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絕世沒有想到。
崖壁終於緩緩開啟了,塵封了數百年的寶藏終於將得此一現,每個人的嚴重充滿了激情卻是無限的期待。
即使不知道最後花落誰家,畢竟這,是一筆數目不小的財富。
誰也不想終日浪跡天涯,或許想著西歐能夠有那麼一棟彆院,過著閒雲野鶴一般的神仙生活,無不逍遙快樂。
隻是,這需要財富,大量的財富。
一陣金光閃閃,每個人的瞳孔放大。
這裡卻是彆有洞天,裡麵寬敞,卻是一棟宮殿城堡一般,無數的奇珍異寶緩緩地映入眼簾。
裡麵一片熠熠生輝的場景,金黃的色澤籠罩在每個人的眼裡,心裡。
黃金,大量的黃金,堆積如山。
珠寶,翡翠,碧玉,珍珠,隨處可見。
牆上,貼滿了彩色寶石的吊墜,五顏六色的,銀子似乎是最平庸的,堆在不起眼的角落,泛著一絲不能抹去的金屬白。
格外的刺眼,醒目。
隻是,它不再是璀璨,沒有光芒,在已經被珠光寶氣所折服。
便也是銷聲匿跡了。
金黃色的柱子卻也是黃金打造,純金,金燦燦的,讓人耳目一新。
“天啊——這裡,簡直是富可敵國。”道士似乎早已經忘記了自己六根清淨,隻是在這無數的珍寶之下也如出一轍。
十三劍並無此興趣,若非人的貪念所致,這一切又何必引發多少江湖人的廝殺?
隻是在這精彩紛呈的世界中,總少不了那些為此犧牲的俠士。
地上,一具具白骨,乾枯的手骨還僅僅握著劍,刺向了身邊一人顯得心臟,劍依舊懸在他的胸膛之中。
隻是有的人忽視了這一切,他們眼裡,卻早已經塞滿了無數的奇珍異寶。這一切早已經拋之腦後。
世界上,有兩樣事情可以讓人失去理智,卻不能為人。
一是在財富麵前,在大量的財富麵前,他們的雙眼會迷茫。
二是在愛情勉強,這種情感吞噬人的思維,折磨人的靈魂,卻是最恐怖,最令人窒息的。可以讓人心甘情願的死去,毫無痕跡。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並非傳說。”四大家族的繼承人卻是滿臉的驚愕,“難怪,這裡的一切似乎都和家裡的設置一模一樣。”
他們的先祖正是葬身在這裡,或許是為了爭鬥或許是為了財富,一切已經成為一個千古不解的迷。
這將繼續爭鬥下去裡,因為財富,是一個永恒的禍根。
十一個人,是一柄刀劍,在手中已經蠢囘蠢囘欲囘動。
小少年,袁宇,十三劍四大家族的繼承人卻是無動於衷,似乎早已經習慣著,習慣這橫財,並非什麼好事。
一切自有定數。
“嗖嗖——”刀光一現。
出刀的卻是虎狼,那個絡腮胡子的鏢師,卻在邱元氣之前砍出了樸刀,將之殘忍的殺害。
“這些,永遠是屬於勝者,你們有誰不服,便劍下見真招。”他信誓旦旦的走上前,站在黃金山後麵,眼神飄忽不懂卻是盯著金燦燦的金子。
無數年的走鏢,卻是將命懸在刀口上的日子並不輕鬆,因此,他需要錢,需要這珍寶。
也容不得任何人上前爭奪。
“想獨吞,問問我的劍。”縱身一躍的卻是一名年輕的劍客,白色的衣裙異常的醒目,卻一臉的憤然。
他的劍,永遠也趕不上他的刀。
柔然的劍,輕囘盈的招式,厚重的刀,狠勁的刀法,卻也是刀下之鬼。
鮮血站滿了一地,少年應聲倒地。
來不及還手,第二招還沒有出手,卻脖子上活生生少了一大塊肉,血肉模糊的躺在他的腳下,或者說是躺在了無數珍寶的腳下。
不僅僅如此,身後尾隨而至的卻是數名少年,卻也身首異處。
他完全喪失了理智,他的刀和他的人一樣,一樣的貪婪。
殺人如麻,嗜血狂魔。
隻是為了這一文不值的財富。
一切皆是枉然。
現在該死去的已經魂飛魄散,剩下的,卻隻是九牛一毛。
他的眼神明顯瞪著這幾位無動於衷的俠士。
十三劍,小少年,和尚,南俠袁宇,四大家族的公子。
卻也並未絲毫的動作,隻是愣在那裡,似乎一切都是徒勞的。
轉眼之間,橫屍便也,森森白骨之間卻也是血肉模糊其間,點綴其中,時間,會讓這些死去的任一樣。
一樣的白骨,一樣的死亡。
“你們,該你們了。”絡腮胡子鏢師指名道姓,“一個也活不了。”
“哈哈哈——”笑聲中,卻是和尚。“沒想到你比老衲還貪財,老衲卻也隻不過是分毫錢之間摳出來,佩服,不過,老衲卻是沒有興趣,若是你硬來,我們也無話可說,隻是,我們這幾人聯手對付你,恐怕你取勝的機會不大吧,甚至還要為自己買單。”和尚笑嘻嘻的說道。
四大家族的公子們也不想和這不吉利的財富鬥爭,因為,那是幾輩人用生與死換取而來的。
現在,一切皆是浮雲。
“若是能取得,你自行拿去,與我們無關。”四大家族的公子們卻毫不在意。
死裡逃生
空氣中,血腥味遲遲飄散不去。
虎狼收好刀,刀刃上血跡未乾,伸出衣袖,雪白的袖子上站滿了鮮血,似乎很滿足這樣的狀態。
他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麵前的金子,黃澄澄的金子。
使勁的放在嘴裡,輕輕一咬。
頓時,金子上麵出現了痕跡。
沒錯,是真金白銀。
並非子虛烏有,一切都可以收歸囊中,似乎上天的眷顧。
喜形於色,扔掉手中的刀,猛地跳上了金山,躺在其間,似乎陶醉於這樣的不在乎之中。
“似乎他完全崩潰了,要是我們這時候出手,卻也是手到擒來,無需吹灰之力,便可以讓他魂飛魄散。”小少年迅速的掏出刀。
一柄小囘巧囘玲囘瓏的飛刀,上麵刻滿了各種飛禽走獸,做工甚是精湛。
隻是,沒有人在意,因為它的功能隻是殺人,殺人於無形。
飛到一出,無與爭鋒。
“不必。”十三劍道。
刀瞬間收好。
隻是,虎狼的臉色稍微起了變化,似乎有一團陰雲不斷的在臉四周擴散,眼眶明顯有了變化,發紫,發暗,發黑。
終於,口吐白沫,死囘於囘非囘命。
隻是,他的手還死命的拽著金子。
瞬間,他的身體已經烏黑的一片,活像碳一般,幽黒的一片,早已經看不清楚了他的麵容。
身體抽囘搐了一段時間,便僵硬的躺在金山上。
已經看不出他的表情,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痛苦的扭曲。
“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世人何必多生貪念,阿彌陀佛。”和尚似乎收回了笑容,極少嚴肅之色,正襟危坐。
“也許,本不應該出現。”南宮玉開口。
“是啊,何必呢?”西門紫燕臉色一沉,想當初四門世家為此付出了多少,似乎早已經看到了他們的結局,隻是曆史的重演而已。
突然,山崩地裂,無數黃沙滲進來。
“不好,山崩了,趕快離開,否則便隻是掩蓋於此了。”和尚大驚失色。
黃沙頓時全然籠罩下,大地在無情的怒吼著。
狹小的洞口,每個人都謹慎仔細的弓著身子,慢慢的出來了。飛簷走壁,也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終於逃離了這一惡劣的環境。
轉瞬即逝,無數的奇珍異寶終於再次掩埋。
八個人完好無損的站在黃沙之巔。
臉上說不出的表情,沒有人知道他們心裡的想法。
“自作孽,不可活,這不能怨天尤人。”十三劍冷冷的道。
“不錯,若是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的貪念。”袁宇歎口氣。
“嗯,家師曾經多次提醒,人,切不可生貪戀,一切皆是浮雲。”南宮紫燕緩緩說道,舉著手中的小匣子,“諸位,你們沒有忘記這個吧。”
她,雖作為一介女流之輩,卻不是男人的坦率和勇猛。
“冒著生命危險守護的,卻又怎能忘記?”和尚舉出數十個盒子,滿臉的高興,“既然他們輕易地放棄了,我和尚卻來善後了。”
沒有人有意見。
終於,看見了不遠處的黃沙,一切終歸寧靜。
那消失的十三名俠士,卻依舊是無下落。
“狂風下的死士,卻也不是英雄豪傑。”袁宇望著遠方的天,獨自歎息,烈日不減當初。
死亡的陰影並未減退,但是每個人的意誌卻是無堅不摧。
“算了,我們還是走吧,或許我們之中總有人贏得最後的勝利,不是嗎?”小少年卻是輕蔑的一笑,一切似乎已經煙消雲散了。
“小孩子,和尚我佩服你。”和尚嚴肅的說道,“若是有此意願,便為我弟子如何,正好有一伴,行走江湖,也好有個照應。”
小少年微微一笑,嘴角一抿,眼神中透露出無限的神往,卻隻是淡淡的笑道,“若是還活著回來,或許有這個機會。”
“哈哈哈,好,老衲就等你這句話了。”和尚笑著,走在最前麵,狹長的影子將人拉得老長,看不清楚應有的麵容,消失在黃沙之中,一行人繼續趕路。
落日,有風,微微吹動樹枝。
關西,靠近中原的地界,一片蕭索的涼意,似乎是秋日的臨近,一切顯得如此的荒涼,卻依稀能夠看見參差不齊的樹木鑲嵌其間,時不時幾片落下的泛黃的樹葉,隨風搖曳。
不知終將落向何方。
樹下,站著一個人,筆直的站著一個老人,頭戴黑白相間的頭紗,一柄長劍直勾勾的躺在地上,他等待著。
似乎在等一個人。
屹立不倒。
腳下一片枯枝敗葉,似乎一切都已經將近死亡。
他的目光一直延續著,前方。
有聲音,腳步聲響起,他等的人或許快要到了。
他聽得分明,那人呼吸急促,似乎預知到了不可捉摸的危險。
這種危險是致命的。
“你等了很久了?”終於,四目相對,隻是老人並未抬頭,卻明顯感覺到了他飄忽不定的眼神,在尋找著什麼。
“就你一個人?”來人似乎有點失望。
“我一個,這已經足夠了。”老人的聲音有點沙啞,那是來自心底的聲音,似乎並沒有見到老人開口,他的話,已經說了出來。
“你遲到了。”老人終於抬起頭,乾枯的臉卻象是乾枯的樹枝一樣,一樣的淒涼,一樣的慘敗。
隻是,他的力量不容忽視。
“我,我有事兒。”那人小聲的道。
“失敗了。”老人連聲問道。
他點點頭。“柳風華不好對付。”
“不,那隻是你派去的人的問題,柳風華幾斤幾兩,我是見過的,不必大驚小怪,老夫覺得前去的唯一目的,便是那寒冰劍。”老人冷冷的說道。
目光冰冷,看得人渾身不寒而栗。
“好,若是成功,劍,歸你,自然,你的酬勞是少不了的。”話語中似乎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嗖嗖——”劍出鞘,老人握著劍。
通體泛黑的劍刃,身長九尺有餘,老人劍鋒一出,飄落的書頁瞬間化為烏有,一切,隻在瞬間。
他的速度,無人可敵。
江湖人稱飛劍天仙子。
生死一劍之間
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結局,還會千裡迢迢,不辭勞苦的去最追尋結果嗎?
夜黑風高。
一切歸於囘寧靜。
幾頂帳篷拔地而起,泛著藍色的布料卻是在黑的掩蓋下早已經失去了原有的色澤,一切,都是未知。
數十名家丁在一旁,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巡視著。
目不轉睛的,以防不測。
因為,事情發生的時候,也往往是一瞬之間,結束,也便是轉瞬即逝。
像流星墜毀一般,可怕,卻華麗。
“爹,你沒事兒吧,今天的事兒,卻是孩兒不好,沒有保護好爹。”柳一劍深深的自責,無論是自己的劍法,還是自己的膽識。
似乎卻隻能是膽小怕事的懦弱小兒。
“不,這不怪你,我想,江湖上恐怕沒有幾人能夠製囘服那個神秘莫測的人。”柳風華似乎還感覺到了隱隱作痛。“仔細看來,那神秘人應該不是中土人士。”
“那,是異士門派?”柳一劍眉心緊鎖。
異士門派,卻隻是除中原,關西,閩南,川西等地的劍客俠士,江湖人士之外的稱呼,卻分為四大派,威脅著中原朝廷和江湖人士的安慰。
西域派異術門,南疆門,東瀛鬼,天穿門,其中以東瀛鬼出手最為狠毒,心狠手辣,殺人於無形之中,善於各種奇門遁甲指數,迫囘害江湖俠士。
淪為朝廷的走狗。
柳風華最擔心的還是出現了,在自己最無助,最無實力的時候,出其不意的出現了。
“所以,我們需要兵分三路,明日一清早,花月影,你帶領數十名家丁沿著關西路前進,至於劍兒,便偕同家丁朝關南方向前進,直接奔向川西回合,然後在進發江南。”柳風華想了想,目前必須分散注意,至少,自己的仇人是衝著自己出現的,不會危及兒女的安全,“至於我,則繼續沿著關東線前進,隻是一切萬事小心。”
“爹,可是你的身體?”兒女卻是擔心柳風華的身子。
年邁,受了傷,卻還依然繼續前進。
“放心,有他,便足以。”他微閉著雙眼,望著手中的劍,在微弱的燈光下,卻格外的醒目。“我最擔心的還是你們,你們都沒有怎麼出山莊,江湖上的許多事和人都未成見過,但迫於時局,也是沒有辦法,你們好好照顧自己。”
“爹,放心,我們雖然沒有經曆過風雨,但是,外麵的事並非一竅不通。”柳一劍嚴肅的說道。
“若真是這樣,我也便安心了。”柳風華默默回答。
當晚,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並未出現任何事宜。
次日,三人分手之後沿著各自的軌道,開始了漫長的南下。
此值夏末,天氣甚至炎熱,卻也少不了秋高氣爽之天氣,也算是旅途行進中唯一的安慰。
分彆兒女之後,柳風華心中雖是萬分難受,卻也是不露於色,畢竟這是為他們性命著想,長久的跟隨自己,也會受到莫名的牽連。
稍事整理,便領著數十名家丁,快速前進。
時間卻也是不多,必須抓緊。
一匹匹快馬加鞭,家丁們揮動著手中的鞭子,時間是一點一點擠出來的,馬車卻是不斷的晃悠著。
柳風華感覺到了一絲難受,那種來自心底的難受。
一行人沿著官道快速的前進,時間多耽擱一秒,任務就多一份危險。
晌午,陽光已經逝去,一切都在淒涼和蕭索之中,空氣中一片壓抑,確實讓人透不過氣。
“嗖嗖——”數十隻箭從天而降。
儼然一陣箭雨。
紛紛落在四周。
家丁們揮動著手中的劍,不斷的擋住飛奔而來的箭。
馬車周圍早已經是遍布,柳風華靜囘坐在馬車之中,並未有絲毫的舉動,一切正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這裡是關東唯一的出口,若是沒有人半路劫殺,恐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自然,有機會,那些人是不會放過的。
箭雨,終於停住了。
懸崖勒馬。不斷傳出的便是馬嘶吼的叫聲。
腿上,馬肚子上,已經身中數箭,卻依舊是直囘挺囘挺的站著。
隻是口中不斷嘶啞的聲音,綿長,淒涼。
從天而降一名劍客,長劍猛地擋住了一行人的去路,一名老者,頭戴頂帽,遮住了雙眼,看不清他的麵容和表情。
隻是知道,他是來取柳風華性命。
這一戰,必不可免。
“何人敢攔車,找死。”數名家丁衝上前去,卻也在一米之外愣住了,遲遲不敢揮動手中的刀。
老人的頭依舊垂著,似乎作垂死掙紮。
“老人家,請你讓開。”一名總管稍有禮貌的道,“我家老爺與你有何冤仇卻是這般為難?”
“他與我無關,這,僅僅是我的任務,非死不可。”字字清晰可聞,老人死死的回答道,“不想死的人都讓開。我的劍下,不在乎多一兩條孤魂野鬼。”
“老人家,不要太狂妄了。”管家憤怒的道。
話剛出口,他似乎感覺到了脖子有一絲涼意,明顯感覺到了,粘囘稠的液體似乎粘連自己的脖子,想叫出聲,卻也是無能為力。
他的頭,鬥大的腦袋滾落在地上。
沒有看清楚他的劍,他的人已經死了。
“住手!”馬車中飛奔出來一個人。
一個本應該早早出來的人,正是老人要殺之人。
“退下。”一陣喝令。
家丁們驚魂未定的退避三舍。
“你還是出來了。”老人並沒有感到詫異,相反,很淡定的說道,“我是來殺你的。”
“我知道。”柳風華道。
“那麼,你準備怎麼個死法,還是要我親自動手?”老人冰冷的聲音,並未抬頭。
他喜歡低著頭,不希望彆人看見自己。
劍,並未在他的手中,劍離身數米之遙,但隻要他想握劍,卻隻是轉眼間的事情,劍出,必定見血。
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每一個江湖兒女都應該明白。
“你就這麼有把握,殺死我?”柳風華冷笑道。
老人沒有回答。
“那容許柳某人問上一句,不知老人名諱,可否告知?”柳風華見所未見,至少麵臨的每一個殺手卻是聞所未聞。
老人終於抬頭。
他的眼神,像一個黑瞳一樣,直勾勾的瞪著柳風華。
完全是一張死人的麵孔,麵容枯槁,毫無生機。
似乎完全從墳墓之中扒囘開,活生生爬出來的一具屍體,一句讓人毛囘骨囘悚囘然的屍首。
“我告訴你,飛劍天仙子。”老人的嘴唇微微一動。
見到他的人不多,聽到他的名諱卻是不少。
隻是,見到他的人,都是死人。
柳風華很慶幸,至少,自己還活著,活著見到了一代宗師,行屍走肉殺手之王的飛劍天仙子。
五十年前,江湖中一陣腥風血雨,卻是飛劍天仙子引發的一段詭異的精力,四大掌門身首異處,五大門派一宿之間灰飛煙滅。
這,便是飛劍天仙子的傑作。
之後,再也沒有人見過,似乎一切都在江湖人士眼中消失了。
有時候,名聲就像個包袱,甩不掉,便隻好將自己隱匿起來。
柳風華立在一邊,像一具即將枯死的樹樁,他知道,自己已經是邁入死亡之地了。
“你的劍呢?”老人冷冷的道。
柳風華瞬間抽囘出寶劍。
一陣寒光閃現。
“好劍。”老人的目光定格在劍刃身上,絲毫不肯離去,“隻是,它不適合你,他不屬於你。”
柳風華漠然。
殊不知,柳風華淡定自若,必將一絲,若是拚命,老人卻也是占不到絲毫的便宜,若逃,便也無處遁形。
他出招。老人隻是稍事看了他一眼,劍,已經握在手中,隻是,那寒冰劍襲來,用儘了柳風華畢生絕學,全身功力,朝著老人毫不留情的襲囘擊。
拚個魚死網破,也未嘗不可。
老人笑了,他的皺紋儼然已經將臉扭曲到了幾點,看不清楚原先的麵容。
劍氣如此劇烈,周圍的灌木早已經是枝葉亂竄,一片狼藉,風沙四起。
老人黑色的頂帽已經被劈成兩半。
瞬間掉落在地上,隨風飛揚。
隻是,寒冰劍的劍刃還未觸及到老人的額頭,柳風華感覺到了背脊發麻,一股涼意襲遍全身,深入骨髓的寒冷。
他的胸膛,心臟的部位,早已經鮮血直流。
那柄劍,老人的那柄劍已經深深的刺進去。
從胸前毫不留情的刺進去,身後傳過去,血淋淋的鮮血早已經染紅了慘白的劍刃。
血,不斷的滴落在黃沙的土地上,看不清楚什麼顏色。
他想問,但是張不開口,嘴角的血也慢慢的凸顯,麵色憔悴,如死灰一般,隻是,現在一劍斃命。
成為了他的劍下亡囘魂, 完成了一個武者的使命。
身後的家丁們並未恐懼,奮勇而上,手中的劍,臉上的怒氣都在不斷的積聚,鐵青的臉,雙眼不斷的盯著他手中的長劍。
隻是,這無疑是飛蛾撲火,揮手之間,已經斃命。
冰冷的地麵上,明顯多出了數十具屍體,血流成河。
染紅了這一席黃沙之地。
老人收回長劍,血跡未乾卻早已入鞘。
乾枯的手,慢慢的靠近那寒冰劍。
一切早已經在預料之中。
他得手了,寒冰劍在手,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沒有人能清楚的看到。除非那隻有死人。
官道上,飛來幾隻烏鴉,不斷的慘叫著,劃破了這寬廣空曠之地的寧靜,死一般的寧靜戛然而止。漆黑的羽毛,一雙神秘秘側的眼珠,不斷的盯著地上的屍體,新鮮,血腥,一群群烏鴉從天而降,黑壓壓的一群,早已經掩蓋了地上的屍首。
生死穿行
一路的坎坷卻早已經是化作烏有,當陽光炙熱的時候,是否已經忘記了那冰寒之日的痛苦,折磨,無儘的曆練。
轉眼,已是初秋。
一行人,卻隻剩下僅有的八人,相依為命,終究是走出了這駭人的黃沙之地,那是一座墳墓,一座可以吞噬萬事萬物的墓葬。
關南,並沒有那駭人的黃沙,周圍,漸漸萌生了一片翠綠之意,隻是這夏日的痕跡暫未完全消退下去,灌木叢生,是不是傳出幾聲悅耳的鳴叫。無數的荊棘的橫陳在管道的兩邊,似乎一道天然屏障,阻擋著南來北往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