釋道。
“啊?”淩墨言心說冷冽你找借口的時候能走點心嗎?沒聽說過這世上有誰是不可以離婚的。不過淩墨言也懶得跟冷冽爭論,如果以後的日子他們都能像今晚這樣相安無事心平氣和的度過,她也就勉強忍了。
“哦!”想到這裡,淩墨言又點頭應了一聲。
“傻不傻?一會啊一會哦的,你不覺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驢叫嗎?”冷冽輕哼一聲,故意板著臉說道。
“你才像驢叫呢。”淩墨言皺了皺鼻子,不服氣的頂了回去。
“恩?”冷冽的眉頭又擰緊了幾分,渾身散發著隱隱的怒氣,“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敢說我?”
黑暗中,淩墨言感覺冷冽的身子好像又往下降了一點兒,強大的氣場迫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了。
“那個……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剛剛差一點就死了?”淩墨言使勁兒的把頭靠在枕頭上,希望可以稍稍的拉開一點兒她和冷冽之間的距離。
“所以呢?”冷冽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哀樂。
“所以……所以請你離我稍微遠一點兒可以嗎?”淩墨言吞了吞口水說道。
“離你稍微遠一點兒?”冷冽深邃幽暗的眸子驀地收緊,“要是我說不呢?”
話音未落,冷冽猛地抓起淩墨言身下的被角高高揚起。下一秒,一個高大壯碩的人影便擠在了淩墨言身旁。
“我偏偏不離你遠一點兒,你能怎樣?”冷冽重重的哼了一聲,語氣不善的說道。
“不,不能怎麼樣。”淩墨言縮了縮脖子,自以為不著痕跡的把身子往旁邊挪了挪,儘量減少和冷冽的肢體碰觸。
不過,冷冽惡劣的行徑倒是讓淩墨言一下子想起了兒時的那個脾氣彆扭又愛到處闖禍的黑小子。
“冷冽,你不覺得你應該下去嗎?”被窩裡徒然升高的溫度讓淩墨言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不覺得。”冷冽雙手枕在腦後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冷冽,你不覺得回自己房間睡覺更舒服些嗎?”淩墨言並沒有放棄勸說冷冽離開的念頭。
“不覺得。”頓了頓,冷冽又補了一句,“我就在這兒睡,氣死你。”狠狠的瞪了淩墨言一眼,冷冽抬腿便把大半張被子纏在自己身上,淩墨言瘦弱的小身板頓時暴露在空氣當中。
實在太冷,淩墨言小心翼翼的扯起被角往自己身上搭了搭,“冷冽,你不覺得你很幼稚嗎?”淩墨言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我給你臉了是不是?”驀地轉身,冷冽的眸光對上了淩墨言的側臉,“閉嘴,睡覺!”冷冽大手一伸,輕鬆的把淩墨言拉進自己懷裡。
“喂!”這一驚非同小可,淩墨言神情激動的揮舞著雙臂,又慌又急的想逃離冷冽的束縛,“放開我,放開我!”淩墨言一邊掙紮一邊嚷道。
“你給我安靜一點兒!”冷冽在淩墨言的腰間重重的捏了一把,“再喊就把你丟到水潭裡去。”
冷冽的話一出口,淩墨言果然安靜下來。冷冽這家夥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萬一一個不高興真的把自己丟進水潭裡……
剛剛隻是意外落水好嗎?她又不是真的想死。
冷冽說睡便真的睡了,良好的睡眠質量讓僵在他懷裡的淩墨言羨慕不已。聽著耳畔響起的輕淺均勻的呼吸聲,感受著肌膚相接之處所傳來的灼人熱力,淩墨言的腦子裡不受控製的想起曾經那些叫人臉紅的畫麵。
好彆扭啊!
淩墨言在心裡悄悄的嘀咕著。
轉過臉來偷偷的瞄了冷冽一眼,淩墨言躡手躡腳的想要掙脫冷冽的懷抱。
輕輕的移開冷冽橫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淩墨言小心的控製著動作的幅度,一寸一寸往床邊挪去。
眼看著勝利就在眼前,淩墨言在心中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麵對冷冽了,她寧願到客廳裡挨凍也不願意在這裡跟冷冽同床共枕。
就在淩墨言好不容易挪到床邊,正要下床的時候,“去哪?”黑暗中,冷冽低沉沙啞的嗓音忽然響起,嚇得淩墨言身子一抖,直直的往床下跌去。
“啊!”淩墨言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雙眼一閉,硬著頭皮迎接著落地的命運。
隻是,預想中的痛感並沒有襲來,取而代之的竟是冷冽帶著溫度的懷抱。
“今晚鬨得還不夠嗎?你又想乾什麼?”冷冽低頭看著淩墨言,不耐煩的問道,晶亮的眸光一點兒都不像是剛剛被吵醒的樣子。
“我……我……”淩墨言一邊支吾著一邊抬起頭來,在幽暗的月色中,冷冽的眸子像是兩個深不見底的旋渦,一下子便把淩墨言吸了進去。
“你什麼?編不出個像樣的理由後果自負!”冷冽目光幽森的看著淩墨言。
“我……我有點口渴,想起來找點兒水喝。”淩墨言急中生智的回答道。
“口渴?”冷冽那兩道濃密劍眉微微一挑,“剛好我也有點兒口渴。”
“呃……”淩墨言張了張口,“那你稍等一下,我去倒水。”
等會兒伺候完大少爺喝水,她一定要找個借口去彆的房間睡,在這裡實在太彆扭了!淩墨言一邊暗暗的下定決心,一邊把水端給了冷冽。
“喝水!”淩墨言舉著杯子說道。
“過來喂我!”冷冽仰躺在床上,沒有半點兒要起身的意思。
淩墨言聞言一愣,不過那陣驚訝之感很快就散去了。輕輕的應了一聲,淩墨言把水杯放在了床頭的小幾上。
吃力的搬起冷冽的腦袋,淩墨言拿起一枚枕頭墊在了冷冽的腦後。
“你乾什麼?”冷冽不解的問道。
“幫你把頭墊高啊,不然怎麼喝水?”淩墨言嘴上這般說,心裡想的卻是,你不怕嗆死我還不想惹禍上身呢。
“不用!”冷冽抓起枕頭便往地上丟去,“就這麼喂!”
“就這麼喂?”淩墨言看了看冷冽又看了看地上的枕頭,無奈的說道,“這樣很容易嗆到的,再說這麼喂水的話不就把床單弄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