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雨夜凶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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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你有驅魔血,若非如此,怎麼可能在古墓裡考古隊全體隻有你能活下來,躲過了縛骨蟲的噬咬!”邋遢男說道,“縛骨之蟲,在人體內噬咬,小如蚊蠅,被咬之人根本救不了。”

“人魔殊途,魔血力量龐大,根本無法承受,你在出生時一定還被高人受了替身蠱,若非如此,你早在初生之時就已經死了。”邋遢男說道。

蔣浩怔怔的看著邋遢男:“我想起來了,在我很小的時候爸爸給過我一個很小的草人,那時候自己並不太喜歡草人,還私自摘下來,每次都是被爸爸打一頓。”蔣浩說道。

“那草人呢?”邋遢男著急的問道:“這草人就應該是你的替身蠱。”

蔣浩又說:“我被打過很多次,久而久之才知道這個草人不能摘,就這樣過了許多年,忽然有一天爸爸卻非要將那草人要了去,我並不喜歡草人,沒有在意,將那草人給了爸爸。”

“那他放到哪裡了?”邋遢男道:“這是你的替身蠱也是你的命符,不能給彆人的。”邋遢男聲音大了起來,蔣浩也知道自己在不經意間做了一件錯事。

“現在我才知道,你來晚了,晚了至少五年。”蔣浩一擺手,示意彆無他法。

“替身蠱需要有祭靈,否則祭靈在誰手上,你就會被誰左右,你知道嗎?”邋遢男瞪著蔣浩問道。

“我爸爸對我說過,我小時候媽媽懷我不易,眼看就要死了,是一位道士用符水將我救下,用一個草人代死才借來了我一條命。”蔣浩說道。

“那道士沒安好心,你現在就是他的一件邪器,讓他用來裝邪靈鎮妖魔,這裡的水塘下應該是一片埋屍地,邪氣都鑽到菜地土裡去了,就像現在屍氣養成已久,再有兩年,你鎮邪的能力被這黑水煉成,他便來找你,他手裡有你的借命草人,你非聽他的不可。”邋遢男道。

“我的命,自然有我做主,憑什麼由他去掌控?”蔣浩問道。

“草人借命,命還草,借你命的草人不毀,你想死都難。”邋遢男道。

“你確定是你父親要走的?”邋遢男道。

蔣浩點點頭。

說話間,天陰了下來,眼看著一朵黑雲自前山飄了過來,一場暴雨就要來了。

蔣浩起身道:“半山腰後有一間破廟,我們去哪裡避雨,今晚就住在那裡吧。”邋遢男隻好跟他走。

轉過半山腰,便見到了那所破廟,廟門大敞連鳥都不進,門前的荒草有一人高,裡麵供奉的是個拿著寶劍的黑臉大漢,一臉的凶相。

兩人來到寺裡還未坐下,一陣雷鳴聲便響了起來,黑雲眼看著就從身後追了上來,蔣浩慌忙跑到寺前的草叢裡,抱了一大捧的乾草進了寺廟,邋遢男進廟便把所有窗戶全都關上去,泥像擋風,兩人便躲在了黑臉凶神的泥像身後麵,再升起一堆火來,兩人互相望一望,不由一笑。

“我還是餓。”邋遢男苦笑道。

“等雨停了,我去找些吃的,你去把鍋拿來就好,我讓你吃個飽。”

蔣浩說:“不過我現在想知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竟然知道這麼多事情。”

邋遢男聽他這一問,不由得停止了笑容。

“我叫單翔。”邋遢男整理了一下自己蓬鬆的亂發,又道:“我也被人煉過屍魔人,我的替命蠱是一根柳條。”說著單翔把自己的手臂露出來,一根細細的青絲柳條就綁在他的大臂處。

單翔等了一會兒,看了看蔣浩,蔣浩也在看他,單翔道:“驅魔人,聽說過嗎?”

“就像隔壁村的餘寡婦,擺張桌子在跟前,念念叨叨的,一會兒就從嘴裡能吐出來火,是嗎?”蔣浩問道。

“這是個騙子吧。”單翔皺著眉道。

“我們九連城鎮四鄰八鄉有什麼事兒,都找她去做,我和爸爸也見過幾次,我還親眼見她一腳踩裂了一塊大青石呢。”蔣浩望著單翔說道。

“嘴裡吐火應該是先前喝了酒,這不過是些江湖把戲,至於踩石頭,以我看的話八成是假的。”單翔說道。

“那你會不會?”蔣浩不服氣的問道。

“不會。”單翔簡短的答道。

“你都會些什麼?”蔣浩問道。

單翔支吾半天,說不出話來,不一會兒從胸前的衣服裡掏出一本書來:“我有一本書,是我爹的。”

蔣浩伸手拿了過來,裡麵各種咒語、符籙,蔣浩自小生在山上,沒見過什麼書,認為書都是有學問的人讀的。

“這些字你都認識嗎?”蔣浩問道。

單翔點點頭示意。

“那你爹怎麼不教你?當驅魔人,像餘寡婦一樣,連鎮長都輕易不敢得罪。”蔣浩說道。

“要把我煉成屍魔人的就是我爹!”單翔一拳擊在地上。

“你爹?”蔣浩驚訝道:“為什麼?”

“煉製屍魔人還能為了什麼?當然是把我們當成工具,戰鬥的工具。”單翔說道。

“我們?”蔣浩問道。

單翔望著眼前升起的火焰,蔣浩也沒有看他,舉手抱旁邊的柴草堆在身邊,雖是夏天,冷風冷雨還是刺骨的。

“我爸爸沒有把我煉成屍魔人。”蔣浩說

道。

“也許,但他拿走了你的替身祭靈,你有被人操縱的危險。”單翔說道。

“我……我可以自殺!”蔣浩低著頭說:“我絕不聽彆人的命令。”

“自殺?”單翔笑語道,“你若活著還有拿回祭靈的可能,若是死了,就隻有被操控的可能。”

“我們為什麼會被煉製成為屍魔人?”蔣浩問道。

“我爹把我煉製成為屍魔人,是為了抗衡其他屍魔人,隻有屍魔人才可以打敗屍魔人。”單翔露出左肩膀上的血痕,雖已經結痂,但從外翻的皮肉可以看出劃出此痕的匕首是極鋒利的。

“這是刀傷?”蔣浩問道。

“指甲!”單翔平靜的說道。

“指甲?”蔣浩有些詫異,什麼人的指甲可以有如此的殺傷力?

接著單翔又說:“早在唐朝末期時候有方士景澤誤闖到一座小島上,後來他稱這座島為惡魔島,陰差陽錯走入此島,他便居住下來,餐風飲露。餓了就摘樹上的果子。可誰知這棵樹上的果子是魔血滋養而生長的。久而久之,景澤身上已悄然擁有了惡魔之力。”

“惡魔之力,這是什麼?”蔣浩問道。

“說得簡單些,這就是你身體上魔血的來曆。”單翔說道。

“景澤不願一直在荒島上自己生存。他再次自製木舟,飄洋渡海回到了大唐。此時的大唐已經被朱溫篡位,眼看民不聊生,心懷善念的景澤,開宗立派獵魔宗由此而來。”單翔嘴角上揚,仿佛親眼目睹一樣。

“獵魔宗興起,最勝時多達萬人。可因為這修煉的魔血少之又少,人人搶奪,最後隻有少數強大的魔血後裔爭到,而魔血的傳承是隔代傳承,後來因傳承不便,又自相殘殺,獵魔宗很快的衰落下去,有一批獵魔師東渡海洋,本想親自找到景澤說的那棵魔樹,卻陰差陽錯的東渡到日本國,與日本陰陽師配合煉製出一種無懼刀槍的死屍作戰被稱為——屍魔人。”單翔這才看著蔣浩說道。

蔣浩也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而之前留下來的宗門中人已經無法抵禦屍魔人,之後避世隱居。分為兩派舊派依舊稱為獵魔師,而東渡的一派因以煉製屍人見長,稱之為煉魔師,現在的獵魔師我隻知道有我單家,而煉魔師大都在建國後銷聲匿跡了。”

“你應該是獵魔師的後人。”單翔對蔣浩說道。

“這連我都不是很清楚,你怎麼知道?”蔣浩問道。

“獵魔師的傳承有個弊端,這也是這一宗門快速崛起又快速沒落的原因,獵魔師身上有傳承的魔血,但這魔血確是隔代傳承,你父親沒有,所以你有。”單翔又捋了捋自己的頭發。

“你也有嗎?”蔣浩望著單翔問道。

單翔滿麵委屈的小聲道:“我和你父親一樣,都是沒有魔血,當不了獵魔師的可憐蟲。”

“那我爺爺是獵魔師,對嗎?”蔣浩說道。

這時的蔣浩非常興奮。

“是,也許你在那方水塘邊生活,就是你爺爺安排的。”單翔說道。

“我沒有見過爺爺。”蔣浩說道,“一生下來就沒有媽媽,現在我爸爸也沒有了。”

兩人都是失心怯意,到此大有惺惺相惜之感。兩人交談到此,都是難掩流涕,蔣浩站起身,緩解一下剛剛的情緒。

誰知當他推開門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幕驚的他合不攏嘴,圍著廟門外有三步遠的走廊,蔣浩本想在走廊散散步。

誰知廟階下層層疊疊都是黃如枯草的鱗蛇,似是擺陣一般的盤著尾,舉著頭,在廟階下侯著,沒有一條敢亂動,蔣浩看見蛇的時候,蛇也看見了蔣浩,蔣浩立刻關上廟門。

單翔見蔣浩這麼快就進來了,問道:“怎麼了,這麼快就進來,我快餓死了,找些吃的去。”

“你愛吃肉嗎?”蔣浩問道。

“有就拿來。”單翔說道。

“門外有一地,自己拿吧。”蔣浩說完,又坐到了黑臉泥像後麵。

單翔打開了寺廟的大門,蔣浩本以為單翔要嚇一跳的,單翔徑直走出去,卻一聲也沒吭。

蔣浩見了感到奇怪,難道單翔不但不怕蛇,還愛吃蛇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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