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安排的不是嗎?哎你說真是奇怪了,怎麼這個導演拍電視劇都是隱身拍的嗎?我怎麼一直都沒有見著?電視裡看那些拍片子的,都是一大幫子的人,又是攝影機又是燈光啊什麼的,長槍大炮的各自的器械,咱們這個,是微電影?微電影也得有人出來架著鏡頭啊不是?”劉勝男見這個玉兒挨得自己很近,便湊到了她的向前低著頭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請教道。
“什、什麼?王妃您說的,奴婢怎麼,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啊?”玉兒聽了她的話一臉的茫然,眼睛睜得大大的,一頭的霧水,什麼導演啊電視啊隱身啊攝影啊燈光的,這些個名詞她從生下來聽都沒有聽到過,就這現記,她都得費了腦子好好的記下來。
“王妃,這戒指……”平兒沒有聽到劉勝男的話,她從地上撿起了一枚金光燦爛的大金戒指送到了劉勝男的麵前,上麵還粘粘的沾著某人的唾液。
金戒指?!劉勝男瞪著平兒手上的戒指,嘴巴張的眼睛瞪的都比雞蛋還要大了——這這這,這不是自己被那個冰山男人摳喉嚨吐出來的那個異物嗎?怪不得那麼難受,怪不得落地的時候是叮呤當啷的金屬的聲音,敢情,自己吐出來的竟然還是這麼一大隻的金戒指?
燭光下,黃金的光彩晃得劉勝男眼花,上麵鑲的晶光燦然的一隻碩大的寶石,一晃一晃的更是耀眼。這工藝水平,一隻道具也做的這樣逼真,這要是真的還不得價值連城啊?
“洗、洗洗先!”劉勝男率先想起了這是從自己的嘴巴裡麵吐出來的,還臟著呢,忙不太好意思的小聲提醒平兒,這導演哪裡找來的演員啊,也太敬業了。
“是!奴婢這就去洗淨了拿過來。”平兒對劉勝男又是眨眼睛又是使眼色的樣子有些害怕,忙拿了下去。
“好了,你來幫我上妝吧,我可不太會弄這個。”既然要拍戲,那就趕快把這一場演完了吧,待會兒再找導演把自己的實情說明白了,也好要點錢或者借個手機先給家裡打個電話才是最重要的。
原本就有些怕她的玉兒見平兒匆匆的拿著戒指去了,更加的大氣也不敢出了,小心翼翼的服侍著她:“那有請王妃到妝台上坐下,讓奴婢為您上妝。”
這麼麻煩?唉,自己這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沒辦法,等會兒還得有求於人家,還是不要矯情的好。
強撐著在玉兒的相幫下從床上坐起,劉勝男也算是好好的體驗了一把什麼叫手無縛雞之力的虛弱,等她氣喘籲籲的在妝台前坐定了,人都累得抬不起頭了快。
玉兒在她的身後為她輕輕的拍著背,又乖巧的卻倒了一杯茶過來奉上,劉勝男就著玉兒的手喝了一口,覺得不太好意思,到底還是顫著手的接了過去:“我自己來就好了,怎麼好意思讓你端著喝呢?好了,你快幫我上妝吧,等這場戲過了我還有事情求你呢。”劉勝男又喝了一口茶,見身後的玉兒愣著沒動,就從向前的銅鏡裡向後看了一眼。
“哐啷”一聲脆響,劉勝男手中的茶杯沒有捧住摔在了地上,她睜大了眼睛盯視著鏡子裡的那個自己,一隻手指向了鏡子,又神經質的摸上了自己的臉:“怎麼回事?鏡子裡的是誰?誰把我畫的成了這個樣子了?”
“王妃,鏡子裡的是您啊王妃!您怎麼了啊王妃?”玉兒在一邊駭的哭了出來,一邊跪下磕頭,一連驚恐不已。這位新王妃當真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先是吞金,現在又鬨著不認識自己了,這可怎麼是好啊?
“你胡說這不是我!這怎麼可能是我呢?我的眉間什麼時候長了一顆紅痣?還有,我的眉毛怎麼成了這個樣子,這樣又長又細又彎的,你們要給我化妝,怎麼不事先征得我的同意呢?這現在被你們弄成了這個樣子,我還怎麼出去見人啊?我不管,你們還回我原來的眉毛來!”劉勝男摸著自己的眉毛,真是哭的心都有了。本來好好的清純大方的一張臉,就因為這兩隻被修的又細又彎的眉毛而全變了味道了,最奇怪的是自己的眉心上,不知道被他們用什麼辦法加了一顆跟真的似的紅色的痣在上麵,襯著那眉毛,真是要多嬌媚就有多嬌媚,不,應該說是妖媚才更貼切一些,反正對於她這樣的一個跆拳道教練出身的人來說,就是不順眼。
“王妃,您的這顆眉心痣是原來就有的啊,還有這裡,您的朱砂痣都沒有那顆痣紅,您忘了嗎?”平兒從外麵回來,一進門就看到玉兒跪在那裡哭個不住,兩個人是一起被人販子賣進府上來的,同樣都是無依無靠的孤兒,又一起在這府裡相伴了兩年多,早就把彼此當成了自己的親人,這時候見玉兒這個樣子,平兒姐妹情深,心裡一急,也顧不上主仆尊卑禮儀了,忙也跪了下來拉起了劉勝男的衣袖,果然,在她白玉一般的手臂上,赫然一點朱紅的紅痣,如同一滴淚般的落在那裡。
“這是——守宮砂?”劉勝男的腦子裡驀然的出現了古裝電視劇裡女子為了以示自己是處女而在胳膊上點了朱砂的情節,當時自己還覺得好玩,沒有想到,這會兒在自己的胳膊上竟然也出現了那傳說中的紅點,劉勝男的頭腦中轟轟的亂響,亂成了一鍋沸騰的熱粥,咕嘟咕嘟的直冒泡泡。
“王妃……”“等等,你們先彆說話!”劉勝男用手製止了平兒和玉兒的呼喚,一隻手撐在了妝台上,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細細的打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