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拿著這份報告看了多久,知道有人叫我才回過神兒來。
“想什麼呢?”
“許潔兒?你怎麼來了?”
這時候我才發現許潔兒的目光有些閃爍,像是哭過一樣,看來白若的死訊她已經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
“XX路臨街的我王大媽是我媽媽的朋友,昨天晚上我就知道消息了。”
“那我們出去談吧。”
由於今天是休息日輪到我和另一人值班,我有案子在身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帶著許潔兒離開了。
我看時候正好快到中午,於是就找了一家飯館坐下,也好填飽肚子。
我們點的菜並不多,似乎白若的死讓我們兩人心中都有些疙瘩,飯量自然不多。
“案件有什麼進展嗎?”
“現在掌握的資料太少了,乾天晚上離開的時候你有再去看過她嘛?”
“沒有,周莽不是……”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過現在聯係不上周莽,按照程序來辦再過24個小時才能將周莽鎖定為嫌疑人。”
聽我這麼一說許潔兒低下了頭,而後又飛快的抬了起來,說:“那天戴一斌不是也去了嗎?我打電話給他詢問一下。”
“不,先彆打。”
“為什麼?”
“現在白若離奇的死法已經被傳開,如果戴一斌有嫌疑的話,我不想打草驚蛇。”
“那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先讓我想想。”
現在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辦,看來隻能再等一天,那樣就能夠走司法程序,不過在這個之前我還要整理一下思緒。
許潔兒看我沉思也沒有打擾我,隻是自顧自的夾著盤子裡的花生,過了一會她才說:“你不知道吧,戴一斌也曾經跟白若在一起過。”
我驚訝的看著許潔兒,想不到戴一斌那文弱的樣子還能博得白若的放心。
“你彆這麼驚訝的看著我,當年白若前男友死後,戴一斌經常給予白若生活上的照顧,久而久之兩個人就在一起了。”
“那他們為什麼分手的?”
“這個就得去問戴一斌了,具體我也不清楚。”
“看來你這個記者還不稱職啊,居然不關心這些八卦。”
許潔兒被我這個玩笑弄的笑了幾聲,吃完飯她從我這裡了解了一些關於白若的信息就匆匆趕回去起稿了。
我晚上回到家的時候,碰巧門口有環衛工人在收拾垃圾,無意中碰到了單元門口的郵箱,幾個沒有上鎖的郵箱門被這麼一撞都打開了一些,有些因為已經生鏽隻是虛掩著。
這個信息高速發達的年代已經沒有多少人寫信了,我的郵箱也就沒有上鎖,也不會有人給我寄信,不過我分明看到從我的郵箱裡落出來一封信。
我走過去將信拾起來,發現信封上沒有字,敏銳的我第一時間就發現這個信封和裡麵的信紙質感與那封挑戰書相同。
我趕緊打開信紙,上麵隻寫了一句話:“第一個已經死了。”
這簡簡單單的七個字讓我如同雷擊了一般,我腦中飛快的閃過楊教授死亡時候的畫麵,下一刻我就想到了挑戰書,我告訴自己,這些都是有聯係的,都是真的。
我緊緊攥著信紙,喉嚨因緊張有些發乾,我不停的吞咽著口水,一旁的環衛工人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就推著車子走了。
我不知道我除了如遭雷劈之外為什麼還有興奮的感覺,或許我是一個喜歡挑戰的人,可這是在用十一個人的姓名做賭注,而現在隻剩下十個了。
回到家中,我坐在沙發上靜靜的思考,從楊教授的死到白若的死分析了一遍,發現楊教授死前我與白若、許潔兒都去看過,但重點可能在那件文物上。而白若的死,凶手似乎想告訴我,他下手的範圍應該就在那天晚上在包廂聚會的人。
“你們十一個人會一個個的死去。”我忽然響起挑戰書上的這句話,但我分明記得那晚聚會有十二個人,也就是說凶手就在我們中間!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猜測,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恐怖了,敵在明我在暗,我隻能處於被動,這樣一來想要找出凶手實在很困難。
我把那晚聚會的人一一回憶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可以的跡象,看來這個凶手隱藏的還是很好,最起碼在細節上處理得很好。
我拿起手機給許潔兒打了個電話,讓她務必聯係那晚聚會的幾個人,讓他們準時明晚赴約。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來,我也編了幾個充足的謊言,為的就是要騙凶手現行,這樣一來很多事情都省了。
我跟許潔兒早早就到了包廂,黃子強跟何嬌嬌已經等再那裡了,我想畢竟這裡是他的地方,也不算意外。
黃子強見了我就好奇的說:“想不到謝大警官這麼有閒心來我這裡消遣。”
“彆開我的玩笑了,我哪裡是什麼大警官。”
“嘿嘿,我可是知道白若的案子歸你負責。”
“你,你怎麼知道的?”
“崔然。”
原來黃子強認識崔然,怪不得他能知道我的事情,不過這也不是什麼機密。於是我笑了笑,說:“強哥的人脈真是廣啊。”
“碰巧他那天來我這裡玩,我們就聊了聊。”
陸續有人進來,我大概看了一下,隻有郝聰和周莽遲遲沒有到,我便小聲問許潔兒:“周莽的電話打通了嗎?”
“沒有,一直打不通。”
這個時候郝聰氣喘籲籲的推門進來,進來先是把桌上的誰喝了,然後坐在旁邊大口的喘著氣。
“跑著來的?”
“嗯。”郝聰看了我半天,才點頭說。
“怎麼不坐車?”
“我的畫追我,我不敢坐車。”
郝聰這麼一說,我反而一滯,視線掃過眾人,倒是何嬌嬌突然笑了笑挪到郝聰身邊,笑眯眯問:“為什麼你的畫會追你呀?”
“因為,因為把我叫了出來,我沒有畫完它。”
我聽了之後跟大夥一個反應,那就是立刻呆了呆,幾乎不敢相信一個成年人能說出這種話來。
“白癡一個。”
“喂,段入風你怎麼能這麼說郝聰。”許潔兒憤憤不平的責問。
段入風雙手放在胸前,一副不愛理睬的樣子讓人看了生厭。這時候黃子強咳嗽了一下,對我說:“想必這次文駿兄弟叫我們來有什麼事情吧。”
“好,既然強哥問了,那我也就跟大家開門見山的說吧。白若她死了。”
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立刻觀察大夥的表情,有的人驚訝,有的人沉穩,有的人則是看向彆人,似乎不相信我的話一樣。
“這不可能!”戴一斌站起來對我吼道。
“這是真的,昨天早上在冷凍廠發現的屍體,我看有人已經知道了吧。”
戴一斌把目光投向眾人,最後落在黃子強臉上,黃子強隻是閉著眼睛點了點頭,戴一斌這才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揪著頭發。
“漂亮的白若姐姐死了,好難過。”郝聰嘴角向下,難過的抽噎了幾聲,傻裡傻氣的。
沒有人去理會郝聰,大夥則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這時馬正方挪動了一下身體,看著大夥說:“周莽怎麼沒來。”
“周莽可能是嫌犯。”我一字一句的說。
我見大夥臉上沒有露出可以的表情,於是又說:“不過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周莽不過是同犯罷了。”
這是大夥麵麵相覷,何嬌嬌更是往黃子強的身邊靠了靠,黃子強一臉鎮定的看著我說:“你的意思是說凶手在我們中間?”
“不錯。”
“是誰?”
我又掃視了一下眾人,依舊沒有發現疑點,心想這個凶手掩飾的實在太好了,就連這緊要關頭都處變不驚。
“我還不能說,因為我沒有充足的證據,也抓不了他(她)。”
這時候馬正方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又挪了挪旁邊的電腦包,推了郝聰一把,說:“你盯著我看乾什麼,你又犯傻了?”
“你,你,你……”郝聰開始結巴起來。
馬正方皺起眉頭,說:“你想說什麼?”
郝聰結巴了一陣索性收回視線,又繼續撅著嘴擺弄起指甲來,好像剛才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一樣。
馬正方被郝聰這麼戲弄一番,何嬌嬌倒是先笑了起來,屋裡的氣氛也緩和不少。
“白若死了,不僅周莽有嫌疑,我看戴一斌也好不到哪去。”
“段入風你敢汙蔑我。”戴一斌指著段入風鼻子說。
“有本事你動手啊。”段入風絲毫不畏懼他。
可就在大家以為戴一斌不敢動手的時候,戴一斌竟然抄起桌上酒瓶就往段入風腦袋上招呼,若不是李子源反應快攔了下來,恐怕段入風腦袋就要開花了。
段入風驚訝的看著戴一斌,想不到戴一斌居然會這麼大反應,就連坐在自己旁邊的倪子殿都嚇了一跳。
黃子強和李子源費力攔住戴一斌,戴一斌撿起地上的眼睛戴上,坐在沙發上喘了幾口氣二話沒說就拉門走了出去。
其實戴一斌的事情雖然他與白若都沒有說過,但在我們朋友圈中卻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所以段入風才隱晦的這麼一說,戴一斌才有如此過激的反應,或許也是因為白若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