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通緝要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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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此次我和尚憶知緣鏘一麵就是源自於之前在四方閣裡拖延太久,以免夜長夢多,再遇上尚老夫人生出什麼事端來;第二天不過蒙蒙亮,我就趕在遙遙雞鳴之聲響起時,拖上大富自尚府後廚門離開了。

比起從四方閣偷溜,我離開尚府這行還算順利。將那套簇新的蜀錦羅裙塞進了包袱裡,換上了從閣裡帶出來的師門製式灰色直綴,腰間束了條黑色布帶,長發隨意地綁了個發髻,乍然看上去就和幫廚的小工差不多,全然沒有任何人多看我一眼。

倒是走出尚府後,大富一路引了不少人側目,還有膽小的妹子姑娘驚慌失措地指了它叫:“狼!”

被指點得多了,大富就縮著脖子貼著我的腿肚子開始瑟瑟發抖起來。眼見著日上三竿,街市上路人也跟著多了,我索性再度將大富背了起來。

想著鄭二爺告知我的尚憶知是走了水路上京赴考,我就打算同走水路,這樣說不定在某個漕運碼頭能遇上。

即墨鎮這個地方不單陸路四通八達,也是內河漕運的中轉站。不過運河碼頭不需要走出城門,直接在城內偏東北角就是了。不過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日子,碼頭附近竟是出現了不少官兵。

但凡要坐船出行的人都需要排隊通過驗看,我雖然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因為背著大富,排隊時倒是將周遭人嚇得夠嗆,我不得不一路賠笑過去,“不咬人,不咬人。”

正自解釋地熱鬨,一錯眼我自人堆裡尋到了幾個穿著和我身上類似師門灰袍的身影。心下暗道不妙,我立馬自排隊人群裡逃離出來,四下張望之後就往鄰近的胡同裡跑。

埋頭往前衝的功夫沒提防另一頭也有和我類似的冒失者,我和他迎麵撞了個滿懷。初升的晨曦斜刺裡投下了一道明燦的光柱,細小的塵埃在光柱裡翻飛,映亮了少年的墨色眸子。

真真是流年不利,喝涼水都塞牙縫。

對麵與我一般齜牙咧嘴爬起來的是昨日撞見的那個少年,此時他已經將早先的錦衣換下,穿了襲粗布麻衣,臉上也塗了黑粉遮掩。隻是那雙眼,依舊亮如星辰,當真是化成灰都能閃瞎我的狗眼。

因為遠日的仇隙加上近日新結下的梁子,我們彼此都沒有多話,他整他的衣冠,我扯我的發帶。然後他身後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少年瞥了我一眼就自旁側貼壁跑了過去。

我站在原地,拍完了自己身上的灰還不忘照顧大富。剛剛被他這麼一撞,原本背在我包袱上的大富就這麼遭了秧,撞到了爪子,這回正埋頭縮在我懷裡嗚嗚咽咽著。

雜亂腳步聲臨近,出來的是幾個官兵摸樣的人。

我當即就想到了茶寮那遭,於是咧了嘴角刻意湊了上去,“官爺,你們是不是追人?我看到他往那頭跑了,快追啊!”

領頭的官差原本正是茫然的神色,見我過去眼裡精光一閃,然後呼啦在我臉側拉出了一張畫像對比,比完之後一揮手,粗著嗓子嚎了句,“拿下?!”

“拿下什麼?”我抱著大富正自遲疑,見這聲之後有個拿著手銬腳鐐的小捕快一臉凶神惡煞地朝我走過來。

至此,我終於反應過來,這群官兵要拿我?!

雖然滿肚子的委屈和霧水,但這回本能的求生欲讓我第一反應就是迎頭踹開意圖過來捆住我的小捕快,如此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領頭的官差立刻抽出腰間的大刀大喝一聲砍了過來,我雖然外功練得著實是個花架子,不過究竟也是習武多年,逃跑躲閃的功夫便是四方閣數一數二的高手。

所以,我一個側移就自避開了官差砍落的那一下。

趁著空擋我忙忙解釋起來,“你們是不是弄錯人了?要追的應該是方才那個男的啊,我是女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管你男的女的,總之上頭下來的海捕文書上畫了你的樣貌兄弟們就要將人緝拿歸案。莫某勸你還是立刻束手就擒,免得一會吃苦頭。”我一句話引來官差連珠炮般的回擊,於此同時其他兵差也隨之朝我湧來。

看著這群官差的態勢我絕對不可能放下武器舉手投降,幸好這處小胡同空間不夠,也就勉強能容納兩個成年人側身而過不碰撞。於是在這番打鬥之際我不至於落入被圍毆的慘狀,不過饒是如此類似車輪戰的打鬥也是耗費了不少體力。大富這時候也不怎麼頂用,因為傷了腿,行動不便也是有些自顧不暇。

這麼副慌亂的情境下我突然回憶起方才那少年與我擦身而過的去路,一扭頭果然看到了背後一步處近夠一人通過的小巷子。

一腳踢飛了麵前的官兵我扯過大富就往那巷子裡穿,究竟我身形瘦小一路也不妨礙,但是身後追兵就明顯被這地形遲滯住了。往日在四方閣,我就是腳下功夫麻利,特彆是這種非常時刻抱著大富三兩步一跨衝出了小巷,然後一麵是死角圍牆,另一麵是熱鬨繁雜的集市。我當即不假思索要往集市上奔想著混進去就成,誰知小腿肚上莫名吃痛,我隨即重心不穩地迎頭摔了下去,就地滾了兩圈撞到了死角處倒扣的竹藤簍子,然後我再度看到了那倒黴催的少年。

他正頂了個簍子縮在這角落,我怔怔看了他片刻,聽著越來越近的追兵聲跟著反應過來,忙忙翻過一個竹藤簍子倒扣在身上也就隱了身。

隨即我才意識到剛剛抱在懷裡的大富不見了,一抬眼隔著稀疏的竹條我看到它竟是慌不擇路朝市集上跑了。我還沒來得急出聲示意,外頭已經驚得人仰馬翻了。

“啊,狼!”

“救命呐!”

隨後跟出來的官兵聽了前方集市上人群動靜竟是一點沒有留意到我們兩個罩在這處竹藤簍子下,腳步匆匆就自我們身邊跑過去了。

數著最後一個官差離開之後,我忙不迭翻開了竹編簍子。

“喂!”身後少年也自簍子下現身,喚了一聲。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喊我,不過秉持著之前的相處情況隻作了沒聽到。然而就在我提步跨出去的功夫,少年又喚了聲。

“小姐!”

這一次,我終於有底氣肯定,他確實是在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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