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十七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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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盯著死小子,就連他一天上幾次廁所都給我清清楚楚記下。」

聽也知道元當家的小心眼又犯了,阿二逮著機會表現:「要不要叫白戈找人把他丟到山上,給他一點教訓。」

「有誰不知道白戈是我的人。」

「放心,我找幾個陌生麵孔去。」阿二拍拍胸脯,神情猙獰的連吸幾口氣,一到門邊:「去哪?」

「找人把臭小子丟山上。」

元兆昜突然覺得喉間卡了一口血,狠狠瞪上一眼,這要是良方的話,某隻貓就不會自己走下山叫車,還把他關了好幾天,看著不知道是愚忠還是愚鈍的阿二,重重歎上一氣:「去備車,找人盯著他就好。」

自由不到二四小時,元兆昜就開始懷念被囚禁的日子,長長的餐桌上,老太爺、二舅公、五叔公、三叔公這些老字輩全都同鼻孔出氣的指責他,另一頭的二叔,也就是元將生的老子,則逮著上週五的私刑大作文章。

通常在家族會議上元兆昜是孤立無援的,能少被幾個人批判就不錯了,可惜,今天大夥兒難得同仇敵愾,就連向來互不過問的四叔也為了擅自取消招待宴一事槓上他。

幸好元兆昜早練就一身好功力,無視餐桌上飛來飛去的四、五個話題,他勾勾手指:「XO醬。」

再悠哉的點起一根煙,翻起早就預備好的雜誌,當然,這舉動讓漫天飛舞的批判再增一筆,率先投降的是他的四叔元一飛:「招待宴是元家近百年的慣例,不容你說取消就取消,如果你堅持,就拿出讓人信服的成績。」

笑話,少一場情色招待宴是能少賺幾毛錢,元兆昜忍著反諷他的衝動,手指在雜誌頁麵上敲了敲,優緩的吹吐一團白霧,元一飛啐了一口,來到他身邊將他手上的煙拈熄,改放一根雪茄在他桌前,此舉讓元兆昜火冒幾分,端起麵前的水猛灌。

「不是叔公愛唸你,歷代當家有誰像你這麼不穩重。」

「三天兩頭就惹一樁事,我看元家的臉遲早被你丟光。」

「你那個叫白什麼的手下,風評不好,背景也不單純,這種人你也用,要是缺人就跟你四叔調。」

「都二十好幾了,不要動不動就去夜店,給人知道像什麼話。」

「上週五那件事幸好沒有鬨大,要是傳出去還能聽嗎,真喜歡用這種方式處理事情,乾脆去接一飛的手好了。」

元兆昜不為所動的調配醬料,表麵乍似冷靜的他心裡早爆了幾座冷火山,哪怕再有意見也得忍,因為隻要一回嘴又得扯到忠孝禮義,反正這些隻剩一張嘴的公爺叔伯唸完就世界太平了。

隻是一人一句就夠嚇人了,偏偏個個都唸到口沫橫飛,麵目猙獰,就在神筋快要斷裂的時候,終於有人跳出來滅火:「好了,都少說幾句,我看他知道了。」

元兆昜很意外,說話的竟是元墘,是人都知道他這個二叔就是不認他這個當家,直到現在他還是認為自己的兒子元將生才是最佳繼承人,這樣的人哪會這麼好心出聲解圍,果然,他一開口就是:「今天蔡振去見你,為什麼不見?」

談及公事,元兆昜不再沉默:「二叔是替姓蔡的當說客還是為海地投資背書?」

「這項投資勢在必行。」

元兆昜不急不徐的說:「.億一出去就等於灑出去的水,扣掉打關的.億,實際投資的.億還得花十年時間才看的到利潤,我倒想聽聽什麼叫做勢在必行。」

「有些利潤不是當下看的到的,也不是隻有金錢才叫獲利。」

「我是生意人,沒有實質利益的生意還用談嗎。」

須臾間形成二派意見,站在元墘那頭的是中青派,認同元兆昜的全是老頑固,元墘說的沒有不對,以元家的財力灑灑金鋪各日後順途倒也無妨,不過元當家就想跟他唱調子,還暗地感謝他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

元兆昜無顧滿天飛舞的高論,優緩的繼續享用餐點,顯然,這次惹到的是二叔元墘,他氣到歪嘴吹鬍子,又是拍桌又是起身的吼:「元兆昜,我現在跟你談的是公事。」

「既然是公事就在上班時間談,麻煩二叔轉告姓蔡的,一切按規矩來,先做一份完整的投資企劃書,再跟我的秘書約時間,不過我想半年內應該挪不出時間見他。」元兆昜被他這一吼立即沒了食慾,抓起巾子擦擦嘴角,一起身,環視各位長輩:「先走了,明天一早還要開會。」

他走的很瀟灑,後頭卻綠了好幾張臉,來到門邊,他的狐狸堂弟正興災樂禍的迎麵而來:「hi。」

元兆昜的步伐停也不停,掏耳朵的舉動讓元將生的春風笑容瞬間消失,無視他的態度讓他立刻加入小綠人行列,一踏出元宅大門,便對在外等候的阿二說:「回家睡覺。」

「不出去了?」阿二有些愕然,以往聽完經,鬨事出氣可是一成不變的慣例。

「沒心情。」元兆昜按著快要炸開的腦袋,一想到明天又是滿滿滿的會議就想挖洞把自己埋了。

回到位於市中心的大樓住宅,以為總算可以清靜了,一按下電話答錄機,先是他老媽:『怎麼一回來就把太爺氣到心臟病發,凡事多順順他老人家的意思,你要知道他們都上了年紀……』

聽沒二句,元兆昜便轉進房,過了十來分鐘才轉成另一個聲音:『兆昜,我簡直不敢相信,你竟然對葉醫生做出下流的骯臟事,你叫大媽怎麼跟人家交代……』

怎麼就沒人問問他為什麼要對那隻貓做那種事,不過以往至今惹的禍加加減減,就算跳出來替自己辯解喊冤也不會有人信。

『……幸虧葉醫生不跟你計較,不過你也該檢討一下自己,算了,說再多你也聽不進去,對了,我請了一位伏都教的大師幫你祈運,所以這幾天彆亂跑了。』

說這麼長一篇原來是為了這檔事,元兆昜鬆鬆領帶,往床上一躺,聽了這麼多超渡經,他好懷念葉秋的柔聲細語,抓起電話便撥給他,響了響卻等不到人接聽,掏出被退回的支票看了看,撓撓腫脹的腦子,想必那隻貓是不接受這樁交易了。

有誰不知道元兆昜是個死愛麵子的人,人言因素、家族壓力、大師建言…諸多種種原因,要他再跟有性虐癖的葉秋扯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事,哪怕心裡有多失望,多渴望他的存在也就此打住了。

儘管恢復往常生活,儘管不再去想那段荒唐的日子,無形中也有了些微轉變。

阿二一雙手在他眼前搖阿晃的,這老闆渡假回來後就常常心不在焉,現在居然又在神遊四海,大大吸一口氣:「龍哥!」

「…什麼事?」元兆昜心跳漏跳好幾拍,看阿二指著桌麵的宗卷,才知道又走神了:「拿給葉子佳,叫他估一下海地的價值,尤其是太子港的商機。」

他的二叔積極到讓他頭大,每天都有開不完的會了,還得忙他這樁投資案,回來這些天,元兆昜發現越是忙碌,就對現狀越來越不滿。

他開始認同他的低能弟弟,就算有金山銀礦也沒時間花,就連唯一樂趣,喝點酒鬨點事也被一蜂人管著,他更羨幕他堂弟,天天活的醉生夢死,月底一到還得撥錢到他的帳戶。

這到底算哪門子的當家,說穿了,不過是頂著好聽頭銜的工作奴,突然間,他覺得好累,覺得不快樂,他想念葉秋,懷念那段荒唐日子,渴望再聽聽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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