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回去的路上就出了事,在去汗蒙火車站的路上,林子誠心裡慌得很,就帶著竿子半路換了車。
還沒有駛出一裡路,就看見原先的那輛車撞在了路邊起了大火,裡麵是個什麼樣也不知道。
晚上十一點,兩個人才乘上前往越饒站的列車,一夜未眠。
回去的路上,竿子說他四次看到在鐵路旁有白色衣服的女孩盯著他,林子誠心裡又何嘗不想說,背包裡的戰國烏傷杵不停的顫動。
這次回越饒解決侯家的事情,最重要的第一件事,是對侯家的事情定性。到底是道法界的事情,還是盜墓界的事情。
兩個性質是完全不一樣的,如果是盜墓界的事情,那麼侯家就是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或者觸怒墓主人,那就要下地了。
如果是道法界的事情,那麼必須遵循因果,追根溯源,找到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就是一場規模不小的鬥法。
林子誠路上一直在考慮這個事情,很有可能這回要下地,侯老爺子是從墓底拍回來了一張照片,從而惹上大禍,這明顯是窺探了天機。
道法界和盜墓不一樣,墓裡的粽子啊鬼怪啊再凶,也不能在外邊興風作浪,這是因為它們拘泥於墓的風水布局。但是道法界的就不一樣了,那些千奇百怪,凶之又凶玄之又玄的陰靈,會如同因果一樣纏著你,不死不休。
這就是為什麼道士害怕倒鬥的下地,因為墓底下有各種超出道法界的機關奇門,還有詭秘凶禍,而土夫子也怕道法界的那套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而他一路上也考慮到其他各種凶之又凶的情況。
淩晨下了火車,林子誠找了片衛生紙,灑了點準備的符籙紙灰伴的水上去,隨便找了片窗戶按上去,撕下來的卻是衛生紙上一枚黑裡透紅的小手印。
這隻是尋常的探法,才隻能看到一枚手印,向叔那一定是一門精深的術法,才探出九枚手印。
不過依然能夠說明,越接近越饒,這個跟著他們的東西越凶猛。
“怎麼辦?”竿子惶恐地看著紙上的手印,這可不是下地,在地下他有豐富的經驗可以對付,但是這紙上的玩意兒算什麼回事啊!造孽啊!
林子誠點燃這枚紙,蹲在地上看了看方位,說:“不著急,向叔說這不是本尊,想禍害我們靠這點手段可不夠,還差著呢!不然我們也蹚不起這渾水。”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誠哥。”竿子一臉正經道。
林子誠在地麵上攤開幾張越饒地區的地圖,有詳細的城鄉布局和道路規劃,另外幾張還描繪了這片地區的地形地貌,山水分布。
其他的竿子也看不太懂,大概就是林家的一些內門術語,在八卦,算合,五行,甚至星相上的標注。
“我們得要按照風水來,儘量趨利避害。”看了幾遍後林子誠把地圖收起來,拉上竿子,帶上行李搭車上路。
這一路可把司機折騰壞了,林子誠給了司機一個滿意的價格,才勉強答應裝這兩個祖宗,簡直是把出租車當越野車開。
一路顛簸,下午才到了烏泥鎮,一進入烏泥鎮,林子誠又露出驚色,從窗戶口往外看,這附近居然充滿了浩然之氣。
按照在火車站的法子,這一次手印子明顯淺了很多。
鎮不大,他小時候來玩過,山水之色都很好,就兩條街,一條新街一條舊街。
可是兩個人順著兩條街來回走了幾趟,都沒有看見一家古玩店,更何況是沒有照片的店門。
一路打聽,直到在一家漁具店才打聽到了,原來在村頭裡麵。
打聽也要交錢的,竿子拎著一套價值不菲的漁具哭喪著臉出了店門的,剛剛那筆讓人滿意的車費還是他淘的。
“行了行了,怎麼那麼摳,我都舍命陪君子了。”林子誠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
“我不管,這次有機會下地,我一定要多摸兩件出來。”竿子道。
“行行行,摸十件都可以,到時候我給你護著就是。”林子誠保證道。
走了幾條歪路,他們才找到店老板說的那家古玩店。
好家夥,在一座宋姓的村莊裡麵,不但如此,店門也小的很,卷簾門還半拉著,要不是有股上等的檀香味,他們還真找不到這。
不管是不是營業,反正都是要進去的,二人把卷簾門拉起,裡麵擺設還是挺古色古香的。
竿子可比林子誠會看寶貝多了,幾個眨眼的功夫,至少貨架子明麵上的東西都差不多心裡有個數。
竿子暗吸一口氣,整個店門,雖然沒什麼價值高的貨,但絕對不是贗品,甚至還有些海貨,比林子誠那家不知道高多少去了。
都說古玩出來做生意的,露一手,留一手,藏一手。這露一手都這麼牛逼了,後兩手還不得嚇死人。
更彆說這屋裡的檀香了,一等一的上品。
“誠哥,看來這地方不招待生人啊。”竿子捅了捅林子誠,兩眼還四處盯著人家貨品。
“向叔說的地方能有差的?”林子誠喳喳嘴道,他和竿子看得不同,他看的是這個地方的擺置,相當合乎道理,既能養氣,又能退邪。
他不禁想著,等什麼時候退休養老了,學著這店門弄個,也算享清福。
店裡頭有個七八歲大小的孩子鼓弄著魯班鎖,似乎對於林子誠兩人進入沒什麼反應,好像見慣了一樣。
林子誠上前招呼,那小孩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對他說,玖哥哥在裡麵呢,你們這些人懂不懂規矩,早八晚五。
說完,就不搭理他了,林子誠也是一臉尷尬。
竿子兩眼放光湊上來了,盯著人家魯班鎖,似乎是看見什麼寶貝。
“乖乖,宮廷貨!小孩,給我瞅瞅。”竿子湊上前。
哪知人家小孩一臉嫌棄的朝他嘟嘟嘴,一下不樂意了,大叫:“玖哥哥!你朋友欺負我!”
這一聲落,可把林子誠嚇壞了,求人辦事,這還沒認個熟呢!印象可不能壞了!
聲落,一個男子下了樓梯,林子誠和竿子都是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