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清跟我說,眼前這個握著水管的人就是老板桓語恒。我有點不敢相信。因為場麵確實有一些衝擊。
嚴清清口中的桓語恒是個文質彬彬的人,可是今天這場麵好像跟嚴清清的描述有些出入。
隻見桓語恒戴著一副眼鏡,襯衫的袖口卷了起來,襯衫上麵幾個扣子被解開了,露出了白皙的胸膛。
桓語恒這一下可算真的嚇住了這些混混,不過也不知道是因為桓語恒的那一下還是他後麵的這些人。那些混混全都趴在地上求饒了。
“這麼沒用還來我的場子搞事?”桓語恒陰沉地說道。
“大哥大哥,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
桓語恒一腳踢到了混混的手上,怒道:“滾吧,下次彆讓我在這裡看到你。”
這些混混就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夜總會。不過經過這麼一鬨,夜總會裡麵的客人就全走了。就隻剩下桓語恒帶來的這些人了。
我有些戰戰兢兢地拿了掃把,打掃起剛剛打碎的酒瓶子。桓語恒對著他帶來的那些人說道:“兄弟們,今天勞煩大家了。今天的酒水算我的。大家就在這玩一下吧。”
人群傳來了一陣叫好聲。桓語恒走到我跟前,我不敢說話,生怕他會怪罪我讓我丟掉了工作。
可是沒想到桓語恒竟然對我說:“你很勇敢,你是新來的嗎?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我連忙點點頭,答道:“是是是,我來還沒到一個月呢。”
隻見桓語恒滿意地點點頭,對我說:“好好乾。”
說完就走開了。嚴清清見桓語恒走了,趕緊跑過來問我,桓語恒跟我說了什麼。我搖搖頭表示沒說什麼。嚴清清似乎有些失望地走開了。
那一晚過後,桓語恒竟然時不時會來到夜總會,據他所說,是怕還會出什麼事。所以經常過來看看。
一來二去,我也跟桓語恒接觸了不少。漸漸地也知道了他的一些事。
他不是標準的富二代,不過家裡還算富裕,自己出來創業,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不過很多時候說到他的家庭的時候,他都會閉口不提,似乎是跟他家裡有一些什麼隔閡。不過閒聊起的時候。他不說,我也不問。不過我跟他也算漸漸熟絡起來。
這天,桓語恒來到吧台前坐了下來。對我說:“給我來一杯威士忌。”
我拿出來酒,給他倒了一杯。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繞有興趣地對我說:“米晴,我看你不像本地人啊,為什麼來這裡工作啊。”
桓語恒這一問,問得我心裡一震,有些搪塞地答道:“啊?沒……沒什麼。”
“你當我是好哥們不?”桓語恒咧嘴笑道。
我沒有說話,我擦弄著手中的杯子。不敢正麵看著桓語恒。
桓語恒思索了一下,對我說:“你先出來。”
“啊?”我聽到桓語恒這樣說,真的是一臉疑惑。
“啊什麼,你先出來,陪我聊聊天。”桓語恒說道。
我繼續擦弄著杯子,有些忐忑地答道:“我還要工作啊。”
“我是老板,你不做就不做唄。我不會為難你的。”桓語恒繼續堅持道。
我想了一下,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走出了吧台。
桓語恒解開了我得圍裙,順手還拿走吧台上剩的半支威士忌。拉著我就往外麵走了。
其實我不知道,這一切都被嚴清清看在眼裡,我不知道當時她的心情是怎麼樣的,應該會是很難受。
桓語恒讓我上了他的車,我拉了拉他:“喝酒了就彆開車吧。容易出事。”
桓語恒想了一下,“行吧。那我們走走。”
說罷,桓語恒就下了車,跟我一起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走了起來。
桓語恒拿起手中的威士忌,喝了一大口,緩緩地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肯提我的家人嗎?”
我理所當然地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爸媽的關係一直不好,後來離婚了。法院把我判給了我爸。他又重新結婚了。娶了一個很年輕的女人。我很不喜歡她,可是我媽也有了新的家庭。我不敢去打擾她。隻能自己出來闖蕩。”桓語恒得眼神裡流出了一絲複雜之意。看不出來是惋惜還是肯定。
不過他的這一番話好像有點觸動到我了。我不是也是這樣嗎?跟藍勝明離了婚,要是我吧那個孩子生了下來。會不會也像這樣。我不敢往下想。
“其實,我也是這樣。我也離了婚……”我深深吸了一口說道。
“什麼?”
“我的老公跟我離婚了。又跟那個劍人結了婚。”我搶過桓語恒手中的酒,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桓語恒製止了我喝酒,對我說:“我的那個混蛋老爸也是一樣了。這種男人真的該死。”
說完以後桓語恒接過酒瓶,悶悶地喝了起來。直到把瓶中僅剩的酒都給喝完了。
我突然很想大醉一場,把心裡的壓抑都融化在酒精裡。
“我想喝酒。”我對桓語恒說道。
“行,我陪你,正好我也想喝。”桓語恒讚同道。
我們在便利店買了一大堆的酒,跑到公園裡的後山,剛好這裡沒人。我們兩個就敞開了喝。
“要我幫你教訓一下那個混蛋嗎?”桓語恒突然開口問道。
“為什麼?”
“因為我們是好哥們啊。你受委屈了,我能不幫你出氣嗎?”桓語恒笑著道。
“不用了,這樣報複計較,說明我放不下,我不想再這樣報複了。完全沒有意義。”我還是拒絕了桓語恒這個提議。
“行吧,如果你哪天想要我幫你,我一定會竭儘我所能幫你的。隻是你彆再自己承擔這種報複。”桓語恒的語氣很真誠,我也不知道怎麼拒絕他。
“行。”我隻能假裝答應他,讓他不要再想這些事。
桓語恒沉默一會突然問道:“你把我當你的好朋友嗎?”
我有些奇怪,“我們不是老板和員工的關係嗎?”
“我要你當我哥們,好朋友,我這個人沒什麼朋友的。”桓語恒突然很認真的說道。
“行行行。”看到他這麼認真,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隻能搪塞著。
那個夜晚我喝醉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