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舟回到教職工宿舍的時候已經快十點半了,十點半的門禁,自己正好趕上,運氣還算不錯,這兩天可把自己累壞了,自己一定要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他和門衛打了聲招呼,“王叔,我進去了啊,今天回來的晚,下次和你多嘮嘮。”隨後一溜往二樓房間跑去,卻沒看見門衛王叔在使勁朝自己使眼色。
來到二樓自己的房間,他開門進去,卻發現房間裡燈光正亮著,而坐在大廳沙發上的兩位,一身警衣警帽,還有胸前那顆亮堂堂的警徽,不是警察是什麼。
任誰看到兩位警官出現在自己家中都會感到奇怪,許舟也不例外,他疑惑地問道:“兩位,不知道到此有什麼事嗎?”
年長的那個警察站了起來,它拿出一張張紙,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還蓋著各種紅戳印。
“許舟先生,您涉嫌毆打市民,這是上麵發下來的逮捕令,現在,我們要帶你回警局。”
許舟還沒來得及看完警察上的文件,那個警察就把紙收了起來。
他疑惑地說:“同誌,你搞錯了吧,我什麼時候毆打過市民了?抓人總要給證據的吧”
年長的警官回答:“前天晚上,你是不是在大江邊的一個燒烤攤裡打傷了一個人?”
說到這,他四下看了看,隨後靠到許舟邊上小聲說道:“許老師,我在這明說了,那個人有些背景,希望你不要為難我們這些聽上頭命令的。”
畢竟民不和官鬥,許舟不好反抗,隻能任由他們將自己扣上手銬,帶到警局。
這邊許舟剛進警局,那邊東海市第一醫院裡一個VIP病房裡的一人就收到了消息,那人掛掉電話,嘴角上揚,看得出來他心情挺不錯。
“叔啊,幫我狠狠教訓他,我這條手臂不能白沒,我要他生不如死。”
躺在病床上的人正是那天被許舟用特殊手段扭斷胳膊的小混混,而一旁坐著的居然是東海大學醫學院院長——周為民。
“周浩,你放心,王警官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隻要強行安他個罪名,就能把他判到死。”周為民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跟我鬥,你還太嫩。
“啊,許舟!我要你付出代價!”周浩此刻躺在病床上怒吼,隻是那條被許舟扭斷的手臂早已不知在何處。
此刻許舟已經被帶到了警局的審訊室裡,強光的照射讓他很是不適,他想要抬手擋住眼睛,卻發現雙手被拷住,沒辦法隻得眯起眼睛。
“出來這麼久了,還是頭一次進警局,憑警察的手段昨天的事情應該已經查清楚了,就是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對我,要是公事公辦還好,要是動些手段,也不要怪我不客氣!”許舟雖然在平時為人溫和,但也並不是說他是可以隨便欺負的。
審訊室外,帶許舟來的兩人正儘職地站立在門口,就在這時,一個胖警察挺著個啤酒肚走了過來,嘴裡還叼了根煙,匪裡匪氣的,跟警察兩個字完全搭不上邊。
見到來者,兩人雖打心眼兒裡的不願意但還是行了個禮,“王哥好。”
王鵬飛停住,拿下嘴裡的煙,絲毫不顧及地上的整潔,彈了彈煙灰,又啐了口唾沫,隨後平靜地問:“人在裡麵吧?”
“在裡麵。”
“不管裡麵傳出來什麼聲音,都不要開門,知道嗎?”王鵬飛皺著眉警告兩人,隨後丟下煙頭,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審訊室。
“什麼人啊!”等王鵬飛進去,年輕警察不爽的說道。
“噓——”年長的警察趕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小聲點,彆被王鵬飛聽到了,不然你就完了。”
“唉,”年輕警察歎了口氣,“什麼時候能調到劉隊那邊就好了,我感覺在這胖子手下自己都對不起自己的警徽。”
“我們還算好了,”年長警察略帶擔憂地看向審訊室,“也不知道許老師會怎麼樣,我兒子和我說他現在是東海大學醫學院裡最受歡迎的老師。真是作孽啊!”
“姓名?”
“許舟。”
“性彆?”
“男。”
……
儘管眼前這個警察問的問題都比較繁瑣,但許舟還是耐心地一一回答了。
“許老師,你的情況我大概都了解了,你可以叫我王警官,接下來我會向你羅列一下你的罪名,你隻要回答是或不是,然後簽個字就行了。”王鵬飛一臉和善地對許舟說。
“這麼簡單嗎?”許舟有些懷疑,他們不應該針對自己嗎?有古怪。
“當然,我們不會抓任何一個良好市民的。”王鵬飛解釋。
“許老師,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打傷了一個小混混?”
“是的,但是他們先動手的,我的學生被他們打成重傷,我們隻是正當防衛罷了。”許舟如實回答,倒沒有打算隱瞞。
“什麼,你的學生被打傷了,那他現在在哪個醫院?”王鵬飛顯得有些吃驚。
“他現在在家,我也算一個醫者,把他的傷治好了。”
“哦,那就好,情況我已經了解了,那些小混混真是太可惡了,到時候我們會去處理這些社會毒瘤的,現在你這需要簽個字就可以走了。”王鵬飛義正言辭地譴責那幾個小混混,隨後從抽屜裡抽出一張早已擬訂好的紙,遞了過來。
許舟接過紙張,本想直接簽字,但是一想起年長警察對自己地告誡,他不相信眼前這個警察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他開始仔細閱讀上麵的信息。
這下對麵的王警官開始著急了,他一手按下紙,隨後說道:'“許老師,你隻要簽個字就好了,簽完我們就放你走。”
王鵬飛越是這樣,許舟越是覺得他欲蓋彌彰,這張紙上一定有問題。
許舟拿開蓋在上麵的手,在協議的最下方赫然寫著,“許舟承認於四月十三號殺害趙某某……”
許舟瞪著王鵬飛,“王警官,你可以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意思嗎?”
王鵬飛見事情敗露,臉上的和善立刻消失了,他惡狠狠地說:“許老師,說實話,今天這協議,你是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我也不怕和你說,審訊室裡的監控已經被我關掉了,也就是說,我現在不管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發現。”
王鵬飛起身,從腰後抽出一根警棍,猙獰地笑著:“你現在告訴我,你簽還是不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