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分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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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清晨,王仙客就糾結在一種思緒中。那剛剛遠去的歲月還在強烈地刺激著他。他的父母,他的冰倩,他的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過的兒子。為什麼冰倩在知道自己懷了他的孩子之後,還要選擇嫁給彆人。自己是不是還趟在醫院的病床上,像一個植物人一樣,雙親每天以淚洗麵。他現在終於知道了為什麼那些寫穿越故事的人為什麼總是喜歡寫主角從小父母雙亡。那他對那個世界就會了無牽掛了。但王仙客能了無牽掛嗎?

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來,難道真的就隻是為了朱泚的叛亂或者找到找到自己的表妹無雙嗎?而在這個世界上,謝小苗是不是也穿越了過來,沒有道理在相同的情況下,就他一個穿越。如果他真的穿越了過來,那我是去找謝小苗呢,還是去找無雙呢。

我如果僅僅是為了救舅舅家一家人的性命,我完全可以現在就去,直接把他們一家拉離長安就是了。當舅舅貴為當朝尚書,他會相信我的無稽之談嗎。但如果我任憑事情的發生,那我存在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所謂“尋找無雙”,難道真的就是要等她失去了以後,我再去找。我現在就去找她,難道就不能叫尋找了嗎。

那上天為何不安排我穿越到以後,等她已經失去了,我不通過努力就找不到的情況下,再去尋找。或者說,如果知道事情的發生和發展,那要找到不是不費吹灰之力嗎。那穿越還有何意義。

這就是穿越小說的原罪,因為你明知道事情會朝這個方向發展,即便你聽之任之,但結果卻似乎貌似經過你的努力,你改變了這個結果。就比如說,曆史記載,王仙客會找到無雙,如果現在我什麼都不做,我是不是還能找到無雙呢。但我如果找不到,那曆史事實不是記載,王仙客找到無雙了的嗎。

那穿越到曆史故事中,到底是為了印證曆史的真實性,還是改變曆史使它達到真實性。如果是前者,你就當是在看一部故事片,如果是後者,你就當自己是導演,劇本已經寫好。

王仙客想到這些,關於穿越的難題,一時還真想不明白,二十一世紀的人為什麼喜歡穿越到古代。這是一個有來無回的過程。它不能讓你產生任何留戀。

不過,在古代當少爺的感覺總是十分愜意的。當少爺就不用掙錢,也不用理會錢是什麼概念,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如何花錢,甚至把家底敗光都不會有人認為不可以。幸好,不管怎樣,並不是所有的少爺都是紈絝子弟,王仙客就不是。

王仙客存在的合理性已經不簡簡單單的是吟詩作對,喝酒聊天。他有目的,他要製止一場叛亂,如果製止不了,至少也要平定這場叛亂。

眼下是藩鎮割據非常嚴重的事情。皇上對藩鎮的縱容並沒有得到藩鎮們的諒解,反而變本加厲,進一步蠶食皇權。

穿越的主人公最忌諱有無限多YY的能力,如果有這樣的能力,誰還會安心的按正規遊戲規則出牌。但當你一籌莫展的時候,你又是多麼希望自己擁有超人的能力。王仙客到現在來說,還應該屬於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屬於叫王帥的人。在這個時候的人除了YY外,一無長處,他隻剩下四肢,沒有了大腦。因為已經有人代替了他做思考。在這個層麵上來說,王仙客穿越到唐朝是走了一步正確的棋,但這並沒有由他自己做主。

他身不由主的來到這裡,來到一群陌生的人中間。自己的生活習慣已經其實完全跟唐朝的人不一樣,但並沒有人發覺,或者並沒有人告訴他,他錯了。

他竟然像完全被忽視了一樣。隻有婉兒知道他曾經失憶,但他對現在發生的事情過目不忘。這又該從何說起。總之,他並沒有完全適應那裡的生活。他隻不過裝作自己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年,其實才不過幾天而已。這幾天總是一晃而過。

任衝已經回去了,他起床,推開門看到一個熟悉但異樣的世界,這個世界由無數詭異的變化組成。他站在花園中,四周是綠綠的樹葉,頭頂的太陽依然從東方升起。他想起小時候住在學校裡,每天早上比太陽起得更早,然後站在操場裡,等著太陽升起,操場四周是他和同學親手種植的花和樹。在伴隨著太陽升起的過程中,他們開始做廣播體操,伸展運動,擴胸運動……在這樣日複一日的成長中,他居然變成了唐朝的王仙客。而那些童年的記憶還曆曆在目。

唯一的變化是,他懂得他的表妹無雙在京城等著他。等著他在微風中把她抱上花轎。這將是一長串壯觀的迎親隊伍。

他輕輕打開隔壁的門,受傷的人依然沉睡不醒,但麵色已好過昨日,鄭秋拿出家裡最珍貴的藥材。這事跟他有什麼關係,但他為了朋友義不容辭。他這個時候決定願意為任何人去拚命,去坦然麵對死亡。看樣子,這個人今天還是不會醒過來。王仙客已不能等,他必須要趕往終南山。那裡似乎有一個謎底。這是他到這裡來接受的第一個任務,這個任務必然和他要營救的無雙表妹有關。

他為無雙而來。

門又輕輕的打開了。婉兒端著洗臉水走了進來。她看到王仙客站在這裡,似乎此刻就剩下他們倆和一絲溫暖的風。

王仙客看著婉兒,這是他到這裡來第一個見到的人,她難道不是他的“無雙”嗎。他要去愛護她,保護她,就像他要去尋找到的無雙一樣。

婉兒穿上新衣服,使王仙客根本看不出來,丫鬟和小姐的分彆。在他眼裡,隻有女人。不管是丫鬟還是小姐,都應該用一顆心去愛護。這是男人的職責。

“我一定要找到無雙!”王仙客在暗下決心。

“婉兒,你起來這麼早呢?他們家的丫鬟呢?你今天看起來真就是一個小姐啦,我真是喜歡死了。”王仙客接過洗臉水。“讓我來。”王仙客說。

“還是讓我來吧,我做慣了的。”婉兒掙著說。

王仙客叫他放下,自己擰乾了水,輕輕為昏睡著的人洗了洗臉,擦了擦手。

“婉兒,以後能自力更生的事情,我絕不勞煩你的。我跟你說過,我們倆之間已經不存在主仆關係,我們有另一層關係,你明白嗎。我現在和你是平等的兩個主體。這些事交給其他的下人去做。”

“這不過是我的舉手之勞而已,再說,沒事做,我會不習慣的。”

“你要是真不習慣,就學著打打牌,美美容,參加派對,沙龍,就像其它的有錢人家的少奶奶一樣。”

“我又不是誰家的少奶奶。再說,我也不打牌,更不認識誰家的少奶奶。沒事乾,我就會憋的慌。”

“跟我的命一樣苦,我就要開始去迎接暴風雨了,你知道嗎。要做好跟我一起吃苦的準備哦。”

“跟著公子,吃苦也願意。”婉兒深深的看著王仙客,王仙客若有所思地看著婉兒。他們似乎成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是什麼把他們的命運連在一起的呢。

“誰知道未來會怎樣改寫呢!我們走著瞧吧。”王仙客說。

現在這個世道風起雲湧,誰又能把誰吃定。

王仙客在等。

任衝回來的時候,縣城下起了雨,淅淅瀝瀝澆滅了王仙客心頭的火。他的火來自對自己那個未來世界的絕望。而對現在的這個自己的未來的充滿信心,無雙永遠都是他的,誰也彆想搶走。

一陣秋雨一陣涼。秋天的雨讓天漸漸冷了起來。而任衝來回來的六十六名兄弟悉數在廂房裡集合,外麵的雨拍打著樹葉,前途就是這樣變得渺茫起來的。

“兄弟們,本來我打算是和大家一起回到京城去的,但現在這裡有位朋友受了很嚴重的傷,暫時不能動身,而我卻不能再耽擱了,所以,我希望兄弟們在這裡陪著他,等他傷好了,你們就帶著他到京城去找我,或者我去找你們。你們一定要護衛住這人的安全,如果他沒醒,等傷好得可以動了的時候,你們就把他帶到京城來,如果他醒了,你們就不能阻擋他的人身自由,但你們要跟他說,讓他到京城來找我,如果他不願意來,就算了。明白嗎?”王仙客看著這六十多名錚錚鐵骨的好漢說。

“聽明白了。”眾人答道。

“好,林兄弟,你就暫時充任隊長,楊兄弟,你幫著林兄弟好好照顧好兄弟們,不要有任何閃失,沒有事情儘量少出門,一應事務,鄭兄弟都會給你們安排好的。你們在這幾天的主要職責是看好這個病人,平安把他送到京城。其它的事情就聽林隊長的,有信心嗎?”

“有!”眾人答道。

“剛認識幾天,又要和大家暫時分彆,大家好好保重,我王仙客一定會和眾兄弟共進退。”

“大哥保重!”林鏵和楊昭眼睛有點濕濕地說。

“大哥保重!”眾人也都異口同聲的說。

“京城再會!”王仙客揮了揮手。

隻是王仙客並不知道在終南山會遇到什麼樣的情況,會有什麼在等著他,也不知道會在那裡呆多少時間,最好是很快就搞定,時間可是不等閒人的。

十八 馬公子

雨還在下,四匹馬已經出發,一輛馬車跟在後麵,在雨不停的同時,官道上已經看不到什麼人影,王仙客一行人的目的地當然是鎮上。

就在這個時候,一匹馬追了上來。

“哥,我要跟你們一起去。”很明顯當然是鄭黎的聲音。

王仙客勒住了馬,任衝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停了下來,鄭秋看著這個任性的妹妹,不知道如何是好,要跟著一起去得看王仙客的意思。

“你又不是沒去過京城,京城有什麼好玩的,再說你要去跟著爹一起去就是了,我們不是去遊山玩水呢。”鄭秋自己都認為自己這些話說服不了妹妹。

“我知道,但我就是要跟你一起去。”

“跟著我們倒是可以,可是不準在路上哭鼻子啊。”王仙客知道這裡麵最希望鄭黎跟他們一路的當然是任衝。任衝聽王仙客這麼一說,果然喜出望外。

“誰哭鼻子啦。”

“你跟爹娘說沒有。”鄭秋見妹妹執意要一起去也沒辦法。他總不至於攆她回去。

“他們都知道了,我給他們留了信的。”鄭黎信心滿滿地說。

“留信?”鄭秋一臉苦笑。

“我們走吧。”婉兒當然也希望鄭黎能一起走,路上多一個女伴,總好過自己一個人孤單的時候。

總的來說,縣城,桑漁鎮,王仙客家,京城的地理關係是這樣的。在京城到縣城的官道上,桑漁鎮就如同鑲嵌在邊上的一顆小珍珠。而王仙客家又在縣城和桑漁鎮之間。也就是說到京城的距離是桑漁鎮最近,王仙客家次之,縣城再次。而縣城,王仙客家,桑漁鎮,這三點是一個三角形的三個頂點。

所以去桑漁鎮要經過王仙客的家,但隻能遠遠的看,因為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所以不用回去。他們就直接往桑漁鎮而去。

鎮子不大,就一條街道和街道兩邊的一些轉角。馬家在鎮子東頭。王仙客認為這是這個鎮子上最好的房子。甚至跟他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知道這個馬員外是乾什麼的。

鄭秋明顯和馬尚也很熟悉,直接跑去敲門,似乎這個門應該隨時為他開啟著而不用等他來敲才給開門。門房一看是王仙客和鄭秋,也沒有進去通報就直接讓他們進去了。

鄭秋一如既往提高了嗓門大喊,老馬,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我們公子在竹林呢。”一個傭人回答到。

鄭秋馬上拐了一個彎往院子後麵走去,王仙客當然隻能跟在他身後。他對這裡可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是說馬公子飄飄然有神仙之姿嗎,待會我得看仔細了。不要被你蒙騙了。”王仙客對婉兒說。

“你們讀書人不都有那種傲然的氣質嗎,似乎內外兼修,文治武功,然後就不可一世,馬公子也有這樣的毛病。他有些恃才傲物,認為天底下的人就你可以和他一拚。”婉兒說。

“我現在失憶了嘛,我什麼都不記得了,詩詞歌賦我也已經忘了,我隻不過還是認識字的,勉強還算是個讀書人。”王仙客在大學裡學的古文知識約等於零,平時愛看點書也是些現代小說和一些現代詩歌。不像那些穿越的主角,一回到某個時代,就發覺自己完全具備了那個時代的一切要素。

注:我不得不說,這是作者的缺陷,而不是王仙客的問題。我表示汗顏。

王仙客寫了些現代詩,但你不能把這些詩拿去和唐詩做對比吧。但時間緊迫,又不容他在家讀幾個月的。

“看來,隻有自己裝失憶了。隻記得一些人的名字,而忘了自己。”王仙客想。

“這下,就馬公子獨步江湖了。”王仙客啞然失笑。唐朝不乏文學大家,正如彆人所說,唐朝是詩的國度,是個人會寫兩個字,其中一個必然就是“詩”字。自己去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竹下聽風雨不歇,三省文章獨自嗟。試看明朝豔陽處,多少風流知時節。唉!”

“馬帥哥,多遠就聽到你的歎息,怎麼詩興大發。這些天做得什麼好文章。”王仙客在雨中走進竹林下的小亭,馬尚正一邊看書一邊反複吟誦自己的詩。

王仙客一看這名馬尚馬公子。果然仙風道骨,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白衣飄飄,裙袂飛舞,恍如李太白在世,司馬相如複生。難怪婉兒說到他的時候連話語都輕了不少。

“王兄,鄭兄,在下為備明年考試,已多日不曾與兄弟會飲了。待金榜題名之後,咱們再圖一大醉。”馬尚迎上前來說。

“以馬兄的才情,今年進士及第易耳。”王仙客要的就是給這位兄弟打氣。

“唉,多少白發老先生,文章不顯身不名啊。難呢。但信心還是要有的啊。”

“彆人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馬兄可不能這樣。我相信你一定能高中。今天暫停一天還行。我可是來跟你辭行的。你不略備薄酒踐行嗎?”王仙客笑著對馬尚說。

“怎麼,王兄要離開?去哪裡?”

“京城,本想邀兄弟通往,但看你學習這麼刻苦,必然誌在必得,所以不敢浪費你的時間。明年考試的時候在京城見麵了。”

“這院子可真是讀書的好地方,竹林秋雨一地涼,馬尚公子讀書忙,春來已知何處榜,美名定然千古揚。”王仙客隨意想了這麼幾句就給念出來了,這話無影無蹤的,千古之後誰知道有這麼一個馬尚的人。

“王兄過譽,兄弟不才,今天既然為王兄踐行,不談風月,不談考試,我們一醉方休。走吧。”馬尚把書放於亭下竹案上,風吹翻幾頁紙,旁邊伺候的書童趕緊拿鎮紙把書壓住。失落於風雨中,可不是好兆頭。

馬尚明顯還是放不下書,轉過頭看了看,“馬兄當與書香同榻而眠矣,這麼喜歡讀書,書讀來乾什麼呢?”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馬尚回答到。

乖乖,王仙客想,這些話可是幾百年之後的宋朝人提出來的,難道朱老夫子拾的是彆人的牙慧。不可能吧,不過既然這話從唐朝人的口中說出來,讓王仙客震驚之餘就是佩服了。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由黃金屋!”王仙客情急之下也把宋朝人說的話說了出來。

“王兄,說的不錯,但顏如玉,黃金屋可不是我輩的追求,讀書乃為黎民百姓計,為國家天下計。”馬尚慷慨激昂的態度讓王仙客大生好感。

“馬兄,我就喜歡這樣的你,像你這樣的憤青,不多見了啊。”

“憤青?”馬尚詫異的問。

“哦,就是對這個時代的關注甚至超過對自身的關注,總之,就是以天下為己任的年輕人。”王仙客說,他知道,憤青現在正在變成貶義詞。大概的意思就是,成天吃飽了撐的,誇誇其談的人,引申的意思就是隻知道造大糞的青年。

“當今社會正處在動蕩之中,正是我輩施展拳腳之地,為皇上分憂,為百姓謀福。”

已近中午。馬尚早已命人備好酒菜。雨也稍住,空山鳥語,雖已至秋,但景色格外迷人,這山村淳樸古風竟是如此的賞心悅目。

“那遠處山巒疊嶂,青蔥翠綠,山是好山,人是好人。這種地方讀書,身心俱悅啊。馬兄選的好地方,比我更顯水平。”王仙客不由讚歎馬尚會選地方。

“王兄過獎,你我相隔不遠,這金剛山乃是一個神鬼傳說之地,便少得幾分俗氣,正是我們讀書的好地方。”

“子不語怪力亂神,但鄉民信奉,倒使這裡多了幾分清靜。待日後兄弟們功成名就,當再回此處,談詩論道,豈不快哉。”

“少不了要打獵,行酒。”鄭秋在一邊說。

馬尚看大家年輕氣盛,談笑風生,殊無間行,真是兄弟莫如啊,於是就說:“哈哈,那是,王兄,一直一來我都有一個提議,咱們何不借此機會結為異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今後一起建功立業。”

王仙客其實早有此意,隻是自己剛來沒兩天,見兄弟都坦誠相待,重情重義之人,也就痛快地答應到:“好,我也有此意,不知道鄭賢弟和任賢弟意下如何。”

“還不知道誰是賢弟呢?不過不比年齡,你便是我大哥。”鄭秋說這話當然是表示同意了。

任衝當然也沒有任何意見。

“那好,就借今日之酒敬告蒼天,我四人結為兄弟,馬兄,叫人擺來香案。”

香案擺好,四人焚香禱告:“王仙客,馬尚,任衝,鄭秋四人在此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如若背棄,天必譴之。”

王仙客正在琢磨自己該是多少歲的時候,馬尚開口到:“大哥最大,重陽之時二十一,我今年二十零六月,鄭弟明年正月二十,不知道任衝年幾何?”

“小弟二十又三月。”任衝道。

“那為兄就妄為大哥,二弟,三弟,四弟。”王仙客看著這幾個兄弟,心情自是十分高興。

“大哥!”其餘三人一起叫到。

“好,今後我們共闖天下,喝酒。”

“二弟,我得回家安頓,明日出發去終南山,須在重陽之日趕到,所以不能太多耽擱,如若有便,你我兄弟同行如何?去京城覓一僻靜處,仍可讀書。”

“家母今日臥病,本想同大哥一起,但不敢稍有遠離。待母稍安,定來尋大哥。”

“伯母生病了,怎麼不告訴我,還沒探望老人家。”王仙客略帶愧意地說。

“沒什麼,隻是有點風寒,不日就會好的。”

“那,為兄就先在京城布置,等二弟了。”

馬尚把王仙客幾人送至門外,“大哥保重,明年定會在京城相見。”說完扶王仙客上馬。一一對眾人道彆。

“二哥,後會有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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