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的軍情及訊息,如雪片般飄來。
漢中的爭奪戰,唐軍在優勢的軍力及李靖的卓越指揮下,可說是連戰皆捷,已取得壓倒性的勝利;而魏軍僅能依賴張郃、樂進及曹洪三名經驗老到的將領奮勇抵抗,將主力部隊全都集中在上庸、新城一帶,試圖負隅頑抗,確保一席之地,等待許昌的援軍。
由李靖率領的唐軍主力部隊以雷霆萬鈞之勢,從西北方迫至,而長孫無忌的大軍則從東麵逼近,使得魏軍麵臨到雙麵作戰的困境;當曹魏諸將得知唐軍從東西兩方麵夾擊,清楚形勢不如人後,唯有善加利用險峻的地勢堅守城池,猶能暫時與唐軍形成對峙之局。
在戰略上而言,張郃諸將采取以守代攻的策略絕對正確,不管唐軍實力有多麼強大,魏軍要守三、五個月應該不難;隻可惜,由於消息不靈通之故,他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而不自知,那就是不知道合肥正遭受到南宋的猛烈攻擊,且洛陽也受到唐軍李績的威脅;換句話說,許昌已自顧不暇,焉能援救漢中的孤軍。
消化完所有情報後,諸葛亮淡然問道:‘漢升,對岸狀況如何?’
黃忠欣然答道:‘可能南宋帶給東吳的威脅實在太大了,對岸的吳軍已全部移防到前線,成為一處不設防的區域。’
諸葛亮有感而發地道:‘顯然皖口戰況吃緊,東吳隻好迫不得已地調動所有軍隊固守柴桑、豫章的最後一道防線,終於有背水一戰的體認。’
接著沉聲歎道:‘唉!希望公瑾可以沉得住氣。’
聞弦歌之雅意,黃忠忙道:‘張將軍的兩萬大軍,已從江陵出發,預定明天會到;另外,襄陽的一萬人馬在關將軍帶領下,應該快到了;再加上江夏的守軍約兩萬人,我們可以支援東吳的總人數約在五萬人左右。’
據柴桑傳來的消息顯示,東吳可以集中的軍馬當在十萬人以上,其中水師約占半數;也就是說,蜀漢與東吳雙方可上戰場的兵力頂多十五萬之譜,要守住柴桑、豫章這道防線應該不難,卻無力反擊南宋。
諸葛亮隨口問道:‘南宋的兵力如何?’
黃忠略為猶豫地道:‘末將不太清楚!倒是南宋兵力的多寡傳聞紛紛,最高達百萬之眾,最少的也有三十萬,隻是難以證實吧!’
諸葛亮追問道:‘漢升,你個人以為呢?’
黃忠坦然答道:‘末將認為宋軍人數應該不會太多,頂多不超過三十萬。’
對於黃忠的臆測,諸葛亮頗感興趣,灑然問道:‘何以見得!’
黃忠神情自若地分析道:‘若情報正確的話,南宋可以同時兵分兩路,一路進擊皖口,一路兵臨合肥,且都取得相對的優勢,應該不隻是單靠人數取勝而已,主要是依賴主帥的領導及謀略的運用;另外,聽說嶽飛旗下的嶽家軍是擅長以寡擊眾、以少勝多的無敵勁旅,所以其部隊應是重質不重量,貴精不在多才對!’
聽完黃忠的分析後,諸葛亮語氣肯定地道:‘很好!漢升的分析相當精辟,本人深有同感;不過,之前我們曾聽雲長說及,南宋統帥嶽飛是淩公子推崇倍致的名將,其英勇事跡可以流傳千古當非偶然;所以,個人認為南宋攻打皖口的兵力應該不會高於二十萬人。’
話雖然這麼說,唯諸葛亮心中想著,希望前去皖口察探軍情的趙雲能夠平安地歸來,以解開南宋嶽家軍的神秘麵紗。
驀地,門外足音響起,軍士傳呼道:‘關將軍到了!’
諸葛亮與黃忠兩人聞言相視而笑,覺得來的正是時候。
位於蜀漢與東吳兩國交會的江夏郡,在三國時期是兵家必爭之處,戰略地位非常重要;而在唐朝與南宋兩個朝代,江夏偏處南方,重要性則遠不如襄陽。
關羽從襄陽南下江夏,除了帶領萬名精銳戰士外,同時,並有以李淳風為首的唐朝特使團同行。
當諸葛亮與黃忠兩人知道有唐朝專使來訪時,鹹認為意義非凡。
議事廳內,縱非冠蓋雲集,亦不遑多讓。
經過龐統的介紹後,諸葛亮對唐朝特使李淳風格外留意,心中直覺後者修為不俗,應該是個胸懷韜略、腹藏機謀的高人;當然也沒有遺漏掉程知節,覺得此人外表看似不起眼,頗有鄉野莽夫的味道,但可以榮任專使身份,絕非泛泛之輩,因此不能等閒視之。
從長安出發開始,李淳風一路上就想像著自己心中崇拜偶像諸葛亮的神韻,終於在江夏城如願以償;當他能夠親眼目睹羽扇綸巾、身披鶴氅的諸葛亮時,前者心中的興奮,實非任何言語可以形容一二。
諸葛亮邀請貴客入席,誠摯地道:‘兩位大人遠道而來,孔明未能親到襄陽恭迎大駕,深感歉意!’
李淳風神情愉悅地回應道:‘丞相言重了!由於時間急迫,我方未能事前知會貴國,請閣下原諒在下不請自來!’
相互寒暄後,關羽首先將襄陽城附近的局勢詳儘說明,再接著表明唐朝專使拜訪的目的,讓諸葛亮有心理準備。
諸葛亮點頭表示滿意關羽的報告,接著大有深意地問道:‘李大人,閣下對目前的局勢看法如何?’
李淳風先與程知節交換意見後,率然答道:‘天下紛亂伊始,晚輩猶未能掌握到最新狀況,如有說錯,尚請各位見諒!’
看到與會諸人點頭示意後,李淳風坦然續道:‘當今天下大勢,除了貴國境內平靜如常、領域完整,算是得天獨厚外,不管是漢中、中原,還是江南一帶,全都是同時存在著兩個朝代以上,又因為彼此間不相統屬,隻能說是亂成一團;因此,個人認為目前混亂的情勢,要在短期之內回複平靜,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為了天下蒼生著想,讓苦難的人民可以獲得休養生息的機會,各國要如何和平相處,減少戰亂才是當務之急!’
這一番話可說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連自負的關羽也為之動容,點頭附和道:‘李大人的真知灼見,教關某深有同感!’
李淳風謙稱道:‘在下的淺見,承蒙關將軍看得起!’
自己沒有看走眼,李淳風的確是一個不同凡響的超卓人物,不僅言之有物,還能廣結善緣,讓諸葛亮留下深刻的印象。
對於李淳風的‘真知灼見’,諸葛亮沒有正麵回應,隻是淡然問道:‘李大人,貴國上下對南宋有何看法?’
對三國或唐朝而言,南宋都是屬於未來的,是完全陌生的朝代;因此,與會的關羽、黃忠與龐統三人聞言都興趣大增,很想知道‘後生小輩’李淳風的看法,當然也佩服諸葛亮巧妙的問話。
李淳風靜默片晌後,示意程知節代答。
程知節坦然道:‘實不相瞞!由於我方對南宋的狀況全然不清楚,為免因無知而判斷錯誤,所以皇上已另派特使前往南宋洽談結盟事宜。’
看到蜀漢諸將神情有異,李淳風昂然續道:‘貴國、東吳或是曹魏,對我朝而言,都是不陌生卻也不熟悉,僅能從史冊記載中勾勒出輪廓;因此,與貴國結盟之事曾引起朝中大臣極大的爭議,幸李元帥獨排眾議,並獲得皇上的支持,在下方有機會出使貴國共商結盟事宜。同時,為了避免橫生枝節,才有派遣專使走訪南宋的安排,目的無他,隻想解開其神秘麵紗而已!’
聽完李淳風的補述後,關羽、黃忠與龐統三人心中略為釋然。
就在此時,廳外軍士傳報趙將軍回來了。
雖非曆劫歸來,然從趙雲臉上的風霜及倦容,可以明顯看出其曆經千辛萬苦且日以繼夜、馬不停蹄地趕回的跡象。
在龐統介紹過唐朝特使後,趙雲臉上疲憊的神情一掃而空,意態自若地道:‘李大人,程將軍,幸會!袁大人與長孫將軍應該快到皖口了。’
李淳風與程知節兩人聞言均神情愕然,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湊巧,袁天罡他們竟然會碰見趙雲;兩人心中不禁暗自慶幸,還好前者歪打正著地說出己方欲與南宋交往的實情,而沒有蓄意隱瞞蜀漢諸人,否則情勢難料。
回複沉著冷靜的李淳風從容不迫地問道:‘趙將軍,風塵仆仆地趕回來,莫非已經知道在下訪問貴國之事了?’
趙雲點頭道:‘知之甚詳!’
從趙雲的神態來看,諸葛亮覺得前者皖口之行定當頗有斬獲,於是神情愉悅地問道:‘將軍辛苦了!皖口目前局勢如何?’
因為有外人在,趙雲覺得有所不便,於是避重就輕地答道:‘末將認為皖口是保不住了,絕對撐不過十天;因此,如何讓前線的吳軍主力,能夠安全後徹到柴桑,將是東吳君臣麵臨存亡絕續的首要課題。’
語驚四座,讓與會者聞言錯愕不已,其中關羽與程知節兩人更是異口同聲地道:‘趙將軍,何出此言?’
趙雲的個性諸葛亮非常清楚,講話簡單明了,更不會在外人麵前暢所欲言,何況是事關軍事作戰的機密情報;然而,後者為了不讓客人覺得突兀,卻故作大方地道:‘子龍,但說無妨!’
既然丞相都不介意有外人在場,亦即表示願意和唐使共享情報,於是趙雲侃侃而談自己在皖口的遭遇,幾乎讓與會者聽得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驕傲自負的關羽難以認同趙雲的說法,覺得後者誇大其詞,有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意味,於是神情不悅地道:‘關某認為不是嶽飛或嶽家軍厲害,根本是東吳自己窩囊吧!’
黃忠不反對趙雲的看法,隻是不解東吳何以會招架不住南宋的攻擊,不禁質疑道:‘據我所知,伯言是繼公瑾之後,東吳最有才乾的統帥,在謀略及戰術運用上具有獨到的眼光;但為何在兩軍對壘時,沒有先調查清楚對方的實力,伯言怎會如此粗心大意,連要塞集賢嶺都落入嶽家軍手裡,實在教人不解?’
在座的蜀漢將領或許對陸遜的評價不儘相同,卻不反對黃忠的見解;倒是來自數百年後的李淳風與程知節兩人,相當清楚曆史對前者的評價,更明了陸遜是東吳的中流砥柱,理當不該如此不濟才對。
李淳風與程知節兩人驚訝、懷疑、不解的表情變化,全看在諸葛亮的眼裡,因而語重心長地道:‘知彼知己,百戰不殆,這是千古不變的法則;所以,對陸遜及東吳而言,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戰爭。’
眾人聞言後,從不解的神情轉換成恍然大悟的表情,同時解開黃忠的疑惑;其實,答案淺顯易懂,主要是南宋知道曆史、了解對手之故。
由於諸葛亮的感想,頗為符合自己的認知,關羽乃意有所指地道:‘關某沒說錯吧!不是嶽飛厲害,而是他們靠著曆史擊敗東吳。’
相對於關羽的自傲,趙雲就顯得較為謙遜,於是有感而發地道:‘難怪南宋統帥嶽飛不在時,嶽家軍的將領仍可輕易地擊退吳軍,占領集賢嶺;原因很單純,不是陸遜、程普或呂蒙等東吳將領差,而是嶽家將對他們認識深刻,因而取得對戰的先機,占儘優勢。’
李淳風與程知節兩人聽完趙雲的感言後,可說是感受良多;因為,唐軍正與曹魏在漢中一帶正麵交戰中,顯然情況與南宋嶽家軍類似,同樣對敵軍認識深刻,是以能夠取得對戰的優勢,獲得相對的勝利。
經過長時間的溝通後,與會者彼此之間有進一步的認識;而在蜀漢方麵,則是對於唐朝所提出的結盟事宜有高度的興趣,唯表示需要再進一步商議。
瑞雪飄下,時令進入歲末。
江夏城的守軍,並未因隆冬時節的來臨而鬆懈心情,或是荒廢訓練,反而是所有戰士個個士氣高昂,養精蓄銳以備戰。
由諸葛亮主持的軍事會議,除了馬超留在成都陪伴主公劉備外,蜀漢五大虎將中的關羽、張飛、趙雲與黃忠四大將領及龐統全都到齊。
諸葛亮首先請黃忠向與會者說明,東吳及南宋兩國間最新的局勢發展。
事實上,關羽、張飛、趙雲三人對於‘前線’的狀況相當清楚,均不解諸葛亮為何要在這上麵浪費時間。
聽完黃忠冗長的述說後,關羽覺得內容與自己知道的相差不多,因而臉上露出不耐的神情,抱怨道:‘皖口失陷,及吳軍後撤到柴桑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我們似乎沒有必要重覆贅述!’
接著,張飛更是大聲抗議道:‘大軍都要出發了,有事還不快說!’
對於關羽與張飛兩人的傲慢行為,諸葛亮是習以為常而不以為意,隻是淡淡地問道:‘嶽家軍已占據皖口,進逼柴桑;有誰可以告訴我,南宋部隊除了嶽家軍沿大江推進外,會否有其他軍隊翻山越嶺進犯豫章呢?’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略為明白何以諸葛亮,會請黃忠費時說明當前的局勢。
龐統搖頭質疑道:‘不會吧!’
諸葛亮雙眼掃視著與會者的神情,語重心長地道:‘各位,我們對手嶽飛絕非泛泛之輩,而是善用奇謀的名將;因此,我們絕對不能有自以為是的看法,以免事出突然而措手不及。’
接著話鋒一轉,神情自若地道:‘幸好伯言不是浪得虛名,沒有自亂陣腳;明知主客觀情勢均不如人的逆境下,仍可臨危不亂、故布疑陣,方能適度延滯嶽家軍的攻勢,讓數萬名吳軍可以從容不迫地轉進到柴桑,使得東吳雖敗退卻實力猶存,足可與南宋在鄱陽湖一決高下。’
接著正色續道:‘扣除掉留守江夏的軍士外,我方可支援東吳的兵力頂多五萬之數,在兵力分配上略顯不足;因此,隻好改變先前的作戰計畫。’
講了半天,關羽諸人才知道,原來諸葛亮是想要改變作戰計畫;由於眾人尚不清楚作戰計畫的改變內容,因此各將領並沒有發言反對。
諸葛亮察覺到與會將領,沒有明顯表示反對的態度,乃豪氣乾雲地道:‘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方不能將所有兵力投入柴桑戰場;首先,由子龍與漢升兩人各帶領一萬兵馬,繞道至豫章東麵的鄱陽埋伏,隻要敵軍從東麵山區出現,就給予迎頭痛擊;餘下三萬軍馬,由本人親自領軍,翼德為前鋒大將,直接前往柴桑會合東吳大軍,讓我們領教一下後生小輩嶽飛的兵法吧!’
諸葛亮說得慷慨激昂,讓龐統、關羽、張飛、趙雲與黃忠五人,都可以明顯感受得到,前者不僅對英勇無敵、戰績輝煌的嶽家軍生出濃厚興趣,更有與其主帥嶽飛互彆苗頭、一較高下的意味。
當然,與會者全都認為,此役關係著蜀漢與東吳兩國的存亡,其重要性絕不在‘赤壁戰役’之下。
山頂仍是白雪皚皚,然山腰處卻是一片新綠,完全看不出是嚴冬時節。
困在山上的淩天,在束手無策、求助無門的情況下,隻好聽從‘怪人’婁子伯的指示,勉為其難地翻看他留在茶幾上的帛冊。
經過淩天不斷地摸索及反覆地思考,才約略看得懂書中的記載,原來這是一冊世人夢寐以求的‘仙書’,教人意料不到。
想不到婁子伯會留下寶書給自己,不禁讓淩天對前者的看法完全改觀。
雖然帛冊隻有寥寥數頁而已,卻記載著有關禦風術、役獸術、觀氣術、禦劍術及隱身術五項令人難以想像的特異功法,的確讓淩天愛不釋手。
喜獲至寶之情,就好像自己在二十一世紀時拿到新的電玩一樣,絕對迫不及待地完全投入;因此,淩天不但忘卻了自己在山上孤獨無聊的苦悶日子,反而是不分晝夜、廢寢忘食的練習,幾乎達成瘋狂的境界。
然而練習仙術不同於一般武功的修練,若沒有高人指點,要學會艱澀難練的仙術簡直比登天還難;雖然淩天天資聰穎,且憑著堅強的意誌力不斷地嘗試,還是吃儘了苦頭,其間的辛苦實在很難向老虎們述說。
山中的日子過得特彆快,從秋末到隆冬,淩天不知不覺地經過慢長、孤獨卻忙碌的三個月時光,而在這些日子裡,他終於學會了較簡單的禦風術及役獸術兩種技能,內心的興奮無以名之;亦因此,木屋外的老虎就成為他聊天的新夥伴,彼此間生出濃厚的情感。
說來奇怪,自從那天深夜來到山上木屋後,直到今天為主,前後逾三個月了,淩天就未曾再看到婁子伯及巨虎他們的蹤影;如此異常的現象,著實讓他想不透,不清楚後者的目的到底為何?
淩天回想著‘邂逅’巨虎及婁子伯他們的情形,愈想愈覺得可疑;因為從種種跡象看來,他總覺得後者是一個神通廣大的仙人,好像無所不知的樣子。
首先,淩天認為婁子伯並非是突然出現,而是‘有計畫’的在前路等待他,顯然後者已在暗中觀察自己很久了;接著,他不但豢養著人人畏懼的巨虎當作寵物,還可以在神秘的山裡來去自如,來無影,去無蹤;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似乎知道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是一個來自遙遠時空的人,或許因為如此,婁子伯才會留下‘仙書’讓自己學習。
想到此,淩天心中重新燃起一絲回到二十一世紀的希望;理由很簡單,既然婁子伯知道時空異變,就有可能清楚個中緣由,則說不定有破解之法。
已經學會了禦風術的淩天,要下山當非難事,卻因與他相依為伴的老虎有不錯的情感,心中竟然生出依依不舍之情;另外,就是想要當麵向婁子伯當麵道謝及請益,隻是日子飛逝而去,仍不見他們現身。
在沒有紙筆的情況下,淩天隻好運勁在岩壁上留言,以表示他心中感謝之意,並告知自己要去長安走走,後會有期。
晴空萬裡,視野特彆好。
淩天站在崖邊,俯瞰著下方,選定好下崖的位置。
隻不過,即使淩天已學會了禦風術,卻沒有膽量往下跳,仍是站在崖邊探望,顯得猶豫不決;不僅如此,深怕自己一不小心,身體向前傾,而在重心不穩下跌落山穀,使得雙腳有緩緩後移的現象。
緊張之情溢於言表,淩天隻好深吸一口氣,以紓結心中的壓力及畏懼。
經過十分鐘左右的掙紮,淩天決定放手一搏;首先他屏氣凝神,慢慢地施展禦風術,以感受氣息的流動;接著閉上眼睛,似有眼不見為淨的意味,以除怯內心的緊張及壓力。
當淩天完成所有的準備動作後,已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於是小步小步地往前移,看似謹慎小心,實則信心明顯不足。
就在淩天雙腳離開崖頂,整個人懸空時,身體立即不由自主地往下降;雖然如此,淩天不但沒有驚慌之情,反而喜形於色;因為他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可以自我控製,隨心所欲地下降。
自崖頂飄下來的淩天,雖然平安落地,卻不禁仰頭看著數十丈高的山壁,猶自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這麼厲害。
由於心情愉悅且興奮,淩天吹著口哨,哼著小曲,快樂地向前走。
在終南山這麼久,因為淩天的無心及忽略,使得他一直都沒有去注意到山中的景色,當然更不會發現山區美麗動人之處;如今,當他重獲自由,在完全放鬆心情的狀況下,終於發現終南山之美,俯拾皆是,美不勝收。
走在山中,呼吸著清新怡人的空氣,淩天感覺到自己,就好像沐浴在二十一世紀的森林浴般,接受大自然氣息的洗禮,令他感到渾身舒泰,在精、氣、神各方麵均達到前所未有的境界。
身懷禦風術後,淩天不再順著迂回曲折的山徑走,而是朝著他自己設定的北邊方向前進;因此,隻要路上遇有山壁、叢林、斷崖、峽穀等障礙時,淩天就會施展禦風術通過,也節省不少下山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