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學堂初初入學,會有一個書童指引入學事宜。七天後,一切熟悉後書童就會離開負責處理武學堂裡麵各項雜務。
入學之後的周文進入了二十六人的一個班裡麵。劃分班級依據各個之人的年齡。因為周文年方十二,在武學堂裡麵是最年輕的一群學生。但各個學生境界不同,戰兵一級的周文存在感並不高。
轉眼間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這一個月之中,知道了武學堂的課室、練武場、飯堂、寢室路線後的周文沒了書童相伴,便是成為了彆人口中的怪胎。
每一天周文會在夫子講課的時候將文字讀音標記下來,課後將每一個相同的字標記起來。一天學一個字。
在課餘休息的時間,勤加苦學。在午後下課之後,就會獨自一人前往河邊練武。在課堂上麵學習全新的武學,今日在學習開山拳。這開山拳極為霸道,練習之時會用巨山為目標,三拳兩腳砸在上麵就會有成片的傷痕。
課後練習勁意拳似乎成為了一種習慣,每一次修煉都能夠心安。半個時候修煉勁意拳之後就回去練習開山拳。
就這樣日複一日,周文也終於是明白了戰兵這個境界的區彆。按照夫子說的話,戰兵之境分為九層,一層一變化,達九層則氣衝靈台,激蕩不休源源不斷。
而氣,乃是真氣。真氣源自人體,一名武者的身軀乃是寶藏。而世間之人可分為兩種,一種是普通民眾,終生碌碌無為。還有一種則是翻山填海的武者,力戰凶怪。
在千年前,武學堂遍布二十四省,密密麻麻如同那繁星浩瀚。戰兵數量源源不斷,而到了今天,戰兵數量就變成了那奇山峻嶺,依舊存在,卻少之又少。
周文發現,無論是蕭教頭還是夫子都喜歡數百年前的承天皇朝,感歎自己生不逢時。
戰兵九重修煉之法乃是打通九個堵塞的一點,氣粗有力則為開辟之本。欲氣強,必先練體。體魄強大無虛,則為突破根基。
而修煉到了今天,周文卻一無所獲,真氣的存在感薄弱,想要衝擊堵塞的一點毫無頭緒。深夜,回到第八巷一百八十八號房。猛然發現房內一盞火油燈照耀。
“難道是舍友到了?”
這一個月來,都是自己一人。自己是班上最遲來的人,所以分得單獨的一間房。羅塵來到門前輕敲了三下,屋內沒有一丁反應。推門走入,卻發現沒有穿著衣服的一個男孩正仰天長睡。朦朧中見周文回來隻說了句。
“哦?回來了。我叫方林,不用管我,先睡了。”
周文呆了數秒,那方林翻了個身就睡得打了呼嚕。周文收拾了一下,打水衝了個澡。也是睡在床上,第二天早晨,天剛破曉,周文輕手輕腳離屋晨練,不知為何。多了一人,心中倒是有一絲歡喜。
上課之時,略微失望的是,方林並不是到來這甲十六班。甲班是年紀十二到十四的層級,十五到十六為乙班、十八到二十為丙班、二十到二十五則為丁班。到了丁班人數所剩無幾,隻因為在丙班大多數人就會入軍中就職,馳騁沙場。
房間裡麵多了一個方林也沒有什麼區彆,自己出去房間,方林還未醒來。夜晚回去方林已經睡下,不然就是不見蹤跡。
周文則如同往日一般,日夜修煉,平靜的生活並沒有任何的波瀾。哪怕是在第五十天的時候,終於感受到了堵塞點並一舉突破達到了戰兵一重之時,那時候滿心歡喜,但眾人的目光隻關注丁浩然的戰兵七重何時突破。
當下,周文就對分享自己的戰兵境界毫無興趣,剩下隻有吃飯、修煉、休息。循環往複,樂此不疲。
轉眼間一年過去,武學堂之中一片平和,外界發生的事情少有和內部的學生無關。隻有每個月一次的休假,從家裡麵回來武學堂的弟子才會將外界的紛爭和動亂訴說開來。到了今天,周文親自手寫一封家書。
“父親,文近來突破了戰兵六重,境界不高。這裡吃飯管夠,兒要去修煉了,勿念。”
簡單的一句話,這第一封書信周文思量許久才寄送了出去。半個月後就會到蕭教頭的手上轉交給周舉,然而為周舉讀信的卻是張屠戶。
看見了手中的一封信,張屠戶心中擔心不禁安定了下來。
“周老頭啊,回信的時候記得問問我兒張肥啊。隻要他在書裡麵提提我,說我給他準備好了三十頭豬,讓他早點回來啊。”
張屠戶並不知道張肥已經跟在了將軍身邊當個傳令兵,在烽火濤濤的戰場上麵穿過一條條戰溝在箭林刀劍底下傳達消息。已經從好吃懶做的大胖子變成了一個身手了得的大胖子。
而周文在武學堂之中習武,一如往日。小河漸漸稀薄,吹起了涼風,不出一個月就會是到冬天時節了。
“哎,你個傻子果然是名不虛傳啊。我在這邊看了你八天了,你怎麼都不看一下我啊。”
一個甜美的聲音,裡麵帶著微微的生氣和幽怨。從身邊響起,練拳的周文猛地回頭看去。就看見石頭上麵坐著一個身穿練功服的少女。
齒白唇紅,雙眼如那水波蕩漾,明亮動人。一頭烏黑的長發綁在了頭上,馬尾微微抖動,身上的勁裝將其出落有致的身材束縛顯露出來。一雙長腿凸顯吸引眼球。
周文看了眼,突然間便想起了宋黛。
“不知道宋黛還算不算是我的媳婦呢?”
在少女的眼中,自己開口後,周文先是從頭到尾將自己看了一遍,然後盯著自己的一雙腿看的入神。
“哼!流氓,你在看什麼呢!”
周文嚇了一驚,慌忙道歉,然後轉身離開。走了三步,看看空蕩蕩的四周。想起除了河邊還真沒有地方修煉了,頓時就跑到了二十米遠,自顧自地練其了拳。
勁意拳、開山拳都爛熟於胸。而在甲班之中,修煉的武學隻有兩門。到了乙班才會有更多的武學以供選擇。
擒拿手,是甲班必修的武學。以近身作戰為主,在尺、寸的距離束縛對手。重能一擊殺敵,輕能致殘。武學堂所學乃生死 格鬥之術,殺伐果斷,招招致勝。
開山拳直來直往,霸道犀利。擒拿手無情果斷。修煉兩種武學,漸漸地周文也變得麟角分明,帶有軍士之風,當初的毛頭小子如今身體矯健,體內真氣流轉在通過手掌、手臂、肩膀、胸口、雙腿、膝蓋的時候就會有一陣暴風聲。
這是打通六大筋脈的跡象,接下來就要練功打通雙腳的筋脈便能夠達到戰兵境的第七層。
戰兵第七層是一年前入學隻是丁浩然的境界,如今的丁浩然成為了武學堂的尖子生,除了知識書本的教學仍在甲十六班,武學的修煉課就會到尖子課堂就學。
聽聞,尖子課堂習武的最低要求是戰兵九層或是成為戰師。
漸漸地,丁浩然仿佛不再是班上的學生,更有傳聞說丁浩然馬上就會轉班成為尖子課堂的正式學生。
每次想到這裡,周文便有了動力。若能夠在丁浩然離開十六班之前比試一番一較高下,也不枉兩人同學一場。
“哎,你個死木頭。人雖然傻,武功倒是不錯啊。”
旁邊的小美人從數十米遠跑到了跟前,而周文視若未見。但是這個美人哪裡受過這等待遇?自己從女生學堂跑過來男生的武學堂,每一次都會被人簇擁,自然不相信有人會對自己當成空氣。
“我已經有媳婦了。”
小美人的心中一萬匹駿馬奔騰而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說自己賴皮賴臉?勾引有妻之夫?還是說真正的無賴花花公子是自己?
頓時生氣,隻是一轉念,這位少女變眉開眼笑,雙眼滴溜溜地一轉便開口地介紹自己。
“哎,傻子。我叫做蘇洛靈。以後我們不如一起練功吧。你練你的,我練我的。互不打擾怎麼樣?”
這樣的話,周文視若未聞。在課堂上麵那些侮辱嘲諷自己的說話,一年前自己聽不明白。現在卻都清楚了,隻是,這些言語都不及追趕丁浩然的事情重要,便當是耳邊風過去了。所以對於這個蘇洛靈,自然是不理睬。
在旁邊蘇洛靈使出撒嬌、生氣、胡鬨、哭泣,甚至是威脅、辱罵種種手段。這個周文軟硬不吃,蘇洛靈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從胸口處擠出來一句話。
“要不,我教你識字。你陪我練功。我也隻是想在競武中拿到一個好名氣而已啊。”
“好啊。”
周文思索片刻立刻答應下來,這一年自己學字效率低下。但是夫子不會理會,同學隻有嫌棄,而方林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哪裡有人教自己。現在有這個機會,自然就不會放過了。
“好啊,我們就這麼說定了。拉拉勾,一百年不許變!”
在蘇洛靈的注視下,羅塵隻得伸出尾指和她拉拉勾,似乎,這是自己第一次和女生接近,想到這裡,方林臉上通紅。
蘇洛靈隻是嘻嘻一笑,便甩掉蘇林手指蹦蹦跳跳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