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
“你最好當心一些，若是讓我逃出去，定將你碎屍萬段。”
回想起方才的屈辱，還有爹爹和兄長滿是疼愛寵溺的眼神，我眼裡湧起滔天恨意，死死剜著韓芸兒。
此情此景，若是眸光能化作刀劍的話，韓芸兒大概已經被萬箭穿心。
“嗬嗬，你如今已然這般狼狽，竟然還想著報仇，還真是不自量力。”
“你如今不過是落在本宮掌心裡的一隻螻蟻，任憑如何掙紮都逃不掉。”
韓芸兒聞言卻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用絲絹捂著嘴，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言語間儘是嘲諷不屑。
“本宮瞧你方才很是受用，那便大發慈悲，送你去個好地方。”
“來人，將她捆了扔到軍營裡供將士們享樂。”
“對了，先把她的臉給劃花，免得被人認出來給本宮惹麻煩。”
韓芸兒皺眉瞪著我，隨即冷聲吩咐身後跟著的內侍。
內侍總管聞言雖有些猶豫，可還是接過小卒子遞來的匕首，一刀刀劃開我臉上的皮肉。
鮮血從傷口蔓延出來，順著下巴緩緩滴落在地，鮮紅刺目。
“慕之媱，你也用不著怨我，你有今天全是咎由自取。”
“當初你仗著將軍小姐的身份，整日裡纏著澈哥哥，同他花前月下耳鬢廝磨。”
“你可知那時被撂在一邊的我心裡有多痛，就好像心裡頭有千萬隻螞蟻在咬似的。”
大概是嫌棄我身上的血腥氣，韓芸兒皺了皺眉，用手中絲絹捂住了鼻子。
話裡話外字字皆是控訴怨恨，仿佛當真是我毀了她歡喜安樂似的。
可當初，分明是虞無澈先招惹的我。
“老天還真是不長眼啊，好人不長命，壞人樂逍遙。”
望著韓芸兒囂張得意的模樣，我忍不住咬牙感歎。
然後幾個內侍便手忙腳亂地鬆開捆著我手腳的鐵鏈，將我裝在麻袋裡，扛在肩上急匆匆地往宮外奔去。
“虞無澈，韓芸兒，你們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們血債血償！”
我強忍著臉上鑽心的疼痛，暗暗蓄力，一腳踹翻扛著我的內侍，奪了他的刀劍，轉身往大殿狂奔。
數不儘的廝殺過後，我終於拎著沾滿血汙的劍站在了大殿門外。
而那個負我深情，害了爹爹兄長性命的賤男人此時正在裡頭擁著韓芸兒你儂我儂。
“慕之媱，你……你怎麼在這兒？”
“這……這是怎麼回事？護駕！快護駕！”
韓芸兒從虞無澈懷裡還款抬頭，同我四目相對的那一刹那瞬間變了臉色，啞著聲音嘶吼呼喊。
虞無澈倒還算鎮定，眉眼間卻還是難掩懼色。
“阿媱，是誰把你害成這副模樣的？”
“你告訴朕，朕定會幫你討回公道！”
我以為虞無澈會帶著韓芸兒逃走，可他卻起身緩緩朝我靠近。
我死死盯著他滿是柔情的臉，不由錯愕。
“噗！”
而就在這時候，一柄利劍狠狠捅進我的心臟。
腥甜溫熱的鮮血從喉頭湧出，噴在暗幽幽的地上，顯得格外悲涼。
“慕之媱，你真真是個蠢貨！”
“若是有來生，定然不會再如這般蠢鈍！”
氣絕倒地的一瞬間，我咬著牙暗暗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