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長頓了一下,深深歎了口氣,接著道:“我剛才也說過,就您父親的身體狀況和您妹妹談過,但是您妹妹還是強行把您的父親接走了,之前與我們簽署了知情書,我們醫院在這方麵是一點責任都沒有的!您與其在這裡,還不如向您的妹妹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護士長說完,沒看月晚晚的表情就離開了,她也算是從業十幾年的老護士了,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刁鑽的家屬,到現在還能忍著氣說話已經是極限了。
這邊兒月晚晚失魂落魄的離開醫院,掏出手機向月輕輕打了一個電話。
她其實也沒抱多大的希望,誰知道竟然接通了。
“月晚晚?你有事兒?”
“輕輕?你把咱爸接回家了嗎?爸爸的身體狀況……”
“夠了!”月晚晚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月輕輕打斷,“咱爸?月暮年有把我當成他的女兒嗎?家?你說那個家?那棟彆墅已經被我賣掉了,你們月家人,現在無家可歸!”
月晚晚被電話那頭陰狠的聲音嚇住,她不敢置信道:“月輕輕你說什麼?你把房子賣掉了?那你把爸爸弄到哪兒去了!”
月輕輕輕笑一聲,道:“哦?你想接回月暮年嗎?那來小時候我們經常去的那個海灘吧,我在遊輪上等你。”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海灘,遊輪。
月晚晚深吸了一口氣,打了車直奔和月輕輕約定的地方。
隻希望一切都來的及。
很快就到了海灘,因為工作日的關係,這裡一個人都沒有,碼頭上停靠的遊輪此刻顯得格外顯眼。
月輕輕打來了電話,道:“月晚晚,我看到你了?現在馬上到遊輪上來!”
遊輪是月晚晚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月暮年送給她的生日禮物,經管一過了多年,還是光潔如新。
她走近遊輪,正好看見陳思南等著她。
陳思南看到月晚晚,下意識擺出一副冷臉,漠然道:“你跟我上去吧。”
心臟似乎已經痛到麻木了,看到這個傷害過自己的男人,竟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
兩人走上樓梯,聽到遠處傳來一陣爭吵聲,月輕輕尖銳的聲音像貓爪子撓玻璃一樣刺耳。
月晚晚推開陳思南,踉踉蹌蹌的爬上甲板。
自己已經年老的父親坐在輪椅上,正口齒不清的怒罵月輕輕,卻被月輕輕尖銳的聲音輕易蓋下。
月晚晚眼淚刷的流了下來,“爸!”
月暮年吃力的回過頭,布滿皺紋的臉上老淚縱橫,“彎彎啊,拔的呂兒!”
月晚晚抹了把眼淚,跑到月暮年身邊,道:“爸,彆怕,我接您回家。”
說著,就著推著輪椅離開這裡。
陳思南不緊不慢的擋在月晚晚麵前,她身後的月輕輕追上來,一把打開月晚晚扶著輪椅的手,怒道:“我讓你走了嗎?!”
月晚晚皺著眉看著麵前這個以往乖順的妹妹,道:“你還想乾什麼?爸爸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你要什麼儘管衝著我來!以前爸爸也是很疼你的,你不要做白眼狼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