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你,還不給天哥賠不是。”劉昊嶼嗬斥道。
張揚氣的乾脆扭過臉不再摻乎。
“天哥,我……我……錯了。”從劉浩山的口中很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
“張所長,你是這片的所長,這事你比我專業,來,說說該怎麼辦?”我轉身將雙管獵槍遞到了張揚的手中。
“唏……這個……這個。”張揚一手拿著雙管獵槍,一手摩挲著下巴,很是為難。
“昊嶼,你們現在玩的有點大了。”我轉身向樓上走去,真沒有想到,短短三、兩年時間,他們的變化太大了。想當年,劉昊嶼在這裡開小賭場,見人就是一副笑臉,親和的很,他弟弟昊山在場子裡幫忙,端茶倒水的很是勤快,張揚還隻是個一毛二的小警察,平日裡混個吃喝,抽包煙而已。
“把槍我給燒了,滾。”我身後傳來張揚的怒喝聲。
“你tmd竟給我添亂,快滾。”劉昊嶼罵了一句後趕忙追了上來。
打開防盜門,經過一段走廊,再打開一扇裝修豪華的木門,燈火明亮的賭廳赫然在立,服務人員、保安穿著整齊,有條不紊,下麵發生的事情似乎和這裡一點關係都沒有,每個賭客都死死的盯著自己或台麵上的牌,生怕它們會變掉。
“三個六,豹子、通殺!”
“莊家21點,莊家贏。”
……
吆喝聲此起彼伏,我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是聽著這些熟悉的聲音過日子的。
“天哥,到我屋裡坐坐?”劉昊嶼親切的張羅著。
我點了點頭,在他的帶領下來到一間寬敞的休息室,張揚沒有跟著過來,估計是找地方撒氣去了。
剛一進來,就有一位姿色不錯的女子跟了進來,很是親昵的貼著劉昊嶼說道:“劉老板,今天手氣不好,借點銀子周轉一下。”女子一邊說著話,一邊用胸脯磨蹭著劉昊嶼的胳臂。
“去去去,去找老三,沒看我這裡有客人嗎!”劉昊嶼不耐煩的打發走了她。
“嗬嗬,天哥,您今天有什麼事情吧?誒,仔哥,您也坐,彆老站著呀,剛才沒傷到您吧?”劉昊嶼客氣著說道。
狼仔沒有搭理他,依舊站在我的身邊。
劉昊嶼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繼續說道:“天哥,您有什麼事直接吩咐,兄弟我義不容辭。”
我環視屋裡一圈,牆上掛著的“中、發、白”巨幅刺繡格外醒目。
“昊嶼,這兩年你混得不錯,今天來還真有事情。想請兄弟你幫個忙。”經過剛才的一幕,我來碰運氣找人的想法被徹底扼殺,就這樣的情況,敢問哪個老正敢不靠大樹來擺弄局。
“彆說幫忙,直接吩咐就可以了,要不是天哥您,我當年廢的就不止一隻胳膊了。”劉昊嶼滿臉誠懇。
我笑了笑,拍著昊嶼的肩膀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您說。”劉昊嶼遞上一支煙。
“這件事情其實挺壞規矩的,我想在你這裡借幾個人。”接過煙,我想了想說道。
“借人?”劉昊嶼有些納悶。
“哦,我想找幾個手藝人,玩正的。”我一句點明。
“咳!我還尋思什麼大事呢,不就是找幾個會活的嗎,您等著天哥,我這就把我這裡會活的全喊過來。”說著,劉昊嶼便打開屋門,“老三,過來。”
過了一會兒,屋子裡麵站了10來個人,形形色色、各式各樣,“天哥,這幾個是手活,在這條街也算是排的上號的,這幾個是耳活,剩下的就是眼活了。”劉昊嶼一一介紹道。
(所說的手活就是純技術型的,靠的是天生的悟性和苦練;耳活主要是天生的聽覺和後期的訓練;眼活重要的是大腦記憶力強,對數字敏感,心算強,能夠三者合一的人鳳毛麟角,大部分在沒有高科技的情況下,都需要大家互相配合。這裡的稱謂被我換成白話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昊嶼,找三個人出來表演一下,要他們中間最好的,一個活裡一個。”
劉昊嶼環視了一圈,說道:“你、你、你,你們三個出來。”
從人堆裡走出三個人。
先是撲克牌,手活的人熟練的洗完牌,眼活的人站在一邊死死盯住他洗牌的手法,洗完之後手活的人隨便抽出五張,沒有看,就悄悄的跟我說道:“我這五張牌分彆是5、3、6、8、9。”
眼活的人稍稍的沉思了一下,一字一頓的說道:“5、3、6、8、9。”解開底牌,順序都沒有錯。
我拍了拍手,說道:“很好。”
接著是色子,耳活的人背向手活的人,手活的人開始搖色子,隻見他用力忽大忽小,手臂忽高忽低,在結束時乾淨利索,“啪”的一聲將色盅壿在茶幾上。
“是一點。”手活的人再次將結果悄聲告訴我。
“海天一色。”耳活的人自信的說道。
色盅沒用打開,我點了點頭,起身說道:“你們三個先跟我一段時間。”
三個人一愣,隨後將目光一同轉向劉昊嶼。
“還看我乾什麼,趕緊喊天哥呀,跟著天哥你們就發達了。”劉昊嶼在一旁大聲說道。
“天哥!”三人異口同聲。
“昊嶼,這三個人我先用著,我也知道這行的規矩,我這麼做也是情不得已,這樣吧,每個人一天1萬,到日子結賬。”我對著劉昊嶼說道。
“天哥,您把我昊嶼當什麼人了,人您隨便用,想用多久就用多久,用得順手,留下都沒有意見,用的不順手,直接扔永安河,喂狗也行。錢,兄弟我一個子也不會要,我的命都是天哥您的,談錢,扇我臉。”劉昊嶼拍著自己的臉頰,說道。
劉昊嶼這套話說的我心舒服,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那就謝謝兄弟了。”
“天哥您寒磣兄弟我。”劉昊嶼笑著說道。
“嗬嗬,那我就先走了,對了,還是那句話,彆玩得太過,昊山那裡……”我沒有明說,我想昊嶼他應該明白。
“謝謝天哥提醒。”劉昊嶼恭送著。
下了樓,店麵已經收拾乾淨,換了個小夥子坐在那裡,見我下來,趕忙起身,訓練有素的喊道:“天哥好!”
我笑了笑,回頭對劉昊嶼說道:“昊嶼,回去吧,對了,跟張所打個招呼,就說我走了。”
“那天哥您慢走,人,我明天給您送過去。”
“好,打擾了兄弟。”揮了揮手,我和狼仔溜達著朝停車的方向走去。
我不知道此時天資斜對麵的小飯店裡麵,劉浩山正用著惡毒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我,直到我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