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婷說:“我找顏玉了解過,她是張振的情人,之前是青樓的,張振也一直說會娶她,不如讓她來鬨下婚場?”
洛伊兒說:“恐怕沒用,估計她也知道張振肯定不會娶她,或者她做個小妾都滿足了,這樣的話她就不會來鬨了。”
道宇軒也說:“是啊,如果她隻是求財也不會鬨的吧。要不就簡單點,他的錯現在也就是想殺我,我直接找他去。”
洛伊兒說:“萬一你打不過他怎麼辦?”
道宇軒說:“不會的,他試過我的武功,對我不會有防備。”
李蘭婷說:“那你考慮了在哪裡和他交手,如何全身而退嗎?如果可以揭發他,就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廢了他武功,如果你單獨找他,除非你殺了他,要不你沒辦法離開青山。”
李蘭婷提出了一個計劃,道宇軒和洛伊兒都覺得可行,於是就去做準備了。
第二天黃昏的時候,青山派上上下下都在忙碌,因為掌門的公子張振要娶親了。
張振這時候正在更衣,突然窗外傳來一聲歎息,張振喊道:“誰?”外麵森森的說:“張振,我道宇軒和你無怨無仇,為何加害於我?”
張振猛地推開窗,窗外站著道宇軒,一臉煞白毫無血色,身上到處都是泥土,頭發散亂,眼睛直直的望著他,張振嚇得臉煞白,卻一拳打過去:“何方宵小,裝神弄鬼!”
道宇軒卻不躲不閃,任由他一拳打到身上,但是他卻沒有打到人的感覺,反而是覺得全身真氣都通過拳頭流向這個鬼的身上,張振立刻相信麵前的是真鬼了,可是卻抽不回拳頭了,道宇軒卻一個耳光打過來,打得張振眼冒金星,然後又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張振再醒來的發現自己坐在桌子旁邊,剛才似乎是在做夢,但是渾身無力,運氣發現全身真氣儘失,再看鏡子裡自己臉上五個手指印真真切切,嚇得張公子驚呼一聲,外麵的丫鬟趕過來,張振讓她誰也不準說,然後拿些胭脂水粉過來幫自己化妝遮掉指印。
黃昏時期,婚禮如期舉行,臉塗得像猴子屁股一樣的張振坐在蓋著紅蓋頭的洛伊兒旁邊,證婚人正在講話,張振卻到處張望,突然看到門外顏玉的身影慢慢晃過去,似乎中邪了一樣,再過一會,又看到她晃晃悠悠的走到窗口,道宇軒也出現在窗口,並且伸手抓向顏玉的心窩,一會竟掏出一顆血淋淋的心臟。
張振嚇得站了起來,賓客紛紛望向他,他再看窗外什麼都沒有,隻好又坐下。
這是旁邊的洛伊兒低聲說:“張振,我死的好冤……”他仔細看過去,洛伊兒的白玉般的頸脖上居然有鮮血流下。
張振突然崩潰了,他對著洛伊兒跪下,邊磕頭邊喊:“道宇軒,是我錯了,我不該加害與你,我一定會安排法會超度你,隻求求大人大量你放過我……”
賓客都驚呆了,證婚人也不說話了,張南天走過去,一個大耳光打向張振:“你瘋了?”
張振卻不理不顧,隻在說:“求求你放過我吧……”
洛山也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但至少大家都明白這個張少爺害死了道宇軒,恐怕是冤魂尋仇來了。洛山說:“張掌門,看看令郎還能不能繼續成婚吧。”
張南天很覺邪門,知道自己這個兒子一向儘管飛揚跋扈,但是心思狠毒縝密不在自己之下,怎麼會今天如此失態。他對大家說:“今天看來不適宜成婚,大家請外屋赴宴,吃好喝好。”
洛伊兒裝作很生氣的樣子,一下扯掉紅蓋頭,說:“我走了!”就大步走了出去。
張南天鐵青著臉,把兒子拖到後屋去了。
客棧裡,洛伊兒和道宇軒、李蘭婷三人充滿喜色,李蘭婷得意的說:“怎麼樣,我的計策不錯吧,我化妝的功夫還行吧?”
洛伊兒笑著說:“還行,沒想到他這麼膿包,後麵的殺著還沒出呢,就直接崩潰了,可惜隻是廢了他武功,他這種惡少,就是死有餘辜。”
道宇軒說:“廢了武功就可以了吧,以後他也沒有辦法再行凶了就可以了,何必老是想著殺人……”
突然洛山推門進來,麵色嚴厲地說:“就知道是你們搞的鬼,你們就是年輕氣盛啊。”
道宇軒連忙抱拳說:“見過洛掌門。”
洛伊兒說:“哼,是他想殺小鐵匠在前,如果不是命大,小鐵匠早就死了。”
李蘭婷把所有事情講給洛山聽了。
洛山聽完後麵色凝重,說:“估計事情沒這麼容易結束,張南天這麼多年獨霸武林,哪裡吃過這種虧,他一定不會輕易罷休,你們要儘量小心。”
洛山又對道宇軒說:“既然你已經學了獅吼心法,也算是我獅吼宗的弟子了,你學會吸星大 法的消息千萬不能走漏風聲,否則後患無窮。我就傳授給你完整的獅吼心法,你勤加練習,以後不要用吸星大 法出手。”
道宇軒連忙跪倒拜師。當夜洛山就傳授獅吼心法與他,有了張振的內力做基礎,他隻覺得修為連破幾道關卡,直接到了第六層,讓洛伊兒好生羨慕。
過了幾天,孫易天突然報告洛山說不好了,原來他剛接到消息,張南天正在召開武林會議,居然沒有邀請洛山,商議的主題居然是討伐獅吼宗,理由是獅吼宗的道宇軒擁有吸星大 法。
洛山對道宇軒說:“想必是張振恢複了,告知張南天後,張南天猜測到你是掌握了吸星大 法,你現在不能留在這裡,要趕快出去隱姓埋名,張南天現在是武林盟主,可以調遣各路武林人士,有了吸星大 法作為借口,攻打獅吼宗隻是時間問題。”
道宇軒說:“我馬上離開…隻是我走了會不會連累到師傅?”
洛山說:“不妨,你若不在,我放他們進來搜查就是。”
洛伊兒說:“我也要一起走!”
道宇軒說:“你一起走乾嗎,我現在武功這麼好了,你就放心吧。”
洛伊兒說:“不行,你江湖經驗不足,你現在是我師弟,我要保護好你。”邊說邊瞪他。
道宇軒隻好說好。
李蘭婷說:“你們想過去哪裡嗎?張南天把吸星大 法的消息放出去後,估計武林中人都會瞪著眼睛找你們,哪裡都不安全,除非……”
她停了停,洛伊兒打了一下她:“除非什麼啊,你還賣什麼關子?”
李蘭婷說:“我是覺得不太妥,除非你們去邊關打仗。”
道宇軒點頭說:“這是個好主意,不過伊兒就不方便去了。”
洛伊兒說:“有什麼不方便,皇甫開之前不是都讓那個小道姑和他去打仗了,我們這個皇帝好像都沒你們這麼多男女之見呢。”
李蘭婷驚訝的說:“你們還見過皇上?”
道宇軒將見到皇甫開的經過講了出來,李蘭婷正色說:“我早就想去當兵呢,不如我也跟你們去吧!”
大家都驚奇的看著她,沒想到這個天真可愛的小師妹居然有這種嗜好,李蘭婷說:“有什麼奇怪,我和我哥哥小時候就想當兵和當捕快,捕快一次隻能行一次俠義,打仗維護了百姓就是避免了無數次的被掠奪!”
洛伊兒拍手稱好,說:“說的好,婷兒你頭腦這麼好,一定可以當元帥的,一起去邊關吧。”
洛山看著女兒歡欣雀躍的樣子,嚴肅的臉也舒緩不少了,儘管覺得女兒回家沒幾天又要出去很不舍,不過看他們在一起開心的樣子,也為她高興。
當天傍晚,李蘭婷幫他們三人都化妝了一下,道宇軒搖身一變成為她們的車夫,她們兩個作富家小姐裝扮,完全掩去了平日的江湖氣息。
次日,張南天率領一眾武林高手前來獅吼宗,要求洛山交出道宇軒,洛山表示道宇軒早就和洛伊兒離開,去向不明。
張南天說:“洛掌門這是不配合啊,我也是為了武林安寧,若是吸星大 法重現江湖,引發武林動蕩,你能承擔的了嗎?”
洛山不卑不亢的說:“我隻能保證若由他引發動蕩,我自會解決他。”
張南天說:“既然洛掌門不配合,那就彆怪我不給麵子了,大家進去搜!”
大家也都知道搜不到,也不想對獅吼宗太無理,所以也就隨便搜查了一下,隻有張南天的青山派因為張振的事情算是結下梁子已經,所以在搜查的時候故意飛揚跋扈,損傷不少字畫家具。
搜不到道宇軒,張南山也沒辦法,隻好警告洛山並撤人。
道宇軒一行三人,一路北上,倒也沒平安無事,正好她們把獅吼宗的輕功身法踏雪尋梅也傳授給道宇軒。
過了河西後發現路上幾乎都是南下的,他們幾乎是在逆人流而上。南下的百姓大多數蓬頭垢麵,而且鞋子都經常跑爛了就赤著腳。
中午歇息的時候,路邊的茶攤也是擠滿人,他們和一個南下的老人聊天才得知,原來北方蠻族這次已經打到了北安,雖然天朝的兵過來的時候蠻族會走,但是部隊一走,他們又會來掠奪,因為蠻族都是騎兵,所以儘管打不過,跑起來卻是我軍無法追擊的。
洛伊兒說:“真是太可惡了,我們沒有騎兵嗎?”
老人說:“我們也有騎兵,但是馬沒有他們的好,而且騎兵廝殺我們不占優勢,等步兵趕到他們又跑掉,所以這個仗難打啊。”
道宇軒問:“為什麼他們要過來掠奪,他們自己不能自給自足嗎?”
老人說:“年景好的時候,蠻族也可能是和平的,以前還有蠻族人過來做生意呢,他們的牛馬都比我們的要好,做生意他們其實也能掙錢的,但是聽說近幾年他們族內紛爭不斷,也是內戰連連,打起仗來就沒有好年景了,就都過來搶劫了,以前還隻是在長城以外,現在都跑進來了,隻苦了我們這些百姓啊。”
道宇軒說:“看來要平複戰爭,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
老人說:“你們這是去乾嗎,兵荒馬亂的怎麼還敢往北邊去呢?”
洛伊兒說:“我們去趕走蠻族的!”
老人敬佩的說:“後生果然好膽識啊,我的兒子也在部隊裡麵,他叫郭希和,如果看到了告訴他我已經去江陰找他姨夫去了。”
三人都說好。
過了河西就是北安,一片黃土景象,倒也壯麗,隻是到處都是燒殺過的痕跡,人煙稀少。
洛伊兒說:“這些蠻族太可惡了,搶了還要燒殺!”
李蘭婷說:“不燒殺的話,大家不太怕,就可能反抗,給他們搶劫造成阻礙。”
洛伊兒說:“你這麼說,他們還有理了啊!”
道宇軒說:“是有道理,但是沒有天理…”
突然他們看到遠處有幾處煙柱嫋嫋升起,李蘭婷說:“那裡有六十個敵兵。”
洛伊兒說:“女諸葛,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的?”
李蘭婷說:“五個煙柱,他們一個灶供十二個兵的飯。”
道宇軒說:“那你怎麼判斷是敵軍不是我們的?”
李蘭婷說:“我軍都是燒木柴,煙會帶青色,蠻族都是燒牛糞馬糞,煙色會偏濃白。”
洛伊兒佩服的說:“你懂的真多啊,有機會見到皇甫開一定要舉薦你當元帥!”
李蘭婷哈哈笑著說:“帥才哪有那麼容易得,我這都是小時候和哥哥一起聽家裡的老兵講的。”
道宇軒說:“我們過去看看吧。”
三人藝高人膽大,就向煙柱方向潛行過去了。
黃土高原地形起伏,躲人倒是方便,他們到了一個小坡後麵已經遠遠可以看到這個敵人隊伍了。
他們都是第一次看到蠻族人,覺得和天朝的人果然區彆挺大,道宇軒的身高在天朝也算比較高了,但是蠻族人比他高的卻很多,估計他在那邊最多也就平均身高,而且他們穿著簡單,很多就是皮毛的短衣短褲,腰間挎著一把寬刃彎刀。頭發也基本都是最多齊耳,任其披散在頭上。隻有中間有個中年人頭上戴著一個金色的頭箍,四周幾個人圍繞著。
馬匹都散在人群裡,外圍也沒有人放哨,馬上武器基本都是長槍,也都堆散在地上。
李蘭婷說:“走吧,他們這麼多人,我們占不到便宜的。”
洛伊兒說:“第一次看到蠻族,就這麼走了呀。”
道宇軒說:“之前那個老人家不是說蠻族的馬比較好嗎,不如我們去搶三匹馬來再走。”
李蘭婷說:“怎麼搶呢?”
道宇軒說:“直接衝過去,衝到中間那個頭目那裡,抓住他然後騎馬離開。半路再放了他。”
三個人都開始施展踏雪尋梅的輕功往那個頭目衝過去,一出來就有人看到了他們,大喊起來,嘰哩哇啦的他們也聽不懂。
幾乎所有蠻族人立刻都拔出刀來,一片明晃晃的刀光,道宇軒現在功力最高,首先接近,兩個蠻族立刻揮刀砍來,道宇軒以手為刀,直接削斷了兩人的蠻刀,並且兩腳左右分踢兩人,砰砰兩聲,兩名蠻族人飛了出去,不過兩人立刻跳了起來,又是哇啦哇啦叫著衝了過來,道宇軒又是如法炮製,兩個人又飛了出去。
人群中一陣驚歎,竟然也都在稱讚,有個看起來無比強壯的人走到兩個飛了兩次的小兵旁邊,和他們說了幾句話,兩個小兵退了下去。那個人握著拳頭,兩腿微彎輕微晃動著身體,一隻手對著道宇軒招手讓他上。
道宇軒也沒客氣,直接一腳飛過去,那個蠻族上身輕輕閃開,右手一記勾拳勢如閃電打向道宇軒的腰部,道宇軒招式用老,沒辦法閃開,就手掌對上他的拳頭,並暗運吸星大 法在手掌上。
不料吸星大 法似乎對蠻族一點都沒用,硬接這一拳讓他居然斜飛了出去,洛伊兒和李蘭婷都來到了他身後扶著他。
道宇軒運了一下氣息,發現沒什麼損害,他小聲說:“吸星大 法居然對蠻族沒用?”
李蘭婷說:“那可能他們用的是純外功,吸星大 法針對的是內息,所以對他不起作用。”
那個蠻族又開始在跳來跳去,還不停對道宇軒做出挑釁的動作。
道宇軒說:“你們彆上,我單挑他,看看內功厲害還是外功厲害。”
道宇軒用真氣貫注雙手,用手施展出獅心匕首的招數,那個蠻族試圖無視他的進攻,直接又是一記左勾拳打向道宇軒的頭部。
道宇軒的手劃過他的胳膊,同時自己往後麵一閃,蠻族隻覺得胳膊上一陣刀割一般痛,再看胳膊上居然真的有道如同刀割的傷口。他對著道宇軒咆哮起來,周圍蠻族也都發出噓聲。
道宇軒對著他們把手張開,並解開兩個衣袖,示意自己並無武器,四周的噓聲方停下來。
蠻族開始重視對手了,他開始用刺拳來做試探性進攻,道宇軒卻不躲不閃,直接一記手刀刺向蠻族的胸口,蠻族剛見識了他手刀的鋒利,立刻往後晃了一點距離。
道宇軒卻變直刺為橫推,真氣從掌心湧出,淩空打得蠻族上身一晃,嘴角滲出鮮血。
蠻族怒吼一聲,已經不顧章法,又是一記重勾拳帶著風聲打向道宇軒的頭部。
道宇軒又是一記橫推,在蠻族的拳頭到來之前已經讓蠻族往後飛了出去。道宇軒急速衝過去,後麵的蠻族士兵都以為兩人還在單挑,竟然都讓了開來。
卻不想道宇軒直接衝向那個頭上有金頭箍的頭目,剛好剛才頭目也來看他們的打鬥,所以剛好也和他們離得比較近,直接就被道宇軒扣在手裡了,道宇軒經一隻手用手刀姿勢比著他的咽喉。
這些士兵剛都見識了他的手刀,也都投鼠忌器,不敢亂來。
洛伊兒和李蘭婷靠過來,三人一起各搶了一匹馬就開始往北狂奔,這些士兵也都上了馬,遠遠跟著。
李蘭婷說:“這可怎麼辦,他們一直跟著我們,難道要一直挾持著他?”
道宇軒運氣用獅子吼對後麵的蠻族說:“不準再跟著我了,看不到你們的時候我自會放下他!”
但是對麵似乎都聽不懂他的話,沒什麼反應,依然在尾隨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