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看著於自己對視的她,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慢慢的咧出一絲微笑,幾萬年的冰凍,這一笑,使得他感覺自己臉部的肌肉微微地撕裂的疼。
“我想回去”容裳梨劈頭蓋臉的就給黑暗來了句將他雷到想去死的話語,三萬年未見,她,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她想回去。回去,他能不能說,不,你不能回去,他是黑暗,他是世間公認的魔,不是嗎?那他說出不讓她回去h這樣有些強求的話,也不奇怪吧!以前,他們的第一次見麵,他不也是那樣凶巴巴的對她,還讓她給自己洗澡的嗎?
可是,這一次,他沒有再說出任何強求她的話語。
自從愛上她,對她,他就永遠隻是默默地守護。因為,她才是真真的黑暗魔王,也是他一生的牽絆,不是嗎?
現在,三萬年以後,即使,她不再記得自己,他也堅信,終有一天,她是會回到她的世界,回到他的身邊。這是她的命運,不是嗎?
隻是,黑暗看著這樣的她,完全沒辦法將眼前的她與以往那個永遠不苟言笑,將笑容與軟弱視作自己禁忌的她聯係在一起。
可是,三萬多年以前,他沒能知道的,她的過去,沒能看見的,她的笑容。三萬年以後見到了,自己,該滿足的嗎,不是嗎?至少,他可以,看見不一樣的她,看見笑的似春風般的她。
容裳梨呆呆的仰著頭,看著不遠處一臉憂傷而又有些慢臉黑線的男人,心中是七上八下的,他,會不會幫自己呢,會不會答應自己,會不i會,他隻是來殺自己的,容裳梨被自己的想法一下子嚇得一屁、股做到地上,他那黑的不能再黑的臉,完全就沒有表情,不會真的是來殺自己的吧!她不會是還沒有被凍死,就先被這個奇怪的人給殺死了吧!容裳梨越想就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她雙手撐在身後,以黑暗不可看見的微小動作,慢慢的支撐著自己,後退著。
容裳梨看著他,突然就想到了黑白無常。眼前的人,一身黑衣,外加一臉的黑。會不會就是那黑白無常中的黑無常啊,難道,真的是來取自己性命的,也難怪自己這麼久會不去,原來,自己本就是一個該死之人。也許,早在母後去世時,自己就該去的,。這麼多年,可能還是閻王可憐她,故意讓他多在世間待了十二年。
容裳梨忘記了害怕,忘記了逃避,就這樣天馬行空的想著,眼前的男人,就是黑無常。
“那個,你是不是要帶我去地獄”容裳梨停下自己後退的動作,大膽的問著,人,終有一死,就看,是個什麼樣的死法了,她,要死,也得有點骨氣,不然,妄為容捷國公主。
隻是,太子哥哥,父皇……她有些沮喪了,怕是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黑暗聽著她的話,看著她一會樂,一會傷的表情,疑惑了。
“魔王,你……”黑暗叫著她,關心的話,就那樣卡在了喉嚨,怎麼都沒有辦法再說出口。
就像當初,能做的,就是在她需要他時,默默的守候,然後,將自己的肩,借於她依靠,哪怕就是一刻鐘,他也是滿足的。那些肉麻的話,他,永遠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停,黑無常,我,就是想回去看看太子哥哥和我的父皇,看完了,我就和你走,死人,不都是可以回去看最後一次的嗎?我有兩個月昏迷了,不算看了,你就讓我回去看看吧!”容裳梨的眼中,含著淚花。美人在前,美人含淚,是個人,都會同情,隻是,容裳梨並不是為了讓他同情,而是,真的悲傷。
黑……無……無常,黑暗聽著她叫的名字,徹底的,在冰中淩亂了。
隻是看著他眼中的淚,他是多想走近,為她擦乾,可……他回頭,看著那堅冰,再看看自己所站的位置,他有些邪惡的臉龐,露出些許的苦澀。就這樣,就是最大的限度了吧,他,不能再前進,不能……
黑暗知道,即使,自己再邪惡,再黑暗,於她,他永遠隻是一個想保護她的人。既然,時間未到,那,就……
“好,我可以讓你回去,終有一天,你會回來帶走我的,你會來帶走我們的”黑暗堅定地說著。他相信,她會再來的,他潛在她的體內,她總是會來的,等她真真蘇醒之時,就是他們重返大路之際,他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改變結局,改變一切。
黑暗看著她變得有些希冀的目光,目光,黯淡了,難道,她真的,就一點也沒有對於他的記憶?嗬,蘇醒於萬年之後,卻是真真的忘記了他的存在,就像她當初走時說的一樣,再見之時,就是我們一切再來之時,原來,重新再來的這一切,也包括著,他與她。
”記得,你是魔王,我是魔戒,我們,是永遠也不會分開的“黑暗對著容裳梨,幽幽的開口,現在,他,再也笑不出來,原來,她隻是誤入其地,她,還並沒有,真真的蘇醒。他,還得等候,等候到她真真的來迎接他的回歸。
”,你記住,我叫黑暗,總有一天,你會想起我,想起我們,想起一切”黑暗閉上眼,腦中全是她離去時時那堅定地眼神,和那讓他永遠難忘的誓言,隻一次,他們,還會不會,再次錯過,她,會不會,重走當初的路。
黑暗不知,無論他。還是她,想改變的一切,想掙脫的一切,卻是永遠的,就是他們之間的結局。相愛又如何,相狠,又能如何,唯有離去,才是真真的結束。
在 容裳梨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時,眼前的人與物慢慢的變得模糊起來。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可以這樣容易的就回去了,難道,他不是來取她性命的,她以為,他會讓她永遠回不去,帶著她去地獄。或者,讓她永遠生活在這黑暗之中。
“謝謝”她對著遠處那黑衣的模糊身影大聲的喊著,不管他聽不聽的見,她隻是想給他說一句謝謝。
此時的容裳梨回才有心情,回想著他剛剛說的一切,慢慢的回味著,黑暗,魔王,魔戒,怎麼都是些與魔有關的,真是。
魔戒,黑暗。她的眼,突然就睜大了,裡麵有驚恐,有不可思意,還有點點的了然。
那個,在夢魘中,對著自己像是咧嘴的戒指,不就是叫黑暗魔戒嗎?難道,此黑暗加魔戒,就是那個男人口中的黑暗魔戒,可是,一個是人,一個是戒指,怎麼會是一個東西,她疑惑的偏著頭。
黑暗看著遠去她,轉身,融進那墓碑似的堅冰中,隨著他的消失,同時消失的,還有那讓容裳梨看見一切的光線。
當容裳梨覺得世界再次陷入黑暗時,她的意識,慢慢的消失了,她隻重複的念著,他叫黑暗,他是黑暗,他說,他們,還會再見。^
^……
“太子殿下, 你已經幾日未早朝,大臣們怕是已經開始有意見了,現在,李尚書開始聯合幾位大臣,準備在皇上回來以後,參你一本了”說話的,是丞相言甫之子言如凨,容殤的伴讀,亦是他的摯友加謀師。
彆看他年齡小,卻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腦子更是好使,是個真真合格的謀士。
“咳咳咳……算了,就讓他們折騰去吧,你前幾日,不是就讓我修理修理這些個老骨頭,現在,就聽你這個謀士的吧!這幫老匹夫,是該修理一下了”容殤的身子,還是沒有恢複,一說話,就是有些顯得吃力,還咳嗽連連。
“得了,你就彆說話了,你的那點小心思,我能不知道,你就放心吧,我已近讓父親解決去了,就等著皇上回來,將他們一鍋……煮了,哈哈……”言如凨陰險的笑著。他一向與容殤說話是口無遮攔習慣了,從來不會因為身份而有什麼不適,他隻是將容殤當成是一個朋友,一個可以與自己不相上下的對手。
容殤聽著他說話的語氣,隻是有些無奈的搖頭,不過,這也是他願意讓他知道一切的原因,他,不僅僅隻是他以後的臣民,更是他一生中,不可多得的朋友,身在高處,能有幾個人,像他一樣,對他,毫無畏懼,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不管是好的,或者是壞的,隻要覺得有利的,都能冒著生命危險相告的。
“公主的中毒的事,已經查好了,就是那個人搞得鬼,隻是,幕後的黑手,就隻能知道是夏洛國的高層人士,具體是誰,卻是怎麼也查不到,連暗影的情報網我都用上了,還是一無所獲”言如凨也很是無奈,他不僅動用了自己的血蓮紅,還用到了暗影,卻還是……
“好友,明日,剛好,夏洛的安王,也會隨著皇上一起來”言如凨挑眉,酷酷的說著,他想,太子是明白他的意思的,有些話,沒有必要點明的。
“我想,你查到的,都是人家想讓我們知道的,不想讓我們知道的,當然……”容殤也是早就想到了這個結果,前幾日暗影的消息便來過,也是說一無所獲,他還奇怪,自己並未讓暗影去主查這件事,他們怎麼就查了,原來是他動用的。
“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親愛的太子殿下,未來,我們的麻煩大了”言如凨有些挑懈的說著。
容殤了解他,他這是找到對手的興奮。
“好了,今日便走了,還有趕緊回你的太子殿吧,總是讓我一個大男人往公主殿跑……”言如峰有些意味深長的說著,起身卻是未行禮便自己出了房門,留容裳梨自己在屋中苦笑。
他隻望,裳梨今日能醒過來,他也便算是可以徹底的放心了,畢竟,明日,父皇就回來了。
夏洛的安王嗎?他來,真的隻是為了兩國的交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