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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慶聯合帝國,第十三都市,監察局分部。
一男一女緩緩走在安靜的監察局部負一樓的長廊裡,兩邊的漆黑房間內傳出恐怖的嘶吼,似人非人,似獸非獸。
男人十分高大,穿著一身黑色的戰鬥服,一身紮實的肌肉宛如一座移動的山丘,臉上猙獰的疤痕非但不顯得醜陋反而平添了幾分男人魅力。
女人同樣穿著戰鬥服,不同於男人的黑色,女人穿的是一身無暇的白色,戰鬥服十分完美貼合了女人那曼妙的曲線,任何男人看到她都會熱血噴張。尤其是她有一頭猶如烈焰般的火紅齊肩短發,宛如火焰中舞動的精靈。
這兩人若是走到彆處,很難能有人能將他們聯係在一起。可以說兩個人唯一的相似之處隻有胸前那一枚血紅的胸章。
兩人靜靜的穿過負一樓的黑暗長廊,走到最裡麵的一道鐵門前推門而入,雖然他們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但裡麵的人也立馬站了起來。眾人中看起來最年輕的青年率先開口喊道:
“頭兒!”
男人看向他點了點頭,然後對著眾人點頭示意,他沉默地走向最前麵的指揮台,他緩緩站定,青筋在脖子間暴起。
嘭!
他猛的一拳砸向了麵前的巨大屏幕,整個小臂沒入其中,隻能看見電火花在男人手臂周圍閃爍,巨大的拳頭緩緩抽出滿是被破壞的電纜的屏幕,電火花猶如受驚的小蛇般瘋狂的“啃食”著他粗壯的手臂。
眾人一臉平淡的看著突然暴怒的男人,似乎早已見怪不怪了。
男人轉過身,臉色平靜,不過緊握的拳頭和小臂上隆起的青筋在訴說著他難以抑製的憤怒。
“羅德局長今天找我去開會了,布盧亞這個混蛋就坐在我對麵。他媽的,老子被數落了整整兩個小時!整整兩個小時!你們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老子寧願跟荒原上的異獸乾一場!也不想看到布盧亞那副欠揍的嘴臉!”
台下的人沒有接他的話,隻是眼神不自覺的看向彆的地方,不敢跟暴怒中的男人對視,深怕引火上身。
“現在有人能告訴我,有進展了嗎?”
台下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開口說到:
“頭兒,沒有任何實際性的進展。我們分析了多起案件,目標針對的多數是我們已經記錄在冊的犯罪者甚至包括了控製不住自己食欲的血奴,我們有理由相信他是一名後天覺醒者,隻是目前並不知道他的覺醒能力是什麼,我們隻知道他的獵殺手段極強,通過分析屍體,致命傷都是位於頸部及心臟部位並且是一刀致命。並且目標具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我們甚至不能通過現場得到任何有用的數據,猶如幽靈一般。”
“幽靈?有趣。連你的能力都沒有得到有效的線索?”男人點了點頭,看著眼鏡男詢問到
眼睛男人扶了扶自己的眼鏡。
“不是沒用,而是沒有任何的媒介可以讓我側寫。”
男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眼鏡男繼續說到:
“整個現場給人的感覺就是,“隔離”。”
“隔離?”
“是的,很奇怪,就仿佛他們是突然出現在了那裡,沒有任何理由。就好像他們之前本應該在的環境突然被抽離了,或者說他們原本應該存在的空間就不在那裡。”
男人聽到這裡皺了皺眉,就如在場其他人一樣,完全不懂眼鏡男所表達的意思。
眼睛男人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內心深處暗暗得意,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不然怎麼體現他在行動處的價值呢?
“嗯……簡單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他們走著走著,突然相似的在脖頸以及心臟處出現了類似刀口的致命傷。”
“這怎麼可能。”男人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想,等著他的第二個猜想。
“第二個可能,他能隨意扭動或者製造甚至割裂空間。”
眼鏡男人滿懷興奮的說了自己第二個猜想,就像他似乎發現了一座新大陸!這確實是一個更加恐怖,更加不可置信的猜想,相比於第二個,在場所有人都寧願相信第一個本就不可能的猜想。
沒有人說話,包括男人在內都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男人看著眼鏡男人微微眯眼。
“這就是你的答案?”
眼鏡男人緩緩點頭:
“是的,我想不出第二個答案。”
“有沒有可能是類似詛咒這樣的能力?”
一旁有人問到,因為眼鏡男人的第二個猜想實在太不可能了,那是完全無法想象的。
“詛咒?”眼鏡男人笑著搖了搖頭
“用詛咒殺死一個人需要那麼明顯的外傷嗎?”
“就不可能是嫁禍嗎?”那人繼續追問道。
男人翻了一個白眼,有些無語,這就是他的同事嗎?
“嫁禍?動動你的腦子,詛咒師需要嫁禍誰?現存的咒師有誰為了幾個垃圾而來到偏遠的十三城殺人?”
那人晃了晃腦袋,隨後恍然大悟。
指揮台上的男人沉默了許久,氣氛顯得有些緊張沉默,所有人都希望眼鏡男人的猜想是真的,同時又不願意接受自己認知被撕破的瞬間?操控空間?怎麼可能?那是神才具備的能力。
“你應該知道,沒有人可以覺醒時間和空間這兩個維度的能力。目前我們跟空間相關的,也不過是煉金師通過空間石製造的能夠放進沒有生命的物體的儲物器件,即便如此也沒有人敢說他掌握了空間。”
男人看著眼鏡男一字一句說到:
“拉夫,這件事我當你沒有說過。”
眼鏡男人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男人隨後看向眾人:
“找個替死鬼把案子結了,另外我們這位正義的幽靈沒有殺害無辜的人之前,所有相似案件全部封鎖。明白?”
眾人右手猛地拍在心臟處,震聲到:是!
……
十三城是安慶聯合帝國中最遠離第一中心城的城市,也是物資相對最匱乏的城市,所以十三城是擁有除了中心城以外另外十二城最大貧民窟的城市,這也就造成了十三城遠超其他城市的高犯罪率。
因為十三城的貧民數量過於龐大,所以十三城不得不把本就沒有社會價值的貧民們安置在城門外原本廢棄的小鎮上,這樣的行為無異於任由他們自生自滅,這意味著很多貧民連活下去都很困難甚至還要麵對那些異獸的攻擊。後來十三城中部分具有“人道主義”精神的權貴給當地政府施壓,為貧民們提供最基本的生活保障以及安全防衛措施,這樣的行為引起了不小的輿論,隨後政府不得不做出相應的措施。
貧民窟解決了十三城中最基本的廉價勞動力的問題,而十三城也解決了貧民窟最迫切的物資需求問題,雖然隻是一些生活物件,但是對於貧民窟的人來說能活下去就夠了,至於活得好?想都彆想!
十三城同時也為貧民窟增派了一些防衛力量,然而大多數防衛安保力量甚至是直接從貧民窟裡選出來的,不過對於貧民窟的人來講,有就不錯了,他們早就學會了“順從”。男人們想著能否被選中做個家奴,而女人們則想著能否被出城“大人物”們看上,做個金絲雀。
在這裡所有東西都是被明碼標價的,一切現有的社會道德和法律都難以約束這群隻想活下去的人們,或者說稱他們為動物更合理。
貧民窟隻有一條能被稱為街道的地方,也就是正對著城門的“貝克街”,貝克街是整個貧民窟最“繁華”的地方,所以人們也喜歡把貧民窟直接稱為“貝克街”。
貝克街的街尾有一個破舊的石房子,很多地方早已破了大洞,不過被一些奇形怪狀的石頭和一些雜草把洞給胡亂堵上,石房子並不大,房子周圍長滿了雜草和灌木。破舊的房子孤零零的矗立在那裡,像是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破舊房子已經是貝克街的最外層,若繼續往外走,便是一望無際的“無人區”,“無人區”是最恐怖的地方,那裡充斥著異獸,很多人寧願餓死在貧民窟也不願往“無人區”靠近,對他們來講死亡可能不可怕,但伴隨恐懼的死亡一定是最可怕的。
就是這樣的無人區裡出現了一道瘦弱的影子,他朝著貧民窟緩緩走來。
走進了,你會發現他滿臉的血汙和泥土,即便如此,你也能看出他的年紀絕對不大,還是個少年模樣,眉宇間的稚氣仍然存在。他身上更是臟的不成樣子,右手提著一支看起來像是“野兔”的動物屍體。即便他看起來似乎狼狽不堪,但是他如黑曜石一般漆黑的雙眼裡異常明亮。他拖著身子走到房子前,饑餓的身體早已透支,不過他並不在意,在貝克街挨餓一直都是每個人的必修課,不過沒有能量來源確實讓他的身體感到十分的疲憊。
他沒有著急推開房門,而是輕輕推開沒有裝鎖的房門,在貝克街沒有人會專門給自己家配一把鎖。房門被推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一片極小的樹葉從門框上方緩緩落下,看到那一片樹葉,少年才推開門進入,而後迅速轉身把一旁的木棍用來頂住房門,而後撿起一旁的已經鏽跡斑斑的小鈴鐺放到房門上。不怪他這麼謹慎,在貝克街入室犯罪太常見了。雖然現在十三城政府有意的打壓貝克街的犯罪活動,但貝克街的風氣很難在一時改變,人人自危是貝克街人的常態。
房子內的陳設十分簡單,房子中間有一塊很大的石頭,中間倒是較為平整,上麵擺著兩根可以用做筷子的樹枝,這塊石頭看得出來是用作桌子的。可能是石桌太矮的緣故,所以周圍隻鋪著一層乾草,並沒有陳列著看起來像板凳的東西。在房間的角落裡,有一張“床”,下麵是厚厚的一層乾草,上麵則鋪著一張由各種動物毛皮拚接組成的被子。
少年看著自己的房間,放鬆了緊繃的神經,靜靜的站在那裡呆楞了數分鐘,緩緩突出一口濁氣,隨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累死了,先休息會吧。”
說完這句話,他隨手把手裡的兔子往牆上一扔,發出一聲“悅耳”的響聲,看著這個不大的房子,回歸了平靜。