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三清信諾命格符(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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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我有些疑惑的問道。

蕭不典肯定是知道這句話的意思的,隻見他聽完女鬼的話,竟然有些驚訝,他指了指我,又看向那女鬼:“你說他的朋友,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至陰之人?”

女鬼點點頭,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的看著他:“虧你也是修道之人,竟然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蕭不典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說來也是慚愧,雖然我見過她,可畢竟我道行不高。還真沒能看出她是世間鮮有的至陰之命。”

“你說誰是至陰之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悄聲問蕭不典道。

“等會兒告訴你。”蕭不典回答。

他又轉過頭,對那女鬼擺了擺手:“好了,我們不要說這個了。你就將你未了卻的心願告訴我好了,我幫助你完成你的心願,你老實的去下麵投胎。”

那女鬼看著他,表情有些嚴肅:“我憑什麼相信你?”

蕭不典似乎是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問。隻見他不緊不慢的從口袋中拿出了一道黃色符紙,然後咬破手指,畫了一道符。

“這是三清信諾命格符,我以自己的鮮血為引,用靈魂與你立下誓約。如果我違背諾言,必定會扭轉命格,至此終生保守萬般磨難之苦。同時,若是你違背諾言,也必將魂飛魄散,從此化為世間的一抹浮塵。”蕭不典看著那女鬼說道。

那女鬼看著蕭不典手中的三清信諾命格符,愣了楞神,然後沒有猶豫的,直接從自己的身體內,剝離出了一道幽魂,注入在那黃符之中。

兩個人同時轉過頭,看向了我。

本來我還想看看那黃符會不會發出光芒什麼的呢,見到他們二人同時看向了我,我不免的就有些緊張了起來。

“你們看著我乾嘛?”我心中有些發虛的說道。

那女鬼一直在惡狠狠的盯著我,我就不提了。就單說那蕭不典,隻見他伸出手,一副你趕緊自覺點兒,彆讓我提醒你的模樣,拍了拍我的肩膀。見到我根本沒有什麼反應,又用眼神示意我看他手中的黃符。

“你這符畫的是挺好。”我心中雖然了然,但是卻並沒有準備搭理他,轉身就走。

“你不想救你朋友了?”身後的蕭不典忽然說道。

我停下了腳步,猛的轉過身,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們兩個的事,跟我有個屁關係?你們願意立誓就立誓,乾嘛非要扯上我?”

蕭不典攤開雙手,一副無奈的樣子:“沒辦法,這是她要求的!”

我看向那女鬼:“大姐,我跟你往日…好,我聽你的就是了。”

見到我答應下來,那女鬼身上濃烈的煞氣終於是減淡了幾分。

我沒好氣的向蕭不典走去:“這玩意怎麼弄啊?”

“很簡單,你按個手印就行了。”蕭不典道。

“你大爺的。”我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然後咬破了手指,在那三清信諾命格符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那黃符在我手指接觸的刹那,忽然猛烈的燃燒了起來,有三點火星,向著我,蕭不典,還有那女鬼飄了過來。

我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那一點火星竟然從我的領口鑽了進去。同時,一股灼燒感,從我的胸口傳來。

“臥槽。”我罵了一聲,然後使勁拍打了幾下胸口,趕緊將衣服脫了下來。就見一塊大概指甲大小的紫紅色痕跡,印在了自己的前胸。

“蕭不典,你個王八蛋,你放火不會上一邊放去?你看你都給我燙紫了!”我對著蕭不典大聲喝道。

蕭不典沒有說話,而是看著我,有些古怪的笑了兩聲。

我心說你個臭不要臉的,你還真能笑的出來,剛才沒燙到你是不?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女鬼周身忽然散發出了一道刺眼的亮光。這亮光來的快,去的卻也更是迅速。轉瞬間消散掉了芳華,化作了一縷青煙。

那青煙在這空曠的走廊內一陣遊走,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終於,她好像是發現了我手中的銅鈴,竟然徑直的向我衝了過來,很快便沒入到了銅鈴之中。

我有些驚慌失措,不知道那女鬼要做些什麼,有心想要扔掉手中的銅鈴,卻忽然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

一副畫麵,在我的腦海中浮現。

那是一座廟,似乎是經過戰爭的洗禮,有些殘破。

廟的後院有一口井,而在那井邊,有幾個人,正互相拉扯著,叫喊著。

我能夠看清,那是幾個日本士兵,正淫笑著,將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推倒在地。

那女子身上破舊的衣衫已經儘數破碎,但仍舊奮力的反抗著。

一個女人的力氣到底有多大,我不知道。我隻見到她在即將受到侮辱時,竟然猛的掙脫開了抓緊她手腳的四個日本士兵,毫不猶豫的,一頭撞向了不遠處那口井的井口石塊上。

鮮血,混合著白色的液體,順著井口流淌了下來。

她死了,腦袋整個的塌陷了下來,玷汙了她的美貌。

那幾個日本兵顯得有些憤怒,惡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將女人的屍體扔進了井中。

一滴水,不知道是不是眼淚,落在了井邊的男人臉上。我這才看到,井邊的這個男人。

他的身上布滿了傷口,鮮血正不斷的從傷口內流出。隻見他緊閉著雙眼,麵色有些痛苦,有些蒼白,卻又不知是死是活。

日本士兵走了,離開了這座破廟。那男人的懷中,忽然傳出了一聲啼哭。

“幫我找到我的孩子,我想要再看他一眼。謝謝了。”我的腦海中,忽然傳來了女鬼的聲音。

“你的孩子叫什麼名字?”我下意識的問道。

“蔣忠國。”女鬼回答道。

我還想要再問些什麼,身體卻忽然打了個冷顫,同時,雙腿一軟,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蕭不典跟我差不多,隻見他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我,又嘿嘿笑了一下:“成了!”

“什麼成了?”我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這女鬼不是被我們給收了麼,這不就是成了?”他看著我說道。

“成個屁啊。你那什麼三清信諾命格符都立了,我們還得幫助那女鬼找她孩子。”我懊惱的道。

蕭不典無所謂的樣子:“找就找唄。”

我說:“我們現在就知道那孩子叫什麼蔣忠國。中國那麼大,叫這名字的多了去了。你讓我上哪找去?”

蕭不典休息了一下,似乎是恢複了一點力氣,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這倒沒什麼,因為我剛才立的那符,也沒說什麼時間找到不是?這都過去那麼些年了,那叫蔣忠國什麼的,就算是活著也得七八十歲了。我們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就拉倒。隻要不讓這女鬼再在外麵禍害人就成了。”

我一聽他這話,眼前一亮。沒想到蕭不典看著有些呆頭呆腦的,竟然是存了這麼個心思。是啊,我們是答應了那女鬼要幫她找她孩子,可是沒說什麼時候找到啊。要是一直到我們死都找不到,那也不能怪我們不是?

一想到這裡,我才覺得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我看著正收拾東西的蕭不典:“對了,那剛才女鬼說的什麼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是怎麼回事?”

我雖然知道我手中的三枚棺材釘,是取的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之人,死後凝練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屍油所煉化而成的。可我卻並不知道蕭不典口中的所謂至陰之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蕭不典聽到我問話,也就不收拾東西了,而是一屁股坐在了我的麵前:“這陰年陰…”

他的話隻說出了一半,便閉上了嘴。我們倆幾乎是同時向走廊的儘頭看了過去。

就在剛才,那走廊的儘頭,忽然傳來了幾聲響動。

“啪啪…”那似乎是皮鞋落地時發出的聲響。有人來了,或者,又一隻鬼!

聽腳步聲,似乎是兩個人。

我和蕭不典同時屏住了呼吸,將令旗與棺材釘握在了手中。

忽然,一陣強烈的光芒照在了我的臉上,因為事發倉促,我沒有來得及閉眼,竟然造成了短暫性的失明。

“你們兩個是乾什麼的!”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大喝。

我隻感覺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也不知道發出聲音的是什麼人。

身旁的蕭不典似乎是沉默了一會,然後忽然說道:“我給我大爺,他太爺上供,怎麼啦?”

說話那人明顯的不相信:“這麼晚了,你來這上供?”

“怎麼啦?我來這上供有問題嗎?中國有哪條法律不允許來這裡上供啦?”蕭不典質問道。

這時候我的眼睛也已經能夠看清東西了,然後我發現,站在我們身前不遠處的,是兩個警察…

“我現在懷疑你們兩個涉嫌盜竊,你們跟我們走一趟吧。”這時候,那個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警察,忽然說道。

盜竊?我都有些無語了,這破地方有什麼好偷的?

“盜你妹的竊!”我沒有想到,蕭不典的反應竟然這麼大,居然直接爆了句粗口。

隻見他從已經收好的背包中,將那酒菜蠟燭什麼的,一股腦的全拿了出來:“你們自己看看,哪個小偷偷東西的時候還帶這些東西的。”

那兩個警察見到地上的那些東西,還有疑似燒紙的紙灰,已經相信了他的話,不過還是又質問了他一句:“你來上供,還穿的跟道士似的?而且手裡還拿著個小旗和羅盤,說,你是不是邪教?”

這本來隻是熟睡中,被吵醒之後出警,發的一些牢騷話。回答個不是什麼的,也就過去了。但是蕭不典卻不知道是抽了什麼風。

隻見他瞪了那說話的警察一眼:“怎麼了?我給我大爺和他太爺上供,就不能穿上這身衣服,拿著點東西防身了?萬一我大爺他太爺吃喝的高興,讓我們倆下去陪他,你說我們去還是不去?真有毛病,啥事都管!”

“好人一生平安啊。這要不是他,興許我也得進回笆籬子了。”望著載著蕭不典的警車,絕塵而去,我心中暗暗想道。

等等,我想到了些什麼。什麼叫他大爺我太爺?我去你大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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