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醫問診過後,聚在一起商討各自的問診結果,最後得出的結論由太醫院的首席太醫蕭益生傳達給元王。
“元王殿下,根據我們十三人診斷的結果,夫人身體並無大礙,隻是受了些寒氣,有些氣血虛浮。”
“隻是受寒為什麼會吐血?”
“這……”
蕭益生一時有些語塞。
這時候賈太醫忽然在旁邊說道:“小人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逸龍瞥了他一眼,“彆說廢話。”
“恕小人鬥膽直言,根據小人在民間行醫多年的經驗,夫人這症狀,似乎有些像中了噬心散。”
“噬心散?”李逸龍瞬間睜大了眼睛,轉頭看了段如歌一眼,見她還好端端地坐在床上看著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
“本王放才不是說了,莫要同本王說廢話麼!她若是真中了噬心散,哪裡還有命活到現在!”
“王爺您有所不知,噬心散雖然食之斃命,但如果隻是服用了少許噬心花的花蕊,則會導致人在短時間內氣血虛浮,出現吐血的症狀。
這花雖不致命,但如若長期食用,恐怕會危及性命,小人隻怕夫人誤食了噬心花危及性命,這才鬥膽直言。”
“哦?真有人敢下毒?”李逸龍說著,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李太醫,眼神裡滿是危險的氣息。
“王爺,微臣冤枉啊,微臣從未碰過噬心花,開的藥材都是清清白白的,這麼多大夫在這裡,微臣請求讓他們探探微臣開的藥,以證清白!”
“查,當然要查,給本王差得清清楚楚,看誰敢在本王府上碰這噬心散!”
大家都知道,元王的親生母親元貴妃就是被噬心散害死的,所以元王分外痛恨噬心散這種毒。
不一會兒,王府的侍衛以及眾位大夫就把這小小的忍冬院裡裡外外地探查了一邊,卻並未發現半點噬心花的蹤影。
蕭益生遲疑道:“王爺,夫人應該隻是單純的受了風寒氣血虛浮而已。”
“蕭大人此言差矣,”賈大夫在一旁插嘴道:“這忍冬院中,似乎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搜到。”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視線投向段如歌的方向。
李逸龍黑著臉,“你的膽子很大。”
“小人不敢,實不相瞞,小人在丞相府行醫多年,與二小姐,不,與王爺夫人也算是舊識。可今日夫人見了小人,神色之中卻很是忌憚,似乎在害怕小人發現什麼。
小人心下便有些懷疑,夫人是否在隱瞞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逸龍看著床上的段如歌,陷入了沉默。
他應該相信她嗎?他能相信她嗎?
“王爺,為人醫者,最見不得同行的一片仁心卻遭誣陷。我也算是看著夫人長大的,其人表麵看起來單純無邪,其實心思活絡乖覺,小人怕是夫人……”
賈大夫話還沒說完,忽然被李逸龍揪著衣領提了起來,“本王的女人,豈是你能夠議論的,把他給本王帶下去,杖責五十。”
說罷把賈大夫扔到了地上,兩個侍衛馬上走上前來,架住了賈大夫的雙手。
賈大夫一邊喊著“王爺饒命啊,小人所言句句屬實啊,王爺饒命啊”一邊被拖了下去。
賈大夫雖然走了,但他所說的話還是影響了李逸龍。
李逸龍背著手站在那裡,麵色陰沉,一語不發,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
其他人都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過了半晌,李逸龍似乎終於做出了決定,大步走到了段如歌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