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煥然一新的三人,精神抖擻地走出如意作坊後,冷無缺回想起,財掌櫃欲哭無無淚的表情,不由笑道:‘藝哥,你這樣狠狠地敲他一筆,我看他到現在一定還在心痛吧?’
談永藝聞言,一臉得意地回答道:‘嘿……奸商奸商無奸不成商,那老頭想占我便宜,用一點好處,就想讓我們替他們賺大把銀子,門都沒有!’
一旁的不空,摸摸自己的新衣服,一臉疑惑問談永藝道:‘老大,俺還是搞不懂,他為啥要給俺銀子,還給俺新衣服穿哎!’
聽到不空的回答,談永藝和冷無缺對視一眼,彼此皆為他的憨樣,逗的哈哈大笑,沒有跟他解釋關於人心複雜的道理,兩人上前勾著他的肩膀,帶著單純的小弟,領受花花熱鬨的城市去。
東大街走到底拐個彎,赫然發現一整排,全是招牌鮮亮的武具店。兵器打造的鏘鏘聲,小販親切的吆喝,商人睜大眼睛的鑒定,如電影般讓談永藝真正感受到,那身臨其境,如真似幻的奇異情境。
那不是,看他嘴巴不時的驚呼出聲,引來行人的側目,偶爾低聲說鄉巴佬,讓冷無缺苦笑不已,隻得加快腳步逃離現場,直到了一家名為‘極品軒’的武器精品店,就帶頭走了進去。
寬廣的店鋪門口,鬥大的極品軒三個字,在在顯見它在這條街的不同凡響。就在談永藝和不空好奇地四處觀望之際,一名穿著筆挺工作服,麵帶笑容的掌櫃歡迎地道:‘各位少俠需要甚麼?我們這裡應有儘有。’
冷無缺聞言點點頭,向掌櫃道:‘給我負重鋼圈,要極地玄鐵的材質。’
(極地玄鐵:銀白色的外觀,質地非常柔軟,體積很小,是一般鋼圈的九倍重,附帶著凜冽的寒氣。)
掌櫃喜出望外忙從地下室拿出塵封已久,一直乏人問津的玄鐵鋼圈來,遞交給冷無缺。
掌櫃的雖然欣喜把這個無人消受的東西賣出,自己業績也會連翻好幾番,但歸於職業道德,還是為難的皺眉頭,對冷無缺道:‘少俠,敝人很高興把玄鐵賣出,但是少俠知道,這東西的危險性嗎?如果被寒氣侵入,可能會走火入魔的!’
冷無缺心裡想到當初義父對自己說:無缺,當你在修練天劫心經的時候,如果陽火遠超過循環的量時,隻有極地玄鐵能夠抑製……義父的話猶言在耳,於是他毫不猶豫對掌櫃道:‘就這個了。’
掌櫃見冷無缺心意已決,就不再多說,轉而笑著對另一邊,不斷東摸摸西瞧瞧的談永藝和不空道:‘這位少俠和小師父有看到甚麼喜歡的嗎?’
談永藝還未回答,不空卻已搖頭裝慈悲道:‘兵器殺戮太重,我佛慈悲,俺還是不要好了。’
談永藝斜了不空一眼,嗤之以鼻地道:‘小光,賣假仔!不會用就說一聲,不要牽拖佛祖祂老人家,小心下地獄喔!’
不空向談永藝苦笑道:‘大仔!請彆叫和尚小光好嗎?如果被住持師父知道了,代誌就正港大條了。’
冷無缺翻了翻白眼心裡道:‘完了!少林寺和尚被“藝哥病毒”傳染了,一個晚上而已,連代誌都大條了都會講了。’
談永藝看到冷無缺的表情,於是先向他拋了一個媚眼,一副引以為傲的樣子,然後咳咳……輕咳兩聲!轉身變臉如精明生意人的樣子,半眯著眼對掌櫃的道:‘我說頭家!我跟我兄弟一起買的話,有啥優惠?有沒有啥對折商品、年終大清倉啊?’
‘高手?’掌櫃聽到談永藝的話,頓時有了警覺,默默施展“業務員秘招 第一式 察言觀色”,照著往常的口吻,回答說道:‘有的有的,少俠如果選一樣東西,敝人可以作主打個折扣,算是小人跟您交個朋友。’
‘四兩撥千金,果然厲害!’談永藝心中有數,不動聲色地挑挑劍眉地道:‘哦?掌櫃的可以幫我推薦一把好刀嗎?’話說的好聽是推薦,但精明的掌櫃聽的出有其他意味……
‘投石問路!’掌櫃的依舊笑逐顏開地,施展“業務員秘招 第二式 指東問西”說道:‘那當然是沒有問題的,我們極品軒出產的全是極品,隻不過不知道少俠您,需要何種等級才合適?一樓任您挑選,但如果是二樓精品的話,那可能需要補差價。’
‘恁娘勒……還真的滴水不漏!’談永藝手撫著下巴暗忖:‘恁爸殺價殺遍菜市場頭、菜市場尾,買辣椒外送三枝蔥,就不信搞不定你!’
談永藝回答說道:‘都可以啦!還選甚麼刀?就一把可以砍人,夠快夠利不就行了嗎?還分什麼等級!’
不知兩人正在過招的冷無缺,聞言插話道:‘丟人!刀是有靈魂的;刀要適合人,人才能駕馭刀。等級低的刀無法呈現你刀法的極致,等級高的刀你無法駕馭,不求最好;但求適人適性才是法度。’
談永藝撇撇嘴,不予置評地聳聳肩,心想:小冷這家夥愛刀,愛的走火入魔了,看來想幫他省點都不必了,唉……
‘原來凱子在這裡!’掌櫃聞言宛如抓住春天般,連連點頭地嗬嗬笑道:‘這位少俠所言甚是,真是一語道儘刀道全境啊!鑄刀、用刀雖是兩麵實為一體;適人適性也是極品軒享譽百年的鑄刀宗旨,少俠真可說是知音人啊!’
掌櫃接著轉頭麵向談永藝,擠擠眼道:‘就衝著這一點!老頭子我就將極品軒內所有的刀,讓這位少俠品鑒一番;其中或許就有一把趁手的也說不定?’說完便引著三人,往二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