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歌看著賈大夫被拖出去,心情一片大好,她仰著頭問李逸龍:
“那賈小人和你說了什麼?惹得你這般生氣?”
李逸龍記得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曾經聽她提起過賈大夫,她說此人醫術很好,卻每次隻給大夫人一脈治病,從未顧及過她們偏房的夫人和小姐。
今日他特意指名要了賈大夫過來,而段如歌卻不肯讓賈治病,這事情未免太過蹊蹺了。
李逸龍猶自思索著,段如歌見他久久不說話,於是從床上跪坐起來用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好啦,彆想不開心的了,大夫問診的情況如何呀?”
李逸龍回過神來,就看到眼前她大大的眼睛滿臉期待的樣子,仿佛他的初戀白月光又回來了,不禁心中一動,忍不住伸手撫上了她的臉。
然而下一秒,他又看到了手腕上猙獰的傷口,聯想到了那日丞相府大門口她醜惡的嘴臉,心裡忽然湧起一陣憤怒和焦躁。
一個聲音在他心裡怒吼著:傻子才會相信她!
他的手瞬間從段如歌臉上滑落,拉住了她的手,粗暴地把她從床上扯了下來,對侍衛說道:“給我把這張床裡裡外外地搜一遍。”
“李逸你乾什麼,你覺得我會自己給自己喂毒嗎?我為了什麼啊?”
侍衛動作迅速,段如歌話音未落,掀開的床鋪之中便掉出了一個小布包。
蕭太醫打開布包看了一眼,臉色大變,他抖著手把布包遞給李逸龍。
“王爺,這布包裡裝著的,都是噬心花的花蕊啊。”
“怎麼可能!”段如歌馬上辯解道:“這布包不是我的,我根本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床上,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贓!”
“夠了!”李逸龍憤怒地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牆上。
“賤人,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利用我對你的感情把一群人耍得團團轉,你是不是覺得很得意?”
段如歌被他掐得雙腳騰空,滿臉漲紅,哪裡還說得出話來,隻能不停地拍打著他的手掌。
周圍的人看到元王盛怒,皆是大氣不敢出,眼看著就要被他掐死了,段如歌忽然放棄了掙紮,眼角緩緩流出一滴淚來。
她最後睜大眼睛看了他一眼。
我的逸,能夠死在你的手上,也還算不錯,隻可惜,往後再也看不到你,再也不能陪在你身邊了。
一生一世一雙人,終究隻是一場夢啊。
李逸龍仿佛被眼淚燙傷了手,忽地一下鬆開了手,段如歌滑落到地上,捂著喉嚨不停地咳嗽。
這時候院外忽然傳來一聲響亮的“皇上駕到”的聲音,隨後一個明黃色的身影大步走了進來。
房間裡的一乾人等趕緊跪下,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弟參見皇上。”李逸龍回身行了一禮,還沒等他彎下腰去,皇上就把他扶了起來。
“逸龍不必多禮,朕不是同你說了,你同朕是兄弟,若非朝堂之上,見到朕不必行君臣之禮。”
“承蒙皇兄厚愛,不知皇兄今日大駕光臨,可是有什麼緊急事件?”
皇帝擺擺手,“聽聞逸龍你新娶的夫人得了重病,大張旗鼓地召集了燕京城裡所有的名醫前來診治,為兄擔心你,特來看看。
怎麼樣,你夫人的病情如何?”
皇帝這一問問到了李逸龍的痛處,他歎了一口氣。
“隻是一場鬨劇罷了,這女人我已經不準備管了,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正好,我與皇兄許久未親近了,不如同我去和喝上兩杯可好?”
“哦?”皇帝看了狼狽地坐在地上咳嗽的段如歌一眼,眉毛一挑,將手中的折扇一收說道:“也好,逸龍你領路。”
李逸龍點點頭,掃了一眼房間裡的太醫們,“你們都散了吧。”
說罷朝著皇帝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大步走了出去。
皇帝微微一笑,向身後跟著的青衣男子使了個眼色,便和李逸龍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