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花寶典》?陳月娥沒有聽說過,她隻知道有個《葵花寶典》,她剛剛想要問個清楚,就在這時候車外突然傳來了吆喝的聲音,緊接著這馬車就是一個急刹車,險些將陳月娥給摔出車去,她的腦袋一下子砸在了側壁之上,頓時覺得眼前金星直冒,眼看就要昏厥過去。
陳月娥強自支撐著身子探出了腦袋,隻見車前站著一個威風凜凜的男子,飄灑的衣襟,飛揚的長發,寒光直射鬥牛的長劍,一縷陽光照在他微微揚起的嘴角上麵,真的是帥到了極致,美到了極致。陳月娥看著這個宛如神仙降臨一般的男子,驚呼道:“楊逸史?你怎麼會來的。”
“我來救你。”楊逸史冷冷地說道。
陳月娥卻沒有好氣地揉著腦袋說道:“彆胡鬨了,你來救我?剛才我被那些男人占便宜的時候怎麼不看見你出現啊,現在倒是現身了,我憑什麼要跟你走呢?”
楊逸史微微一愣,道:“你傻啊,進了教坊和進了皇宮是沒有什麼兩樣的,沒有人身自由,你進去容易到時候想要出來的話可就難了,還不如跟著我走呢。”
陳月娥聽見楊逸史的話不覺一愣,她心中猛地想起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她若是不做好的話,她可沒有心思安心留在教坊。楊逸史看見她心念已動,於是就縱身一躍想要將她的身子攔腰抱住,可就在這時候那車上的駕車漢子突然罵了一句,他手中長鞭一掃,如同一條毒蛇一般纏繞住了楊逸史的腰。楊逸史大叫不好,腰上吃痛,揮劍向那鞭根砍去,想要將那鞭子給斬斷。此時那鞭子卻又如同有生命的一般驀地收了回去,楊逸史的劍刺了一個空,楊逸史一個翻身站在了一邊,驚愕地對那個趕車大漢道:“當年的鞭神雷克竟然會淪為趕車人,你真的是墮落了。”說著他又對著公孫氏道:“你究竟是何許人也,竟然能夠將生性高傲的雷克也馴服?”
公孫氏冷冷一笑道:“我還想馴服更多的人,尤其是你這樣強悍的男人,為什麼女人就要受到男人的支配呢,我偏偏就要讓所有的男人全都臣服在我的腳下。”她在說出這兩句話的同時人也沒有閒著,從她的指尖揮出了一根金針,向著楊逸史的眉心就刺了過去,楊逸史長劍一揮將那金針磕飛,兩物碰撞的時候竟然迸發出了金色的火星。
楊逸史剛剛鬆了一口氣,另一根金針就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楊逸史再次揮劍抵擋,這一次的金針竟然刺穿了他的長劍,更有意思的是這一次的金針上麵竟然還帶著一根長長的紅色絲線,公孫氏一收手楊逸史的整個身子就被她帶得向前走了好幾步。與此同時那雷克的長鞭又再一次纏繞在了楊逸史的脖子之上。
這幾招速度極快,但是陳月娥卻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她這一次就在公孫氏的身邊,所以那公孫氏是如何出針的她看得清清楚楚,此時竟然不由得模仿起了她的動作來。
公孫氏嘿嘿一笑,對楊逸史說道:“楊大俠,虧你還是武林盟主,你的武藝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
楊逸史不覺臉上一紅,不過他同時也對《繡花寶典》更加期待了,這公孫氏最多隻是掌握了《繡花寶典》的殘本就已經如此厲害了,若是能夠掌握全部的《繡花寶典》的話那該有多厲害啊,他的心中也不覺期待了起來,擁有《繡花寶典》的話何愁霸業不成呢。
公孫氏冷冷地說:“我看你還是聽聽陳小姐是怎麼說的呢,她似乎並不想跟著你走呢。”
這時候陳月娥突然發話了,道:“不,我願意走。”公孫氏和楊逸史都是一愣,陳月娥繼續解釋說:“不過,我一定會回去的,三天,我隻要三天的時間,我要去做一件事情,等我做完了就一定會回去的。”
公孫氏道:“什麼事情?”說著她一抖手收回了自己的針線,而雷克也收回了手中的長鞭。陳月娥道:“我要去找那個高夢才,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所以我一定要殺他,給我的父母報仇雪恨。”陳傳祖和王氏並不是她的生身父母,可是陳月娥還是想要為他們報仇,因為畢竟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將他們害死的。
公孫氏略一沉吟道:“可以,我就給你三天時間,應娘就留在我這裡,若是你不回來的話,我就將她轉手賣到最低賤的妓院裡,你應該知道那會有什麼後果。”
陳月娥知道公孫氏這是在用應娘要挾自己,但是她彆無選擇必須服從,臨走的時候公孫氏對陳月娥說道:“月娥,你要記住,要殺死一個人的話這很容易,可是要讓一個人徹底地服從你,屈服在你的腳下,這卻是很難的。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要想讓男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就更加困難了,我知道你是一個要強的女人,你應該知道自己要怎麼做吧。”
陳月娥點了點頭,她問公孫氏討要了幾根金針,便上路了。一路之上楊逸史一直都跟在她的屁股後麵,道:“月娥,你不會是真的吧,與其去找那個混蛋報仇,還不如跟我一起歸隱山林,我們可以去西域,去南海,找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啊。”
陳月娥卻一轉身,冷冷地說道:“我可不想做縮頭烏龜,我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誰對我好的,我就湧泉相報,誰對我不好的,我就要報複他……”
楊逸史笑道:“不要生氣嘛,生氣對頭發不好,一頭烏黑亮麗的黑發會變得枯黃的,你還是要小心點吧。”
陳月娥猛地一回頭,頭發四散飄揚開來,美輪美奐,可是就在這同時,她手一抖,一枚金針從她的指尖發射了出去,從楊逸史的耳邊擦了過去,釘在了他身邊的一棵大樹上麵,將一隻知了活生生地釘在了樹上。楊逸史不由得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驚愕地道:“好險啊,美女,用不著這麼絕情吧,我可是屢次救過你的啊。你要對付的人是高夢才,可不是我喔。”陳月娥一聲不響地從樹上將金針拔下,那金針的力道並不大,所以隻是輕輕地釘在了樹上,一下子就拿下來了。
楊逸史不笑了,他道:“織女渡河據說是《繡花寶典》的入門功夫,雖說是秘籍之中最簡單的功夫,可是我也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世上竟然會有人能夠無師自通將它修煉出來的。你究竟是誰,你真的是陳家大小姐嗎,你怎麼會這《繡花寶典》上的功夫的呢?”他此時雙眼圓睜,似乎是想要將陳月娥給一眼看穿一般。
陳月娥長歎了一口氣,道:“我可不知道什麼《繡花寶典》,我隻是有些雜耍的底子,剛才又看了公孫氏出招時候的樣子,就跟著模仿而已,也沒有想到竟然真的能夠成功。”陳月娥說著就微微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她感到自己的丹田部位的那種炙熱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這種感覺可是在穿越之前從來都沒有的啊,每一次自己施展出絕技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會更加猛烈一些,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不過陳月娥顯然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事情了,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快點找到高夢才報仇。
楊逸史轉到她的前麵去,對她說:“若是你不介意的話,我來幫你啊,隻要我長劍一揮,準保叫這個高夢才人頭落地。”
陳月娥卻果敢地搖了一下頭道:“不,我自己的事情我要自己來做,絕對不會假手彆人的。”她本來就是一個性格倔強的女子,從小就不服輸,男孩子能做的事情,她也一樣能夠做到,什麼爬樹翻牆掏馬蜂窩,沒有她沒有做過的,要不然的話也不會選擇雜技演員這樣艱苦的職業呢。
楊逸史苦笑著搖搖頭,隻能跟在陳月娥的後麵,看看她究竟打算怎麼報這個仇。很快兩個人就來到了高家的門外。陳月娥並沒有立刻進攻,而是噌噌兩下爬上了一棵參天大樹靜靜地觀察院子裡的動靜。楊逸史也縱身一躍,在另一棵樹上坐了下來,手中拿著一隻蘋果一邊啃一邊看著陳月娥,這女人可真能忍耐啊,她為了觀察敵情竟然在那樹上呆了整整一個下午,一動都不動,不喝水也不吃東西,就算是蚊蟲叮咬也紋絲不動,眼睛直視著院子裡的一舉一動。
院中很正常,家丁來來往往地做著雜務,丫鬟們捧著東西穿梭來去,偶爾能夠看見高公子在院中賞花,一切都宛如平常一般。
明月當空的時候,陳月娥終於出發了,她幾步爬到樹下,來到了院牆邊,稍稍借力就攀上了高牆,楊逸史很想跟上去看個究竟,可是他和陳月娥之間有過了君子協議,陳月娥說了自己要親自處理這件事情,不要他楊逸史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所以楊逸史就隻能遠遠地看著,他放心不下陳月娥,心中想著若是她遇見了危險的話自己就正可以英雄救美。
陳月娥幾步就來到了西廂房,那是她上一次看見高夢才的地方。楊逸史眉頭微微一皺,他下意識地認為陳月娥找錯了方向,高公子是高家的一家之主,他一定會住在最好的東廂房,那西廂房隻是他約見情人的地方。
當陳月娥再次趴在天窗上向下看的時候不覺大吃一驚,屋子裡的確是坐著一個男人,但是卻是一個身穿道袍,手拿拂塵的小道童,他此時正坐在地上的一張蒲團之上閉目養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