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鯊到了此時此刻也沒有停下求生的想法,他不是沒有經曆過九死一生的局麵,恰恰相反,他能從普通人走到今天的位置,就是因為他經曆過很多這樣的局麵。
“你覺得我們想怎麼樣?”夜千樺偏過頭看著他,冷漠的雙眼沒有多餘的感情。
“我有錢,很多錢。”黑鯊在腎上腺素的大量分泌下,身體的疼痛沒有一開始那麼猛烈,所以他此時話語極快,但連帶著嘴裡的鮮血也濺了出來,看起來有些瘮人。
“隻要能放過我,我的錢都是你們的!我的產業,我在貝克街的積累都是你們的!從今以後我絕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眼前!”
夜千樺聽著黑鯊的話,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看著艾爾,眼裡透著詢問的意思。
那個意思很清楚,你不是要掙錢嗎?你要不?
艾爾聳了聳肩:“彆看我,他們的錢我用著不踏實。”
“好吧。”夜千樺點了點頭,又對黑鯊說到:“你看吧,不是我幫你,是你的錢沒人要。所以,以後掙點乾淨的錢。”
黑鯊還想說什麼,嘴卻突然被一層寒冰封住,隻能不停向前爬,看起來像一隻不停扭動著的蛆蟲。
夜千樺二話不說,直接抬手將他定在了原地。
“怎麼處理?”艾爾問到。
“你覺得呢。”
兩個人的問答像是在詢問,今天這條魚紅燒?還是清蒸?
“按理說,他們罪不至死…”艾爾說到,這也是為什麼黑鯊幫的那群小弟們僅僅是讓他們失去了戰鬥能力,而沒有痛下殺手。
“那…如果我說,他們倒賣著人體器官,販賣著劣質毒品,拐賣兒童婦女,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夜千樺盯著艾爾。
艾爾緊緊皺起了眉頭,再看看向黑鯊眼裡已沒了絲毫感情。
“那就殺了吧,留著也是禍害。”
說完,他朝著地上滿臉哀求,嘴裡嗚嗚啊啊的黑鯊走去。
夜千樺和哈利看著艾爾的背影,沒有阻止。
艾爾蹲下身,他此時才能看清眼前這個黑鯊幫老大的麵容,醜陋的讓人有些惡心。
“我給你個痛快,下輩子記得做個好人。”
艾爾一隻手放在他的脖頸。
哢。
那是脊柱斷裂的聲音。
他站起身回頭看著夜千樺和哈利,又看了眼遠處那些已經不敢吭聲深怕注意到他們的小弟們。
“他們怎麼處理。”
“先走吧,會有人來處理的。”
艾爾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快步向前跟上準備離開的兩人。
他們走到了門口處,那裡有一個身材頗為高挑的人影站在那裡,看身形像是一個女人。
在她身後還有數十人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
對方看到向著自己走來的三人,很有禮貌地點頭一一致意。
當她看向艾爾的時候,眼裡有些不解,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夜千樺身邊看到如此年輕的男子,倒是挺稀奇的,隻是不知道在夜千樺充當著什麼樣的角色。
“夜老板,收到你的消息,我第一時間就帶人過來了。隻是似乎,並沒有幫上什麼忙?”
其實說這句話,她還有另一個意思,試探這座商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她雖然早早便在這裡了,但卻沒有進入,因為夜千樺隻是讓她等在這裡。
夜千樺沒有在意她話裡的試探,直截了當的說到:“黑玫瑰,希望貝克街以後我隻看到你們一家幫派,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不需要我多說吧?”
對麵被叫做黑玫瑰的女人,聽到這裡,此時已是滿臉的激動:“當然,夜老板,以後貝克街就是您的後花園。您讓我們做什麼就做什麼。”
不怪黑玫瑰如此興奮,因為整個貝克街雖然很窮,但那都是麵上的,地下的灰色收入並不少,隻是貝克街幫派林立,各有各的利益鏈,所以稍微有點膽子的都能在這個圈裡分一杯羹。
黑玫瑰不是沒有想過要統一貝克街所有的地下勢力,但異軍突起的黑鯊幫有城裡大幫派的支持,不但沒辦法吃掉他們,反而時時刻刻都有被吃掉的危險。
但現在不一樣了,黑鯊幫如果真的被解決了,那貝克街的一些小幫派便再也沒了選擇的權力,等待他們的隻有臣服或者滅亡兩個途徑。
以後貝克街的所有地下生意都在她手上,即便不能做夜千樺口中不該做的生意,但那又如何?無非就是收益少了點,她更加看重的是權力!是地位!
夜千樺點了點頭,隨後指向艾爾:“他叫艾爾,以後你們少不了會打交到,現在就互相認識一下吧。”
艾爾咧嘴一笑,伸出一隻手掌:“你好,艾爾。”
黑玫瑰看得出來,夜老板對這個年輕男子很重視,當即也不敢怠慢,恭敬的伸出手與艾爾握住
:“您好,艾爾先生,他們都叫我黑玫瑰,您以後也可以這麼稱呼我。”
此時的艾爾借著月光,仔細看了看對麵這個女人,高挑的身材,乾練的短發,不算好看的麵龐滿是堅毅,怎麼也與黑玫瑰這個外號不搭配。
“好了,我們走了,上麵就交給你了。”
夜千樺說完,自顧自的往前走,黑玫瑰的人很自覺的讓出一條道路,目送三人離開。
黑玫瑰待三人走遠後,衝著自己的手下們說到:“今晚過後!貝克街就是我們的了!跟我走!”
一群人,興奮的朝著廢棄商場蜂擁而去。
……
路上,艾爾問到:“黑玫瑰為啥叫黑玫瑰?”
“這個問題我來解釋吧。”哈利回答道:“黑玫瑰一開始……”
黑玫瑰從小就是孤兒,在貝克街孤兒是什麼常見的,尤其是最開始的時候,管生不管養已經算的上是很幸運了,因為那時候大部分人的選擇更加的凶狠,那就是“易子而食”。
黑玫瑰從記事起就開始接待各種人,對就是接待,用她年幼稚嫩的“肉體”,為了幾枚銅錢,甚至隻是為了一口麵包,而像黑玫瑰這樣的卻不是個例,這大概也是一個時代的悲哀吧,畢竟這樣的事在任何地方都會存在,隻是在貝克街這樣的貧民窟尤為猖獗。
後來,黑玫瑰大一點了,她也隨即失去了行業競爭力,為了生存她什麼活都乾,直到遇到了一個不嫌棄她過往也願意和她一起走下去的男人。兩人活的很“刻苦”,但也攢下了一點積蓄,為了買一張通往美好生活的“門票”。兩人的生活看似開始有些好轉了,但命運的苦難並不想放過這兩個隻想安靜生活的普通人。
那一天,黑玫瑰的丈夫興奮的告訴她,他找到了一個人,可以帶他們進到城裡!隻是會花光他們所有的積蓄。可那可是城裡啊!那是多麼巨大的誘惑,貝克街沒有人會願意放棄進入城中生活的機會,即便是偷渡!即便希望渺茫,他們也要抓住!
兩人商量好後由丈夫帶上所有的積蓄前往,而女人那天罕見的沒有出去乾活,在家裡安安靜靜的等著丈夫的消息,期待、忐忑還有一點不安。
但在家裡等了一天的黑玫瑰卻並沒有等到丈夫,她內心的不安越來越濃烈。天色將黑,她快速的穿好衣服出門,去尋找可能“迷路”的丈夫,即便她丈夫不可能迷路。
她在寒風中走遍了大街小巷,終於在一個偏僻的下水道旁,找到了她的丈夫。
此時的男人,已經沒有了生息,身上的衣裳被鮮血浸透。
手裡還拿著一支野玫瑰,隻不過染血的玫瑰不再是紅色,而是黑色。
聽說,後來黑玫瑰找到了仇家,但那個仇家已然形成了一個緊密的團夥,足有七八人之多。但黑玫瑰沒有猶豫,提著家裡的菜刀,另一隻手拿著那支早已凋敝的玫瑰就找上了仇家。
“沒人知道,一個女人怎麼能殺死七八個成年男性。有人傳言她丈夫死的那天,她覺醒了,所以才能做到。我和小姐為此專門調查過她,事實是她不是覺醒者。反正自那以後,貝克街都叫她黑玫瑰,她也開始建立起了屬於自己的勢力。”
艾爾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說到:“難道,極端環境真的能造就覺醒者?所以你們才願意在這裡待這麼久?”
艾爾想到了自己,他不清楚自己利用空間的能力是怎麼來的,甚至對於自己使用空間能力之前的那一段記憶十分的模糊。甚至,他的身體也很奇怪,他的身體素質、身體機能絕對是不正常的,但一直以來他都再回避這些問題。
夜千樺笑著看了他一眼:“是啊,相應的數據,人的精神層麵有相當大起伏,或者說陷入絕境的時候,才有後天覺醒的可能…你不就是嗎?”
哈利深深看了眼艾爾,此時此刻他才確定艾爾是名覺醒者,在剛才的混戰中,他觀察過,艾爾的體術很強,遠超同齡人的強大,但不確定他是否覺醒的是相關方麵的能力。
回到酒館,夜千樺和哈利便進了後門,而艾爾則要去將自己服務生的衣服換一下。
他進到休息室裡,發現莉娜三人居然也還在這裡,正一人端著一個酒杯聊著天。
“這麼晚了,你們還不回去休息?”
莉娜端上身旁一杯早已倒好的酒遞給他。
“大家都在等你啊,夜老板叫你出去又沒說乾嘛,索拉和索裡都很擔心你呢。”
索拉和索裡翻了個白眼,明明最擔心的是你好吧!
艾爾心裡一暖,笑了笑:“沒啥大事兒。”
索裡聽過酒館發生的事情後,對艾爾十分崇拜,趕忙問到:“艾爾哥,說說吧什麼事兒,我來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看到夜老板親自來店裡。你們是不是去收拾那個人去了?”
夜千樺和艾爾走後,三人就開始了八卦,他們相信,艾爾和老板一定是去收拾那群人去了,可聽店裡的客人說,對方也不是什麼善茬,於是三人便在這裡等著。
一旁的索拉也附和道:“講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