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
‘我們彆說這個了,楷的情況到底如何,很危險嗎?’上官修刻意岔開話題,知道上官傑故意對著上官艾佳打小報告,想利用她來替大家出一口氣。
但現在不是談兒女私情的時候,文尚楷的傷比較要緊。
‘他羽翼上的傷我已經修補好了,但近日不適合飛行,叫他給我節製一點。至於手臂上的傷我也隻能暫時用藥壓製住,畢竟他是被銀器所傷,可能待會兒請奶奶來幫忙才行。’
說實話,她還真沒見過如此特殊的利器,連砍帶拖的將肉都拖了出來,血肉糢糊成一片,差點讓她不知要從何下手。所幸沒傷到筋骨,否則他那隻手應該要廢了吧!
說到這她才想到,‘在我來之前是誰給楷飲用鮮血的?’雖然這是一個很好的治療方式,但他連長牙都長出來了,不知道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嗎?
‘不是我,我剛回來。’上官傑連忙撇清,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脾氣已經上來了,當然要劃清界線免得遭殃。
‘我不知道。’上官修心虛的否認著,也偷偷的將手上的傷口藏起。原本想回房間逃避上官艾佳的追緝,想不到會在這聊天聊到忘記,真是太大意了。
上官艾佳看著他不自然的動作心生懷疑,‘修,你在乾麻?手給我看看。’
上官修伸出了沒受傷的手掌,‘我的手?沒呀!’
她看著自以為是的弟弟,以為可以瞞天過海的當她白癡嗎?
‘另外一隻!’
上官修認命的將受傷的手交出去,看樣子他逃不過一頓挨罵了。
她看著他手上的傷口,憤怒的破口大罵,‘明知道他失血如此嚴重,你還讓他咬,你是不怕死是不是?都不怕他將你吸乾嗎?……’
上官修無奈的歎著氣,就是怕她知道後會有這種反應才不敢讓她知道,這下耳根子又沒得清靜了……
※ ※ ※ ※ ※
盧雨柔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斷的哭泣著,她不是、她的父母也不是,她們怎麼會是吸血僵屍……
她們都是正常人,怎麼會去偷彆人的血,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要證明,她跟他們不一樣,他們不是同一夥的,她不是!
文尚楷憂心的站在盧雨柔房門前,從他醒來已經好多天了,她既不出門也不吃東西,沒去學校上課,連話都不曾說過一句,他還真擔心她的身體會吃不消。
文尚槿看著弟弟手上又端著食物待在她門前,真不知道該說她倔呢?還是說他傻?
他走到了文尚楷的麵前,‘她又不肯開門了嗎?’
‘是阿。’他難過的低下頭,雖然有想過破門而入,但就算成功入侵,她一樣不吃吧!
‘你直接撞開她的門不就好了?’真搞不懂他在猶豫什麼?
‘不行!’文尚楷整個人擋在門口,‘如果她想吃會自己走出來,我不喜歡強迫她。’
文尚槿納悶的看著他,他剛剛說什麼?強迫!他之前不是強迫她要讓他跟進跟出的嗎?現在又說不想強迫她,他哪時懂得人權啦?
他低頭看著他手上的食物,有沒有搞錯,比他的晚餐好太多了吧!盤子裡菜色豐富,還有不同的樣式挑選,他是怎樣,當這裡是自助吧,任君挑選嗎?他乾脆推一台推車來算了!
他長這麼大還沒被彆人這樣服侍過,連前幾天受傷還都隻能吃清淡食物,吃到他都想出家當和尚了,哪能像現在有魚有肉的,這是所謂的一人一種命嗎?
文尚槿雙眼盯著他手上的美味佳肴‘我說楷阿,如果她不想吃了你就彆逼她,留給我吧!’哇!還有咕咾肉、炸豬排……
他不斷聞著香氣,這對於愛油膩的他根本就是引誘。
文尚楷看著他的行為,忍不住大罵,‘哥!你就隻顧著吃,都不理小雨的死活嗎?’他怎麼會有這種哥哥,真讓人羞愧。
‘小雨不吃還不是拿去丟掉,要不就是放在員工餐廳,那跟給我吃有什麼不一樣,總比浪費掉好吧!’他是好心耶,竟然把他說的如此不堪!
他也很擔心她阿,但她又不出門,他又不肯破門,擔心有什麼用。
‘你們在吵什麼?’上官傑看著他們的吵嘴感到不解,有什麼事情嗎?
上官修走在前頭,而上官傑緩緩的跟在他身後,他越過文尚楷看著他身後的那道門,原本想來關心她,不曉得她想通了沒,畢竟……那天是他太咄咄逼人,讓她情緒崩潰的。
‘你來做什麼?’文尚楷沒好氣的看著上官修,要不是因為他,她才不會傷心的跑出門,現在也不會難過的將自己所在房裡。
所以罪魁禍首都是他,相信她現在也不想見到他吧!
‘尚楷,好歹也是他救你回來的,你又何必這樣!’文尚槿了解他為何如此氣憤,雖然他到現在還是不能原諒上官修那天的行為,但是他救他卻是不爭的事實。
他這個人一向公私分明,即使文尚楷對上官修有多大的不滿,他還是得尊敬他。
‘救我的不是他,是大姐。’他還聽說當天他有大大咬了上官修一口,早知道他就吸的狠一點,即使精神渙散都要抓著他的手不放。
對於他的不禮貌,文尚槿忍不住出聲斥責,‘楷!’
‘我說的又沒錯。’文尚楷將頭撇向一邊,像他這種不懂得珍惜的人,沒什麼好原諒的。
‘好了,大家就彆再吵了。我們不是來關心小雨的嗎?何必在她的門口大聲嚷嚷,對吧!’上官傑趁機開口緩和氣氛,再這樣你一言我一句下去,有人就要動手了吧!
‘小雨有吃東西了嗎?’上官修問著,卻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
隻見文尚楷負氣不語,做哥哥的隻好連忙出來打圓場。
‘對,她到現在都還沒有吃。’
‘哥!’乾麻跟他這種人說,負心漢!
上官修忽然對上官傑擺擺手,而他則走到文尚楷麵前。
‘你要做什麼?’文尚楷警戒的看著他,對於他,現在可是充滿了非好感。
‘你讓開,我要叫傑開門。’
開門?文尚槿看著上官傑摩拳擦掌的模樣,以他的蠻力那叫‘破門’吧!
‘不要!’文尚楷斷然的拒絕,先是將她逼成這樣,現在再來表現關心,他把她當什麼,玩具嗎?也不想想自己的行為有多令人厭惡,現在想表現給誰看。
上官修憤怒的拎起文尚楷的衣領,對於他實在忍無可忍,‘收起你自以為是的關心,你以為關心就是事事順著她嗎?你隻會害死她知不知道。’
他將文尚楷甩到一邊,指著他破口大罵,‘你以為她是一般人嗎?我們大家都不是!我們可以不吃飯不喝水但是不可以沒有血!’
文尚楷被他搖晃的重心不穩,手上的餐盤全摔在地上。
他指著房門,‘她幾天沒出來了你說,你覺得她可以撐幾天?你知道沒有血的滋味有多難過嗎?你知道不飲血會變成什麼樣子嗎?你知不知道這對我們而言有多重要?知道就彆礙事,站在那彆動!’
他回過頭看著其他人,‘尚槿,看住他。傑,開門。’
‘哥--你在做什麼?’文尚楷不可思議的看著哥哥對他唯命是從,甚至還將他架的遠遠的。
‘我覺得他說的很對,小雨再這樣下去情況一定會很糟,還是先開門看看她的情況吧!’他這個人幫理不幫親,更何況這是在幫助她,他沒理由拒絕。
隻見上官傑一踢,房門‘碰’的一聲就被踹開,房裡沒開燈顯的陰暗,上官修一進門就急忙尋找著盧雨柔,而上官傑則是尋找著開關。
一打開開關,房裡淩亂不堪,桌子倒的倒、杯子掉的掉,衣服掉了一地,椅子也被翻倒在角落,更不用說床上那一席棉被已經皺成一團。
上官傑訝異的看著眼前的景象,這……這是女孩子的房間嗎?
其他兩人隨後跟進,這個裡麵翻箱倒櫃的情況,不難想像她是受到多大的刺激。
‘小雨呢?’文尚楷納悶的問著,他把房間巡視了一遍,怎麼不見人影,離開了嗎?不可能,門是反鎖的,難道會在浴室?
他打開浴室的門,裡麵是空的,難道她會蒸發不成?
最後是上官修發現她整個人縮在床的牆腳邊,看起來就跟房裡的情形一樣臟亂,他小心翼翼的呼喚著她,‘小雨,小雨……抬頭看看我阿,我是修,小雨?’
隻見盧雨柔緩緩的抬起頭,雙夾凹陷、兩眼無神的看著他。
除了文尚楷,其他人都被她的模樣嚇了一大跳,這種情形隻有被關在‘幽陵’才看的見,這時候的僵屍是最危險的,不加以防備是很容易被攻擊。
‘小雨--’文尚楷擔心的想過去看個清楚卻被文尚槿給拉住,‘哥你做什麼?’
文尚楷警戒的看著她,‘你不準過去,“殘”呢?有沒有帶在身上?’
‘有阿。’自從上次的戰役之後他天天都有將它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你應該知道哪時候要用哪種“殘”吧!先準備好。’文尚槿鬆開他的手,慢慢的靠近盧雨柔,不敢掉以輕心。
文尚楷一知半解的看著他,‘為什麼……’
‘楷你就照做。’上官傑看著她的情況,‘修,她雖然還沒長出翅膀,但你還是要小心。’
‘我知道。’他用眼神意示著大家不要輕舉妄動,因為任何一點聲響都會影響到她。
他緩慢的一步步靠近,‘小雨,看看我是誰,小雨……小雨……’
盧雨柔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最後直盯著他那因文尚楷而受傷的手。
就在上官修慶幸她終於有反應時,她卻像發了瘋似的咬住他的手腕,一點鬆口的跡象都沒有。原來是他手上的血腥味吸引了她的注意,她長出來的長牙毫不猶豫的咬著他不放。
而當她咬著手腕那一刹那,背後的雙翼忽然伸展開來,眾人都被她的行為嚇的目瞪口呆,想不到她在一瞬間就會使用起羽翼,這讓上官修的處境更加危險。
‘楷,你看什麼?快阿!’文尚槿在一旁著急的要命,看著他痛苦的表情就可想而知她的力道有多大,飲血的速度有多快。
‘不行阿,我……’如果她隻是一個人還比較好處理,如今兩人扭曲成一塊,再加上她有雙翼的保護,萬一傷到他怎麼辦,他豈不是會被她吸個精光。
上官傑看著他的猶豫不決,‘你想報仇也不是這時候吧!’他想不到世上竟有這種人竟然‘公報私仇’,就算打架也要挑時間阿!
要不是上前硬是將他們分開上官修會受傷的話,他也不會在一旁乾著急等著文尚楷出手。
‘我哪有!’為什麼要這樣誤會他,他才不是這種人!
情急之下他隻好大聲的對他們喊出,‘驚陷--封’!
上官修與盧雨柔身上同時泛著綠光,動作也都靜止,這時候文尚楷才拿出‘殘’來。
他沒好氣的抱怨著,‘你當我這是什麼?可以百步穿揚阿?什麼都可以射的穿嗎?還不是怕射到修,萬一他昏倒怎麼辦?’他不悅的看著他們兩個,竟然這樣子誤會他,雖然還沒原諒上官修,但他也不會拿他的命來玩啊!
正當他拿著‘殘’往盧雨柔的身上紮下的同時,‘封’卻忽然失效,她一震翅就將他甩出數尺遠。
文尚槿扶起摔的鼻青臉腫的他,‘都說你學藝不精還不承認,上次達卡都恥笑你了,你還不認真練功。’真是快氣死他了。
‘我……’他羞愧的低下頭,目光卻停留在自己的腿上。‘我……我中招了。’想不到‘殘’竟然插在他大腿上,這下可好,最丟臉的事都發生在他身上,為一被他爸知道,真的會吃不了兜著走。
文尚槿對於他的行為真的無法解釋,連上官傑也看的目瞪口呆,原來‘蠢’也是有深度的。
就在此時,盧雨柔終於鬆開上官修的手腕,昏倒在地上。同一時間,她嘴裡的長牙與背上的羽翼也消失不見。
原來文尚楷拿了三支‘殘’出來,就在他摔出去的瞬間有兩支落在她的身上,才讓她沒了力氣、鬆懈下來。
上官傑眼明手快的扶住虛弱的上官修,看他受儘折磨的疲憊樣,看樣子又得請大姊……不!還是請奶奶好了,大姊還是請來診斷她就好。
‘楷,“殘”的藥效是多久……阿……’文尚槿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想不到他話都還沒問完,文尚楷就直接睡在他的懷裡,現在是在比快的嗎?
上官傑先將盧雨柔抱至床上休息,看著淩亂不堪的房間,隻好伸出雙手喊著咒語‘過行--回’。
一瞬間,房裡的物品全都井然有序的排列好,一點也看不出一分鐘前的淩亂模樣。
文尚瑾不悅的看著他,‘奶奶有說過不準用“回”,你卻……’
他不在意的揮揮手,‘奶奶是怕我們回去改變曆史,我隻是把這裡收拾乾淨,奶奶不會怪我們的。’
文尚槿聞言,想想之後也不與他爭辯,比起請其他人打掃這裡,那還是用‘回’吧!因為他也不確定其他人看見這場景之後不會有想逃離的打算。
‘槿,你先送楷回去,打電話給大姊請她來診治小雨。我送修回去,順便請奶奶來看他,十分鐘後過來集合。’
‘好,沒問題。’文尚槿轉身背著被自己弄昏的文尚楷走出房門,對於這不成才的弟弟忍不住抱怨著,想不到這小子竟然這麼重,把練功的時間都拿去吃了吧?等他醒了,一定要請父親大人好好的訓練他!真是氣死人了……
上官傑橫抱起昏迷的上官修,真不曉得他是走什麼楣運,一連兩次都差點被吸的不成人形,以為自己身體強壯就可以這樣嗎?真是不要命了。
看著熟睡的盧雨柔,他輕輕的關上門,最近許多事情都一起發生,真不曉得哪時才有平靜的生活可以過。
現在隻希望不要有其他的事情再來攪局,而她也能早點認清真相,彆再折磨著自己也折磨他們這群關心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