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過去了,他走了之後,我又懷孕了,是個女孩,張景也沒那麼顧著事業了,不加班了,經常陪我,偶爾下班還會給我帶束花,日子過的平平淡淡。
我正打掃家裡,把客房正式改成了嬰兒房,以後就給女兒當公主房,整理一下家裡不用的東西,斷舍離。
張景正在廚房裡忙活,現在他也知道幫我做飯,我現在就經常撒手不乾,讓張景做,剛開始他做的簡直就是黑暗料理,後來慢慢的也能吃,到現在,味道竟然還不錯。
我翻著櫃子,突然翻到一個相冊,好像是上次婆婆帶過來的,第一頁就是張景小時候,還有...張獻。
現在看見他,雖然就是個小時候的照片但還是在我心裡掀起了驚天巨浪。
有一種叫想念的情緒油然而生,張景做好飯端到飯桌上,看我正拿著相冊看,也走了過來,“這是上次媽帶過來的,還囑咐我要把小女兒的照片放進去,這相冊可都有幾十年了從我和小獻小時候就有了。”
他坐在我身邊幫我解釋這照片是在什麼樣的情景下拍的,有一張,張獻小時候坐在摩托車上,張景站在旁邊,張景說道:“這是小時候鄰居家的叔叔開著摩托車回來,小獻看著那摩托車就走不動路了,天天去摸人家摩托車,媽看見了也讓我站在這,拍了個照,想想也是,小獻這人喜歡什麼就一定要得到什麼,長大了果然自己也玩起了摩托車。”
我翻了過去,隻是好像每一張照片都有張獻的身影,有他吃飯的,打籃球的,寫作業的,還有他哭著的照片,我不知不覺地笑了出來,張景以為我在笑他,“彆笑了老婆,都是黑曆史。”
我繼續往後翻,突然一張照片映入眼簾,死死地吸引住了我全部的注意力,那是張景當年在大學,抱著吉他唱歌的照片,是掀起我少女心思的一幕,是我們故事、愛情的開始,雖然隻是個背影但把我帶回了那個大學的夏天,我看著入了神。
“老婆老婆,怎麼了,一孕傻三年?”他調笑著。
我作勢要去打他,他開口道:“這個呀是小獻,當年我們計算機係沒有人有才藝,班長自作主張地把我報上去了,我沒有辦法就把小獻喊來了,給他穿上我的衣服,讓他上去唱歌,還沒人發現哈哈哈。”
我愣著原地,驚恐地看著他,“你說什麼!”聲音都有些顫抖。
張景看我這麼大反應有些不解,“我說這是小獻假裝的我,怎麼了老婆?”
眼淚從我眼眶中傾瀉而下,我崩潰地哭著,張獻,原來我們的錯誤早就開始了,張獻,張獻,張獻!
一直是你,一直都是你,那個讓我心動的,讓我在青春時期愛情萌動的,讓我在三十歲找回激情的都是你。
我不知道該怪誰,怪我自己?怪張景?
曾經在美好的十七八歲我們犯了錯誤,錯過了彼此,如今在我們成熟的能養活自己,能承擔責任,能為自己的人生負責時,我又愛上了你,這次不在是我在人山人海中看著你,你也望向了我,但是錯誤時機的愛情就是錯誤本身。
我們就像莎士比亞的悲劇人物,在麵對每一個決定我們人生幸福與否的方向抉擇時,我們都愚蠢地選擇了錯誤的方向,我們越來越遠,在我們幡然醒悟時,世俗的眼光和所有人共同的社會契約——道德標準已經不允許我們有半分靠近,即使我們靈魂相融,即使我愛你,即使你愛我,但這隻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