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周城位於皇城邊的一座小山當中,時代居住在此的洛周城人能夠收到的消息就是那些行腳商人聽來的,每過半個月這些商人就會帶著貨物和外界的消息過來。
每到今天,集市上麵都會有香木、珍珠、象牙、玫瑰、馬、牛、羊數十種。每到集市日全城的人就會來到中心的街道,這裡會被圍得水泄不通。
但是今天的集市格外淒涼,人影綽綽。周舉每天都在經營店鋪,隻能從街坊的口裡麵聽到消息。
“聽說頭戴黑布的人都打到皇城腳下了,你說我們洛周城會不會有危險?”
“說笑了吧,咱皇朝還能被打到城腳下?皇朝百萬大軍,戰師過萬、戰將上千,大軍可是由戰王統領的啊。”
“你這就不明白了吧。我聽說了啊,那些反賊可是由戰王的軍隊啊。”
隻聽到了隻言片語,周舉不免擔心起周文來。果然在入夜時分,周文歸來之時。周文手裡麵拿著一份文書興高采烈地跑回了房子。
“父親,我當上了士兵了!”
周文手中一份文書如同賣身契,在手裡麵的一份文書如同賣身契,當上了士兵,若能夠得到一官半職說不定還能夠萌陰後代,就算是日後退役回來洛周城,接手了早餐店再也不用受人欺負了。
但是,皇朝又怎麼會讓彆人打到天子的腳下了?無法想象,想不通想不明白。周舉擔心,問到。
“不如,咱們不去了吧。現在外麵兵荒馬亂的,你還是個小孩啊。”
周文:“蕭教頭說了,我現在是戰兵了,要上了戰場才能發揮出來實力。父親你不要擔心我啊。”
“是啊,我看這洛周城也就是蕭教頭有些本事,第二個能乾的就是你了。去吧,去吧。”
第二天,洛周城多年未曾調動的部隊發出了第一次的召集令,洛周城的人並不知道席卷天下的浪潮襲來,現在隻不過是暴風來臨前的平靜。
一大早軍營便解散了自由行動,穿著一身軍裝的周文回到了家中。街坊們紛紛側眼去看,穿上了軍裝的周文少了稚氣,多了帥氣。
周舉看著自己的兒子久久不語,隻是收拾了下小店備了一大鍋的餃子。不久,街坊帶著禮物來到了門口。
“老周家啊,培養了六年養出這麼有出息兒子,祖上有光啊。”
“來,坐下吃碗餃子。”
“周文這個小子日後可是要當大將軍的人啊。”
街坊紛紛過來祝賀,周文本來還高高興興。此刻看見了街坊到來,便是脫下了外套去幫忙,忙碌了起來,聽到了稱讚也就點點頭,實在太過熱情那就招呼兩句多吃點餃子。
這一幕讓躲在了暗處的張屠戶看見高興得不得了,“我兒啊,宋家的女孩是你的了。”
“哈哈,宋黛是我了!”
周文忙到了深夜,清潔了整個小店,就差不多到了淩晨。周父坐在店門口看著天空,足足到了天亮。
“父親,時辰到了。”
“去吧,要光宗耀祖,彆磨磨蹭蹭像個娘們的。”
“是的。”周文跪地叩了三個響頭便頭也不回地走掉。天亮之時,洛周城的部隊開始行軍,洛周城的百姓一個個站在了路邊迎送,炮仗響個不停,就站在路邊。張屠戶和張肥兩個人盯著周文,張肥不禁喊聲。
“周文!宋黛是我的了!”
這一個嗓音喊出,從開頭去到尾部。站在了隊末尾巴的周文仰天看去,張肥豬頭大耳。滿臉通紅臉上的笑容綻放開來像是個傻子。
周文跟在隊伍後麵不再理會,周文不知道的是在人群之中,宋黛和宋老頭兩個人看著周文的背影。
宋老頭:“孫女啊,周文看也看了,爺爺說的話可不要再當真了。他可回不來了,古來征戰幾人還,那些反賊手狠著了。”
宋黛眼淚不禁直流,爺爺的話沒有反駁隻是在心中暗暗承諾:“我一定會嫁給你的。”
隊伍走過,在尾部有一匹高頭大馬,這馬匹的腳步有一片片密密麻麻的鱗片,竟然是帶有靈獸血脈的馬匹,這樣的馬匹價值要比純血的馬貴上十倍不止,能坐上馬背上地位之高,很難想象。
這是一個穿著盔甲的男子,長發束起一支白銀發叉將其串起,威風凜凜。
“你!跟在隊伍後麵。”
冷峻的嗓音,手中長鞭指著自己。在旁邊的張屠戶瞪大雙眼,時刻在對方的目光下,想要爆炸而出的身軀徹底泄氣,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
張屠戶臉色難看,臉皮和肉都擠了起來,嘴巴帶著哭泣的聲音。忽然士兵從身旁帶走了兒子,被兩名雄武的士兵帶走,張肥嚇得身體僵硬擠成了一團。
“大人,這不規矩啊。”見兒子被抓,張屠戶慌忙上前。而在大人身邊的守衛兵長戈橫在跟前,冷冰冰地說。
“文書稍後自然會送到你家,這個胖子被軍隊征召了。”
“但是!我兒子隻是個吃乾飯的,在軍隊裡麵也就是個飯桶,能做什麼啊!”
見張屠戶沒完沒了,守衛兵一拳頭砸向張屠戶肚子。頓時張屠戶雙膝一軟,昨晚吃掉的豬雜統統吐了出來。
“軍隊的事你能管?”
洛周城的部隊進發,而自己的兒子下落不明。洛周城很快就變得冷清了許多,少了軍士,便少了生氣。在周舉家的小店鋪也是人影寥寥,隻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店門口多了一個肥胖的身軀,準時來到吃一碗小餛飩。
話說軍隊離開了洛周城便跟在了士官的背後向前走,生活在洛周城的人十有八九沒有出過城。尤其是這些世代為兵的小子更是寸步不離洛周城,隻因有編製在身,離開洛周城半步都可能丟掉世襲的位置。
眾人行軍歪歪斜斜,就連走條直路都變成了一條蛇般彎彎曲曲,平日間沒有操練,到了行軍時自然沒眼看了。
沒有人在乎士兵素質如何,洛周城的一萬二千士兵被調出來,盔甲和兵器是完整的。從外表來看,這個部隊兵強馬壯裝備精良。
部隊向南進軍,足足走了一天,這才來到了一個龐大的空地,前方旗幟招展,最高處是承天皇朝的帥旗。四周圍則是五花八門,各式各樣的旗幟,從未聽過的姓氏,各個將軍。這些在洛周城到來人眼中那可是精彩萬分。
眾人的眼睛隻是稍稍掃了幾眼,就感覺到了四周圍壓迫而來的氣勢,整齊的腳步,沒有絲毫差距的動作。冰冷的刀鋒,一小隊的軍隊走到了大軍的前方。
“寒信!這支部隊就交給你了。”
“是的大人!”
寒信是一個身高一米九的壯碩漢子,臉上的骨骼肉塊如同岩石般堅毅,雙目有神如同黑夜中的燈火。
在身旁的侍衛官看著眼前邋遢頹唐的士兵,隻是冷哼一聲。
“大哥,就配這些人給你?”
寒信:“給我加緊操練!這個部隊如果一場仗就給我打沒了,軍法處置!”
“是的,大哥。”
“所有人給我馬上安營紮寨!”
一個個的命令下達,洛陽城的部隊被迅速地帶往了各自的地區,周文跟著部隊很快就來到了一塊凹凸不平的山坡上麵,一輛輛的運輸車拉到了跟前,堆積如山的軍備馬上就要卸下。
“還愣著乾什麼!給我乾活啊!”
把總在洛周城也是有些地位,年紀方才四十五正是中年有為的年紀。而且地位不低,一直以來都是被叫做叔伯的部分。
“印叔啊,這遍地都是山坡,我們要怎麼紮營啊?你看看,隔壁的大片的平地又臨近河流,占儘了地利。我們這算什麼?打發阿貓阿狗啊!”
“你當自己哪根蔥啊!你看看四周圍的兄弟,哪個比得上人家。你沒看到人家的旗幟嗎!那可是皇城的部隊,皇的直轄軍隊啊!”
旁邊的侄兒一聽頓時沒了脾氣,在洛周城還可以氣憤的吐槽兩句。到了戰場,似乎再說就是要殺頭了。洛周城蒙受皇恩,才有數百年的休養生息,眾人紛紛紮營,搬運各種貨物,今晚將個帳房搭好,個個都叫苦喊累苦不堪言。
“哎呀,打仗的事情就叫南邊的人去嘛,怎麼會找上洛周城了?”
“哎,你可千萬不要多說,現在正是南邊的人打過來了!”
入夜,一個個睡去。在周文的身邊,一個肥碩的身軀不停地發抖,張飛想要蜷縮,但是他一個人占了兩個位置,再也動不了了。
張飛從未在軍營待過,此刻眼淚安安靜靜地流下來。熟悉的人一個都沒有,隻能像是跟屁蟲一樣的貼著周文。
“你說,那位將軍叫我當兵有什麼好的,我又什麼都不會。”
周文很早就睡去了,而張肥喋喋不休。第二天早晨,起床的號角聲不斷,淩晨時分就響起在床中的士兵哪個起得了床?隻見一大盆的冷水對著頭潑下來,士兵就要罵幾句粗口,隻看見千總穿著軍裝站在麵前,魂都嚇掉了一半,立馬集結。
寒信:“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按號角聲準時起操的?”
“千總,這還真的有兩個。”
“哦?”
韓總來到了集合地,隻見胖子在寒風中顫抖不停,周文則站得筆直。張肥是整夜沒睡,見周文起床就跟著來了。而周文則是多年的習慣,正是在此地的兩人。
一個跟在了將軍身邊當了傳令兵,一個去了武學堂,避開了半個月後的大敗,撿回了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