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模糊中,Fish上樓幫我擦過藥,我則因為頭痛無法多回應她,迷迷糊糊又進入夢鄉。
下樓時,天色已經黑了,Fish他們還在外麵烤肉。
“好一點了嗎?”阿耀幫我拿過來一把椅子,順便遞上一塊肉。
“嗯。”
“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被家暴了咧,怎麼這麼可憐。”Fish湊過來幫我看看臉上的紅腫有沒有消退一點,也不忘要消遣我一下。
“真的嗎?”我衝進去屋子裡照鏡子,右臉顴骨和下巴都有微微瘀青的痕跡,還真像Fish說的家暴婦女,我看著臉,自己也不禁笑了出來。
“還笑得出來,萬一撞到頭怎麼辦?你忘記答應過我什麼了。”阿森在身後出聲。
我沒忘記,隻是身體再也不是我能控製的了。
“那我們來交換條件吧。”
“又耍賴呀,什麼條件?”阿森對於我賴皮的個性始終沒有辦法。
“我們……”
我還在欲言又止時,Fish拿著仙女棒衝進來,“你們在裡麵乾嘛,快出來。”
發給每人一支仙女棒,互相點燃後,火光在黑暗中更顯明亮。Fish和陳穎像蝴蝶一樣,不斷在大家身邊飛舞,揮動手上的仙女棒。
“欸欸,等一下誰的仙女棒熄了就要講自己的願望,而且要在下一個人的熄滅前說完才會實現喔。”說完大家都聚精會神的盯著自己手上的亮光。
先點燃仙女棒的寶兒第一個,“我要開一間餐廳。”
最後一個字說完,Fish的也剛好跟著熄了,“我要快點談戀愛。”
“你喔,快了啦,快了啦。”寶兒眼神曖昧的推了推Fish,遭來一道白眼。
幾秒後,我的也熄了,但我沒有急著說話,“昕,快一點啊。”Fish替我緊張。
我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燒光的仙女棒,開口,“我想變回五歲的楊以昕。”
接著是阿耀的熄了,但他沒開口,沒人再開口。
我走到阿森麵前,把仙女棒交到他手上“就三天,帶我回到五歲。”
看著他緊握仙女棒的手,我跪坐在地上,眼淚潰堤,“我真的好想他,好想他……”
阿森陪我蹲下來,手停在空中,卻沒勇氣往前抱住我。
陳穎哽咽的聲音加入我,“沈徹……”
在她開口的同時,我猛然站起來,直直地看著她,陳穎知道我的意思,但也沒逃避我的眼睛。
不能說出來,拜托你,絕對不要說出來。
“爹地那邊我會處理好的。”陳穎幫我們扛起了一切,也幫我開始背這個謊言。
阿森沒有說好或不好,牽著我上樓整理行李。
坐上車,Fish從後頭追上來,“彆忘了擦藥。”
手上拿著下午那條藥膏,我下車給Fish一個擁抱,“放心,三天後我就不再打開那盒大富翁了。”
上路後,我一句話都不敢說,隻能假裝看窗外,從玻璃反射偷偷觀察阿森的表情。冷靜下來才開始擔心,剛才的要求是不是為難了他?如果陳穎沒有說那句話,他是不是就不會帶我走了?
“有三天假耶,去哪邊玩好呢?”阿森微笑的看著我。
我還陷在自己的思緒中,阿森若無其事的樣子反而讓我不知該做些什麼,“蛤?”
“去劍湖山還是六福村好了,你不是一直想去嗎?”我摸不著頭緒,頓了一會兒才想起那是小時候老吵著要去玩的地方。
我們都回來了,回到那個我們都懷念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