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腰間的洛陽鏟,差異感頓時就出來了。
“承蒙關心,周先生你居然還記得我。”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男人給我一種很討人厭的感覺。
師傅掃了他一眼,冷冷的走出門去。
“那是看你有點本事我才這麼想的,要是到時候排不上用場,可彆指望我管你的命。”
“我不勞你費心,我這次可是很全方位做好了準備,比起你們手上那些已經過時的老東西要好用多了。”
我原本想罵他兩句,但陸小靈忽然拽了拽我的袖子,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門口,師傅腳步飛快,我要是再不跟上就走遠了。
我心中雖然氣憤,但最後也隻能偷偷瞪了一眼,連忙離開了。
師傅帶著我在村子裡逛了一圈,這是個偏僻的小山村,所有的房子都隻有一層,而且村裡的人看起來對我們有些好奇,一個二個都打開了房門出來圍觀。我們也正好可以一眼掃進房間裡的情況。
有點奇怪,這小山村雖然偏僻,而且我連名字都沒聽過,但我隻要走一會兒就能看見,他們家裡擺的東西有許多都上年頭了,而且看起來很是精美。
雖然當時的我不懂行,但心裡卻有莫名的感覺,這些玩意兒肯定都是賣得上價格的。
“這地方是陸家當初發跡的地方,不喜歡與外界來往,衣食住行也靠陸家提供,說是私有地也不過分。”
師傅說這話的時候掃了一眼周圍,臉上掛著一絲冷笑:“那個老狐狸確實有點本事,看來這幾年過得是越來越好了嘛,也不顯山露水。單靠這地方估計就能過個百八十年的滋潤日子。”
我看著周圍,卻心不在此,我們腳步已經到了村子儘頭。
趁現在是最後的機會,我向他提出了我的疑問:“師傅,咱們走這一趟究竟是找什麼東西?”
師傅看了我一眼:“這都馬上要下地了,原來你還不知道?我還以為陸家女娃應該告訴你了才對。”
我和陸小靈互了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也不好意思告訴他,我倆一路上真的一句話都沒講。
“行吧,那就我來,現在年輕人怎麼都這樣,一個二個靠不住呢。”
他要埋汰我,我現在也不好意思反駁。
“這地方叫做神仙村,這名字從幾百年前陸家還沒出現的時候就有了。喏,你看見那邊那座山沒?”
我向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是一座什麼都沒有的荒山。周遭其他的山樹木花草長勢都很好,隻有那一座它看起來不太對勁。
“寸草不生,陰山陽水,五行不調,走勢都是朝著低處,這地方不太對勁,是大凶之兆。”
我說完之後越看越對,心中暗自欣喜,還好我當初風水學得不錯。
誰知道師傅卻吐了口唾沫,嘖了一聲,滿臉不說道:“放屁,你是見識太少了,還是書沒背好?再仔細看看?”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確認了一番:“起高走低,遠處就能看到山上有一絲溪流,從高處往下流到山腳,但卻沒有延伸,明顯是一潭死水,而且山的天乾地支之間,與其所處的星象吉象為逆式……這不就是個伏虎難起局嗎?沒錯呀,師傅。”
師傅見我現在還沒明白過來,抬手拍了下我的腦袋。
“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那邊才是老虎頭,這是尾巴。而且泉水從半空中生出,這又不是雪山,怎麼可能嘛?那是地下水,從半空中露了個泉眼兒,又收回到了山腳底下。”
我眼睛瞪得老大:“老虎抬頭,追星望月?”
這樣的局勢很少見,與我之前的判斷不同,並不是因為太過於喪氣所以才沒有活物。
這樣的地勢很適合給某些生前手上可能沾了太多人命,所以不能下到風水絕佳的龍脈大局裡麵的權貴下葬,可以消煞養氣,免得子孫受到影響。
“沒錯,這地方的局勢可好著呢,而且還必須是在實地接近之後才能看懂,怎麼樣?陸家的老祖宗聰明吧?”
我點了點頭,有些驚歎。
“當初陸家老祖宗給一個赫赫有名的大將軍找墳地的時候,選了這麼個地方。不僅如此,他們還沒忘記自己家裡麵需要鎮守的那玩意兒。
一將功成萬骨枯,那大將軍身上沾的人命多了去了,所以煞氣夠足,對寫邪祟來說,是絕佳的鎮壓方法。所以他們把那黃皮子身上一件至關重要的伴生法寶帶了下去。”
“伴生法寶?那畜生居然有這兩個東西,要是被他拿回去了,那豈不是……”聽到這裡陸小靈忽然小聲驚呼道。
師傅掃了他一眼:“你媽連這都不告訴你?”
陸小靈有點不好意思:“我小時候不喜歡學這些嘛,長大了遇到那畜生附在身上,就沒機會接觸家裡麵的事兒了。”
畢竟是彆人家的女子兒,師傅也不好意思多加責怪。
“那玩意兒的伴生法寶‘是什麼’,和‘藏在什麼地方’,為了保險起見,當初由陸家的人和咱們老周家分彆記下來。但是……哎,前些年出了些事兒,咱們家在你爺爺那一輩兒,丟了不少東西。
所以,現在咱們知道的消息就隻剩下陸家發跡之處,和追星望月之居了。”
師傅說完這話,我看見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掃了我一眼。
我忽然心中感到了一絲害怕。
不……這恐懼並非來源於我自身,也就是說,是我身上的那隻黃皮子在怕。
難不成是師傅發現了什麼?
“好,大致你們也了解了,待會兒下地,咱們隻能賭一把,風水師自古以來以燈為魂,隻要手裡還提著那盞燈,就算是不記得了,也總能找到正確的方向。”
師傅說完這話,把嘴裡的煙屁股吐掉,轉身準備回村子裡了。
“你們兩個路上可彆再發呆了,之後遇到什麼情況咱們不一定應付得來。”
我和陸小靈麵麵相覷,她眨了眨眼,躲開了我的目光。
現在時候差不多到了半夜,其他幾個人紛紛從彆的村民家中出來了,每個人身上的行頭都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