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意想不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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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蛋在王輝的眼裡,一直是個頭腦簡單,一身腱子肉好像渾身有使不完力氣的傻大個。當年因為牛蛋的母親得了一場重病,被王輝的父親治療好後,牛蛋便把王輝當成自己的親兄弟來看待。

隻不過牛蛋退學早,而王輝大部分的時間又呆在鎮上的寄宿學校裡。兩人小時候的關係十分親密,但後來隨著年齡的增大,無形中逐漸變得疏遠起來。

要不是王輝的家人出了事情,王輝按照村裡的習俗回來守孝三年,按照他對自己以後人生的規劃可是希望能考上大學,然後在大城市拚搏一番。

王輝雖然信賴牛蛋,可自家的那點事情,也沒有詳細的告訴牛蛋。所以他一直認為可能是牛蛋因為其他原因,才和村長發生的衝突。沒想到的是,這傻大個出手倒是挺狠的,把村長打成了狗熊模樣。

王輝表麵很冷靜,可村長那發青的熊貓眼,塞著衛生紙止血的鼻孔,和張開嘴巴能明顯看到裡麵被打掉一顆牙齒的慘狀,都讓王輝從心裡感到莫名的興奮。

隻是牛蛋揍的村長越慘,顯然遭受的報複就會越猛烈。

村長楊偉本來在牛角村,就屬於典型的土霸王。平時仗著自己手裡屁大的權利,經常想著法子占村民的便宜。前兩年的泥石流,當地政府曾經接到各地的捐款共計百萬元,可後來發到村民手裡的錢財加一起不到二十萬。這中間的差價,不用明說,也是被某個黑了良心的人給私吞了。

楊偉從二十多歲就當了牛角村的村長,這三十多年來,壞事乾了不少,要說好事,就是如果有一天他突然死掉,那可對於大部分村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情。

廖菲菲的家裡一時間擠滿了幾十口子人,眼看一場勢力懸殊的鬥毆一旦發生,牛蛋這方麵顯然要吃大虧。隻是一旦真的打鬥起來,這大廳凡是能利用的各種椅子暖水瓶等都要遭殃。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發生,作為山村村名,平時乾慣了農活,最不缺少的就是一身力氣。

牛蛋和他爹牛老栓是牛高馬大,可村長這邊的幫手也有不少身強力壯的後生。更何況這一次村長還占了理,一旦打起來不但人數上占據優勢,單從氣勢上就壓倒了對方。

“楊大叔,先坐下來休息一下喝杯水,然後把話慢慢說清楚,常楓這孩子性格急躁,你把事情經過重新說一遍,讓大家夥把明明白白的了解原因也不遲。”廖菲菲原本抱著睡枕捂著疼痛的小腹部,也主動發聲了。

這件事情多少和她有些關係,要不是因為晚上肚子疼,三番兩次去請王輝來給自己治病,也惹不下這麼大的亂子。

廖菲菲來牛角村時間不長,但也聽說了村長不少劣跡事情,隻是現在的村長年齡大了,多少有些收斂。

說白了要是王輝及時過來,就不會惹出這麼大的亂子。廖菲菲一邊從沙發上起身,抱恙給村長倒水,一邊瞅了王輝一眼,心裡多少有些不滿。

廖菲菲這番行為,一是覺得此事多少和自己有些瓜葛,主要的還是怕雙方一旦真的動了手,自己這個家可就遭了秧。

雖然人都聚集在客廳裡麵,可誰能保證一會打起來,沒人朝自己的臥室躲藏,沒人去廚房抄菜刀。

王輝一直沒有說話,看看一臉驚慌失措的牛蛋和一臉氣憤難平的村長,知道今天這個事情要不是有了圓滿的說辭,肯定會變成無法預料的鬥毆來。

“常楓兄弟,你先和哥幾個到外麵等一下,這裡畢竟是趙光兄弟的家,就是真的打起來,咱也不能毀了人家的東西。”楊勇對著常楓做了一個手勢,讓他趕緊想辦法通知鎮上自己的叔叔,讓他帶著警察過來。這樣不論今晚牛蛋想出什麼法子來,都躲不過這場難關來。

村長楊偉坐在一旁,廖菲菲跑到自己的臥室,拎出一個方形的急救箱,從裡麵掏出各種止血的紗布,和各種藥水來,就對著村長楊偉展開各種急救措施來。

王輝知道廖菲菲以前在醫院乾過,這些簡單的皮外傷還是能夠應付過來的。他心裡也替牛蛋捏一把冷汗,腦筋急速轉動起來,想著該找各種合適的借口來平息這場風波。

“牛大叔,咱們可都是老實人,你說牛蛋發瘋打我一頓,我年輕力壯能夠抗的住。可我爹也是五十多歲的人,這牛蛋咋就這麼不懂事情,你說這事情咋辦。”楊勇也是混過事的人,此時倒是變得冷靜下來,先從道義上占據優勢,然後在慢慢實施各種打擊手段,讓牛老栓是有苦說不出來。

牛老栓本身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可也清楚楊勇是個狠角色。雖然他嘴巴中自稱是老實人,可今晚的事情顯然是牛蛋有錯在先。若是牛蛋打了其他人,村長還能在中間當個調解的角色,可現在挨揍的正是村長,顯然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算結束。

王輝的元氣輸入,能給人治病,也能治療外傷。可這牙齒被打掉了,顯然沒法用元氣給補上去。那村長滿臉的血跡,也隻能用紗布和酒精擦拭效果更好。

“牛蛋,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是說出來聽聽。”王輝雖然有心偏袒,可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暫時走一步看一步具體情況了。

牛蛋一臉的沮喪,腦袋一直耷拉著,兩隻眼睛死死盯著地麵,聽到王輝的問話後稍稍抬起頭來,卻是連連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牛蛋你就說今天有沒有打我吧?”村長楊偉臉上的血跡已經清洗乾淨,但淤青的眼眶,和掉了一顆牙齒卻是鐵錚錚的事實。隻是簡單的一句問話,就再次把牛蛋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楊大叔,這事情都怪我不好,要不是因為我的事情,你老人家也不會平白挨上一頓打。彆的不說,等天亮後我一定陪著你去鎮上的醫院看看病。”廖菲菲也是心裡覺得對不起村長,都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看村長說話的口氣和楊勇那滿目的怒火,顯然廖菲菲簡單的幾句話是無法將事情徹底平息下來。

客廳裡麵如今隻剩下廖菲菲,王輝,和牛老栓父子,以及村長父子幾人。雖然楊勇臨時喊來的幫手,都離開了客廳,但卻沒有走遠。大部分都在客廳外麵的院子坐在小花園上,悠閒的抽著煙,不時轉過腦袋朝客廳裡麵看上兩眼。

客廳一時間變得稍稍安靜起來,這短暫的沉默片刻,沒有讓王輝和牛蛋和他爹感到一絲放鬆,反而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王輝也把他原本來偽裝自己不學無術的中藥寶典放在一旁,麵無表情的望著牆角發呆,不知道該怎樣接應村長父子的問話。

“王輝,我知道你和牛蛋關係不錯。可今天的事情,我兩句話就能說得清楚。我和常楓進到屋子裡麵找你,我走在前麵,常楓在後。而且我們還大聲喊著你的名字,這牛蛋躺在你的床上,總不會以為來了小偷吧。”村長坐在一旁,慢吞吞有條不亂的說道,那淤青的眼眶中閃現一絲狡黠的目光。

他原本還在思考,如何要挾王輝來幫一些達官貴人治病,好鋪墊自己升官發財之路。沒想到今晚無緣無故被牛蛋打了一頓,原本楊偉也是氣的頭腦發昏,恨不得喊來一幫親戚當場把牛蛋揍成肉餅來發泄私憤。

可楊偉不是二十來歲的愣頭小夥子,在廖菲菲給他擦拭血跡的時間裡,他倒是做了一番衡量。按照現在的情況,要是自己一發狠,把外麵的自己本家的親戚都喊進來打上牛蛋一頓。雖然能出口惡氣,可顯然也撈不到更多的實惠。

一旦直接撕破臉皮,自己在想利用王輝達到個人目的,就顯得不那麼容易了。

報警以故意傷害罪把牛蛋先抓起來,楊武雖然是自己的弟弟,能動用關係再量刑上狠狠懲罰一頓牛蛋。但牛蛋家也算一窮二白,什麼賠償完全是個空話。身為牛角村的村長,楊偉對於本村村名各家的經濟狀況,還是心中有數。

“你這孩子,發哪門子瘋,還不給楊大叔磕頭認錯。”牛老栓倒是從村長的口風中聽出一絲可以商量的餘地,他還以為楊偉是念在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情分上,才會如此寬容大量,卻不知道楊偉的真實用意是想借此要挾王輝而已。

王輝和這件事情確實沒有直接的關聯,也可以完全置身世外。雖然牛蛋一直守口如瓶,也不提及具體毆打楊偉的原因,可王輝也算是從心裡恨死了楊偉,巴不得牛蛋出手在重一些,直接把他當場揍死才好。

“菲菲啊,剛才楊叔也是一時氣昏了頭,把本家的兄弟都喊過來,沒把你驚嚇著吧。這肚子還疼嗎?”楊偉突然口風直接一轉,不顧自己是今晚最大的受害人,反而安慰起廖菲菲起來。楊勇自然不明白事情的原由,可也能猜測出自己老奸巨猾的老爹一定想出了更好的方法來。

“嗯,好像還有點疼痛。”廖菲菲也不知道村長楊偉的態度為何來給大轉彎,隻是希望他們趕緊把事情解決掉,或者還想不通要開打的話,最好出了自家的大門,到外麵打的天昏地暗也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來。

“牛蛋你小子好好反省,你要是敢跑的話,彆怪我真的翻臉無情。”村長楊偉慢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摸摸臉上的傷勢,疼的他禁不住呲牙咧嘴起來。

王輝也是覺得奇怪,原本一直很霸道的村長,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好說話起來,莫非他是故意的,背後一定隱藏了什麼陰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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