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跑不是辦法。
我一人都不一定能跑掉,更何況帶了個孩子。
危急時刻,我故技重施,找了一棵樹,托舉著孩子讓他往上爬。
孩子身形十分小巧,夜色與茂密枝葉完美遮擋住他。
而我則選了一個方向,將後麵的刀疤臉引走。
“彆跑了,你們跑不掉的。”
此刻的我高燒越來越嚴重,腦袋陣陣暈眩,雙腿打著擺子,站都站不穩,更彆說跑了。
刀疤臉越追越近,他距離我不過幾步距離。
但因為路旁荊棘叢生,他總是差了幾厘米。
刀疤臉氣急敗壞,扔出了手中刀,正中我的大腿。
我身子不穩,忽然跌倒。
隨後就是一陣翻滾,不省人事。
第二次醒來,我是被腳步聲吵醒的。
這時候雨已經停了。
我聽的十分清晰,腳步正往我這邊靠近。
我閉上雙眼,定是刀疤臉。
算了,在我被刀疤臉抓住的時候就該死了。
機緣巧合救出了孩子已經是幸運。
隻是可惜那位老人怕是性命不保。
不過正如他說的,本來就命不久矣,孫子死了,自己瘋瘋癲癲,活在世上也是一種折磨。
腳步已經走到近前,我甚至能聽到手撥開荊棘的聲音。
我躺在地上準備接受死亡,但一個稱呼讓我眼睛瞬間亮起。
“同誌,你怎麼了?”
我睜開眼睛,一名身著警服的警察出現在我眼前。
我熱淚盈眶,我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在夢中。
但警察並沒有消失,身後還多了許多村民。
重獲新生一般的喜悅讓我抱住警察痛哭。
警察也似乎從我臟亂不堪的衣服上看出了什麼。
他連忙對我說:“昨天晚上我們接到一名老人報警,說她的孫子在從學校回家的路上失蹤。”
“我們沿著路找,發現了她孫子的自行車。”
“請問你知道她孫子在哪嗎?”
警察的話提醒了我。
我顧不得慶幸自己的獲救,趕忙告訴警察昨天發生的一切,以及孩子被我藏在了什麼地方。
“對了,那個老人!”
我想起雨已經停了,刀疤臉那兩個人販子抓不到我和孩子,他們一定會割掉老人的生理器官。
我慌慌張張對警察說起老人的事情。
沒有老人,我與孩子此刻已經成了路邊的兩具屍體。
“你們一定要先救那名老人,他現在凶多吉少!”
警察聽後大驚失色。
村民也義憤填庸。
那名老人從小看著他們長大,現在卻可能慘遭人販子的殺害。
我帶著一群人飛奔在昨晚回去的路上。
幸虧雨水下到我昏迷的時候停止。
不然一夜過去,腳印都可能被衝刷乾淨。
孩子還在那顆樹上,他一晚沒敢下來,就在樹上睡著了。
警察叫了幾個村民接孩子下來,然後我們繼續趕往人販子昨晚待著的地方。
跑了有十分鐘,我累的胃裡直犯惡心,才到達了原來的地方。
但那裡已經空無一人。
我走到昨晚老人給我解開繩子的位置,那裡一大灘血跡。
我失魂落魄跪在地上,心想老人肯定死了。
警察眼神凝重,他走到我跟前,撚了一指頭血液仔細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