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失去記憶,那你為什麼不親自帶她走呢?”
不是王建林多疑,而是讓彆人帶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這本來就不合常理。陸興文又不可能知道七妹和王建林之間的關係。
陸興文聽到王建林這麼問,苦笑了一聲:“不是我不想,是我已經不能離開了!”
“正因為我並沒有失去記憶,所以我還記得,我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陸興文向王建林描述了他當初進入村子的過程。
陸興文的記憶裡,他原本是個公司的白領,經常加班,有一天加班結束後,天色已經很晚了,陸興文急急忙忙地走出公司大樓,卻在橫穿馬路的時候沒有注意看路,被一輛超速的車給撞飛。
當陸興文再次有意識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個村子的村口。
當時,他也很納悶: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雖然被撞的那一下很突然,但是陸興文很清楚的記得,他被車撞飛了很遠,摔在地上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一陣巨痛,眼前好像還看到了鮮血,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時,陸興文的腦子裡最後閃的就是一個念頭:“完蛋了!這下死定了。”
可是,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好端端地站在地上,也沒有發現身上哪裡有傷,或者是有任何疼痛的感覺。
陸興文還不敢相信地檢查了自己的衣服,發現衣服也很整齊,就像是他剛剛下班從大樓裡出來似的。
如果眼前的景象不是荒涼的山野和陌生的村莊,而是城市裡的繁華街道的話,陸光文都要懷疑,自己下班遭車禍的那一幕,到底是不是幻覺了。
“當時我怎麼也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在我滿心疑惑地徘徊在村口的時候,這個村子的村長出來了,熱情地接待了我。”
“村長很熱情,邀請我到村子裡麵做客。我當時正處於很茫然的狀態,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去哪裡,就跟著村長進村了。”
進了村裡,雖然村長的熱情掃待,讓陸興文很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可是,陸興文還是對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很不解,也很惶恐。
他忍不住向地長詢問:“村長,你經曆的事情比我多,你知道我這種情況是怎麼回事嗎?”
可惜,村長回答讓他失望:“年輕人,這種情況我也搞不明白呀。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太在意了。”
“其實你何必想那麼多呢?雖然你認為自己遭到了車禍 ,但是現在事實是,你的人還好好的站在這裡呀!既然如此,那就先好好的生活下去吧,具體是怎麼回事,慢慢的再查找真相。”
村長的話很有道理,雖然對解決他的疑問沒有幫助,卻很好的安慰了他惶惶不安的心情,
陸興文也沒有彆的辦法,於是他隻好暫時在村子裡麵住下了。
其實,要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回到事故發生的地方,看看有沒有那場車禍。
陸興文也不是沒想過要回到城市裡麵去,可是,他卻發現,不但這個村子的名字從來沒有聽說過,村子裡麵的人們也十分封閉,連這個村子所在的地名也不知道,
而在村子的外麵,是一大片看不到邊的野地,遠處是一片片山嶺,在這些野地和山嶺之間,卻連一條能通過汽車的公路也沒有,隻有一條條山路,還是很少有人走的小路,都長滿了野草,像這樣的交通條件,彆說汽車這些現代化的交通工具,就算是馬車都不能通行。
最糟的是,陸興文在村子裡找了找,結果連馬和驢,這兩種最常見的代步的牲口也沒有找到。
這個村子的原始,是非常出乎陸興文意料之外的。
特彆讓他無語的是,當他詢問村子裡麵的人都怎麼外出的時候,村裡的人竟然這樣告訴他:
“我們這裡的人幾乎一輩子都不會踏出村子的,一旦離開村子的範圍,就會很快遇到危險。你也千萬彆出去,不然就再也回不來了!”
看他們說起村子外麵的那種神色,就好像村子外有什麼洪水猛獸,一出去就會被吃掉一樣!
陸興文隻能認為這是封閉條件下的小山村,村民的意識太過愚昧,所以才會有這種可怕的想法。
好在村長的見識還比較多,但對陸興文想離開村子回到城市的想法,也是愛莫能助。村長說,如果一定要出去,不如等到外邊的人經過的時候,帶他一起走。
“這麼荒涼的地方,會有其他的人經過嗎?”陸興文很懷疑。
村長卻笑著對他說,彆看這裡偏遠,經過的人卻並不少,每年都會有人到村子裡來的,如果運氣好,很快他就能看到外來的客人了。
既然出不去,陸興文也沒有彆的辦法,隻好先在村子裡麵住了下來,村長還專門給他安排了一個沒人住的空房子作為住處。
那間房子讓陸興文很滿意。
房子雖然是空置的,但是裡麵的設施和家具用品都很齊全,陸興文打掃房間的時候發現,房子裡和家具用品上麵的灰塵並不厚,就好像原來裡麵住的人剛剛離開沒有多久一樣。
陸興文還以為村長是把村子裡哪家的房子專門騰了出來給他住,十分不好意思。
村長卻對他說:“你想得太多了。這家人剛剛蓋了新房,已經搬到新家去了,屋子裡的東西都是舊的,用不上,給你用也是物儘其用,不然也是放在這裡積灰,多浪費呀!”
陸興文這才心安理得地把這間房子當成了自己暫時的家,住在裡麵。
沒想到住了沒多久,陸興文就看到了其他從外邊來到村子裡的“客人”。那是一個高個子的女人,看起來有三十多歲了,但卻仍然容貌秀麗,皮膚姣好,身材豐滿卻又算不上胖,正是很多男人喜歡的類型。
女子的情況和陸興文有點相似,她說她叫周曉月,是個考古研究員,一次和同事們一起挖掘古墓的時候,突然墓室塌了,同事們都跑了出去,她一個人因為位於裡麵的墓室所以慢了一步,等她跑出去,發現墓的入口已經被封住了。
被封住的墓室因為空氣不足,時間長了是會要人命的。
周曉月雖然在墓室塌下來的時候運氣好,並沒有受傷,可是她卻漸漸的感到墓室內的空氣不足了。而這時,外麵的人雖然知道塌了的墓室裡麵還有人困著,但是這個墓室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很偏遠的村子,附近一時調不到大型的挖掘機械,想挖開墓室隻能依靠人工。總之周曉月覺得,要想等著外麵的人救援,她可能早一步就會被活活憋死了。
就在周曉月十分絕望的時候。她偶然感覺到,最裡麵的墓室裡似乎有一絲涼風?
難道,是裡麵有通往外麵的出氣口?
周曉月喜出望外,急忙向最裡麵走去。墓室的最裡麵是一間很狹小的房室,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周曉月這個時候也顧不上質疑它的用途了,一進去就馬上到處尋找出氣口。
可她並沒有找到出氣口,卻發現墓室的地麵上有一個十分複雜的陣法,畫得好像是陰陽八卦一類的東西。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她站了上去,然後就覺得眼前閃起了一陣光芒……
醒來的時候,周曉月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已經不是墓室之內了,她還來不及高興,就發現周圍是一片野地,而附近唯一的一個看得到人煙的地方,就是前方的一個小村莊。
周曉月就是這樣到村子裡來的。
雖然等來了周曉月,但是周曉月這樣的經曆,顯然是不可能帶陸興文一起離開村子的,不僅如此,她自己都走出不去了。
周曉月也隻能在村子裡麵住了下來。
“這麼說,這個村子裡經常會有這種經曆奇特的人住進來?”聽到這裡,王建林打斷陸興文的描述,插嘴問。
“沒錯,從那以後,我就經常看到有人進入村子,大概每年都會有幾個。”
“那這些進入村子的人呢?”
“他們都變成了村子裡的村民。”陸興文苦笑著說。
“隨著看到越來越多的人進入村子,我也漸漸地發現了村子裡麵的不對勁的地方。我發現,這些進入村子裡的外來人,慢慢的就會融入村子。這種融入不是真的想要在村子裡住下,而是他們的思維出現了問題,或者說是記憶出現了問題……總之,他們漸漸地以為自己是這個村子土生土長的村民了,真是太古怪了!”
“不僅是這些人,村子裡的村民時間長了,也會認為這些外地來的人就是村子裡長大的,甚至會無中生有的編出認多不存在的關係來!比如說是你的朋友,甚至是親人……”
“這種詭異的事情,就好像是這整個村子是一個活物,把所有進入它肚子裡的人們,全都催眠了一樣,讓這些人認為是從小生長在這裡的,心甘情願地在村子裡麵居住下去!”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的是這樣。”王建林低著頭,好像是在沉思一樣的說。
“那這些進入村子裡的人,後來去哪兒了?”王建林抬起頭看著陸興文,“你說過,每年都有幾個人進入村子,照這個速度,村子的規模早就擴大了,可是我卻沒發現村裡的村民人數很多啊?而且你說的那個周曉月,我也沒有在村子裡麵見過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