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帖上那幅畫上畫著一群人望著太陽進行膜拜,而且那繪畫的技巧怎麼看怎麼像是很古老的年代流傳下來的。
孫美美拖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對著鐘男問道:“你有什麼線索嗎?”
鐘男眼睛盯著圖上的太陽看了一會兒,道:“我覺得重點在這個太陽上。”
“沒錯。”蘇七七接嘴道,“我還覺得和實踐點有關。”孫美美和鐘男轉頭看向蘇七七,蘇七七一臉得意地指著請貼上的“時限到中午十二點”。
孫美美立刻明白了過來,道:“也就是說,隻要過了中午十二點,就找不到這個地方了!而這個地方一定和太陽的方向有關。”
蘇七七和鐘男點點頭,三個人一起又陷入了沉思。這幾個人對著太陽進行膜拜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是進行一個什麼儀式?這繪畫的技巧又像是古代傳下來的,難道是在進行祭祀?
孫美美站起身來圍著兩個人轉了一圈,看著鬆軟的土地和潮濕的植被,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她覺得既然這是偵探的聚會,那麼這個想法也很正常。接下來,就是確定方向的時候了。
鐘男的眼睛離開了請帖,他從背包裡拿出一隻折疊的鏟子,在孫美美和蘇七七疑惑的眼神下開始挖土。
“你這是要乾什麼啊!”孫美美很無奈,每次鐘男總會做出一些驚人的舉動,但是這舉動卻總是對事情有幫助。
鐘男沒有回答孫美美的問話,隻是專注地挖著土。不一會兒,他們的麵前便出現了一條細長的坑道,如同盜洞一般。孫美美無奈地看著鐘男的身子沒到土裡,感覺他挖盜洞的手法特彆嫻熟,於是調侃道:“你其實是盜墓的對不對啊?你發現這裡有墓所以就準備放棄去參加偵探聚會,在這裡直接盜墓了是吧?”
鐘男慢慢從洞裡爬出來道:“接下來咱們就要去南邊,找一個土質最疏鬆的地方,那裡就是偵探聚會的地方。”
蘇七七睜著大眼睛眨了眨,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呢?”
“因為,指針指向十二點,暗示著中午時間,再加上人們衝著太陽,所以十二點的太陽在正南方向。”孫美美答道,“而圖畫上采用的是古代的繪畫技巧,畫著一群人在祭祀。古代祭祀方法很多,但大多數都是在入葬的時候祭祀,因此這個地方必定在地底下。”
蘇七七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豎起一根大拇指對這兩個人比劃了一下表示讚賞,隨即又問道:“你們兩個是哪個偵探社的啊?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呢!”
“端木偵探社。”兩個人異口同聲道。
蘇七七點點頭,道:“我經常聽我們明兒爺提起你們偵探社的事情,果然名不虛傳。”
兩個人也沒在意蘇七七口中的明兒爺,就自顧自地向著南邊的方向走去。蘇七七看他們這麼努力推理,自己跟在他們之後也落得清閒,於是一路上左看看右看看,好不愜意。
不一會兒,麵前就出現一片寬敞的平地,有一個地方塌陷了下去,三個人走近一瞧,居然是個石門!
“總有種感覺咱們在盜墓。”鐘男不知為何興奮異常地說道。說著,他擼起袖子雙手用力把石門抬了起來。頓時眼前出現一條布滿灰塵的石階,直通向地底深處。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看著石門裡麵那黑不見底的石階,不由得吞了口口水。隻是做偵探最重要的是無謂於恐懼,而且永遠堅信世界上沒有鬼的。於是鐘男從背包裡又掏出了火折子打開,首先下去了。
作為女警,孫美美也不甘示弱,跟在鐘男的身後就下去了。蘇七七退也不是,進也不是,最後硬著頭皮跟在孫美美的身後下到了石階裡麵。
三個人一路走過去,整個石階除了比較潮濕外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於是他們懸著的心也落了地。三個人就這樣在昏暗的環境裡慢慢向前,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通道漸漸變得寬闊起來。隻是還是一樣的昏暗。
孫美美抬起頭來環顧四周,沒留意腳下,一不小心滑了一下,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她的收一下子按到了什麼開關,整個通道的四周突然亮了起來。
他們三人這才發現這個通道的不遠處就有一道石門,石門裡上雕刻著和請貼上同樣的圖案,一群人圍著太陽進行膜拜。
應該就是這裡了!孫美美從地上爬起來,三個人向著石門而去。
石門上有一個拉環,孫美美拉了一下,石門就“嘩啦啦”打開了。門裡麵一片燈火通明,四個人圍坐在一張石桌子麵前,看到石門打開了,都笑了起來。其中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指著屋子正中央掛著的吊鐘道:“正好十二點,我說今年會超過五個人會來到偵探聚會吧。”
其他幾個人無奈地聳聳肩,把麵前的金幣都給了老人,老人頓時像孩子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老人便是被稱作“白發鬼”的推理界奇才高庸。據說他十八歲的時候當過警察,破過無數奇案。後來退休後也在家經常看著報紙把那些警察暫時沒有偵破出來的案子破解,然後打電話給警局,幫助破獲了很多案子。他練過太刀,逮捕罪犯一絲不苟,年輕的時候少白頭,因此被稱為“白發鬼。”
高庸一邊把桌子上的金幣放進口袋裡一邊看著孫美美,道:“這裡怎麼混進了一個警察?”
其他三個人頓時臉色蒼白地看向了孫美美。孫美美看著眾人對自己打量的目光,有些局促地道:“不不不,我不是警察,我剛剛被停職,現在是端木偵探社的社員。”
他們聽到孫美美這麼說,終於放下心來。幾個人移動了一下位子,騰出三個位置給三個人,示意他們也坐下。三個人從旁邊隨便搬了幾把石椅子坐了過去。
他們剛一坐下,從房間的側門裡走出一個帶著白色麵具的男人,七個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眼睛掃過麵前的每個人,眼神在鐘男臉上停頓了一下,隨即開口道:“我是這個彆墅的主人,你們可以叫我伯爵。因為太久沒來客人,所以又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他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表道,“現在十二點了,大門已經關閉,比賽結束之前大家出不去也進不來。為了防止大家作弊,還請各位把手機交出來,我一定會為大家妥善保管。”說著一拍手,側門裡出來個同樣帶著麵具的人,他手裡端著一個石盤子。七個人把手機掏出來放到了石盤子上。
伯爵很滿意地點點頭,端著盤子的人便走回了側門。他對著大家又說道:“你們七個就是被選中參加今年偵探聚會的人,所以希望你們堅定自己是全國最厲害的七個偵探這個念頭,進行一場公平的比賽。如果發現作弊者,直接扔出彆墅。”他又抬頭看了一眼表,“現在到了午餐時間了,大家用過午餐,第一道比賽題目就會出現。祝大家用餐和比賽愉快。”
說完,伯爵頭也不回地走回到了側門。不一會兒,側門裡走出兩個女仆,他們推著餐車為七個人上餐。然後站在一旁等著幾個人用餐完畢收盤子。
幾個人忙活了一早上也早餓了,於是提起刀叉開始吃起來。
“在古墓裡用刀叉吃飯的,恐怕咱們是第一個人。”說話的是大胃王偵探李淩。他因為每次破案後都要吃好幾碗飯,但又百吃不胖,因此被人稱作大胃王偵探。
坐在他旁邊的是一位比較妖豔的女子,她修長的指甲上塗著紅色的甲油,看上去有一些恐怖。她切下一塊牛排放到嘴裡,對著李淩道:“我覺得在古墓裡吃飯味道都不同了。”這個人是偵探界的新銳薑穎,據說熟練掌握心理學,因此憑借一個人的眼神就可以看出這個人是不是罪犯。她和李淩同屬鬼魅偵探社。
“你該不會覺得這肉是哪個皇帝的吧?”一個黑黑胖胖的偵探一邊笑著一邊將肉全都放進嘴裡。他是王牌偵探社的社員張凱,據說很擅長唬住嫌疑犯,讓他說漏嘴透漏出自己是凶手。隻要思考就喜歡咬他那根胖胖的手指,因此也被一些人戲稱是“球球”。
孫美美聽到他這麼說頓時沒有了食欲,但又不好駁張凱麵子,隻好硬著頭皮扒了幾口飯,然後道:“我吃飽了。”
不一會兒幾個人也都吃飽了,女仆收拾了餐具又給他們上來了紅茶,幾個人一邊喝紅茶一邊思考接下來的題目會在什麼時候開始。
孫美美低著頭正在喝著紅茶,突然覺得紅茶杯底部寫著什麼字,立刻一口氣把紅茶全部喝光,杯子底端的字立刻顯漏了出來。上麵隻是刻著一個英文字母“Y”。
其他人看到孫美美紅茶杯子底刻著英文字母,也都一口氣把紅茶喝光,緊接著每個人的杯子底下都出現一個字母。從孫美美的方向順時針旋轉過去,每個杯子上的字母分彆是“E”、“L”、“L”、“I”、“N”、“G”。
“yelling,正在大聲叫喊。”鐘男道,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又看向了他,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隻是把杯子上的字母按順時針連接起來了。當然也有可能會是任意組合,這就不知道了。”
幾個人麵麵相覷,實在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這七個人一起大聲叫喊嗎?他們搖搖頭,覺得這太不靠譜了。
突然張凱大叫一聲捂著喉嚨倒了下去。幾個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斷了氣。他雙眼大睜,瞳孔放大,嘴角還流出許多苦杏仁味的液體。
孫美美用手輕探了一下他的脖子,又問了問他嘴巴裡液體的問道,斷定他是氰酸鉀中毒死亡的。幾個人頓時緊張的望著自己的茶杯,臉色蒼白起來。
“氰酸鉀中毒是急性的,見血封喉!”高庸大聲喊道,“一定不是將毒下在紅茶裡的!”
幾個人思考了一下,剛才張凱喝了紅茶過了還一會兒才毒發身亡的,這才放心下來。但是毒是被下在哪裡的呢?
“毒一定是下在茶杯把手上的!”蘇七七蹲在張凱身邊道,“你看他的右手大拇指指甲參差不齊,證明他一思考就喜歡咬這個手指。那麼如果他喝完紅茶看到杯底的字,一定會思考,一思考就會開始咬指甲,這樣就中毒了。”
幾個人點點頭覺得蘇七七說的很對。蘇七七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銀針對著自己的紅茶杯把手探了一下,銀針並沒有變黑。她把銀針探到張凱的茶杯把手上,銀針瞬間變黑。
她丟掉銀針,挨個試探其他的杯子把手。每個杯子的把手都沒有毒。也就是說,下了毒的杯子把手隻有張凱一個人的杯子!這是怎麼做到的?難道是無差彆殺人?那麼能這麼做的隻有伯爵了!
幾個人立刻跑去敲側門,側門裡一個穿著和伯爵一樣衣服的少年吃驚地站在那裡,他的手裡還拿著伯爵麵具。
“怎麼回事?”鐘男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
少年有些害怕,手一抖麵具就掉到了地上。他顫抖著聲音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這些仆人全是伯爵新雇來的。我負責假扮伯爵,其他人則是聽從我的指揮。”
幾個人聽到他的聲音和剛才伯爵的聲音一模一樣,於是就相信了他的話。可是既然真正的伯爵不在,那他會上哪裡去呢?
孫美美托著下巴想了半天,道:“你們誰知道第一個來這裡的人是誰嗎?”
“是張凱。”李淩道,“我和薑穎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石桌旁了。再之後來的就是高庸,最後就是你們三個了。難道你覺得伯爵在我們六個人之中。”
“也不是沒有可能。”孫美美道,“況且還有第八個人,如果那能算是人的話。”說著孫美美就把自己和鐘男在森林裡遇到的那個帶著鬥篷的無頭男的事情告訴了其他人。
薑穎皺著眉頭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點上抽了幾口道:“你說的那個‘人’我和李淩也見到了。你的意思是那個伯爵一直在這附近活動裝神弄鬼,並且計劃了這起殺人案?”
孫美美點點頭,抬頭看向周圍的人,征求他們的意見。其他人覺得孫美美說的也是比較有可能,姑且都往這個方向去想。
不過這個想法有很多地方想不通,這次偵探聚會誰會破譯伯爵的暗號就是個未知數,而且張凱會坐哪個位置也沒人知道,更不可能下毒了。難道是無差彆殺人,想到這裡幾個人不禁慌亂起來,忙跑進側門找自己的手機。
手機倒是找到了,可是因為在地下,所以沒有信號。幾個人又忙跑去石門想要打開石門,可是石門被牢牢鎖住,怎麼也打不開。
“喂!快打開石門啊!我們可不想困死在裡麵!”李淩對著假扮伯爵的少年道。
少年為難地看著幾個人道:“這個門是伯爵鎖上的,我們也沒有辦法打開。他留下了三天的食物,說三天之後自然會把門打開。”
“也就是說我們這三天就要守著這個屍體?”薑穎氣的把煙扔在了地上,“那不發黴發臭了?!”
少年看著著急的幾個人也不知道怎麼辦,想了半天道:“要不把他放到空的房間裡,三天後門打開了再叫警察來處理他的屍體?”幾個人覺得此刻隻有這個辦法了,隻好皺著眉頭答應了下來。
少年去側門裡叫出來其他四個人一起七手八腳把張凱的屍體拖進了另一間空屋子裡。
就在少年要關門的時候,孫美美看到那間空屋子裡麵掛了一個閃亮亮的東西。她覺得隻是屋子的裝飾也沒在意。
幾個人在石桌前又坐了下來,開始思考誰最有可能是伯爵。薑穎和李淩一起來的,一路上不好做什麼手腳,那麼就不是他們。孫美美和鐘男一路上根本是沒有機會分開,也不可能。想來想去,最可疑的還是高庸和蘇七七。
孫美美一臉懷疑地看向蘇七七,蘇七七突然意識到孫美美在懷疑自己,一時苦著一張臉道:“你不會是懷疑我是伯爵吧?我才二十歲,大好的年華不用來揮霍,難道要用來計劃殺人嗎?”說著眼眶有些泛紅,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望著孫美美。
孫美美忙把懷疑的視線移向高庸。高庸瞪著分不清哪裡是眼袋那裡是眼皮的眼睛道:“你是懷疑我嗎?就算我一把年紀了,我也想要好好享受我的養老金好嗎?都到了看破紅塵的年紀,才不會和小孩子計較著去殺人呢!”說著眼睛裡泛出憤怒的光芒。
“得!我看我自己總好了吧!”說著孫美美從包裡掏出一麵小鏡子照了起來。
鐘男無奈地看著孫美美照鏡子,歎了口氣,扶著椅子後背站了起來,準備給自己倒杯水喝好醒醒腦。突然他聽到有什麼動靜在放張凱屍體的屋子裡響了起來。幾個人立刻緊張起來,難道詐屍了?
還是做過女警的孫美美最淡定,她邁著步子一下子跑過去打開了門,一個黑色的鬥篷一下子從屋子裡彈了出來掉在孫美美的身旁。孫美美嚇得一激靈,向後退了幾步,做好了要打架的準備。
屋子一直安安靜靜的再沒有什麼動靜。孫美美試探著向前走了幾步,就看到屋子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啊。”孫美美放心下來正準備關門,突然打了一個哆嗦。她再往門裡去瞧,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屋子裡確實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包括那具屍體。
孫美美立刻衝進屋子裡,仔細檢查了一遍,屋子裡什麼東西也沒有,包括那具屍體。她抬起頭看牆上那個剛才閃閃發光的東西掛著的地方,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幾個人都奇怪孫美美怎麼臉色蒼白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結果卻看到屋子裡張凱的屍體不見了!
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啊啊啊!!!”李玲突然捂著腦袋跑出房間,在屋子裡瘋了一般到處亂跑。他眼睛睜得大大的,仿佛經受了什麼重大的打擊。
薑穎從口袋了抽出一支煙點燃,對著其他幾個被李淩嚇到的人道:“你們不用管他,他隻是世界觀被顛倒了。”
不光他的世界觀被顛倒了吧?孫美美自己的世界觀也被顛倒了。她摸著下巴看著一邊一臉得意笑容的鐘男,腦子裡突然靈光一現。她趴在鐘男耳邊道:“你難道知道凶手是誰了?”
“肯定啊,隻是現在還差證據。”鐘男自信滿滿,“今晚我準備找出來。”
“帶我一個!”孫美美也笑了起來,“我們去那個人的房間偷證據。”
鐘男有些佩服地看著孫美美道:“真沒想到啊,女偵探。”
孫美美沒有答他的話,琢磨著今晚怎麼偷出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