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覺得自己多年來的三觀都要崩塌了,這種東西簡直是聽也沒聽說過!陳慶竟然還有心思幽默地懷疑自己和紫蘇是不是穿越了,穿越到了一個史前世界或者平行空間什麼。但是作為一個堅信唯物主義的人,陳慶立刻打消了這種念頭,抽出瑞士軍刀,過去解救紫蘇。
然後,陳慶的下限再次被刷新了!
這個藤蔓竟然砍不斷!彆說砍不斷,就連一點痕跡都沒有!明明摸起來隻是有點韌性,但是瑞士軍刀那麼用力的砍下去,竟然一點點的痕跡都沒有,簡直是太詭異了!要知道,瑞士軍刀連鐵索都能弄開,卻弄不動一根藤蔓……陳慶後背的冷汗更多了。
他根本就不敢相信他們到底是進入了一個怎麼樣的地方,遇到的又是什麼品種的藤蔓,隻能勉強安慰紫蘇和自己說:“彆著急,肯定有辦法的。”
紫蘇一張臉都白了,整個人僵硬地不行,這是一種渾身被蛇纏滿纏緊的感覺,即使隔著厚厚的衣服,即使知道這並不是那些冷血的爬行動物,紫蘇作為一個天性害怕這些蛇類的女人,還是忍不住恐懼起來。
陳慶想了想,收起軍刀,掏出了打火機,藤蔓既然是植物,應該是怕火燒的才對吧。
陳慶“啪”的一聲打開了打火機,火舌還來不及舔上藤蔓,那些藤蔓就好像受驚的孩子一般,搖晃著瞬間從紫蘇身上撤離,遠遠地圍著陳慶和紫蘇。
陳慶一見這個反應,立刻就知道了這些藤蔓肯定是怕火的,而且還很怕!
“快,你也打上打火機。”陳慶衝還沒回過神的紫蘇吼道。
紫蘇還是小臉煞白,但是明顯有些回過神了,被陳慶一吼,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了打火機,打開。
因為考慮到要露宿野外,所以他們帶了不少的打火機,免得因為天氣過冷,油凝固了打不著打火機。紫蘇甚至還從西藏老伯的家裡討要了幾塊打火石來。
打火石雖然是古時候取火用的,但是其實還是比較有用的。在一些比較窮困的地方,打火機和火柴,都是奢侈。而打火石隻是一些比較特殊的石頭,他們自己就可以去山上開采。兩塊打火石就可以用上千次,所以並不是什麼大消耗品,也不值錢。西藏有很多孤身居住的老人家裡用的都是這個。紫蘇長得又討喜,那些老伯很大方給了不少。
因此,他們暫時還不用擔心火源的問題。
但是拿著打火機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畢竟打火機的火苗溫度非常高,長時間點著,會讓出火口溫度上升,燒壞打火機湖綜合手機。因此得關掉後再過一會兒才能開。
陳慶隻好讓紫蘇先放下發火機,還是在地上找找有沒有什麼樹枝,還是直接點了火把比較好。
紫蘇在找東西方麵都很有天賦和天生的運氣。沒有離開陳慶三步遠的距離,她就找到了一個足夠充當火把的粗木棍。
陳慶讓紫蘇打著打火機,從自己包裡扯出一件替換的麻布衣服,用瑞士軍刀拉成幾條,迅速的纏在木棍一頭,紮緊之後,到了點汽油在上麵。然後用打火機點了。
“哄”一聲,染上了汽油的麻布條立刻燃燒起來,但是卻不會那麼快的燒到麻布條,陳慶舉起火把,讓紫蘇再找一些小一點的樹枝,點上火之後,往藤蔓上扔。
紫蘇連忙照著做。
果然將藤蔓又逼退了幾米遠。
陳慶和紫蘇趕緊往外撤退。
可能是感覺到了陳慶和紫蘇想要離開這裡的意圖,這些藤蔓竟然有意識般的湧了上來。
紫蘇扔了好多帶火苗的樹枝都沒有把藤蔓嚇退了。那些藤蔓燒了起來,迅速的變成灰燼,然後後麵的藤蔓接著湧上來。
慢慢的,陳慶和紫蘇發現他們兩個已經被包圍到一個不過一平米大小的包圍圈裡了。兩人背靠著背,防禦者那些隨意都有可能撲上來的藤蔓。
“現在怎麼辦?”紫蘇手中緊緊的攥著一把樹枝,身體在不由自主的顫抖,雙手的掌心都緊張的濕透了。
陳慶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在一個女人麵前,陳慶不能夠讓她先絕望,隻好安慰她:“彆著急,你看,我們剛才往外走,他們才攻擊上來。但是我們之前沒有動的時候,用火把嚇他們,他們就移開了。說不定他們隻是不想我們往外走呢。”
紫蘇根本就不相信這種解釋,陳慶也不相信。
但是奇妙的是,那些藤蔓似乎是聽懂了陳慶的話似的,竟然讓出了一條通往叢林深處的路來,無言地表示讓他們往裡麵走。
陳慶和紫蘇真的是被這幅景象給嚇到眼睛脫窗了。這種藤蔓能夠聽懂人話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藤蔓見陳慶和紫蘇沒有動彈,圍住外麵的道路的那些藤蔓往裡湧了一些,逼迫兩人往裡移動。
陳慶和紫蘇張大嘴巴,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身體已經不自覺地往裡麵挪了一點。
這下他們真的相信了,這些藤蔓可能真的能夠聽懂他們的對話,而且有一定的“智商”,而且真的希望他們往裡麵走。
其實,這樣一想,也不是想不通的。
之前他們往裡麵走的時候,這些藤蔓都沒有出現。
但是陳慶發現有問題後,拉著紫蘇往外走,這些藤蔓就出現了。
陳慶舉著火把看向紫蘇:“現在怎麼辦,隻能進去看看了。”
紫蘇無奈的點點頭,現在這樣的情況根本沒有他們能夠選擇的餘地。
兩人隻好往裡麵走,走了沒多久往回看,那些藤蔓果然不見了大半,隻剩下幾條藤蔓默默地跟在兩人身後,好像是在押送兩人往裡走,又像是在確認兩人真的是往裡麵走,而不是“騙騙他們而已”。
等到火把都熄滅的時候,兩人身後的藤蔓也消失了。
兩人才剛鬆了一口氣,才發現他們真的是太過天真了。
因為太過昏暗,之前一來因為後麵有藤蔓跟著,他們不敢去拿包裡的手電;二來是因為舉著火把,多少能夠照明,也就忍了。現在火把也滅了,藤蔓也不見了。兩人自然從包裡掏出手電。但是剛打開,光線照亮了周圍的樹木,他們才看清楚了之前他們一直在走的道路到底是怎麼樣的。
那些樹木根本就不是他們曾經見過的樹木的任何一種。
也許陳慶本身認識的樹木就不多,很可能是他孤陋寡聞,但是眼前的這些樹木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樹木不就是有樹根,有樹乾,有樹枝,有樹葉,說不定還有果子,有花朵。再多的可能就是有點氣根,其他的基本很少見了。
陳慶自己雖然是高中畢業,但是他肯定自己的生物課不是體育老師教的。樹木怎麼會有嘴巴!
眼前的這些樹木一個個都有嘴巴,有的是閉著的,隻能看到一個木皮的嘴巴輪廓;有的是張大嘴巴,露出了木質的內裡;有的則是齜著牙齒的,這些牙齒都是比較鋒利粗壯的尖刺。
天啊,樹是能長嘴巴,能長牙齒的嗎!他們長了嘴巴長了牙齒能有什麼用?吃肉麼?聊天嗎?以為他們沒看見嘴巴裡麵就是木頭嗎?年輪都看到了好嗎?
即使內心瞬間閃過了無數的吐槽,整個人也都已經奔潰了,但是陳慶和紫蘇的臉上都是一片茫然,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反應才是正常的。
現在的這種情況,根本就不是用“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隻是他們太過孤陋寡聞”就能夠解釋的了了的。
可能是陳慶還是紫蘇的手電的光一隻照著一顆樹的嘴巴,那張嘴巴居然張開了……
眼睜睜的看著那張木頭嘴巴慢慢的張開,露出裡麵的牙齒,然後牙齒再張開,露出木質的帶著年輪的內裡,陳慶和紫蘇簡直要被這個恐怖的場麵給嚇得腿軟了。雖然其實畫麵有點搞笑,但是真的發生在自己麵前,還是在這種情況下,就算那棵樹現在打個噴嚏,他們也絕對不會笑場的!而是直接給跪了!
因為身體的一哆嗦,手電光換了個地方,那棵樹的嘴巴又瞬間閉了起來。但是閉嘴的同時,那棵樹的樹葉肉眼可見的茂盛了許多!
如果現在有人輕輕的碰一下陳慶和紫蘇,兩個人絕對會立刻軟到在地上。但是現在沒有彆人,唯一的生物隻有驚嚇到幾乎靈魂出竅的陳慶和紫蘇,以及長著一張張嘴巴的大樹。
陳慶和紫蘇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手電筒,即使在零上三五度的夜晚穿著能在零下五六十度抗寒的登山服和發熱衣,兩人都感到了渾身的發冷和戰栗。這種恐懼,遠比之前遇到暴風雪的時候還要更甚!
這裡簡直就是詭異極了,就算是再可怕的噩夢也不會這麼令人恐懼和絕望。毫無希望的叢林,沒有任何指引的道路,他們根本不知道是應不是應該讓那些藤蔓糾纏致死,可能還比較幸福。
但是陳慶不甘心自己死了,更不甘心自己會被這麼一片叢林“嚇死”。但是這裡到底是哪裡,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怪物,他們還能不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