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觀世音菩薩…南無觀世音菩薩……誦經聲不停。
‘血刀會’老麼談永藝的義母公祭,有心人隻要細看,就會發現遺照下的靈位上寫著:慈母談育方之靈位不肖子談永藝泣立。
談永藝整理方媽遺物時,翻到的一封泛黃信封。翻開後,隻見內容寫著:阿藝,阿藝,我苦命的孩子,唉……孩子你可知道,其實方媽多想要你喊我一聲媽啊!身為你的親身母親,但是……
看完這封信,臉上布滿淚痕的談永藝,咬牙切齒地發出低沉的怒吼,他沒想到照顧自己長大的方媽,竟是自己生母,一封十年前就寫下的遺書,說明了自己的身世;得知豪門的父親陸晉江和元配林嬌,從未停止找尋自己,隻是父親想自己認祖歸宗,林嬌為了親生兒子要斬草除根。
哈哈哈……談永藝收好信封,喃喃道:‘哼……林嬌……’
談永藝冷然的表情,在幾位義兄身影出現在人群讓開的路後,終於出現崩潰,義兄們上前用他們的身體,將自己的小弟圍住,小弟可以在大哥的懷裡痛哭,但他的眼淚絕不可出現在外人眼前。
血刀會老大鐵威,看到談永藝哭得乏力無聲,喃喃說道:小弟放心!大哥回來了,一切有大哥在。
把談永藝扶回屋裡,吩咐幾個手下看著,公祭後的一切,鐵威讓自己和老二、老三的妻子招呼處裡,自己率先走向客廳,幾位兄弟尾隨其後,幾圈嫋嫋的煙升起,低聲計劃起血刀會最狠厲的報複!
在方媽公祭過後的三個月裡,陸氏家族的地下生意遭到前所未有的打擊,分屬泰國、金三角的組織全遭血洗,日本及俄羅斯的線路全被斷絕,被血洗的現場俱留下一把軍製的藍波刀,這教陸家大家長,也就是談永藝未曾見麵的爺爺-陸天奇費解,自己何時招惹到亞洲最狠的攔路虎──血刀會。
在安排與血刀會會談失敗後,陸天奇無奈之餘收縮外圍的組織,在已大半漂白的家族力量下,單靠自己獨抗血刀是不智的,於是他大灑銀錢雇傭兵,意外的是傭兵界百分之八十拒絕委托。
陸天奇正想借助政府的關係與力量,看完政府一封密函後,明白一切前因後果,不由一通電話罵起自己無能的兒子,為何讓骨肉流浪在外?也暗恨兒媳依靠娘家,為她那不成才的兒子,處心積慮要鏟除談永藝。
此時,在政府的乾涉下,鐵威來了電話,陸天奇與他深談半小時後,鐵威不經意一句話提到,談永藝今晚有所行動,原本已打算棄車保帥的他白了老臉,因為談永藝的目的地,林家可是暗藏著一支強橫的力量。
幾次的調查,小弟們終於帶回消息,林嬌會在今晚來到澄清湖的彆墅。
談永藝一身久未著身的特戰裝,臉上的迷彩看不出表情,自己一手訓練的獠牙小組,靜默無聲的跟在身後,他一雙黑眸殺意一現,右手往眼前的彆墅一揮……
屋內,林嬌盯著閉路電視畫麵的談永藝,對正幫她捏脖子的情夫媚笑道:‘這個人應該就是那賤人的兒子,那模樣我是不會認錯的,格格……死了娘,兒子也跑來送死,看來故意留下屍體,還真是做對了。’
話畢!林嬌眼底閃過一抹殘忍,低頭對麥克風下令道:‘林武,將外頭那些賊都料理了,一個不留!’
而她和家兵們卻都沒發現,角落邊的老管家,在一群武裝出門後,悄悄地掩在花園中。
獠牙小組矯健地潛入彆墅內,突然,談永藝眼睛餘光見火光一閃!警覺地喊叫:趴下,有狙擊手!但已不及,四方角落已傳來數聲悶哼。
操!有埋伏,談永藝沒有時間想消息為何會外泄?翻滾到假山後,伸手轉下左眼的熱能探測鏡,開口從無線電下令道:‘全部就地掩護,一號小組徹回與三、四小組成三角集結!’沒有詢問傷亡,那幾聲悶聲,他已明白一號已去了大半。
他心淌著血,藉著月光搜索狙擊手的藏身處,推出可能處後,發令要隊員瞄準等待,至於要怎麼讓獵人現形,這玩命的工作就是頭頭該做的事了。
談永藝緊了緊防彈衣,從熱能探測鏡劃出一條路線,突然對身旁的手下,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微笑,一翻身就此衝了出去!
當他腳奔出幾步,幾顆子彈已穿過他之字形的餘影,隨著他躍入涼亭裡時,右腿的血液飆出,幾聲罵娘乾譙聲罵出,獠牙已開始反攻!
砰!砰!兩顆照明彈,將四周照亮,獠牙的槍手四顆子彈解決掉狙擊手,頭頭以身作餌讓他們憋火,血刀會最狠的尖刀,玩命地向彆墅衝擊!
談永藝見狀忙大喊:‘三三成組!散攻!’他媽的一群腦溢血的笨蛋!這樣衝進去,要有一支重機槍,不就全掛了!!
槍聲四起!不知是那個白癡打到天然氣管,轟隆一響,防火係統起動,數道水注揚空噴灑,警報聲響徹整片社區。奇怪的是警報並沒引起一旁住戶的騷動,除了酣戰的雙方,方圓一公裡內,絲毫沒人車移動的跡象。
今天很顯然是個陷阱,談永藝暗乾道:不曉得是那個王八蛋出賣自己!沒空處理自己的傷,他心陡然一突、身體俐落地向涼亭外翻撲,右手手槍直覺地向四十五度角外開火。
一道灼燙噴飛掉頭上的迷彩帽,談永藝暗呼自己好狗命!看著屋角兩個傭兵遭自己爆頭,本來嘴角掛著微笑,兩秒後,讓一支叫囂的衝鋒槍凝固在騰空中。
落地後,腳反射性發力,當兵要命的訓練救了他一條小命,談永藝狼狽地竄入花叢中,扭曲的火蛇撕裂花草拋散,打得他臉頰生疼,趴下地連連翻滾。
乾!乾!乾!談永藝連罵出口,躲在柱子後麵,反手打開彈匣,收手又塞入另一個彈匣,二樓兩支機槍隔絕了兄弟的支援。談永藝憑越來越密集的彈道,判斷敵人愈來愈近的火力,開口道:‘全員不許支援我,準備炸掉狗窩,撤退!’
不理會手下不情願的抗議聲!談永藝摘掉耳機,左手掏出一顆手榴彈,咬掉插硝緊握以待!
卡喀!卡喀!兩聲空匣的響聲傳出,談永藝隻感謝關二爺沒放他鴿子,關鍵時刻讓他自摸翻身,隻見他起身右手槍槍奪命,手榴彈往敵人堆中拋!
轟隆加頓止的慘嚎聲裡,談永藝一個折衝屋角處,身上處處劇疼,暗想:還好王八羔子的槍不夠準,要不然雖拚死幾個,運氣不好也得一起掛!念頭剛下,轉過屋角的他,卻被眼前的景象,把暗喜的好運,全拋到雲外。
一支黝黑的槍管直指著談永藝,握槍的外籍傭兵斜靠在柱子上,兩腿已炸得粉碎,他的臉疼痛的抽搐,談永藝卻可感到他將擊發那一刻,眼底那愉悅的獰笑。
判斷的時間隻有零點零幾秒,連搞清楚子彈剩多少的時間都沒,談永藝賭博地快速前撲!利用速度放大敵人的彈道目標,模糊他擊中的焦點,尋求一線生機。
隻聽砰!砰!兩聲,前撲的身形驟停,倚坐的殘軀頹倒,談永藝大冒的冷汗刺痛頰邊的傷口,睜大眼看著敵人表情上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