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望月廳的風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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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夏去秋至。寒暑交替。晝夜輪回。小雪花已經過了三個生日了。

吃過早飯後,賜貴賜福還有雪花一起來到皇甫國仁的大書房看書。一個時辰後,賜福放下書本,拽拽賜貴的手:“哥哥,我們到外麵玩兒好嗎?”

賜福這麼一說,雪花也抬起頭來:“我也要去。”

賜貴站起來走到門口,探出頭,瞧了瞧,然後回來說:“走吧。”就一手拉著賜福一手拉著雪花,出了房間。這兒走走,哪兒逛逛的,就來到了望月廳。此時正值陽春三月,廚房孫媽的兒子王大林領著幾個下人正在望月廳裡種花。見三個小主人進來,王大林趕緊過來攔住說,“少爺小姐,彆過去,看沙土迷了眼睛。”

三個人就停下腳步,賜福就問:“你們在乾什麼?”

王大林回答:“少爺,小的們準備種花。”

賜貴手一指:“不是有花嗎?為什麼還要種?”

王大林又回答:“有些不好啦了,所以要重新種。”

雪花突然說:“梅花,我要種梅花。”

雪花這一喊叫,下人們就都停住了手,看著雪花。

王大林對下人們說:“你們乾你們的。”下人們就又開始做他們的。

雪花又說:“梅花,我就要梅花。”

王大林頓了頓就說:“小姐,小的們隻聽說過梅花,可沒有見過。”

雪花見他們不理她,“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雪花這一哭可嚇壞了這幾個下人,不知道該怎麼辦,想哄可又不會哄,所以,雪花哭的聲音是越來越大了。王大林這一下害怕啦,大聲埋怨著:“小鳳去哪兒了,怎麼不跟著小姐呢,真是的。”

“還有菊花呢,她怎麼今個兒也不跟著小少爺呢?”幾個下人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

也是巧了,這天皇甫國仁和慧英出去赴宴席了,還沒有回來,家裡管事的李車臣也不在。 附近聽見哭聲的下人們就都趕過來,可任憑誰也哄不住。

小鳳也不是世代家奴,她是孫媽家鄉的孩子,孫媽那年回家時,小鳳的娘托付孫媽帶進了府裡,那時候小鳳也才5歲。小鳳進府半年後,她娘就去世了,留下一歲的妹妹蘭荷跟著父親過日子。按理說,小鳳還小,是沒有薪水的,家太窮了,皇甫國仁就每年給一點貼補,小鳳家的日子這才能夠熬下去。小鳳滿了十歲後開始在慧英身邊做事情,現在已經是二十五歲的大姑娘了。自從雪花出生,小鳳就不再跟著慧英了,一心一意地照顧著雪花的一切。去年冬天,小鳳父親去世了,妹妹守孝百日後,來鳳凰鎮找小鳳,所以,小鳳就讓小梅暫時照看一下三個孩子,她陪妹妹在自己屋裡說話。

而小梅也不是皇甫府裡家奴之後,十四年前,她被家裡人送進皇甫府,當時也才四歲,十歲開始跟在慧英身邊做事情。賜福賜貴一周歲後,被派在慧英身邊,做屋裡的活計。剛才她是因為內急,實在是憋不住了,才去了茅廁。從茅廁出來,進書屋裡一看,三個人都不在了,她的腿一下子就軟了,跌坐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爬起來,飛跑出去,滿院子尋找。

小鳳正和妹妹抹著眼淚兒,望月廳裡乾活的下人跑進來,告訴她,雪花在望月廳裡哭著。小鳳慌了神,腳步飛快地地朝望月廳跑來。李車臣剛進府門,就聽說了,也是抬著腳步跑起來,到了望月廳,雪花已經哭的不成樣子了,其他人都在那裡惶惶然的不知所措了。他上前摟抱住雪花,哄著:“雪花啊,彆哭啦,你想要什麼,跟老奴說,老奴一定給你找來。”

拉著雪花小手的賜貴就說:“李爺爺,妹妹要梅花。”

李車臣沒聽明白:“什麼花?”

王大林趕緊答應著:“是梅花,小姐要種梅花,可,可我們去哪裡去找梅花,所以,所以,小姐就哭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小鳳滿頭大汗地跑了來,後麵跟著小梅,一見雪花的樣子,嚇得臉兒都白了。

李車臣衝著小鳳就喊叫:“你是怎麼看小姐的,怎麼讓小姐跑到這個地方來?是不是不想在府裡乾了,不想乾就走人。”

李車臣的一聲大叫驚震了所有的人,這些年來,沒有誰見過李車臣發過火,而且是這麼厲害,全部都戰戰兢兢地不敢吭聲。

小鳳趕緊說:“對不起,李管家,是我的錯,小鳳保證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求您千萬彆讓我走。”

小梅一下子跪在了李車臣跟前,哭著說;“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看好小姐和少爺,我再也不會了。李管家,千萬彆讓我出去,我求您了。”

小梅一說少爺,其他人才看見賜福不在院子裡了,就更是嚇呆了。

李車臣一聲大喊:“快去找呀,還愣著乾什麼?”

所有的人哄地一下就都跑出了望月廳。就在這時候小賜福回來了,手裡拿著一本書,賜福指著書說:“就是這個花。”

李車臣接過來一看,原來是一本描繪各種各樣花草樹木的書,打開的這一頁,正好就是梅花的圖案。

李車臣犯愁了,他知道,鳳凰鎮上根本就沒有梅花,就連附近也沒有聽說。

李車臣就說:“小鳳,你把小姐抱回去。”

小鳳就抱起雪花,往外走。雪花一見小鳳要抱她走,哭聲更大了,嚇得小鳳趕緊停住,拿眼看著李車臣。

“小鳳,抱回去。”李車臣硬著聲音說,小鳳小聲地說:“能行嗎?”

“就是哭也要抱回去,總在這裡怎麼能行。”

小鳳硬著頭皮抱著雪花就走,雪花又哭又鬨地,小鳳加快腳步,幾乎是跑出了望月廳。小梅領著賜貴和賜福跟在後麵出了望月廳。此時,負責宅院裡花草樹木的管事人小李子也跑過來,氣喘籲籲地來到李車臣跟前,正要說話,李車臣一個耳光打上去,接著厲聲喝道:“你不在這裡,去哪兒了?”

這小李子是李車臣的親孫子,長大後,就負責了府裡這些花草種樹的工作。小李子捂著臉,委屈地說:“爺爺,孫兒去送菊花姐姐出門,不是你讓孫兒去的嗎?”

李車臣這才想起來,對呀,昨天菊花來跟他告假幾天,說是他丈夫的生日到了,想去拜祭一下。今兒一早,他就安排了小李子去送菊花了。

看著捂著臉的孫子,李車臣又心疼著說:“爺爺老了,這記性也就差了,是爺爺不好,爺爺給你道歉。”

小李子就笑了。隨後李車臣就又發愁起來:“小姐要梅花,可是,鳳凰鎮方圓百裡也沒有見過這梅花呀,這該怎麼辦?”

皇甫國仁和慧英一到府門,一直等候在門口的小梅就跪下來,哭著說:“求老爺夫人彆把小梅趕出去。”

皇甫國仁和夫人納悶了,慧英就問:“小梅,是誰說要把你趕出去了?”

小梅話語不成句地說著:“是李管家,不,是小梅錯了,李管家說的,小梅是去茅廁,才會讓,讓小姐和少爺跑出去的,小梅不是故意不看好……”

慧英一聽一下子慌了神,抓住小梅的胳膊急急地問:“小姐和少爺跑出去了?跑哪裡去了?找到了嗎?快說呀?”

小梅見夫人急成這樣子,更加害怕了,更連一句完整地話也說不出來。此時,小李子也過來了,就趕緊說:“夫人,你彆著急,小姐和少爺沒有丟,是小姐她哭著要種梅花。”

慧英這才放下心來,對著小梅說:“起來吧,你也是嚇壞了,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倒又把我給嚇了一跳。”

皇甫國仁說:“李子,你爺爺回來了嗎?”

小李子說;“已經回來了,正在想去哪裡才能夠找到梅花苗種,爺爺說,咱們鳳凰鎮方圓百裡也沒有梅花,所以,正愁著呢,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皇甫國仁一邊走一邊說:“讓你爺爺來書房。”

李車臣拿著圖書來到書房。“老爺,你看怎麼辦呢?咱們鳳凰鎮沒有,附近的村鎮也沒有。”

皇甫國仁先沒有吭聲,雙手扶著身邊的椅子的把手,像是想著什麼。過了一會兒,皇甫國仁回過神來:“管家,你還記得嗎?五年前,我和你到過的下平鎮?”

“記得,是為老夫人買藥材去的。”

“藥材店的張老板家裡不就有一顆梅花樹嗎?去問問他,看他在哪裡買的樹種。”

李車臣高興起來:“我倒是給忘記了。那就讓劉有成去吧。”

皇甫國仁說,“你給劉有成多帶上一些錢。”

李車臣說:“知道了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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