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就憑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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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誌的右手食指上,靈力光芒流轉著,他的步伐穩健樸實,沒有任何的花哨,可是越是如此,張達越是感覺到他難對付。

白芒閃動間,朱誌食指如利劍一般,指向張達的左肩。然而還不等張達做出應對,朱誌在半路陡然間變了招數,就見他左臂灌注了靈力,左手食指陡然間在斜刺裡擊出,擊向張達的腰腹部。

上下其手,左右逢源,即便是張達也不得不佩服朱誌的心思之敏捷以及反應之快速了。

“好!”

看台上左右爆發出一陣喝彩聲,朱誌出手便是如此出彩,幾乎所有的人都認定張達是輸定了。

“師傅,達哥哥會輸掉嗎?”看台上,暫時沒有賽事的衛清竹也是焦急的看向茅十八,她期待從茅十八那裡得到令他心安的回答。

“放心吧,我的徒兒我知道。”茅十八此刻倒是格外的冷靜了,他目不轉睛的看著擂台,沉聲回答道。

擂台上,張達確實也沒有令茅十八失望。

麵對先發製人的朱誌以及其淩厲的攻勢,張達在經曆了極短暫的慌張之後,便立刻回歸平靜。他左拳將對手的右拳格擋開來,同時弓起腰身,一個貓腰,極為柔韌的躲開了對方的左拳。

張達的伶俐身法令朱誌也是眼睛一亮,禁不住說道:“好身手!”而他手下,玉螳螂拳也是更加迅速的被施展出來。

就聽砰砰砰幾聲,兩拳相撞,靈力光芒閃耀,張達與朱誌已經是在瞬間對了三招。

雙方身形分開之後,張達猛地一個衝拳擊出,直指朱誌的下額。這一拳他用了四道力,四力合擊,其聲勢自然是非同凡響。

朱誌眉頭一擰,側身閃開,同時雙手化掌,翻飛之下,又是幾掌拍向張達的胸口,並飛起一腳踢上其大腿。

幾個回合下來,張達也發現朱誌攻擊的一個特點,他從不會專注於一處,而是要聲東擊西,然而卻又讓人無法猜出究竟哪個是東,哪個是西,真是令人防不勝防。至此,張達也是知道為何朱誌在六和派小輩們心目中有這樣高的聲望了。

正對擂台的看台上,丁嶽山目不轉睛的看著張達以及朱誌所在的擂台,不住的點頭道:“這兩個孩子,分彆是誰門下的?”

旁邊立刻有人回答道:“朱誌是二師叔門下的弟子,那個白衣少年是三師叔門下的弟子,叫張達。”這回答的正是謝峰,由於其師傅周博韜的極力舉薦,他得以能夠經常在丁嶽山跟前行走。

“哦?”丁嶽山撚動著胡須,微微點頭,不再說話。

擂台上,張達五力合擊,猛然一拳向朱誌的腰際擊出,朱誌理所當然的把身一閃。也不知是太用力,還是沒有把握好,亦或是彆的什麼緣故,在朱誌躲開之後,張達居然是一個趔趄,向前栽倒過去,在他前麵半米不到的地方就是擂台的邊緣。

就在這時,朱誌左手靈力流轉,光芒濃鬱了幾分,抓住張達的這個小小破綻,一掌向他的背心拍去。這一掌若是擊中,張達一定是會被打落擂台的。

“這家夥,這麼簡單的錯誤都能犯?還真不愧是茅十八的徒弟!”台下有人譏笑道。

“不用問,朱誌贏了。”有人篤定道。

而這個時候丁嶽山的眼睛裡也是閃過一絲失望,他摸著胡須緩緩說道:“可惜了,我原以為他是個好苗子……”

蘆雪苑看台上,茅十八也微微的歎了口氣,似乎已經放棄了這一次的三苑會武,倒是衛清竹依舊是捏緊小拳頭,緊張兮兮的張望著,她的額頭上居然滿是汗水了。

此時同時比武的另外兩個擂台已經決出了勝負,整個演武場就隻剩下張達與朱誌之間的對決,他們自然是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然而就在所有人認為張達輸定了的時候,他卻像是背後長了一雙眼,看到了朱誌的動作一樣,輕巧的向側前方搶過一步,擦著對手的掌風堪堪躲開了朱誌的這一掌。

朱誌愣了愣,這時間儘管很短暫,卻被張達牢牢地把握住了,他避開之後,並沒有遠去,反而是反手一拳,再一次往朱誌下顎揮去。

這一拳,張達用了六道力,而在六和派小輩弟子當中,能夠將七殺拳用出六道力的,實在是不多。因此當他拳風呼嘯著向近在咫尺的朱誌揮去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

“什麼?六道力?他……不可能!”一時間類似的驚訝聲此起彼伏,張達的表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茅十八也是鬆了口氣,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額頭已經滿是汗水了。

張達距離朱誌本就不遠,而他的拳速又快,加之拳風呼嘯,也讓朱誌感覺到了他不錯的實力。朱誌知道自己無可躲避,因此隻好將雙臂交叉防禦在身前。

然而張達卻是淡淡的一笑,在拳影閃動中,他飛起一腳踹中了朱誌的大腿。朱誌一個踉蹌,儘管他已經拚命的穩住自己的身形,卻也是蹬蹬蹬倒退了四五步,而他這一退,就已經一腳踩空,落到了地上。

朱誌輸了,張達贏了!

當朱誌落到地上之後,大家才小聲的紛紛議論起來。

“怎麼可能?朱誌輸了?”

“我看錯了吧?”有人揉眼睛,再去看擂台,張達正麵帶微笑站在擂台上,而朱誌則是一臉愕然站在台下。

“我輸了。”朱誌抬起頭看著張達,淡淡的說道,“不過你不要以為偶爾一次贏了我,就表示你比我強。”說完他轉身往秋雨苑的看台上走去,麵色依舊是平靜如水,似乎輸贏對他來說根本就無所謂。

“有趣。”張達望著朱誌的背影,不由的自言自語道。

回到自己的看台上,衛清竹立刻就拉著他開心的說道:“你居然贏了,太好了!”

“好小子。”茅十八也是難得的衝他笑了,“已經闖進了前五,不錯了!”

的確,他從沒想到過張達能夠闖進前五,原本他也不過是想讓張達見識一下同門的實力,以便鞭策他以後更加用功修煉罷了。

,張達都沒有比賽,因此他可以安閒的坐在看台上觀看,下午的幾台比試看頭都比較大,尤其是決出前四之後,丁虹對陣謝峰的那一場比試,最是引人注目。

謝峰年約十六歲,已經完全長成了個大人模樣,丁虹年紀十四歲,雖然依舊有些稚嫩,然而少女的秀美已經隱約可見,這是個十分靈秀可愛的女孩子。

“師傅,這兩個人誰會贏呢?”當丁虹和謝峰上場之後,台下頓時就爆發出陣陣喝彩聲,有看好謝峰的,也有看好丁虹的,張達便忍不住問道。

“丁虹是你師祖的孫女,在傳承上,她肯定會學到更多的真諦,你們都是這樣想的,對吧?”茅十八緩緩道。

張達和衛清竹互相對視一眼,皆點了點頭默認了,是啊,就這麼一個孫女,好東西當然要留給她。

“嗬嗬。”茅十八在張達闖進前五,尤其是將朱誌打落擂台之後,心情似乎是格外的好,因此臉上的笑容也是陽光了很多,他望著兩個徒弟,認真的說道:“可是你們要記住了,師祖不是這樣小家子氣的人,他傳授武學,隻會看人,不對親。”

“丁虹自身資質極佳,若不是天生病體,隻怕到今日早就突破了準武者境,晉入武者境。”茅十八道,“而那個謝峰,雖然為人心眼狹小了一些,可是卻極為刻苦用功,他能有今日也是理所當然,至於他們兩個對陣誰是贏家,我認為謝峰可能要略勝一籌,勝在體力上。”

張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一個天資聰穎,一個後天用功,他心裡不由得慨歎道:“其實就算天生不算太聰明,隻要後天足夠努力,也是能夠有所成就的。”

“對了達兒,最近我忙著療傷練功,都沒有關注你修煉的問題,剛剛你將朱誌打敗,足見你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六階,現在究竟是到了怎樣的境界?”茅十八看著張達問道。

“師傅,您的眼睛真毒。”張達笑道,“我剛好是進階啦,六階,所以對付起他來綽綽有餘。”

“唉,可惜。”茅十八的眼睛裡先是閃過一抹驚喜而後便是遺憾,“以你和朱誌目前的實力,兩個人都是有望晉入前四,可惜你們過早的遭遇了,居然是與前四擦肩而過,不然不管你還是朱誌,你們都是有希望在這一次三苑會武中取得前三的好成績的。”

其實張達心裡又何嘗不是遺憾呢?然而在比武之前,一個人的運氣也就決定了他能夠在這場比試中走多遠。就好像衛清竹,其實她的實力在六和派眾弟子當中也算是中上,可惜還是在第二場比試中遇到了謝峰,就此結束了她的這一次賽事旅程。

場上爆發出陣陣的喝彩聲,擂台上謝峰和丁虹兩個人的比試絕對算得上是精彩。兩個人渾身都是覆蓋著靈力光芒,他們拳來腳往,身形閃動,出招都是一樣的迅速,比試漸漸地進入膠著狀態。

膠著,這是最打磨人的耐性的一種狀態,也是最熬人體力的狀態。在膠著戰下,誰的體力更充沛,誰就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很顯然,謝峰的體力要遠勝於丁虹。伴隨著砰的一掌,張達就看到一道碧色的靚影從擂台上斜飛出來,丁虹輸掉了這場比試。

接下來的兩台比試,謝峰更是毫無疑問的贏家,很快,在日落時分,這場喧鬨了一整天,讓所有的六和派弟子準備了大半年的三苑會武徹底結束了。

“這一次的三苑會武,我很滿意。”丁嶽山站出來說道,“孩子們都表現出了他們應該表現的一麵,尤其是謝峰,很好!”

聽到了丁嶽山的肯定,周博韜和謝峰師徒兩個也都十分的開心,他們惶恐的站出來,躬身說道:“這一切都是師傅(師祖)教導有方。”

看到他們兩個這副諂媚的樣子,張達打心眼裡感到惡心,他嘀咕著:“哈巴狗。”

“我宣布,這一次三苑會武前三甲分彆是:謝峰、丁虹、王明!”丁嶽山朗聲道,“如果有誰對這場比試的結果不滿意,可以在獎品尚未發放之前提出來,如果沒有,那麼這一次比試就此結束!”

不滿意?笑話,這可是師祖親自定下來的,而且確實也是經過公平比試得到的結果,儘管對於那個第三名王明,許多人都覺得他運氣的成分較多,如果不是朱誌被狗屎運的張達打敗,現在前三甲無疑將會是謝峰、丁虹和朱誌。

張達坐在看台上,他的眉頭漸漸皺起,看著那春風得意的謝峰,又看了看身旁坐著的衛清竹,他的思緒被拉回了幾個月前,在那個破廟門前。

砰!

小乞丐的身子撞上了謝峰的拳頭,而謝峰則是帶著眾人揚長而去,張達看著小乞丐緊閉的雙眼和蒼白的麵孔,一時間手足無措。

“不!”張達握緊拳頭,“我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原本張達想在三苑會武中親手打敗謝峰,為衛清竹報仇,可沒想到陰差陽錯,兩個人始終沒有照麵。

“達兒,你做什麼?”茅十八覺察到了徒弟的異樣,他皺眉低聲嗬斥道:“不要胡來!”

然而一向乖巧聽話的張達卻是沒有理會茅十八,他騰的站起來,高聲喊道:“師祖,我想跟大師兄比試一二!”

原本謝峰站在人前,正接受著眾人的祝賀,享受著第一名的光環,眼看那獎品就要到手,誰料到這個時候卻是蹦出了一個程咬金,他不由自主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便是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哦?”丁嶽山也是感到意外,這在六和派以往的三苑會武當中,可是從未出現過的情形,會是誰這麼實心眼,竟把這句話當成是真的來對待呢?

茅十八也是騰的站起來,他拉住了張達對師傅說道:“抱歉,是徒兒教徒無方……”

“不!”張達固執的甩脫了師傅的手,大聲說道,“我要挑戰謝峰!”

張達的突兀表現,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感到意外,很快的,他們便從意外中掙脫,臉上又無一例外的浮現出嘲弄的模樣:“就憑他?”

“他想挑謝峰?瘋了吧?”

“是瘋了,被靈藥和靈丹給弄瘋了,哈哈!”

“讓他去,我倒是想看看他是怎麼輸的。”

絕大多數六和派的弟子都是抱著看熱鬨的幸災樂禍心態來對待張達的挑戰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居然想要挑戰實力最強的大弟子,這不是笑話是什麼?

謝峰也是笑著,對正在猶豫的丁嶽山拱手道:“師祖,既然這位師弟有這份心思,弟子也願意受教,就請師祖允許我們比試吧。”

“哦?”丁嶽山有些意外,他看了看遠處被人群完全遮擋住看不見模樣的張達,又看了看謝峰,旋即點頭道:“好,既然你們二人都有此意,那麼我也不加阻攔,記住,點到為止。”說完,他便又返身坐回位子上,其實對他來說,能有個弟子敢於挑戰,也是一件好事,門派內如同一潭死水,死水終究是走不長遠。

見那邊應承下來,張達心中便是一陣激動,他看了師傅一眼:“師傅,請相信我。”

見徒弟這樣說,茅十八愣了愣,他也坐下來,望著張達的背影心中暗道:“或許,我真的該相信他?”

張達又看了衛清竹一眼,笑道:“還記得那個破廟嗎?我去給你報仇!”說完他便不再回頭,大踏步往台前走去。

衛清竹怔怔的看著張達的背影,心中的暖流在這春寒湧動的傍晚,讓她感到格外的溫暖。

張達大步走到丁嶽山座前,施禮過後,自我介紹道:“弟子張達,乃是蘆雪苑茅十八座下的大弟子,見過師祖!”

“嗯,張達?”丁嶽山對張達是有印象的,特彆是當張達把朱誌打下擂台之後,此刻見挑戰的是他,不知怎麼,竟也覺得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

“師祖!”謝峰走上前來說道,“張達師弟既然有意與我切磋,弟子自當會使出全力來應對,希望師祖能做個見證,若是弟子輸了,這頭名便歸他所有,一應的獎勵弟子也都不要了。但是如果是他輸了,弟子希望能給張達師弟一個教訓。”

“教訓?你說說看。”丁嶽山撚須道。

“他這麼做,是在質疑師祖的選擇能力,屬於目無尊長。他挑戰我,言語間多有不敬,我為兄他為弟,兄上弟下,這便屬於以下犯上,如此忤逆不孝的弟子,我們六和派是不應該有的,如果他輸了,希望師祖能將他逐出門牆,以免辱沒了我們六和派的聲威。”謝峰說道。

張達冷眼旁觀著,他從謝峰的話語中察覺到了一絲敵意,或許他們之間的梁子,自從破廟那一天開始,就已經結下了。

丁嶽山依舊不語,而張達卻是拱手道:“師祖,弟子願意接受這樣的條件。”

張達的這句話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大感意外,他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他這是不想混了啊,就他那副樣子,離開了六和派誰會收留他?聽說他還是個孤兒是不是?”

“其實,我覺得……”

“謝峰好狠,以後可千萬不能得罪他。”

“他們之間的事你們知道不?聽說……”

弟子們說什麼的都有,有同情張達的,有偏向謝峰的,也有小道消息靈通,對破廟一役早就有所耳聞的,但是無論他們懷著怎樣的心思,都無一例外的覺得,張達是瘋了。

丁嶽山原本並不打算答應謝峰的請求,無論如何,要將一個弟子逐出門牆,這可不是他一個徒孫輩該說的話。然而張達卻是如同初生牛犢一樣,居然就這麼莽撞的答應了,這令丁嶽山也是騎虎難下,不得不說道:“既然你們兄弟兩個達成一致,那麼就這麼做吧,隻是希望你們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是!”張達、謝峰齊聲應道。

春寒料峭。

雖然已經是三月份,可是花溪鎮還是很冷的,尤其是一早一晚。

高高的擂台上,張達和謝峰正相隔十米互相對峙著。擂台高三米,是邊長十米的正方形,換句話說,擂台上的人能夠施展身手的空間也就這麼大,脫離了這十米擂台,他們就算是輸了。

十米,說起來很大,真正的走起來,卻也就那麼長。

一陣寒風吹過,將張達的衣擺吹起老高,他索性將外袍脫掉。

“張達師弟是吧?上次一彆,我們又是幾個月沒見麵了。”謝峰嘴角吊著玩味的笑容,看似溫和的說道,“幾個月沒見,師弟你的實力一定是又有所精進了。”

“謝師兄,你也是。”張達道,“不過說起上一次的事,不知謝峰師兄是否還記得那個小乞丐呢?當日你們就這麼把她丟在那裡,可否想過她的生死呢?”

誤傷小乞丐,其實當時謝峰也是嚇壞了,雖然不過是個小乞丐,但是這件事若是給丁嶽山知道了,後果可想而知。因此,當謝峰聽到這話之後,麵色明顯的變化了一下,更是握緊拳頭,下定決心要把張達從六和派趕出去,以絕後患。

“好,張師弟也是爽快人,我們不如就不要再說這麼多廢話,開始如何?”謝峰勉強的笑著看向張達。

“我是早就準備好了。”張達說道。他確實是準備好了,一枚月之晶魄已經被他含在舌下,此刻強烈的藥力正緩緩的在他的血脈中擴散著。他如今隻不過是六階的實力,比起謝峰來還是要差一個檔次,而這一次的挑戰又是他發起的,無論如何都不能輸,絕對不能輸。

“很好!”謝峰嘴角露出個冷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謝峰握緊拳頭,身形如風一般,晃了晃便是衝到了張達的跟前,他拳頭上閃爍著靈力的光芒,那靈壓威逼過來,讓張達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六道力!

謝峰用的也是七殺拳,而且一上來就是六道力。

一般來說使用七殺拳的人,都習慣逐漸增加力道,一方麵是試探敵人,另一方麵對力道的掌控若是不夠到位,更會反噬自身,可謝峰一上來就是六道力!

謝峰年紀比張達要大一些,加之其平日刻苦修煉,身體各方麵的素質自然也是要比他高出一個檔次,光是從這呼嘯的拳風張達就能感受得到,幾個月不見,謝峰的實力比在破廟前又上了一個檔次。那個時候的謝峰或許隻是晉入七階,可現在的他,已經在七階這個水準上遊刃有餘了。

在綠羅大陸,修煉者的實力有明顯的階層劃分,然而每一個階層卻也不是單純的,比如剛剛進階,和在此階已經停留依舊的人,其差彆也是明顯的。對一個階段的領悟,在修煉的過程中也是極為重要的。

謝峰如今就處在準武者境七階後期,瀕臨突破,而張達也是處在六階後期,七階的門檻已經在望,卻始終是看得見摸不著。

謝峰的一拳帶著強勁的拳風,整個人衝擊到了張達跟前,他學習七殺拳的時間已經不短了,自認為對七殺拳的領悟也是達到了一定的程度,並且在個人領悟的時候,還加上了一些習慣動作,比如這個以身做拳。

這個時候,張達的感覺就是——謝峰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拳頭。謝峰的力道極大,逼仄的張達甚至感到麵皮都在發緊。

“張師弟,聽說你七殺拳學的不錯,不過不如來看看我的。”謝峰人靠近的時候,悄聲對張達說道,“這叫肺殺,絕你肺脈。”

謝峰的拳頭在逼近張達身體的時候,猛地化作厲掌,指尖如同堅硬的短棍,砰的戳中了張達的肺部。

刺入骨肉的痛楚瞬間傳來,在這一霎那,張達感覺自己的呼吸幾乎快要停滯了,然而這還沒完,來自謝峰指尖的力道正源源不斷的向他體內輸入,直逼他肺部。

張達知道,如果被這力道打中,後果一定是不堪設想,輕則肺部受傷,重可一擊致命。

“好狠。”張達咬牙道,他的身子適時的一縮,將這力道卸去了一半,而後便是運起靈力包裹肺部。

在戰鬥的時候,靈力可以用以攻擊,亦可用於防禦,防禦的時候可以用於體外防禦,也可用於防禦內臟。

張達早就知道靈力的這些作用,不過今天卻是第一次遇到。三苑會武本就是同門之間的切磋,大家切磋的時武技和實力,通常不會下殺招,比如謝峰這一招。因此張達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會有用靈力以禦敵這件事,然而也正是這一招讓他明白了,無論何時何地,對陣敵人時都不要報以幻想,尤其是對付謝峰這樣的家夥。

“靈力?”謝峰看到張達表麵靈力光芒湧動的同時,也是感到自己的力量在張達的體內受到了強勁的阻礙,他不由得一愣。

能夠修煉出靈竅,生出靈力,這至少表明張達不是一般的修煉者,在他們這個階段,十個人當中能有一個修煉出靈力已經算是不錯了,而張達明顯就是那十分之一。

噗!

一聲悶響之後,張達便將謝峰這一招拆解開來,同時也是側身閃到一旁,冷冷的看著他:“謝師兄,你確定要這樣麼?”

“你自找的。”謝峰亦道。

“好!”張達點頭,他的忽然橫起右臂,如同是車輪輻條一般,猛地向謝峰的背部一拳擊出,這一拳的力道赫然也是六道力。

張達的右臂上覆蓋著一重白蒙蒙的光芒,他居然是將全部的靈力都集中到了一條手臂上,再加上肌肉勁道,這一拳也就隻有謝峰才知道其力道如何了。

在剛剛發動攻擊的時候,謝峰衝的太猛,而張達又躲得太快,因此他根本就來不及撤身,情急之下,也就隻能身子向前一俯,趴在地上,而後便是飛速的翻身,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身子卻已經距離張達足有三米遠了。

“不錯……”謝峰擰了擰眉頭,“能把我逼到這個份上,算你狠。不過接下來,可就沒這麼容易了……七殺拳可不光是隻有力道,練習的越多,才越能體會到其中奧妙。”說著,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謝峰再度飛速的向張達衝來,與此同時他的雙拳也是握起,雙臂平行伸展,猛地就向張達的兩側太陽穴重重擊去,而他身上的靈力湧動不斷,居然是使出了最強的一招。

“受七殺拳七力合一的啟發,我發現這七殺拳可以演展出任何的拳法,隻要你使用得當,一定能夠製敵於死地。”謝峰飛快的說道,而此刻他的右腿也是猛地飛起,身子彈跳起來,在距離地麵半米的地方同時向張達的胸部頂去。

謝峰的這一招封死了張達的上下兩路,逼迫的他隻能後退,而在張達背後一步遠處,便是擂台的邊緣,原來謝峰居然是故意將張達逼到了這裡。

“大師兄贏了!”台下的春留苑,有人歡呼著。

“本來他就是第一名,那個叫張達的不知死活,居然還敢挑戰大師兄!”有人出言譏諷道。

“哈哈,這一下精彩了,以後六和派再沒這號人了。”

“我看他是要跟那個乞丐兄弟一起去做乞丐了吧?”

中央看台上,丁嶽山的眼皮子也是抖動了一下,弟子們看的是熱鬨,他看的卻是門道。張達和謝峰的實力,他已經看得一清二楚,而此刻,眼看勝負將分,他也是想要知道,張達究竟會如何化解這一場危機。

“這個謝峰,對同門師兄弟似乎也太凶狠了點。”丁嶽山自言自語道。

蘆雪苑看台上,茅十八已經是緊張的從椅子上騰的站起來,他是了解張達的,寧死不屈,不肯服輸,這就是他的徒弟。然而也正是如此,張達這一次如果不認輸,他就一定會重傷,甚至死亡,而這是茅十八無論如何都不肯看到的一幕。他的拳頭握起,渾身靈力湧動,居然是隨時準備上台救人。

台下眾人心思如何,張達並不知道,他身後是否是擂台邊緣,其實此刻他也不知道,現在在他的眼睛裡,謝峰的身影已經被無限放大,時間似乎就凝固在這一刻,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眯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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