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窩囊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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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南選擇閉嘴,她說不過四少爺。女人站在圍牆上,旁邊坐著身材單薄的男人,兩人都沒有說話,場麵甚是安靜。

不知坐了多久,陳一南瞟到四少爺的臉,心裡瞬間詫異。四少爺生的漂亮,俊逸淩質,可以說是她見過的人裡邊最好看的一個。

但此刻,那張好看的臉上滿是落寞與孤寂,茶褐色的眼眸裡蓄著幾許陰霾。

陳一南靠近他坐了下來,戳了戳他的胳膊,“你冷嗎?”

“你彆碰爺。”

“你餓嗎?”

“你彆問爺。”

大概是反應太大了,四少爺一個激動,從圍牆上摔了下去,打破了池塘的平靜。

看著人從麵前摔下去,陳一南也顧不得什麼禮義廉恥,快速跳了下去。四少爺掉下去後也不撲騰,也不叫喚,陳一南在水裡找尋,尋了半晌,連塊布都沒碰著。

“四少爺?”陳一南浮出水麵,擔心這人是不是淹死了。

“陳一刀,爺在呢。”比起陳一南的瘋狂與擔憂,隨月生則是靜靜的靠在圍牆邊,眼睛盯著陳一南動作,嘴角的笑容說不出是諷刺還是異樣。

陳一南朝他遊過去,麵無表情,待到他身旁後,直接架起男人,幾個健步上了圍牆。

“陳一刀,你放開爺。”隨月生在她懷裡掙紮著要下地。

女人充耳不聞,把他抱到屋門口後才把他放下了。

隨月生冷了臉,剛想發作,眼神觸及到陳一南的臉時,心裡的火氣消失殆儘。女人長的不好看,生氣也是繃著臉。莫名其妙,四少爺軟了性子,“爺剛剛逗你來著。”

“……”陳一南不想理她,她才認識隨月生兩天,兩天裡她已經看出來了,隨月生壓根沒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他賤的要命,活在隨家堡的大染缸裡,活生生的把自己活成了一個窩囊廢。

若是四少爺知道了這些話,指不定要和陳一南怎麼鬨,他上輩子差點被陳一南殺了,麵對這樣一個人,四少爺沒掐死她,已經會給麵子了。

四少爺要做什麼心裡有自己的譜,他不信任陳一南,自然不會讓陳一南知道自己的事情。

但他忘了,現在的陳一南不是上輩子那個要殺他的陳一南。

睡了一覺起床吃飯的陳一南反省著自己的工作,拿了人家的錢,還沒有保護好人,她很失責。

四少爺依舊睡到中午時分才起床,臉色白的像紙,單薄的身子在屋裡穿行,梳了發髻,穿了衣服。

“……”陳一南靠著門看他倒騰自己,看了半晌。

隨月生轉身走向了院子後邊,直奔廚房,陳一南自然而然的跟上。四少爺走了一會兒回過頭問她,“陳一刀,你會做飯嗎?”

做飯,陳一南搖搖頭。

四少爺掃了她一眼,對這個結果一點都不意外,“你會乾嘛?”

“打架,殺人。”她是鏢局的,又不是酒樓的。

“……”殺人,她上輩子是收了多少錢過來殺他,想到這裡四少爺心生不爽。

隨月生生了柴火,洗乾淨菜,也不搭理陳一南,單手拎刀,切好菜,鍋裡倒油。

陳一南眼巴巴的看著鍋裡,四少爺瞧見她這個樣子,心生笑意,“你嫁的出去嗎?”

“鏢局養的起我。”陳一南一點都不在意這個問題,嫁人這個事情,在她十八年的人生裡完全不是問題。

四少爺炒了兩個素菜,想到上輩子陳一南死的時候,應該還沒有二十來歲,估計還沒有成親。心裡突生愧疚,半晌又想到當初這人是來殺自己的,自己居然還愧疚,莫不是腦子進水了。

陳一南在邊上看著四少爺臉色幾變,活像京劇唱花臉的,心生笑意。四少爺炒完菜蒸了飯,動作熟練的不像一個大家子弟。

“嘗嘗?”隨月生遞了雙筷子給陳一南,這小妮子口水都快滴到碗裡了。

女人也不客氣,夾了一筷子青菜入口。大概是四少爺長的太好看了,連帶做出來的東西也特彆好吃。

米飯傳來香味,陳一南主動盛好兩碗飯,乖乖坐到桌邊等四少爺收拾完過來吃飯。

隨月生倒了杯茶水,撿她這副模樣,不禁問道,“陳一刀,你覺得爺怎麼樣?”

聞言,陳一南拔飯的動作微頓,她不會說謊,想了想道,“會做飯並且長的好看的窩囊廢。”

窩囊廢?四少爺捏著杯子踹了她一腳,陳一南抱著碗往門邊跑。跑了沒兩步,四少爺丟了杯子出來。

吃完飯後,陳一南靠著柱子看螞蟻搬家,腳邊的螞蟻越來越多,排成一條長線來來回回。

烏雲漸漸低垂,天幕昏黑下來,大風搖曳著樹枝,虛晃了陳一南的目光。她看了看天色,感覺快要下暴雨了。攏了攏衣物進屋,再出來時手裡握著一把油紙傘。

四少爺再出來時已經是睡了回籠覺後,擱著門板就瞧見陳一南蹲地上,大步走過去,擋在她麵前。

殊不知自己腳底下踩了多少小生命。

大風吹起四少爺的衣擺,打在陳一南臉上,擋不住陳一南眼裡的怒火,女人重重推開隨月生,握傘的手離他脖頸隻差毫厘。

“瘋女人,你乾嘛。”四少爺被推的不明不白,心生怒意。

陳一南抬眸看他,然後看了看地上的螞蟻屍體。四少爺扶額,不屑道,“幾隻小畜牲而已。”

“……”陳一南一推手腕,傘尖抵在了四少爺心口。“隨月生,你真的就是個窩囊廢。”

隻敢欺負弱小的窩囊廢。

隨月生不怒反笑,抵著傘尖大步向前。“爺就是窩囊廢怎麼啦?你是大俠不也還要來保護爺這個窩囊廢,嗬。”

“呸。”可憐陳一南為人正直,說不過四少爺這個瘋子,被氣到不行還無力反駁。

兩人的氣勢不相上下,天公卻不作美,大雨傾盆而下。陳一南站在屋簷下,丹鳳眼緊緊瞪著隨月生,心情卻慢慢平複,“啪。”油紙傘打開,遮在四少爺頭上。

遮住了大雨,也遮住了隨月生心底的陰霾。

四少爺特彆想知道這個小妮子的腦袋進了多少水,換彆人應該要砍他了吧。

“……”陳一南給他打著傘,一言不發。

在她眼前,隨月生笑了,俊顏帶著笑意,頗為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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