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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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暴雨過後,我呆坐在床緣,腦海一片空白,雙手抓著頭發不住發抖。我沒勇氣回頭看那付橫陳在身後的美麗身軀,阮書婷赤裸的每吋肌膚都有我逞欲過的罪證,雪白肉體處處是瘀傷和齒印,我竟然又犯了同樣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

雖然是她勾引我在先,但後來都是我在動手,於良心於法理,我都逃不過譴責!其實我心裡真正怕的,是潛伏在體內的那隻惡魔,它讓我認清自己果然是無藥可救的強奸慣犯,因為我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獸念,看來寒竹最開始對我的認定才是正確的!

身後的阮書婷在遭我蹂躪完事後,已經昏沉在那少說三十分鐘之久,現在終於有些反應,她發出一聲微弱呻吟,我僵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感覺涼涼的背脊上有根指尖輕輕的劃動。

‘對不起……’我能想到要對她說的隻有這一句。

‘什麼事對不起……’她發燙的臉頰貼在我背上幽幽的問。

‘我對你作的事。’我四肢冰涼的說。

‘我覺得很好,你不用跟我對不起。’她伏在我背上,溫柔的撫摸我肩膀。

不知是否我太過敏感,當她手輕觸到某一處肌膚時,電光般的意念突然閃過我空白很久的腦袋,我想起她拉我下浴池時背上短促的紮痛,那感覺像被針紮、又像蟲咬。

我的思緒又更往前追溯到五年前那一晚,我隱隱還記得在那天嚴寒的氣溫下,我喝酒喝得昏昏欲睡時,脖子上也傳來這麼一次刺痛,為何我會有印象,因為當時我為了伸手去拍那以為是蟲咬的地方,還弄翻了一瓶酒!並且喃喃自語的咒罵那隻死蟲,不久後才睡去的。

想起這件事我猛然站起身,快步朝浴室走去。

我在這間豪華大浴室裡仔細查找每吋地方,結果並沒發現可能要找的東西。於是又回到臥房,目光掃視一遍,最後停留在靠牆邊那座桃心木梳妝桌。

我走過去拉出第一個抽屜,阮書婷已經發出不滿的抗議:‘喂!你這個人有沒有禮貌?怎麼亂翻人家的東西?’

我不理她,連二個抽屜的東西全被我倒出來,不外乎是粉盒、香水,以及各式各樣的看起來價值不斐的名貴首飾等。我不死心再拉開第三個抽屜,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本雜誌,雜誌封麵是對新人,其中穿著白紗禮服的新娘赫然是阮書婷,怪的是新郎的臉竟然被刀片割得稀爛,旁邊鬥大的標題是‘豪門婚宴’,還有較小的字體‘商界聞人卓文山獨子與電信钜子阮道遠千金締結連理’,看到這一幕,我的頭突然有點暈眩,原來剛剛我搞了人家的老婆,而且還是赫赫有名的卓家兒媳婦!

我先把雜誌拿出來,準備等一下好好問阮書婷問個清楚,當下重要的是找另一件證物,皇天不負苦心人,果然在抽屜角落被我發現一隻眼熟的金屬盒,盒子上浮凸的字母是‘GB?H’,打開盒蓋,裡頭有五、六顆珍珠大小透明的膠粒,我將一顆膠粒放在指腹上拿近眼前看,上麵還有根如細芒般的針。

(哼!果然……)

事情到這裡,我已經無法控製自己激動的情緒!我這五年來的牢獄、夕間掉入無邊地獄的轉變,很可能全是遭人陷害的陰謀,雖然還不能確定些什麼,但至少這些巧合看起來並不尋常。

我拿著雜誌和金屬盒,滿臉熱騰騰的殺氣走回到床前。

阮書婷看我這樣顯然開始有點害怕,隻見她縮往床的另一邊,囁嚅問道:‘你……你想怎樣……’

‘這是怎麼回事!’我將手上的東西重重往床上一丟!我想當時的表情一定很恐怖,因為看她臉色都嚇得發白,眼圈也紅了。

對峙大約有三秒,她才發泄滿腹委屈和不滿似的朝我大叫:‘怎麼樣啦!我是結了婚!那又怎樣!?全是他們逼我嫁的!我根本不願意……我才二十一歲!連戀愛都沒談過……就要我嫁一個我根本不喜歡的人……我隻想報複他……報複他們這樣對我……’

她說到後來已經泣不成聲了。

我慢慢恢複理智,雖然心情還是很激動,不過看她哭得那麼傷心,再聽她以為我對她凶主要是因為雜誌上的事,依這種情況判斷起來,她和我五年前那場遭遇應該沒有關聯才對。

於是我語氣也不再那麼嚴厲,不過依舊冷峻的逼視她,問道:‘我不問你雜誌上的事,那些我管不著!但你要老實告訴我,這個鐵盒裡有針的膠粒是怎麼回事?剛才你在我身上作了什麼手腳?’

‘我沒……’她還想辯解。

我暴怒吼道:‘說!!’

她被我一吼,整個人嚇了一跳,淚珠猛掉,發抖的說:‘你彆那麼凶……我說就是了嘛!那是一種會讓男人……變野獸的催情藥。’

我閉上眼深呼吸,沒錯!我所想的事愈來愈有可能。離真相大白雖然還言之過早,但那種心情的劇烈起伏蕩迫得我必須調整一下讓自己冷靜。

‘為什麼要這麼作!?’再度睜開眼時我嚴峻的看著她,每個字都從緊咬的牙關間擠出來,不怒而威的氣勢讓阮書婷不敢再和我打迷糊仗。

她低著頭說:‘我也不知道,我是說我也不知道怎麼會一直有那種想法……從小每個人都把我當公主捧著,但我有時卻會幻想被人粗暴對待的感覺,我知道這樣很不正常,但是我想歸想!也隻有試過一次……就是和你…………’

我差點沒暈倒,原來這位家世富可敵國、集千百寵愛於一身的天之驕女,竟然有喜歡被男人虐待的傾向,我真為她有錢的老爸和戴綠帽的富家子老公感到可憐。尤其是她剛結婚沒多久的丈夫,可還是打個噴涕就會讓政商界大地震的紅頂商人卓文山的獨生子,要是知道我這樣搞他美麗的小妻子,恐怕逃到北極,我都會被他們家逮到,然後最少拿去扒皮喂狗。

不過凡事有失必有得,至少讓我發現了膠粒的秘密,這對我的清白是十分重要的線索。

接下來才是我最關心的問題,我問她:‘這些膠粒從哪得來?’

阮書婷想都沒想就回答:‘從卓漢德那裡偷拿的……哦!卓漢德就是跟我結婚的那個人,不過我不想承認他是我丈夫。’

看來她真的很不喜愛這段政治婚姻。

‘他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我問道。

‘彆人給他的。’

‘彆人給他……難不成……是給你們用的?’我狐疑的看著她說,心想現代年輕人還真敢玩。

‘才不呢!誰要跟他……’阮書婷聽我這麼猜測,氣得粉頸上的嫩筋都浮出來,久久稍微平複後才說:‘他拿這藥去用在哪個女人身上我不知道,也不在乎!我是有一次無意聽見卓漢德跟他朋友在談事情,那個朋友好像拿什麼東西給他,他們說得很小聲,又笑得很讓人不舒服,我當時在旁邊房間看書,他們以為我聽不見,其實我從小耳力就特彆好,即使想不聽都很難。他們在討論用了這種藥作事會很厲害、女人會……哎!反正就是諸如此類的話,聽也知道是那一類的藥,我好奇假裝喝水出來看了一下,事後偷了幾顆出來,還給我好朋友二、三顆,要她跟她男朋友試看看,不過因為不知道怎麼使用,他們也不敢亂用,在我差不多把這件事忘了時,我又遇見那位朋友,她開口便把我罵了一頓,說我給她的藥害她被男友整得死去活來,還弄得全身是傷,我問了才知道有一次她和她男朋友喝酒後,兩人在房裡打打鬨鬨著玩,我朋友突然想到我給她的膠粒,想拿出來研究看看,當時她男友纏著要抱她,結果不小心就被膠粒上的針給刺到,過沒多久就變得和你剛剛一樣……’

她話沒說完,我就急著打斷問道:‘你丈夫那位朋友是誰?你知不知道他名字?’

‘怎麼會不知道!’她一臉不屑的回答:‘也是個討厭的小白臉,就是逐鹿集團的小開趙俊傑啊!’

我感到渾沌中已露出曙光!五年前失去理智犯下不可抹滅的錯,十之八九和這種藥脫離不了乾係,至於是不是和趙俊傑有關,我雖不敢下斷言,但必定是要從趙家或逐鹿集團查起,因為我想起寒竹那天在山上曾說過‘GB?H’代表逐鹿集團所生產的貨!加上阮書婷說的一切,看來逐鹿集團和趙家真的很不單純,隻不過這一切若是趙俊傑主使,難道他為的就隻是想從我身邊帶走嫣嫣嗎?這種理由不是不可能,但總讓人覺得太單薄,況且是嫣嫣和我提出分手後才發生那件事,既然她已經離開我,趙俊傑又何必再設下陷阱讓我跳。

阮書婷見我一直呆立原地,好幾分鐘沒作聲,才偷偷爬過來用雙臂攀住我的腰,嬌聲說:‘你不生氣啦?說真的……我不是隨便的女生,卓漢德想碰我都還很難,隻有對你才這樣。’

我歎了口氣拿下她的手,道:‘這不是隨不隨便的問題,你根本不應該這樣。’

‘算了!反正我就是要這麼不快樂的過一輩子。’她賭氣哀怨的說。

我現在卻已沒心思理她說什麼,腦海裡一直盤算的是如何找到更多線索,畢竟這件事已經隔了五年,要還原真相談何容易,但不論如何,我是一定要查到水落石出,最少給自己良心一個交待。

‘趙俊傑常和你丈夫碰麵嗎?’我問道。

‘是啊!不隻他,趙勝和卓文山也是,他們兩對父子每個月都固定聚會一次,關在一個怪房間裡一談就是好幾個小時,搞不懂是在談什麼大生意。’她不以為然的說。

‘你有沒有辦法可以讓我進去偷聽他們的談話內容?’我想這是唯一能切入的途徑,不然以我一個人,想親近趙家父子了解他們搞什麼鬼,恐怕比登天還難。

她先疑惑的望我一下,眼睛倏地亮起來:‘喔,知道了!’而後神秘的靠過來說:‘你是探員對吧!難怪你武功那麼厲害!說真的,是不是趙勝和卓文山這兩對父子在作一些犯法的事?’

我本想否認,但臨時轉念,何不乾脆順著她的猜測!

‘既然你猜到我也不隱瞞,我是國際刑警,懷疑逐鹿集團可能違法製造禁藥,所以需要你協助幫忙調查。’我神情嚴肅的說。

她聽我說要她幫忙,立刻變得神氣起來,眼珠子狡黠的轉了一下:‘我乾嘛幫你?除非……’

我看出她是故意刁難我,無非趁機要求我對她作出什麼承諾,這種麻煩我惹不起,於是立刻打斷她的話:‘不用除非了!你不願意幫就算了!把衣服還我,我現在馬上走。’

她聞言知道我難受威脅,有些失望的看著我,半晌才說:‘其實我很願意幫忙,如果把卓文山父子抓去關,我也可以跟卓漢德離婚了,是嗎?’

我心裡不禁再次替卓家那對父子可悲。

‘隻不過這個忙我可能幫不上。’她歎口氣又說。

阮書婷告訴我,原來趙勝和卓文山每月密商的怪房間,就位在卓文山家的一樓角落,之所以稱它怪,是因為進出那房間不僅要有密碼,還必須比對指紋或瞳孔,照理說有錢人住家門戶有這種設備並不奇怪,但住家裡的房間用到這種保全就太不尋常,我本來猜是金庫之類,偏偏照阮書婷描述,那個房間裡隻有很普通的四張沙發和一麵茶幾,此外空無一物。

我提出疑問道:‘如果保全那麼森嚴,想必能進出的應該隻有卓文山和趙勝他們父子四人,你怎麼會知道裡麵的狀況?’

‘我還沒說完嘛,你耐心點聽。’她嗔了我一眼,又接著說:‘我對他們談什麼其實一點都沒興趣,隻是婚後有段時間,我常要關在卓家不能亂跑,日子實在悶得發慌,有次我正無聊,突然想看那房間到底長什麼樣。因為我到他們家好幾個禮拜,幾乎每個地方都去過幾百遍,唯獨沒踏進那房間一步,你說這不是很奇怪嗎?於是當晚我就要卓漢德帶我去看,他本來說什麼都不答應,後來我威脅他不帶我去我就離家出走,他怕事情鬨到他父母麵前,才答應帶我去。隔天卓文山出門後,他就帶我到那房間,本來他一定以為我看那房間根本沒什麼特殊,就會覺得無聊離去,怎知我這個人就是他愈心虛緊張,我就愈覺得可疑,於是我走到其中一張沙發坐下去,當卓漢德看到我坐上沙發時,那張臉簡直比死人還難看幾百倍,衝過來就要把我拉走,我當然不肯啦!手很自然就抓著沙發扶手抵抗,無意間不知按到什麼東西。’說到這裡,她故意賣關子停下來問我:‘你猜發生什麼事?’

‘我哪知道啊!你快說吧!’我聽的正專心,忍不住叫道。

‘你過來。’她突然難得嚴肅的看著我說。

我不自覺聽她的話坐到床上,她卻如小貓似的迅速爬到我身上。我立刻要站起來,她兩根玉臂更摟緊我脖子不放,在耳邊輕聲哀求:‘隻要這樣就好,讓我這樣跟你說話。’

我歎口氣道:‘你何苦呢,這隻會為你自己找來麻煩。’

‘我才不管什麼麻煩,反正我過得一點意義也沒有,就算明天會死也沒什麼關係,你讓我抱一下就好,求求你嘛!’

她臉貼在我胸前一直撒嬌,我心裡不禁感歎,這種富家千金女在眾人眼裡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想到竟然還過得那麼空虛痛苦,其他庸庸碌碌的人又該如何?

我讓她靠在我身上,不過不準她亂磨蹭,因為她一絲不掛的光滑胴體會讓我無法專心。

‘我按到那個按鈕後,突然整個人往下降,過了幾秒才停下來,四麵都是黑的,我有點害怕正要叫卓漢德來救我,眼前突出亮起幾排小燈,我考慮要不要伸手去摸看看時,座位又往上升回地麵,我想是卓漢德把我弄上去的。’

‘你有問他那些小燈是什麼嗎?’我問道。

‘當然有問啊!他當時臉色都嚇成灰的,要我無論如何不能對任何人提起我看到的事,更不能向卓文山說我曾經進來過。至於那些小燈到底是什麼,他當然不可能再告訴我。’阮文婷邊說,手又裝作不經意的在我胸前挑觸,還迂回往下麵去。

我抓住她的手道:‘你自己覺得那些燈像作什麼用的?’

她用力抽回手,瞪我一眼不滿的回答:‘我哪知道?我才懶得猜!不過我倒是因此和卓漢德交換條件,要我不說可以,但他不能限製我的自由,所以現在我才能到處去玩。’

聽她說完,好像也沒多大收獲,隻知道趙卓兩家彷彿有些秘密,但沒辦法進去那個房間也無從得知,何況這件事離我要查的目標還有段差距。

我沉思了一陣,厘清當務之急是先處理昨晚的事,首先要打聽外麵是不是有什麼風聲,機場的警察看到我和冒牌小胡子一起離開,如果姓刁的想駕禍給我,兩名安全局人員被殺死的嫌疑肯定落在我身上。

想來想去唯一我信得過能幫我打聽的,就隻有石紀平。我放下阮書婷站起來,走去拿起她房裡的電話撥給石紀平,沒多久話筒裡傳來石紀平的聲音。

‘喂,我是石紀平。’

‘紀平嗎,我是黎書俠。’

‘書俠!’他聽到我的聲音立刻叫出來!不過立刻又壓回比正常還低的音量,緊張的說:‘你這陣子作什麼去了!?發生大事,你都不知道嗎?’

我不知怎麼跟他解釋這段日子一些光怪陸離的遭遇,隻好先說:‘紀平,這些事說來話長,我有時間再告訴你,你先說發生什麼大事?’

‘看來你真的都不知道,你的老師章若達,在你離開飯店後的第三天就被發現浮屍在東部海邊……’

‘章教授死了!怎麼會這樣?發生意外嗎?’我心中一陣難過,忍不住脫口問道。

‘應該是他殺,身上很多傷,好像死前受到很殘酷的淩虐,但更離奇的是隔天趙家也報警說章嫣嫣不知去向。安全局和警方來找過你好幾次,還好後來查到你離開飯店的第二天就去了香港,嫌疑不大,不過他們還是想和你談談。’

‘原來如此,嫣嫣是真的失蹤了。’我喃喃自語道。

‘什麼原來如此?莫非警察找過你了?’石紀平問道。

‘嗯,但這件事很不單純,昨晚有人假冒安全局的人到機場接我,真正的安全局乾員已經被他們殺害放在後車箱,我打昏那些人後逃掉,不過隻怕他們會嫁禍給我……’

我話還沒說完,石紀平就打斷我:‘天啊!你不是開玩笑吧!死的如果是安全局乾員,那麻煩可大了!’

‘唉是啊,現在我能信得過的也隻有你了,所以有件事要請你幫忙。’我歎道。

‘你說吧!’他在電話中答應道。

‘最近幫我注意一下新聞,看這個案件是不是已經曝光,如果可能的話,也幫我暗中打聽一下安全局或警方那邊的消息,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必須去辦,現在出麵向警方說明,恐怕對我很不利。’我說。

‘好吧!我會儘力幫你打聽,不過你千萬要小心,現在在這裡不方便說太久,有事再打手機給我。’石紀平說。

和石紀平通完電話後,我想到章教授慘死、嫣嫣失蹤、自己又惹上新的麻煩,心情頓時如雪上加霜。從我進大學認識章教授以來,他就一直待我如親生兒子,後來雖因那件事好幾年沒再聯絡,他也未曾再來看過我,但他的過世仍讓我十分難過。

我突然想起章教授屍體被發現在東部海邊這件事有點不尋常,記得多年前我還念大學時,有一天晚上十點多在實驗室等一個實驗結果,章教授突然跑來找我幫忙,要我載他到東部某個靠海邊的小鎮,說有件很重要的東西急著要交給他朋友,我看他神色慌張,想必是很緊急的事,就連夜開車送他過去,到達時才知道,那是一棟看起來幾近廢棄的海邊彆墅,方圓六、七公裡都沒彆的房子,奇怪的是裡麵連燈都沒開,他卻要我在車上等他,我等了近半個小時他才返回,回來時臉色明顯輕鬆許多,我想他應該已經把東西交到那位朋友手上,後來在車上他告訴我那位朋友是有名的科學家,因為不喜歡被打擾才獨自住在海邊彆墅,並叮囑我彆告訴任何人這件事,我答應後就沒再多問,現在也幾乎都忘了,要不是石紀平說章教授陳屍在東部海邊,恐怕我一輩子不會想起。

我決定到當年送章教授去的彆墅一探究竟,於是回頭問阮書婷車可不可以借我幾天。

她一聽整個人高興的從床上跳起來!

‘可以啊!送給你都可以,不過人也要一起借才成。’

我苦笑說道:‘你不能跟,我有重要的任務,帶著你太危險了。’

‘沒關係,我喜歡冒險!你武功那麼好,在你身邊我覺得比任何地方都安全,求求你帶我去嘛!好嘛!’她可憐兮兮搖著我的手,隻差一點沒跪在地上求我。

我沉下臉冷冷回道:‘你如果要跟著我,我也不用你的車了!從今以後,大家就彆再見麵。’

她聞言先是失望和氣憤,後來又有點喜悅的問我:‘你的意思是我不跟你,以後還能常見麵囉?’

我嚴肅的點了一下頭,對付她隻好撒點小謊。

‘那好吧!一言為定!你可千萬不能騙人。’

‘當然,現在可以把衣服還我,帶我去開車了嗎?’我問道。

‘啊!你現在就要走嗎?’她貼過來抱著我不舍的說。

我輕輕推開她哄道:‘這件事很重要,必須快點處理。’

‘好吧!你要快去快回喔!我等你。’她含情脈脈望著我,我覺得自己臉上彷彿浮現‘奸夫’這二個刺耳的字。

拿回衣褲,還好寒竹送我的項煉也沒弄丟,著裝後阮書婷按開一扇門,外頭是一道電扶梯,原來這座彆墅是她老爸送她的,卓漢德沒經她的允許也不能進來,她的臥房下有獨立車庫,車子駛入後人搭電扶梯就能直上寢室,不需再經過客廳穿堂。

車庫裡有三輛車,分彆是法拉利、BMW和Rover越野車,我選了比較不起眼的越野車,擺脫依依不舍纏著我的阮書婷,循著腦海裡模糊的印象,直往東部海岸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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