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的突然,甚至來不及向阿朗告彆。
我把平安符交給老板娘,讓她幫我轉交給阿朗,就說我家裡突然出事了,以後再來看他。
就在我要上車的前幾分鐘,我聽到有人在大聲地叫我的名字。
“李安然——”
我轉頭,那一刻真的很想哭。
阿朗穿過擁擠的人流,滿頭大汗,懷裡捧著一束有史以來他送我的最大的一束花,來到了我的麵前,不由分說把我摟進了懷裡。
那是阿朗第一次喊我的名字,也是第一次抱我。
他整日裡喊我姐姐,我便總以為他永遠還是那個熱忱直率的少年,我的弟弟。
可沒意識到原來阿朗比我高出好多,也有著成年男性的軀體,懷抱炙熱而溫暖,給人以安全感。
“姐姐,帶我一起走吧,好不好?”他埋在我脖頸處祈求道。
我拍拍他的肩:“阿朗乖,姐姐要回家照顧生病的父親,可能沒有時間招待你的。你在這邊生活慣了,猛地到了外麵的世界,沒有人陪是會適應不了的。”
“可我就是舍不得你走。”阿朗聲音悶悶道。
脖子裡被什麼東西打濕了,熱熱的,是阿朗的眼淚。
我鬆開阿朗,看向他的臉,哭的像個孩子,明明傷心至極,卻忍著沒有發出聲音。
無聲的流淚最讓人心疼。
那也是我第一次見阿朗哭,突然就生出了一種真的想把他一起帶走的衝動。可是我知道,我不能。
我踮著腳替他擦眼淚,哄道:“不哭了好不好,姐姐答應你事情辦完之後就來看你,到時候如果還是想跟我一起走,姐姐就帶你走。”
阿朗點點頭,說:“一言為定,姐姐不許騙我,花給姐姐。”
我拿著阿朗的花在阿朗不舍的目光中上了車,阿朗就一直站在原地和我揮手,,直到火車啟動,再也看不見我的身影。
我回去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忙的腳不沾地,根本沒空想彆的事情,父親的病很嚴重,如果不及時治療根本活不了多長時間。
我問母親父親為什麼突然病了,母親哭著說:“你父親本來病了,隻是一直在瞞著你,你工作之後經常不在家,也沒發現什麼,前些日子,你爸爸看見你男朋友和你朋友在一起舉止親密,你爸當場就衝上去質問他,沒想到你男朋友說他早就和你分手了,你爸一個氣急攻心就……”
我滿心酸澀:“媽,我們確實已經分手了,他不是我男朋友了。”
這件事情都怪我,我當時不知道如何開口和父母說,都已經到談婚論嫁的階段了,突然發現男朋友和閨蜜劈腿了,我該如何開口跟父母講這件事。
我本想著等旅遊回來,自己想開了再找個機會告訴父母,沒想到卻間接害了父親。
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我,在這段感情裡,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給我這樣的報應?
我都沒有歇斯底裡地和他們爭吵,也沒有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指責他們,我隻是安安靜靜地分個手而已,老天還是不肯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