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班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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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剛踏進辦公室,比我早到的同事們臉上的表情和異樣的目光便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怎麼了,大家看我的眼光為什麼這麼奇怪,似笑非笑的,與我打招呼時語氣也一改平日的腔調。我疑惑地加快了腳步走向我的辦公室。

曉晴見到我,一臉的笑意盎然,熱情地上前與我搭話,“丁經理早……”

“早”我應聲道,可是當看到曉晴流轉的眸子裡透著與大家一樣的犀利時,我在原地站定直視著曉晴的臉,“你們大家今天怎麼有些不對勁啊,什麼事這麼開心?”可是我的問題沒能得到回答,反而聽到我的辦公室內傳來一道響聲。

我快速地轉向辦公室,門是虛掩著的,說明有人在裡麵,我推開門,眼前的一幕總算令我茅塞頓開,原來,我的辦公桌前坐著公司老板的千金大小姐,倪豔。

見我到來,倪豔笑得燦爛如花,好看的鳳眼挑得更高,波浪發卷

恰到好處地修飾著她的臉蛋,嫵媚至極,飄逸地白色紗裙在她起身走向我時,令我有種仙女落凡塵的幻覺,我方才醒悟,原來那道響聲是她移動班椅滑動時發出的聲音。

“你來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

幾乎是不約而同地,我倆都問向對方,聞言,我倆不禁都笑了起來。

“坐吧……”我放下公事包,請倪豔坐到沙發上,又回頭吩咐秘書曉晴泡了兩杯咖啡。

“倪大小姐大駕,有何貴乾啊?”我調侃地打聽著倪豔的來意,可是心裡卻有些緊張,不明所以的緊張。

“我要來公司上班了,也許還是你的上司呢?”倪豔婉轉地笑言,擺出詭異迷人的笑姿。朝我眨著眼。

我雖然不會大驚小怪,卻也對她突如其來的話語有幾分的震撼和感慨,這是她父親的公司,她就是任個總經理的職務,那也就是信手拈來輕而易舉之事,誰還敢多言半個字不成?

我淡然地笑了笑,“那好啊,以後升職加薪更快捷了。”雖是玩笑話,可是一個大老爺們說出來自然心裡是憋屈的,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那可不定啊,我可不講人情的喲!”倪豔似是而非的笑應,可我知道她這話是雙重含意,可能是真亦可能隻是說說而已。

“丁可,先帶我熟悉一下你們部門吧!”

“好的。”我精神抖擻地站起身,開始了我應該卻不在分內的工作。

說實話,有美女在身邊的感覺還真是挺不錯,何況此刻陪伴左右的是高高在上的老板千金呢?男人的虛榮是緊捏在手心比較現實的東西,而女人的虛榮心則是意想中的,實有似無,兩者自是有區彆的。

我帶著倪豔周旋在我的部門,逐一向她介紹著我們部門的工作性質和工作流程,當然她會主動詢問一些事務,我的同事們也恭敬地與她回應。

很快,一上午的時間悄然而過,午餐時間倪豔決定邀請大家一起進餐,現實的大夥自然樂不可支,一到飯點,辦公室內便空無一人了。我和倪豔最後走出公司大門。

快到訂餐的那家餐廳時,我們路過一家快餐廳,身後居然有人在喚我的名字。我幾乎與些同時背心發涼。那聲音我不說大家也明白,是姚瑾,她怎麼會在這裡?

“你朋友啊?”倪豔竟然是先我一步扭頭,並隨口問我。

“對,我一個老同學。”我淡然小聲地回答著她。抬頭靜靜地看著姚瑾走向我們,帶著一種我無法形容的笑意。

“丁可,真巧啊,哦,這位一定就是你上次和我說的女朋友吧?你好!”姚瑾上前來便盯著倪豔看,並開口向我確認著。

我的心突然落入一個黑暗無邊的大寒洞裡,糟糕,那天她就曾經誤會了,而我也並沒有否認她的猜測,可現在居然讓她碰個正著。我該如何應付才能逃過此劫啊?我的腦門上已經在滲著尷尬的細汗了……

“你好,我是倪豔,幸會。”倪豔大方的回答無疑在我的心尖上又灑下一層寒冰,天啊,老天不是在故意捉弄我吧?我感覺腳下踩著的不是四平八穩的柏油路麵,而是一座搖晃欲墜的獨木橋,稍有不慎,我便會落得個粉身碎骨的悲慘下場。

“恩,我叫姚瑾,很高興認識你。”姚瑾客套地也報上自已的芳名,兩個女人頭一次見麵,因為我兩手相握。我看著她們玉白的手指交織在一起,說實在的,我的血液已經快要滯流了。

“我和丁可要去吃午餐,要不,你一起吧?”倪豔說著,不經意間,她將與姚瑾握完手的那條手臂繞上了我的胳膊,而且一連串的動作是那樣的一氣嗬成順理成章。

隻有我自己知道,我心虛得心口在顫抖,一切已然是上天注定安排好的。姚瑾的表情很平淡,眼光輕飄地掃過我們倆,而後推說呆會要去附近的一家公司應聘,不太方便,以後有機會再聚。

“那好,姚瑾,你有事先辦,我們先走了。”我是求之不得快些聽到這樣的推辭之言,虛偽得馬上接過了姚瑾的話,在姚瑾的麵前,在她目送著我倆複雜的目光中,倪豔一直挽著我的胳膊向前走,我的步伐邁得極其僵硬,僵硬到我自覺我如同一頭行屍走獸,毫無人情味可言。

“你剛才是在幫我麼?”我突然問倪豔。

“我知道你沒有女朋友啊,我不介意幫你這樣的忙,而且很樂章……。”倪豔笑說著,眼裡有一種柔軟的東西在蕩漾,我不是傻瓜,我知道她的心思,但我不能接受。

“謝謝,我其實想說,她其實是我之前的女朋友。”我琢磨著我沒有必要向倪豔隱瞞有關姚瑾與我的關係,因為畢竟那已經是過去式。

“我看到她的眼神就知道了。”倪豔雲淡風輕地說道,好看的鳳眼中帶著一絲精明的神情,我問她怎麼會看出來的,她回答我,是女人的直覺。

直覺這種東西我一直沒有深思過,很好奇,不知道男人有沒有這種神奇的超能力呢?

“你希望我一直這樣挽著你麼?”倪豔突然一字一字地吐出這一排字來,嚇得我魂不附體地立在餐廳門口,像個十足的木頭樁子。

“你在說什麼?”我狐疑地問道。

“我說,你願意作我的男朋友麼?”隔了幾秒,她緊接著說,“當然,你可以考慮清楚再答複我。”

我的天啊,這老天還要不要我活了,我這條小命可經不起這大起大落地折磨啊?十分鐘之內,險些駭得我喪命。我真的想立馬找棵大樹靠一靠……

“丁經理,快點上來呀,大家都等你們呢?”曉晴的喊話聲把我仿佛從命懸一線的懸崖邊拉了回來,倪豔先我一步已經進了包間的門。

好家夥,這頓飯吃得我真是冷汗淋漓,不時失態,手忙腳亂得打翻一個盤子,碰灑一杯果汁,還犯下諸多的錯詞病句。大家隻當是我故意說笑的,哄堂大笑一笑而過。

我想,此時最明白我如此狼狽的應該隻有倪豔吧,她淡笑著,若無其事地品嘗著食物,偶爾也會插話進來,餐桌上一片歡聲笑語。

當願望變成現實的版本時,我想很多人也許都與我一樣來不及應對,此時“幸運”如我,有美女主動投懷送抱,還是時下羨煞世人的“白富美”,這豈不如同突然中了五百萬的巨獎令人手足無措欣喜若狂麼?

按壓著砰砰亂跳了一個下午的心臟,我在下班的時間點難得準時地衝出了辦公室。

傍晚的陽光不再那麼強烈,我乘車走神居然坐過了站點,無奈之下,隻得又反方向地步行著回家。這一天對我來說無疑是個陰晴交加的一天。我到家了,卻沒有急著上樓去,在小樹林的休息椅上坐了下來。

聶仁的電話突然打過來,他邀我去喝兩杯,說是他生日,我一拍腦袋,算著日子還真是,於是,趕緊上樓換了件衣服,脫下了中規中矩的那張皮囊,換上了一身休閒的裝扮。

聶仁把地點選在了一家西餐廳,最低消費六百,可以吃飯K歌,我到那時,黑暗的天色早已被四處閃耀的燈光所覆蓋,我姐丁玲已經等在酒店的前廳。

“丁可,你怎麼才來啊,大家都來了,就等你了。”丁玲站起身不悅地瞪了我一眼。

我佯裝不在意,拖她上樓。一進門,看到熟悉的幾張麵孔,聶仁和他女友,還有他的另一個哥們,我也認識,當然還有姚瑾。

我刻意選擇了一個遠離姚瑾的位置坐下,隨手翻閱起一本菜譜。

聶仁把點菜的任務順勢交到了我手中,我也不推脫,的確,我需要有點事情分散我的注意力。

“丁可,你和你女朋友是同一家公司的麼?”姚瑾在我和服務生交待完畢後走到我身邊坐下而且上來就提起那不開的一壺水。

“哦,是的,她是公司老板的女兒。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麼問?”我如實相告,側目淡漠地回答她。

“沒有,隻是隨便問下,很好啊,你真有福氣。”她嘴角含著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垂下濃密的長睫。衣服領口邊的折皺花邊襯得她此時看起來嬌美動人,以前我最喜歡欣賞的就是她低頭嫵笑的這種姿態,隻是時過境遷。

“對了,你工作的事落實了麼?應聘怎麼樣?”我出於朋友的關心問她。

“已經有公司聘用我了,而且明天我就會搬走了。”她說得很輕聲,但我聽得一清二楚。

“哦,這麼快。”無意識間我脫口而出這一句,說罷我與姚瑾四目相對,氣氛在彼此的互望中變得尷尬。

“快麼,總是打攪你和玲姐,還有聶仁哥,我實在不好意思。”姚瑾默默地自顧說著,又往我麵前的杯裡又加了點茶水,然後便沉默不語地看著超大的液晶電視屏若有所思。

我無言以對,想著這樣也好,畢竟她是自由的。

聶仁見大家都到齊了,便邀請大家入座。

“今天是我生日,感謝大家賞光,同時也慶祝姚瑾找到一份新工作,來,大家舉杯乾了這杯……”聶仁興高采烈地首先舉杯,我和大家一同起身,毫不猶豫便一口飲儘了杯裡的乾紅。

過後,大家談笑風生,我獨自給自己的杯裡加滿酒,主動敬完聶仁一杯後又敬姚瑾,然後又找來各種正當或是不正當的理由一一與人交杯。我隻希望酣暢淋漓地豪飲一場,忘掉所有困擾我影響我心情的事情,醒來什麼煩心的事都煙消雲散就好。

“彆再喝了丁可,你醉了。”聶仁好心地私下裡勸我,可我酒興正起,哪能隨他,“哥們,你生日,做兄弟的本來就應該多敬你幾杯的,我乾了,你隨意。”說完我一仰頭一飲而儘。聶仁隻得放棄。

丁玲和姚瑾坐在我對麵,我看到了他們臉上的無奈的表情,也看到了我自己內心的孤獨。

姚瑾去了洗手間。我也覺得胃裡正翻江倒海難受至極,也晃悠著起身出去。聶仁以為我是有意跟隨姚瑾出去的,朝我姐丁玲使了個眼色。我都看在眼裡。

正所謂酒醉心明,那種滋味隻有真正醉過的人才能體會。我扶著牆壁,眼前明亮得幾乎刺眼的燈光照得我不由得半眯起眼,走道的儘頭是洗手間,我踉蹌著前行。

“丁可?”姚瑾轉身發現了我,她站在洗手間門前沒有進去,“你是不是喝多了難受啊?”她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我。眼裡充滿了久違的擔憂,那是好多年前同學聚會時我第一次喝醉時她露出的表情。

她用細弱的肩頭抵住我的胸口,以防我摔倒。我迷亂的看著她,時間仿佛停止了,她仰頭迎著我的目光,那熟悉的眼神,不自覺紮得我的心好痛,那一刻,我深藏在心底的情愫,仿佛被這眼光喚醒,一觸即發,這樣的場景無法讓我平靜,而且立刻勾起我過往的無數回憶。

我不受自控地不知不覺俯視她,感受到了她細微的呼吸,在靠近她的麵頰時,吸入鼻中的是隻屬於她的清香,情不自禁的,我環住了她的肩,熾熱的唇印上了她的臉,我失控地迅速地找尋到那兩片柔軟得如同棉花糖般的唇瓣……。

周圍的閒雜人等已形同虛設,我完全沉浸在她的溫柔中無法自拔,絕不退卻地汲取著那夢中我渴望多年的甜蜜。

姚瑾沒有一絲的反抗,柔順得如同當初與我相戀時一般。

直到有人在我們身邊玩笑地拍起巴掌,姚瑾這才驚慌地推開我,我才半夢半醒地背倚著牆,如在夢境神遊地看著麵前的一切。

我在做什麼?瘋了麼?我不是對眼前這個女人恨之入骨麼?怎麼可以擁著她如此忘情地狂吻?我癱軟得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地垂下頭去。

“對不起……”我隻能這樣道歉。

“我先走了……”姚瑾丟下我,逃也似的奔離而去。

我暈頭脹腦地回到包間,一頭倒進沙發裡,並背過臉去,我不願意麵對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其餘人還在繼續喝酒聊天,我漸漸昏睡過去,逃避地什麼也不願意再想。

直到聶仁把我搬回家,半夜我才有了知覺。難過地又吐得亂七八糟。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一合眼不是出現姚瑾憂傷含淚的眸子,就是倪豔充滿期待的笑臉。

做男人,彆以為擁有的女人越多越得意,“三宮六院”豈是我這類所能承受得起的,感情債重於山,心力交瘁耗費精力啊……

此後的三天,我便把自己埋入工作堆裡,大事小事統統包攬過來親力親為,曉晴調侃抱怨我,說她沒準過不了多久就要失業了。

後天就是倪豔正式加入公司,走馬上任的日子,這幾天我也一直沒有主動聯係她,也許她也正為任職的事情忙碌也沒有分心打擾我。

我收拾好淩亂的桌麵,今晚約見的客戶很重要,生意談成,我的工資自然會水漲船高。所以,我得準備一下,不能遲到。活在當下的現實,必須得保持清醒。

我先客戶一步到達約見的地點,這是一間高檔茶樓,布置與格局洋溢著一股高貴典雅的氣息。

我在雅間等待了約摸十來分鐘,門被人輕輕推開,我抬眼一看,是我的客戶張老板,他春風滿麵衝我打招呼,我自然堆起滿臉的笑容迎上前。

張老板為人小心謹慎,是個老謀深算的生意人,我與他打過一次交道,不過那時我還是個經理跟班。

但今天不同了,我從容地請他入座,剛一坐下,門口處又出現一個身影,我正眼一瞧,居然是幾天不見的姚瑾。

我輕咳一聲,穩定好自己的情緒,“姚瑾,怎麼你也來這?”

可我還沒問完,一旁的張老板便先接了話,“丁經理,你們認識麼?姚瑾她是我的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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