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回事,自己這是在吃醋嗎?
憤憤地咬了一口火龍果,寧子衿埋頭努力吃著。
“子衿?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吃東西,怎麼不去玩呢?”
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張晗煜坐在了她旁邊,手裡拿著一杯紅酒,看著她輕柔地問。
和曲之然一起跳舞的女生明顯感覺到曲之然的腳慢了下來,動作也有些心不在焉。那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總感覺是在越過她看著遠處。
“咦?那不是老板嗎?老板回來了?”
“老板?”寧子衿有些被嚇到,叉子上的火龍果掉到了桌子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張晗煜拿出手帕細心地將她手上的的汙漬擦掉,低著頭看著他的手,側臉的線條柔和的讓人感覺不由自主的親近。
“剛回來,聽他們說有舞會我就來了。想著給你一個驚喜。”他從兜裡拿出一個精致的淺灰色首飾盒,拉過寧子衿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上。
“這是我從法國帶回來的禮物,他們我都給了,隻有你的還在這裡。”
正在遠處密切注視著這邊一舉一動的曲之然突然鬆開了女孩,大步穿過人群,向他們走了過來。
寧子衿打開盒子,那是一條項鏈。銀鏈上雕刻著精致的花紋,中間是一朵火紅的彼岸花,像是水晶,花心是一顆不小的黃色鑽石。
“很貴吧?”寧子衿將鏈子拿在手心,看了幾眼,有些愛不釋手。但是感覺得出這禮物有多貴重。
她將東西放回盒子裡,遞給他,“太貴了,我不能收。”
“不貴的。”張晗煜還想說什麼,一隻大手橫叉而來,將首飾盒搶走了。
“寧子衿,你看你那麼醜,帶這麼精致漂亮的項鏈,簡直暴殄天物。”
男人嘴角的笑略有些嘲諷,話裡像是帶了火藥一樣。
“曲之然,你找揍吧?”寧子衿一瞬間火氣“蹭蹭”竄了上來。
張晗煜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隨即恢複微笑,“之然。不要這麼說女孩子,子衿很可愛。”
寧子衿的臉微微抽搐了一下,她按了按額頭有些跳的青筋。
這話……她也承認自己的確是長著一張圓臉,可這話的意思,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曲之然麵不改色的將項鏈裝進了口袋。
“阿煜,你給他們帶了禮物,可沒有我的份啊。我以為你不給我了呢,謝謝你給我這麼大的驚喜。”
“那是女款……”一向自認為涵養很好的張晗煜,也感覺自己太陽穴的青筋也在突突的跳,“你又沒女人。”
“沒關係,我給我女朋友。”曲之然說謊的時候眼皮都沒眨一下。
寧子衿看著曲之然俊俏的臉,心裡覺得,以前從不知道原來曲之然的臉皮可以厚到這種地步……
“我剛下飛機就趕了過來,有些累了。子衿,我先失陪了。”
張晗煜默默地掏出另一個首飾盒,塞到曲之然手上,轉身離開了。
“不送了。”曲之然目送他離開後,打開了首飾盒。一樣的花紋,不過裡麵是一片葉子的形狀。
“彼岸花,花葉不想見,花生葉死,葉生花落,生生世世難在一起。葉子卻真正的渴望守護著花,於是葉生即落,隻為開花。”
他從首飾盒的旁邊拿出了一張卡片,一個字一個字的讀了出來,譏誚地勾了勾嘴角,“沒想到阿煜這麼浪漫啊。”
“他是在跟你告白呢。”他低下頭看著一臉憋氣,鼓著一張圓臉的寧子衿,“怎麼樣,感動不感動,曲夫人?”
寧子衿慢慢抬起頭來,臉上冷靜的有些反常。
曲之然看著她,臉上依舊掛著譏諷的笑容。
“啪!”她望著曲之然,麵帶微笑的狠狠打了他一巴掌,“這一下是為你好朋友張晗煜打的。”
場內霎時間安靜了下來。眾人麵麵相覷。
寧子衿也不廢話,拿起包轉身離開了舞會。曲之然沉著臉,摸了摸被打的臉。起身拿上外套追了出去。
寧子衿跑到酒店外,慌忙的去攔車。
曲之然快步追上前一把將她扯住,“你冷靜一點,寧子衿!”
“你放手。”寧子衿沒有回頭,聲音冷靜的嚇人。
“需要我提醒你的身份嗎?曲夫人。”曲之然假裝沒聽見她那句話,看著女人似乎要用跟鞋在地上踩出個洞來。
他手上微微用力,讓寧子衿難以掙脫。
寧子衿冷笑了一聲,“你可以在舞池和彆人跳舞,可以在我麵前和彆的女人玩鬨,我卻連收一個朋友的禮物的權利都沒有。我們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夫妻,彆忘記我們的約法三章,所以你這麼約束我又有什麼意義呢?為了彰顯你的大男子主義?”
“我們已經登記結婚。寧子衿,難道你要接受阿煜,犯個重婚罪進到裡麵去呆兩年?”
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他手上用力,將女人轉過身來,逼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彆忘了,寧子衿,我們協議的背後,是一張具有法律效力的婚姻登記證明,和兩張民政局的結婚證。”
“你是我的合法妻子,我是你的合法丈夫,這些你我都躲不開。即便你愛上了他,我們還需要離婚,並且,你也不是首婚的女孩。你想想他,一切如果挑破了,阿煜知道他搶了他好朋友的妻子,阿煜作何感想?你們還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樣恩愛嗎?”
寧子衿感覺腦子裡的東西在爆炸,她拚命地想要掙脫曲之然的手,卻抵不過男人的力氣。
在她奮力掙紮的時候,曲之然一把將她拉進懷裡。
“寧子衿,你冷靜一點!”男人終於忍不住,低吼了一聲。
寧子衿瞬間安靜下來,她窩在男人寬厚的懷裡,所有的委屈、掙紮,在一瞬間湧上心頭。
眼淚在一瞬間決堤。她抓著男人的衣領,哭到潰不成軍。
曲之然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住身體裡翻湧著的情緒,慢慢伸出手,輕輕拍著寧子衿的背幫她順氣。
“我討厭你!曲之然!我特彆討厭你……”
曲之然的手頓了一下,繼續摸索著她瘦削的背,“你若無人可厭,就厭我吧……”
男人輕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