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輕恍然想起,上一次秦東歌說過,會送訂婚戒指過來。
所以,這禮盒裡是戒指?
她抬眼看他,躊躇問道:“那個,能不能不戴?”
訂婚而已,不需要戴戒指吧?何況還沒有正式訂婚!
“你這是在嫌棄?”秦東歌目視前方,將車轉入右方道路。
嫌棄?她哪兒敢嫌棄?隻是不願意而已。
“沒有,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許言輕無比認真,隻是訂婚而已,完全沒有必要弄個訂婚戒指戴著啊?
沒有必要?那什麼叫有必要?他秦東歌的未婚妻,訂婚沒有戒指?這不是叫人看笑話麼?
再說,不戴戒指,怎麼能夠宣誓主權呢?
“許言輕你是打算讓我親自給你戴上麼?”秦東歌減慢了車速,用眼角餘光打量著許言輕的表情。
這個小女人,是有多不樂意成為他的妻子?心裡這種不爽和不安全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不……不用!”許言輕慌了,她能想到,他要是親自給她戴,場麵一定會很尷尬。
但,車已經再一次停在了路邊。
秦東歌一把搶過紙袋,拿出禮盒再打開,再從裡麵拿出戒指,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般順暢。
然後,在許言輕瞠目結舌的表情中硬拉過她的過,強行戴在了左手無名指上。
在這個過程中,她注意到秦東歌的左手無名指上,也戴著一枚銀晃晃的戒指。
天,這個人是有多焦急?自己就先拿來戴上了?
再看看她手上這枚招搖無比的大鑽戒,看款式分明就是一對。
“額,秦先生,這是不是太著急了?不是要等訂婚再戴麼?能不能先取下來裝好,等訂婚……”
她話音未落,裝著禮盒的紙袋就變成了一條拋物線,幾秒後準確落進了路邊的垃圾桶裡。
“沒有地方裝,很容易丟。”秦東歌淡淡說了一句。
這近乎無賴的行為讓許言輕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都是什麼情況?
她覺得點頭疼,但還想掙紮一番,於是一本正經地說:“秦先生,我還是個學生,去學校戴這個,是不是太招搖了?”
說著,她就把戒指往外拔,可是,拔不動……
許言輕欲哭無淚,卻聽秦東歌不鹹不淡地說:“你的左手無名指,港度十五號剛好寬鬆,我特意挑的十四號,你應該,戴得上去,拔不下來。”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手指尺寸?”許言輕疑惑不已,就算一個人消息再靈通,也不至於知道她手指尺寸這種小事吧?
“這個不重要。”秦東歌抿嘴一笑,他才不會告訴她,他買通了周嫂。
也罷,現在不是糾結這種小事的時候,許言輕現在隻想趕快趕去公司,戒指戴就戴了,之後再想辦法拔下來就行了。
秦東歌驅動了車子,再次上路,終於在八分鐘後到達了藍底集團。
“許言輕,需要我幫忙麼?”秦東歌微微眯著雙眼,看著焦躁的許言輕下了車。
“多謝秦先生,我自己能夠搞定。”她才打算讓一個外人參與這件事。
“我希望下一次見麵,你叫我東歌,或者歌哥。”總是叫他秦先生,這算什麼?
秦東歌看著許言輕臉上精彩的表情,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提前叫我老公,我也很樂意。”
“秦先生,你的車不送修麼?”許言輕避重就輕,一臉尷尬揮彆了準備將車送去報廢的秦東歌。
她本來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衝到父親的辦公室。
但卻因為股東大會嚴禁外人進入,就算許言輕說破了嘴皮也安保人員也不放行。
她現在連大門都進不去!
這都怪她,這些年也沒想起時常來公司走動,這群安保人員竟然不認識她這個董事長千金。
她想起來給父親打電話,可父親的手機關機了。
許言輕急得團團轉,可安保人員壓根一點也不在意麵前的女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總之,沒有工牌,不許入內。
沒轍了,她隻能出歪招了,她深吸一口氣,笑著對保安說:“保安大哥,你讓我進去,我給你五百塊好不好?”
“你在羞辱我?”這安保也是個硬骨頭,剛退伍回來,剛正不阿得很。
“不不不,不是,我在討好你。”許言輕說得一本正經,可安保大哥根本就接她的招。
賄賂不行,那可怎麼辦?她急得想要硬闖,卻被耿直的保安大哥直接轟了出來。
按亮手機準備看時間的許言輕靈光一閃,翻開手機相冊,裡麵有她和父親的合照。
有照片證明,總不至於還讓進去吧?
“保安大哥,我都說了,我真是許董事長的女兒!董事長你認識吧!”手機舉在安保的眼前,可對方根本就不正眼看。
他一個新來的,怎麼會認識董事長呢?
這時候,他看見去廁所的另一個安保回來了,便小聲將情況說了一遍。
那安保在藍底集團好幾年了,自然是認識董事長的,一看許言輕手機上的照片,立馬就放行了。
不管放進去的女人是不是董事長的女兒,起碼她和董事長肯定是認識的。
放進去,準沒錯。
進了公司大樓的許言輕又急匆匆往裡麵走,卻在轉角處撞上了一個人。
文件撒了一地,她慌忙蹲下來撿,便撿便道歉說:“對不起啊,我馬上給你撿起來。”
可卻聽見對方一聲冷哼,許言輕抬頭,看見自己的母親正一臉不悅盯著她。
許言輕下意識去看手裡的文件,果然……是全英文版的股權轉讓協議。
藍晴晴之所以這麼淡定,是料定了許言輕英文巨爛根本看不懂文件內容。
可她怎麼也不會料到,麵前的許言輕,可是自學了十年的英文,早就已經融會貫通了。
“媽媽,你怎麼在這裡?”許言輕不動聲色,將文件全數撿起來交給了藍晴晴。
這個蠢笨如豬的女兒,真是藍晴晴覺得看不順眼。
“許言輕,你又為什麼在這裡?你不該去照顧你姐姐嗎?她可是因為你,正痛苦不堪,門都不敢出。”藍晴晴憤恨道。
“媽媽,她既然是你的女兒,你不是更應該去照顧她嗎?何況,她那是自食其果。”許言輕一張臉冷了下來。
這個蠢東西,竟然敢說這種話?藍晴晴一抬手,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可巴掌還沒落到許言輕臉上,就被人捏住了手腕。
“伯母,這裡是公司。”一道熟悉的聲音落入兩人的耳朵。
許言輕一抬眼,看見眼睛裡湧動著危險氣息的秦東歌,而他正抓著藍晴晴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